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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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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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君王一向儒弱,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为了女儿向楼南宣战了?这些日子我虽然不在大昭,可也听了不少风风雨雨的传闻,这些传闻都有些可疑,朝堂内部,如今看来人心叵测,很难说啊。”林胥顿了顿,“那个苏瑾年,请陛下要多留心,切不可太过信任他了。”
  楚楠忻看着眼前的林胥,他的话里有话,可见他人虽然一直不在大昭,可对于大昭的点滴却十分清楚,不由得正色问:“那么,哥哥看如今朕应该如何应对啊?”
  林胥摇摇头:“我相信皇帝早就胸有成竹了,何况没有证据的事情,叫我如何说才好?我只希望如果有那么一天,陛下可以少一些果决,多一些犹豫,毕竟那都是一条条的人命。”
  楚楠忻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哥哥多年在外,对于朝堂的事情到底了解不透……朕多次让你回来帮朕你都不肯。如今此番哥哥回来,可是答应朕之前的请求了?”
  林胥的眼里划过一丝无奈与痛楚。但很快,那双眼睛就把这种神情遮盖严实,再也不透露出半分奥秘,他笑笑,姿态潇洒异常,“旁观者清,我若是入了局,就怕帮不了你了。只是恐怕不久,我也要入局了。”
  随后,他收起笑容,冲着楚楠忻双膝跪下:“陛下,无论如何,臣的心日月可鉴,绝不会叫陛下失望的。”

  ☆、第五十一章 代价

  第五十一章代价
  谢朝华一路上还一直在想,这人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大昭?他与楚楠忻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而他的出现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是有些担心,怕所有的布局会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人而被打乱,可是她绝对不容计划有失,在付出这么多代价之后,她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一直挂在胸前的鹿皮袋子,里面那枚印章沉甸甸地让她无法放下。
  肖睿、楚楠忻甚至肖旻或许都知道关于“阳隐”的故事,可他们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阳隐”,从来就只是一个工具。的确他们只认信物不认人,按令行事,也无需任何思维,只是服从。
  可世上从没有不劳而获,当决定真正用上这枚印章的力量后,她谢朝华已经没有了退路。
  让这些文武双全甚至有的更是一方富甲的人惟命是从是要付出代价的。或许他们的祖辈的确是真正的死士,只是历经了几百年后,很多事情都已经有所改变。
  谢朝华虽然从郗道函手中接过了“阳隐”的钥匙,可她却一直没有去打开这扇隐秘而沉重的门。她也只是一直在利用着这个身份,让周遭的人对她投鼠忌器。
  甚至在宋旭这件事情上,虽然知道外祖父也一直是参与其中,她都没有介入,只是适时地从旁推了一把。直到那天妹妹谢朝容跟她说了那句关于韩琅文的话,她心中震惊不已,不是因为听闻他的离去。恰恰是这点反而让她对于韩琅文的境遇起了怀疑。
  虽然与韩琅文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很短,可凭她对他的了解。她坚信韩琅文不是个会道听途说的人,而对于妹妹阿容的性格了解。直觉也告诉她情况有异。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她取出了那枚放在鹿皮带子里的印章,同时她也想起韩琅文那时候的吩咐,有事可找苏瑾年……
  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
  她不是君王,她只是想做一个自私的女人。
  这次她的决定或许目的是自私的,可一旦决定拾起,就意味着她从此要背负上太多无法卸下的责任。
  世上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不付出代价而轻易获得的。也许一时之间可以,可终究是要还的。
  前方的战争打得出乎意料的艰难。
  陈国此次果然是有备而来。而楼南军队一上来明显是有些轻敌了。
