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喜让他上了车,一路上没有和他说话,到是桑桑一直叽叽喳喳的问他这一年怎么过的。
紫衣也老实,或许是安小喜在场的原因,他一字不差把这一年的经历告诉桑桑。
然后问桑桑认识自己吗?
桑桑看了眼安小喜,安小喜闭眼休息,没什么反应。
桑桑想了想后说认识,而且,很熟。
紫衣一听,缠着桑桑告诉他自己的过去。
不过桑桑倒是没多话,只说他不叫紫衣,别的,闭口不言。
到了西凌城后,大家在客栈小憩了半天。
娇娘一见到紫衣就惊呼了一声,“咦,千糯你回来了。”
紫衣听后只是默默记住自己叫千糯,而莫问塔布和桑桑一脸古怪。安小喜没说什么,给两只小豆丁准备了新的尿布和吃食,又买了足够的水果备用。
娇娘暗地里问了桑桑才知道自己多话了。
“那小喜她到底怎么想的?”娇娘想来想去都想不通。
“谁知道姐姐呢,这一路上可把我憋坏了,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就姐姐不急。”桑桑压抑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有说话的人了。
“是不是小喜还在气他又成亲了?可是不是没成嘛。”
“不会吧,姐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事估计早忘了。”桑桑转转眼珠说道。
“谁说我忘了?”安小喜的声音从俩人身后传来。
“而且,你们母女俩每次见面都这么八卦么?”声音越来越冷。
娇娘一把拉起桑桑,连头都不敢回。
“桑桑啊,我老了,那线怎么都穿不进针里,来,来,去帮我。”
“恩恩,好好,我们走吧。”
俩人匆匆离去,只听后面的人冷哼了一声。
安小喜叹了一声,来到屋顶。
几年前,身旁还有一个人陪着,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清楚。
说吧,她又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他怎么能说忘就忘,虽然这中间肯定是紫妍做了什么手脚。
不说吧,看他每日苦恼的样子,她的心也跟着苦恼。
身边传来动静,一道身影飞到了她身边站好。
俩人都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
“那个,我只是觉得这里有点熟悉,所以上来看看,要是打扰到你,我这就下去。”紫衣打破沉寂。
“不碍事。”安小喜心里砰砰跳着,脸上却装的冷漠不在乎。
俩人就这么不说话,在屋顶上坐着,却是不知不觉的都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紫衣惊醒过来,刚要起身,自己的衣角就被拉着,差点摔下屋顶。
他低头一看,安小喜的手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角,嘴里轻轻呢喃着,“千糯-----不要走。”
紫衣心里大震,他昨天晚上就知道,千糯是他的名字,而现在从安小喜口中喊出来,他觉得一点都不陌生,仿佛自己曾经每天都会听到这两个字上百遍。
他抬起手,慢慢的顺了顺安小喜的头发,“我不走。”不由的,他就说出这句话,而刚刚自己不自觉的顺着安小喜的头发,那动作是那般熟练,一点都不陌生。
紫衣为这个发现震惊了好一会,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样,越是接近安小喜,曾经那些丢失的记忆似乎想要冲破出来,但是又被什么阻隔着。
安小喜是被两个小豆丁的哭声惊醒的,她猛的睁开双眼,就看到紫衣怔怔的看着她。
安小喜笑了笑,又看见自己的手抓着他的衣角。
“额,不好意思。”安小喜脸一红,飞下屋顶,朝两个小豆丁的房间奔去。
原来是尿布湿了,安小喜抬来温水,给宝贝们洗好小pp,又换上干净的衣裤。动作一气呵成。
安小喜逗着两个宝贝玩的开心,一时没注意到身后的人。
“她俩,多大了?”
