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兄,午日当空,我们找个好地方好好喝一顿不?”心情很好,曲西故意粗着嗓子说话,和花子玉称兄道弟。
给元羽和十三全都做了伪装,现在元羽成了只狼人,和曲西现在的打扮差不多,脑门上同样顶了两只毛绒绒的尾巴,身后尾巴一直下垂着,不见上扬。
十三倒是不用伪装成妖了,他本来就是,倒是用药物把他的脸变了个模样,曲西更是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以为不会碰到熟人,更加不会被人出来,然而还没过多久呢,就被眼毒的花子玉给认了出来,太丢猫脸了,她决定把脸部五官都变个样子,绝对不会再让人给认出来。
一行四人在楼下礼仪前台小姐诧异的注视中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宾馆,前台小姐差点没把眼睛给揉掉了,因为昨晚进去的男人实在是太过帅气,她的印象十分深刻,现在不仅多出了两个人,连身边的女人都换了个模样,她的嘴巴张开的都能塞进去一只咸鸭蛋了。
103:弯腰求救
曲西微躬身子凑到了花子玉身旁,一张猫脸促狭地看着因着前台小姐暧,昧的眼神脸色暗红的他,踮脚抬手,屈起手臂,勾低脖子,红润的嘴唇故意压在他白泽的耳朵旁,若即若离,粉红的气氛自然地流露,事实上,只是角度的问题,中间还有不小的距离。曲西眼角撇到那前台小姐捏紧了拳头,双眼放出熠熠光芒。
白润的耳朵悄然染上了渐变的红霜,颜色慢慢的变深,宛若天边挂着的红霞,花子玉瞪了眼曲西,面色不善地推开,脚步快速移动,在曲西好几步处站住,好像曲西是个散发着无限危险力的病原体。
曲西恶趣味的勾唇一笑,率先走出了宾馆大门。
白天的酒店一条街是萧条落寞的,众坐大门都紧紧封闭,就好像一座座没有人烟的死城,空阔的大道上远远地才可以见到几个摇晃颓废的生身影,酒醉方醒,蹒跚前行。
风邪精悍的身体倚靠在不远处,方位刚好能够眼观八方,四下的动静尽收眼底,最主要的观察区域就是宾馆大门,像是一只固执守候在狡兔洞口的训练有素的猎犬。
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曲西一行,视线转过明显多出来的两道身影,稍作停留就越了过去,最终落到了低着头的花子玉身上。
曲西此时也正在观察着眼前的男人,相比较于昨晚的张扬意气,嚣张恣意,虽然还是拥有着让人不由自主退让的气势,周围却隐隐笼罩着一层说不清意味的薄雾哀伤。
他远远地看着花子玉,目光深沉,在众人的注视下直立起身子,深深的弯下了直挺的背脊,低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双腿并的笔直,停留在鞠躬的刹那:“花少,昨晚冒犯之事,还请见谅。”
曲西连同其他人的目光从风邪身上,转移到花子玉,曲西收回勾住他的臂弯,她离得近,能够感觉到他惊讶的情绪,这说明他根本就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挑了挑眉,有点意思,昨晚阿信的种种行为表现说明这风邪可不是个容易退让低头的主,现在,笔挺的背脊弯下了恭敬的弧度,那么,这么反常的行为,除非风邪脑子抽了风,进来点水,那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西兴奋地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像厚厚的小扇子一样,成功地遮掩住了她眼中的闪闪发光,内心深处燃烧起了八卦的熊熊烈火。
花子玉面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的惊诧之感,云淡风清,不带任何温度地说道:“风公子,你昨晚冒犯的可不是在下,又有何错之有?”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会低头,必定是因为有事求着他,那么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教训也是不错的选择。
曲西环抱双肩,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强烈鄙视花子玉,这货装起来倒还挺像的,刚才还被她戏弄的耳朵通红呢,转眼就变了脸就连声音都不带温度了。现在把乱七八糟的祸水还惹到她身上了。
