“古大哥莫急,先让娄大哥缓缓,刚醒来的时候气虚,先不要让他动弹。”夏成的声音也传来了。
我稍作镇定,觉得差不多了,方才睁开眼睛,身上和四肢还是没有一点力气,此时我口干舌燥,嘴唇开裂,就想大口喝几口水。
“奇怪,这次怎么又晕倒了呢?难不成是消耗过度?有点意思。”夏成看着我自言自语的说着,显然对我的身体还是很感兴趣。
“娄兄……娄兄,是我呀,能听到我说话吗?”古泊凑到我的跟前,焦急的问着我。
我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微微抿了一下嘴唇。
“水……”我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
“哦哦,水水水……”古泊听完马上回身取来一碗水,一只手扶着我的后背把我的上身直起来,另一只手端着碗喂我。
夏成拿了两个枕头,垫在我的后背后面,让我靠着。我喝了几口之后感觉舒服了很多,看了看逐渐清晰的古泊和夏成。
“我睡了多久?”我低声问道。
“七日有余。”夏成回答我。
我一听不由得吓了一跳,睡了七天!难怪这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了一般。
“娄大哥身体异于常人,现在应该没有大碍了,多歇息几天,不要让他做力气活,我回去给他开几个方子,按时服药,几日内便可痊愈,这几日娄大哥要以恢复为主。”夏成观察了我一会儿,把了把脉说道。
“谢谢夏大夫。”我微微一笑,虚弱的说道。
“不必多礼,娄大哥,记得你我之约就好。”夏成也是一笑,抱拳向我和古泊告辞。
古泊将夏成送到了门口,关上门马上小跑到我的床边。
“怎么样,怎么样?娄兄?”古泊兴奋的问着。
“没事,古兄不用担心。”我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接着看了看房间四周,向古泊问道:“我是不是做了一场梦?谢淮真的来过吗?他真的死了吗?”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再请夏大夫回来看看?”古泊摸了摸我的额头,看了看我有没有发烧的迹象。
“不不不,只是这一切实在难以置信。”我摇了摇头,马上说道。
“是呀,别说你了,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不敢相信他们所说的事。”古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七天了,这七天都发生了什么?”我靠在枕头上,问了一句。
“哎呦,这七日来,我这小地方别提有多热闹了,我也算是见过风枭堡的大人物了。”古泊说着有点眉飞色舞的样子。
“怎么说?”我问道。
“杜笋每天都来询问你的近况,他现在已经是分舵主了,能抽出时间也确实不易,刚才刚走。花允也经常过来询问你的情况,还有你那位龙宇兄弟。就连风枭堡那三大高人也来过这里,自从上次之后,娄兄你可谓一战成名啊!”古泊说着,显得异常激动,眼睛里却没有丝毫嫉妒的神色,是真真切切的为我高兴。
“哎,古兄,我这心里累呀,现在我真想安安静静的,一战成名?哼……”我轻笑了一声,面对突然得来的名誉,我真的有点不太习惯。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不假,有时候在成名之后更加有体会,表面光鲜亮丽,有多苦有多累只有自己心里知道,心如止水,得多么高的境界啊。
“娄兄何出此言?现在正是你的好机遇,如今谢淮已死,三大高人都奈何不了的人,你居然做到了,据说文虎堂像是失掉了脊梁,不只是风枭堡和文虎堂,你的事在不多时便会天下皆知。”古泊说道。
“好机遇?古兄,这种机遇不是像我这样的人可以消受的,我这个人不瞒你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有兄弟们和好酒好肉便足矣,世道变了,人心就变了,杜笋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我开始向古泊倾诉。
“杜笋……是呀,他是变了……”古泊若有所思,显然对于这点也都看在眼里。
我没有打算将杜笋诛杀武驹的事告诉古泊,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古泊和我们是最亲近的人,我不希望凭空让他担心,更何况也改变不了杜笋的想法。这件事如果摊牌了的话,杜笋无非又是大篇幅的激昂演说,把古泊听得热血沸腾。
“呵呵,你也发现了,成名?对于这种事,我没这个脑子,杜笋就不一样了。”我笑了笑说道。