“四个月了,咦----------”安小喜回头,就见紫衣靠着门看着她,那熟悉的动作让她鼻尖一酸,忽的转过脸,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身后的人没说话,只是也没走,安小喜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没离开过自己一秒。
稍加整顿后,大家又出发了。
随是有了心里准备,可真的到缥缈镇的时候,安小喜还是被吓到了。
这哪里还有什么村镇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乱石坑啊。
而苏叶也未曾出现过,照理她应该在山下和安小喜汇合的,难道她上山了?
第六十话 让你久等了
在山下等了两天,苏叶也没出现过。
安小喜一跺脚,不管了,上山。
曾经上山的路依旧还在,只是更难走了。
安小喜生怕累坏了两个宝贝,走一段路都要停下休息一会。
只有紫衣的眉头越来越紧。
他记得这路,深深的记得。
似乎是小时候的自己,为了找一个女孩,一次次的从这里跑下山,却总在半路上就被老祖宗给抓了回去。
女孩?老祖宗?紫衣对自己突然想到的这俩人感觉到什么。
“老祖宗是谁?”他直直的看着安小喜,突兀的一问。
“啊?祖爷爷就是祖爷爷啊,什么是谁。”安小喜白了他一眼。
愣了一秒,安小喜猛的抬头,“你----你记起来了?”
紫衣摇摇头,“只记得这条路,小时候好像为了找人,总是想从这里下山。”
“找人?”安小喜疑惑的看着他。
“恩,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吧,为了找一个小女孩。”
安小喜抿抿唇,不再说话。六七岁的南宫千糯,找一个小女孩,不就是刚被送去天龙国的她。
原来,他在自己走后,还试图下山找自己吗。
虚灵观还是在曾经的地方,只是更加破败了,山门也被震成两半。
安小喜她们刚上来,就见一个小道长抬着扫帚出来,见到他们惊呼一声,丢下扫帚就往里跑了。
安小喜挑挑眉,和众人刚踏进虚灵观,就听远远的一声,“不要!”
可惜为时已晚,大家都进去了。
张一吕吹胡子瞪眼的冲过来,“怎么就进来了呢?怎么就进来了-----”
安小喜奇怪的看着他,“张头头,进来了怎么了?”
“诶,进来就出不去了啊。”张一吕叹息一声。
出不去?安小喜像踏出道观,果然,似乎脚触碰到一处柔软,还有些弹性,但是怎么也出不了山门了。
“张头头,这----这是什么?”
安小喜用指头戳戳身前那道屏障,就像海绵一般,只是眼睛见不到而已。
“诶,都是上次给闹的,你随我来吧。”
一行人跟着张一吕往后山走。曾经的那片浓雾已经不符存在。
只是,后山已经和虚灵观被中间一道裂缝分为两边,后山依旧鸟语花香,但是曾经为镜造的山洞已经没了,瀑布后的景象就像一个放大的电影院屏幕,转换着各种场景。
“张头头,这都是镜做的?”
张一吕点点头,“虽然没什么人受伤,不过大家都出不去了,那两个女娃娃是你的人吧,她们都在书院。”
“咦,这两娃娃就是你的孩子吧,呵,丫头不错啊,一生两个。”张一吕一时情急,现在才看到莫问和塔布手上的两个小豆丁,又转头看着紫衣。
“千糯,取名了没?”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紫衣呆了几秒,取名?眼前这道长问的是那两个小豆丁的名字吧,可是他为什么问我?