果然,风邪听闻此话,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曲西,曲西从看过来的那双眼中看到闪过的无数情绪,愤怒、隐忍、屈辱,最多的还是焦急。那挺直的背脊最终还是弯路下来,仿若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屈下了最强硬的膝盖。
曲西眯眯眼,什么事情能让这精悍强硬的男子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曲西闪到了一边,没有直接接受风邪的鞠躬,这是一个有尊严的男子,不该过分的折辱。
她朝花子玉看了一样,心领神会,虽然还是有点不赞同,但是花子玉还是再次开了口,却是缓和了很多:“有话直说。”
“请你救救仪柔。”风邪直起了身子,声音痛苦悲伤,颤动着声线,看向花子玉的目光中充满来浓浓的希望,好像干旱沙漠中快要缺水濒临死亡的旅人遥遥的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迷茫的黑影,再次有了期盼坚持下去的力量。
曲西转过身子,捂住嘴巴,喷了。
真TMD的狗血啊,华丽丽的从天而降,喷了她一声,英俊潇洒的王子英雄为美丽温柔的公主而折腰,甚至放下了尊严,弯下了脊梁,屈下了膝盖。
这么苦情的时候,应该现场演奏段悲情的伤感音乐,最好再加上一场缠缠绵绵的细雨,哀伤悲苦的气氛完全被烘托出,让观者流下同情的泪水。
可惜,曲西天生泪腺不发达,没有发育完全,同样元羽十三以及花子玉好像都没有什么伤感的细胞,无动于衷。
花子玉有点好笑的开了口:“我说,风公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生病受伤了应该是去找医生吧,或者去找巫妖吧?找我又有什么用处?”花子玉摸了摸鼻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风邪也算的上是个人物,在妖城也是数的出来的,没想到今天会因为一个女人求上门来,他眼角视线不由自主的扫了扫身边的曲西,很清楚的看到一条面对着他的方向,不停摇晃颤动着的尾巴,很明显猫尾巴的主人正背着身子偷笑。
花子玉黑线了,就算是个神经再粗大的,就算这剧情好像也有些狗血,无奈编剧就是这么俗,这好歹是关乎生命的吧,有什么好偷笑的,还是不是女人啊,一般不是这个时候,女人都会携着一娟绣帕,轻轻地拂去眼角流出的泪水么,真不是个有情有意的女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曲西回过头来,听到花之玉的一番话,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恩,是的,她很赞同,花子玉的却不是什么医生,怎么去救美人啊,术业有专攻,这种事还是找专业的人选的好,真要是贸然随便出手,估计就是没事,美人也会从此香消玉损啊。
“在下求取雪漫莲!”声音坚决的响了起来,“不管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听了要求,元羽的神色微微一动,眼神悄悄摸摸的看了曲西一眼。
104:哭得掉鼻涕
“这不可能,完全没有可能性。”花子玉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风邪提出的要求,不管风邪再怎么提高筹码也无动于衷,没有一点波动意见的迹象,曲西歪着头,有点意外,花子玉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之前就听花老提及过他的才能,一个成功的商人应该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生意,既然风邪会求上门来,那么就说明花子玉手上绝对会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又是为什么他拒绝了这桩明显看起来很合算的生意。
风邪周围的气氛明显变的更加绝望郁郁,他的手紧握成拳,血管青筋狰狞的暴力出来,牙关紧咬,发紧生涩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他死死的盯紧着花子玉,森白的牙齿,一字一句的从口中蹦出字来:“为什么!”