“娄兄说的在理,杜笋无论怎样,都是同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杜笋的话,我们始终是个市井帮派,成不了什么大器。我古泊有心无力,为了兄弟们愿意一搏。现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看淡了,只要杜笋的心在这里,他的事,我基本上不闻不问,由他去吧。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我们是关不住他的。”古泊平静的说着。
看来古泊心里也明镜似的,经历了这么多,古泊的心态已经完全放松了,既没有怨恨,也没有恐慌,以平常的心态看待杜笋所做的一切,因为他知道,横加干涉只会让兄弟情分受到伤害,人各有志,岂能勉强。我此时佩服起古泊来,看似已经不问世事的他,心里却一点也不糊涂,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放得下。
“我多希望把这身本事给了杜笋,让他去好好闯荡一番,我们兄弟二人整日喝酒闲话好不快活。现在我是怕出名,但却偏偏让我摊上这种大事,人这命啊,真是世事难料。”我叹了口气说道。
和古泊聊了一会儿天,我身上的感觉好了很多,手脚不再那么无力。想起来活动一下,但还是不太利索,古泊搀扶着我,在屋子里溜达了几圈,我便自己可以扶着墙开始走了。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古泊说道。
“哎呦,娄大哥,你终于醒了!”花允一开门便看见我扶着墙。
“花小兄弟,有何事呀?”我问他道。
“呵呵,我来关心一下娄大哥嘛,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风枭堡总舵有请,不过不急,先等娄大哥养好了身子。”花允说着话锋一转。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花允好像还有其他事,跟我和古泊打了招呼后就走了。我也慢慢的移到了门口,正要迈出去的时候被古泊挡住。
“你着急什么?不是说养好了再去吗?”古泊着急的说。
“古兄,我去个茅厕……”我低声说了一句。
第165章 简单会面
更新时间2016…1…28 12:39:34 字数:3198
修身养性的日子持续了大概有十余天,天气也渐渐的暖和了起来,树叶都已经泛绿,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这种时候的心情是轻松畅快的,相比深秋的凋零,要舒服很多。但我的心里却没有这种春绿的感觉,虽是休息,但脑子里一直都没有闲着过。
这段时间里经历的事太多,几乎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了转折,除了古泊一如既往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让我意外的消息,杜笋的野心、龙宇的牵扯、忻兰和季柔的身世、三大高人的现状、风枭堡总舵之约、那个好笑的花甲老头胡禁,当然还有一直不肯再露面的瞎子,尤其是“断世轮回”那四个字,哎呀,头大头大……
应该是同谢淮的封天大战,的确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以至于我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夏成嘱咐过,这段时间恢复身体,不可做重体力的活动,我都觉得我在练武场好不容易打下的底子都快荒废掉了,整日各种食材大补,很自然的也胖了几斤的样子。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随时都有小弟兄在监督着我,我明白这是为了我好,但有的时候烦躁了,也难免发几次火。古泊事后总是安慰小弟兄们,我也觉得不妥,给被我的怒气误伤的小兄弟没少道过歉。
自从花允上次来过之后,三大高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可能是我看苏醒过来并无大碍,也就不用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了。花允也很少见,看来这谢淮一死,好像反而更加忙碌了,也许是以前迫于谢淮的震慑力,有些不敢动的地方,现在终于可以涉足了吧。帮派之间的这种蚕食,在市井都是屡见不鲜,更不要说能左右朝廷的这种大势力了。
杜笋成为分舵主之后,他的事果然多得很,不过再忙碌,也总是会回来看我一眼。他这种对我突然的关心,让我有点无法适应,我总觉得心里别扭,好像他又有什么事或者有求于我似的。他对我的事迹大赞了一番,之后我便不喜欢听这样的论调,每次他讲到什么关于未来呀,联手呀之类的话题时,我就借故身体还有点虚弱,马上逃避。