  所谓骄兵必败,楼南先锋大将宋岩在曲水河畔吃了败仗之后,余大将军果然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沉稳老练,迅速审时度势调整战术,从最初的快速直击转为迂回游战,这样的确避开了陈军的锋芒,可如此与敌军周旋的战术固然拖住了陈军推进的步伐,却也渐渐曝露出一个大问题——粮草军马。
  楼南此番备战本就匆忙。加上冬季刚过,粮仓储备原本就已经有限,没有多久,楼南这边的粮草供应就出现了危机。
  谢朝华收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心道:应该是时候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时候一场战争的胜利甚至就取决于粮草,楚楠忻相信比谁都清楚这一点。而国库的空虚相信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只是陈国这场战不得不打。
  而谢朝华等得就是这场不得不打的战役。甚至可以说是她与苏瑾年联手共同去制造了这场战争,当初苏瑾年找上她的时候。她没有管他的目的就答应下来,只因为觉得这会是一个机会。
  屋漏偏逢连夜雨,转眼雨季到来。
  大昭城中阴雨绵绵,昭乾殿中,楚楠忻的脸色也一直阴沉。
  粮草供应出现危机,可是户部却发不出粮食给兵部运粮,今日早朝,两部官员在大殿之上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斯文扫地,楚楠忻怒喝退朝,如今底下兵部尚书曹宇,户部尚书谭闳两人衣衫凌乱地跪着,脸上神色都还显得愤愤不平。
  “谭闳,你是户部尚书,你倒是说说如今大昭的米价涨到多少了?”楚楠忻刻意平静的声音,更令人闻着胆寒。
  谭闳仰起头,还颇为理直气壮,“八千钱一斛。因此臣根本无法调配给前线足够的粮食,何况今年本就是小年,秋收的粮食比往年都少了两成陛下也是知道的。”
  楚楠忻陡然声色俱厉,大怒,随手抓起御桌上的镇纸就朝跪在地上的谭闳砸过去,“哦?这么说你就没错了!简直是混蛋至极!”
  “你身为户部尚书,管着楼南国的粮仓,调配库存未雨绸缪本就是职责所在,如今到说得跟你全无关系一般!退一万步说,就算去年的确收成不好,可眼下战事紧张,你身为户部尚书岂不该时时关注米价,并及时采取措施抑制米价上涨,有情况就该及时上报!你倒好,就坐着等着它往上涨,眼下就两手一摊说不关你的事!”
  谭闳这才有些感到害怕,不过虽战战兢兢,口中却依然不服:“陛下,米价飞涨本就是因为战事的关系,百姓人心惶惶,民心不定。要安民心首要的便是前方的捷报,即便臣此时能变得出百万石的大米,也杜绝不了悠悠众口。”
  楚楠忻冷笑,谭闳抬头看了看,终于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楚楠忻开口,“康顺。”
  康顺从一旁机警地站出来应道。
  “传朕的旨意,户部尚书谭闳延误军情,其罪当斩。念其初犯,革职禁锢。户部事务,暂由侍郎段瑞启主持。”
  谭闳愣在当场,大概是没有料到他一个尚书这么轻易地就给免职了。
  康顺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服,轻声道:“谭大……谭先生,请吧。”
  谭闳走了之后,只留下兵部尚书曹宇还跪在原地。
  “身为尚书,竟然当朝大大出手,成何体统!”楚楠忻骂道。
  “是,臣知罪,甘愿受罚。可是……”曹宇抬起头,神色微微有些激动,“可是前方将士浴血奋战,我们在后方的能做的不就是确保他们安心杀敌,可如今连每天的口粮都将不保,曹宇实在是愧对他们啊……”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匍匐在地,肩膀微微抖动。
  楚楠忻这时候站起身,走到曹宇跟前,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随手递给了他,“你如今也算是管着偌大个兵部了,这要是给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了。”
  曹宇微微一怔,讪讪地接过,擦了擦脸,垂头不语。
  楚楠忻心里此刻却是在想早前刚刚收到的军情战报。
  首战失利之后,按照余东晖的部署,大军绕过陈军正面主力,直插敌后腹中要地剑河。
  不曾想在受到留守剑河的将军平岚风的阻截。
  余东晖与平岚风是老对手了,战场之上互有输赢,又对彼此了解甚深,因此,双方战得分外激烈残酷。
  从日出到日落,反复争夺。
  平岚风处于楼南的土地上,剑河是他们陈军扎根的重地,不容丢失,因此也拼尽全力战斗。
  余东晖部队则夜不卸甲、裹创连战。
  可是,双方都不能取胜。
  但是每延迟一刻,与陈军的主力正面交锋的大军就要多消耗一份力量,那余东晖此番率领的一万精兵奇袭剑河就失去了意义,形势十分不利。
  因此,拿下剑河,迫在眉睫。
  可偏偏粮草又出现了问题。
  楚楠忻突然问:“如今的粮草还能供大军多少日?”