花子玉深邃的双眼认真地回应了他的视线,就那么冷静的看着。直到风邪冷静过来,他现在的状态太过失控。完全没有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需要有人去浇一桶凉水。
花子玉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肩,退后一步,“雪漫莲已经不在我手里了,就在昨天已经交易给了其他人,你的消息网没有及时通知你么。”
“还有谁手里有这东西,你是这一行的翘楚,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请你告诉我!”风邪失望的眼睛一闪,再次有亮光闪过。声音带上了急切,快要扑上来。
“虽然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但是很遗憾的告诉你,就我所知,不久之前也就只有我手中有半支。”花子玉冷淡的声线说着残酷的事实,一字一句就像千万斤的巨锤一下下的敲击着风邪的心脏,他吐出一口血来。
花家草药生意是唯一的跨越两界,妖城以及人间。在妖城他背后有白狼庄庄主白狂,没有人任何一个人敢白痴到与三大千万年一直屹立于妖城顶端的任何一个庄子为敌。更何况草药对于妖来说相当的重要,妖只要修成人形,虽然会具有强悍的力量,但是仍旧是有血有肉。会生病,会虚弱,草药诞于自然,长于自然,能够治愈修复妖的身体机能。
草药在妖城的重要性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花子玉说没有那么还存在药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风邪方正的脸几乎可以用白纸来形容了,身体已经几经佝偻,曲西有些不相信这还是方才她所看到的那个身形精悍,背脊挺直的男人。
她心中暗叹,果然古人有一句话说的很重要,最难消受美人恩,英雄难过美人关。她轻步走过去,风邪已经瘫坐到了地上,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拒绝相信刚刚所听到的一切话语。指尖已经泛白。
她屈膝蹲了下来,大致与他平齐,认真地盯着他看。
他不是个好人,倒也不是个坏人。
昨天晚上,有人跟在她后面进了酒吧,面相猥琐,淫亵的目光一直远远的盯着她瞧,缩在酒吧的阴暗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注意到了,她原本想,估计那天晚上会有一场热身的运动等着她。
不过,注意到的人看来不仅仅是她一个人,风邪也是看到了。他原本可以当作没有看到,放手不管。反正也不过是个刚成形的小妖,对他又没有什么可用的地方,更加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他早就没有了同情心,也没有正义感。可是,他走过去了,人群向两旁分开,他走向了吧台。他同那小猫妖说话,他要求小猫要调酒,他的名声在这一带倒是不小。角落里的两个猥琐的家伙认了出来,不敢再下手,夹着尾巴溜了出去。
这些,曲西都看在眼里,她扮成小猫女眼眸低垂在黑暗的角度。吧台本就是酒吧中最好的地理位置,周围的一切地形以及情形她观察了解的一清二楚。包括风邪故意向黑暗角落处举杯的举动。
“仪柔是你的谁?”曲西歪着脑袋问道。手指搭在风邪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咔嚓咔嚓。像是在演奏宁静人心的轻柔钢琴曲。
似乎那节奏真的有宁静人心的效果,风邪渐渐松开了揪紧着黑发的双手,手指间隙间尤带着断掉的发丝。仰着脸眼神失焦的看着她,迷茫。
曲西强忍着转过了脑袋,捂住嘴巴,再也忍受不住,噗了一声。真的不是她想要笑场,关键是那么一个精悍阳刚硬朗的男人,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瘫坐到了地上,连眼神都涣散了。原本方正的脸现在看起来倒是有点可爱了。
这个名叫仪柔的女人又是何方神圣?他的妻子?未婚妻?女朋友?曲西甚至猜测的更加离谱,都已经猜想过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他的老妈……
幸好,这个被曲西偷笑的可怜男人还没有丧失语言沟通功能,虽然喉咙因为压力或者失调变得有些沙哑,仍旧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仪柔是我最珍贵的。”低哑的声音情深意切,突然变得哽咽起来,“她就要死了!她就要死了!我没有用,我帮不了她!”
曲西再西敲击着轻柔的旋律,化成一个个音符安慰着需要的人。风邪摸了摸脸,突然凑了上来,一张方正的大脸突然就全部出现在曲西的面前。曲西立马嗅到了浓烈的酒气,看来这个家伙昨晚,除了喝了她调制的那被混合了无数烈酒的撒旦之吻,还抱着酒瓶睡觉了!
哽咽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了,他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哗啦啦的掉落下来,曲西全身的寒毛嗖的声全部立了起来。她有了强烈的不幸的预感,她不应该把这个男人内心里的情绪勾出来,最最不应该的就是最晚就不应该给她调那杯烈酒!
风邪哗啦一声紧紧抱住了曲西,铁一般的手臂钢筋一样的箍着她的细腰,哭嚷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她都已经要是别人的老婆了,她都快出嫁了,她就要获得她的幸福了,为什么突然就病了呢!为什么?!”
他撕心裂肺的嚎起来:“我好后悔!好后悔!”
105:我来自
曲西觉得该换件衣服了,被他一抱一蹭,鼻涕什么的全部擦到了身上。她心中隐隐有个感觉,这个风邪不会是在装乖卖傻吧,不可能啊,他又不知道她身上有雪漫莲,更加不可能有人告诉他,她还是经过可可的提醒才知道的呢。
曲西看在昨晚酒吧他出手帮了自己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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