龙宇是来访的人中,我最想见到的,虽然来的不频繁,但我知道他就是单纯看我的身体是否恢复。我没有过多的和他谈论杜笋和武驹之事,只是提醒他行事一切小心,否则以他的脾气性格,若是知道了他被杜笋利用,而并非我的本意,我估计他是不会轻易和杜笋善摆甘休的。
至于风枭堡总舵之约,我心里一直在犯嘀咕。说实在的,我的身体早就养好了,我是怕去那里,又不得不去,因为我毕竟是组织的人。仗着自己身体和功劳在风枭堡呼风唤雨,那不是我的作风。就这么磨蹭了十余天,总舵也许可以解决我心中的好多疑问,但是我最纠结的是,那里现在有一个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上次就不算愉快的会面,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多心了。
想到了忻兰,就肯定得想到季柔,她也消失好久了。当两个人都同时在我的脑中出现的时候,我一下子下定了决心,不错,还有一件我挂记了将近一个月的事,忻兰和季柔到底有没有关系,她们两个究竟是不是那赵廉和樊氏的一双女儿,如果是的话,那将近二十年后的姐妹相认,想想都感动的。正想着呢,花允来的刚刚巧。
“花小兄弟,咱们走吧。”没等花允开口,我先对他说道。
“啊……那个,娄大哥你身体真的无碍?”花允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问道。
“没事没事,这么久了,实在是抱歉。”我抱拳假惺惺的客气了一下,实际上我早就可以去总舵了。
“呃……那娄大哥请吧。”花允看了看我,然后做出请的手势。
我和古泊打了一个招呼,便随花允一路奔向那座山里,还是那辆我都坐腻了的马车,颠颠簸簸的。花允的嘴上没闲过,这时的花允已经对我崇拜的五体投地了,我实在不习惯这种脑残粉的行为,故作闭目养神,直到到了我们的目的地。
还是那座山洞,还是那扇石门,花允依然拿出那块和钥匙功能类似的东西,在那个凹陷处用力一按,石门开了,眼前又是那片熟悉的别有洞天的场景。我们二人进来之后,石门在身后关闭,花允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我。
“娄大哥,这个你要保管好了,弄丢了可是大罪。”花允说的不像是玩笑。
我接过来一看,珠圆玉润,一块不太规则的玉牌,上面刻着风枭堡的LOGO。要是说拿到现代,绝对是一件惹眼的艺术品,可当下,它充其量算个钥匙,或者说身份的象征吧。
“这……我的?”我犹豫的问了一句。
“嗯,娄大哥,你今后可以随意出入总舵了,但是有些规矩我要提前和你讲明。”花允说着表情严肃了下来。
“得得得,叫我来总舵就这个事?给钥匙和说规矩吗?”我打断他直接问道。
“当然不是了。”花允回应道。
“那这个以后再说,反正也总能见到你,先去办要紧之事。”我马上对他说道。
“急什么,那也不是说办就能办的呀,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是堡主要见你。”花允发了发牢骚说道。
“堡主!?上次放我鸽子的那个?”我惊讶之余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放什么?什么鸽子?”花允挠着后脑勺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那就劳烦花小兄弟你通报一下,顺便给我找个地方候命如何?”我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直接向他要求道。
花允朝我撇了一下嘴,做了个鬼脸。然后带着到了上次见到忻兰的那间屋子里,环境还是那样不失风雅。我又注意到了那扇屏风,上次这屏风的后面便是弹奏古琴的忻兰,我几次差点没忍住想过去看看,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因为屏风的另一头,传来男人的声音,而不是那悠扬的曲调。
过了一会儿,花允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轻轻叫了我一声。
“娄大哥,堡主有请。”花允小声的说道。
“哦。”我简单的回应了一个字,心里却很不安。
屏风后面就是风枭堡的老大,虽然上次没见着,但我也没什么遗憾,因为我对这里除了忻兰,还真的没什么特殊的感觉。现如今我过了这道屏风,便可以见到组织的顶级人物,就好像有种突然被国家元首接见的错觉,一时间来手该放在哪里也不知道了。他要见我干什么呢?应该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