  曹宇微微沉吟,顿时换上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满打满算最多撑十天半个月了。近日天气又阴湿多雨,一成的存粮已经发霉……”曹宇接着道,“加上天气渐渐炎热,战马连日作战,许多都生了鞍疮。为了让战马得到恢复,将军已经下令士兵自己背负重物。可这样行军速度又会受到影响……”
  楚楠忻皱眉,兵贵神速,可是骑兵若没有了马又如何称之为骑兵?
  粮食的问题尚可解决,他早有准备,可是军马却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备下的。
  他想了想,问:“曹宇,你看此番粮草派谁负责押运才稳妥?”
  曹宇有些讶异,“陛下,如今粮草在哪里都尚未可知,谈什么派谁去押运呢?”
  “粮草的事情,朕会督促户部尽快筹措的。”
  不想曹宇这人颇却些直肠子,皱眉摇头,“照说这粮草的事情是由户部负责,臣不该插嘴。可是,适才谭大人都说凑不出来,陛下如此说,是否有些牵强了呢?”
  楚楠忻倒是有些意外他有如此勇气,忍不住笑了笑,“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朝廷能拿出这点粮草了?”
  曹宇说:“臣自然相信堂堂楼南岂会没有这些粮草,即便去年收成欠佳,可这些年难道就没有一丝丝余粮了不成?可是臣不相信的是户部能拿出这些粮食!”
  楚楠忻没有说话,曹宇便接着道:“此番与陈国开战,本该同仇敌忾。可敌人就在眼前,朝堂之上却还为了谁当将军而争执数日。陛下执政数年,楼南国力也日渐强盛,可是,这强盛的背后却有一个隐患,并且越来越危害到国之根本。”
  “继续说。”楚楠忻的话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
  看完一场中国女排对土耳其的小组赛,真是很激烈啊。
  晚上22:30还有女子58kg的举重,希望那时候我第二更可以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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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胜券(二更)

  第五十二章胜券(二更)
  曹宇看了看楚楠忻,固执地挺着脖子,继续道:“陛下应当比臣看得清楚,如今朝堂上这些年分成了三派。一派就是谭相一党,多年来掌控着户部、吏部,许多官员都是谭左相的门生。另一派,则就是右相许氏一门,同谭相竞争势力,余东晖将军多年前便与谭相不合,如今也可算是站在许相这一边。再来就是第三种,属于隔岸观火,不涉足不参与,属于两面都不得罪的。
  楚楠忻终于抬头注视着曹宇,多少朝臣才刚刚入仕途,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韬光养晦。可曹宇,到如今也有四十多岁,在朝堂上待了多年,却仍有着直谏天子的勇气。
  “如今余大将军在前线奋勇杀敌,照说举国上下应该齐心合力共同抗敌,可个人蝇头之利却已经跃居国家大义之上,如此长久以往,国将不国啊!”
  他神情激动,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与朝堂上那些敛声静气,举止从容的大臣相比很是可笑。
  可楚楠忻真有点感动了,“有朕看着,或许你最多也不过是落个众人疏远的下场,可若是朕不在,你又如何保住自己这个太爱说话的脑袋呢?”言多必失,尤其朝堂之上,曹宇或许脾气是耿直了一些,但却绝对不傻,他肯定是明白的,却依然刚直如故。
  曹宇依然固执地挺着他有些粗短的脖子:“臣并不担心这个,武将有马革裹尸的信念,作为一个文官。曹宇却也有血谏的勇气。”
  楚楠忻笑笑,“血谏却是不必了。朕还不至于昏庸到这样的地步。”
  曹宇的额头渗出了汗,适才还慷慨陈词。这会儿却有些结巴:“臣……臣并不是……陛下恕罪……”
  楚楠忻正视他:“朕的心里面自有尺度,有些话不用说出来。曹宇,你清廉,刚正不阿,可是你其实并不适合官场。但你却担任兵部尚书多年,你可明白其中缘由呢?”
  曹宇有些疑惑,犹豫道:“陛下,臣……”
  楚楠忻却没有要听他答案的意思,打断他。“你下去吧,粮草的事情朕答应你一定会解决的。至于今日你说的这番话,出了昭乾殿就当从未说过。”
  曹宇离开后,楚楠忻一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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