张一吕也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疑惑的看着大家。
桑桑连忙把他拉到一旁,小声的说了原委。张一吕再看向紫衣时,眼色复杂。
“咳,那个,张头头,你带着紫衣四处转转吧,我先去找雪暮她们。”安小喜指了指紫衣。
只是紫衣皱皱眉,对着安小喜要离去的身影,淡淡的说了句,“叫我千糯。”
安小喜身形一震,迟疑了一会还是没转身,往书院去了。
叫我千糯,叫我千糯,曾经,这个男人也是这样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这句话,平复好心情,等他恢复记忆了再说吧。
张一吕饶着紫衣走了几圈,“奇怪。”他小声嘟囔。
“你随我来吧,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记得了。”张一吕手袖一摆,也不管原地发愣的人,飞回道观。
紫衣看着那熟悉的身法,也是飞身追着张一吕。原来,他还会这种武功。
张一吕只是拿着银针在紫衣身上扎了几下,连连摇头,最后也不管这小子怕不怕,就扎在他头上。
紫衣闷哼一声,虽然很疼,但是他明显感觉某些东西如潮水般涌出来。
曾经的回忆,那些片断,只是里面女子的面容还是模糊。但是好歹他记得了这虚灵观,想起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去过的地方。
还有,狼堡。
想起自己不过去了狼堡一次,第二次就变成了紫衣,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但是现在,他依旧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依旧不记得那个女子。也这样,他似乎猜到些什么。
“怎么样?想起来多少。”张一吕拔出银针,笑眯眯的问着。
“很多,多谢掌门。”
“往后的三天,每天一个时辰,但是接下来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会越来越疼,你可想好了?”张一吕收好银针,其实他大可不必说这些。
紫衣心里,滑过那道素净的身影,毫不犹豫,“我不怕疼。”
张一吕满意的笑了。
果然像他说的那般,接下来的几天,并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可是紫衣也是条汉子,就是没叫一声,哦,不,他现在是南宫千糯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就记起自己的名字了。
最后一天的时候,疼痛已经超越了一切,可是他想起狼堡外的那座南府,想起那个人说的那句话--------你可以叫我小喜,也可以叫我南夫人。
是啊,南夫人,他的夫人。
想到这些,忍受着疼痛的他,嘴角淡淡扬开,却是笑了。
张一吕在旁边可是一身冷汗,那因为经受疼痛扭曲的五官,再加上那个诡异的笑容,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扎错针,让这孩子精神时常了。
还好清醒过来的南宫千糯证明了自己正常无比。
再说安小喜这边。
在书院里和雪暮,苏叶汇合。姐妹见面总是有一丝暖意的。
而且,雪暮活着,就是对安小喜最大的宽慰了,曾经设想的无数种最糟糕的结局,还好都没有发生。
苏叶也说了她的意见,这几个月她没闲着,总是跑到后山去,去对面镜的那里。
不过张一吕也事先告诉过她镜的危险,所以她都是格外小心。
她发现,虚灵观是被一个结界包围住了,而中心就是从镜那里。而且才几个月的时间,结界似乎慢慢增大。
她来的时候,结界是在山门后面,而这次安小喜的到来,结界却已经到了山门那。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整个缥缈山,甚至雾月国,乃到最后整个浩然大陆都会被它吞噬,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苏叶有一个大胆的设想,镜或许是一件东西,照安小喜的理解,镜或许是不属于这世界的一件武器,甚至神器,而这样的东西不会单独存在,一物降一物,这道理谁都明白,至于什么可以收服它,这就是大家要考虑的问题了。
安小喜想了三天,这三天没见过紫衣一眼,她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镜。
现在大家都被圈在结界里,出去找救兵是不可能的。
她也问过张一吕,用千里传音把这事告诉水月她们。可是张一吕也说他曾经试过了,但是都给结界反弹了回来。
也就是现在他们已经无计可施,好在虚灵观不缺水源和粮食,不然这么多人,迟早要饿死。
安小喜决定以身试法,进到镜的世界里。可是新的问题来了,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有身后的两个小豆丁。
两个小宝贝怎么办,肯定是不能带着她们进去的。
想来想去,只能忍痛把两个宝贝留下给苏叶她们照顾,况且两个宝贝很粘莫问和塔布,这样自己也放心了。
准备好一切,写下书信,亲了亲自己两个宝贝的脸蛋。忍着泪水出了屋。
安小喜现在住的就是曾经南宫千糯的屋子。
走在熟悉的小路里,两旁的梅树勾起她的回忆。
不由的,安小喜驻足望着曾经和南宫千糯依靠的梅树前。希望,自己,还能活着出来见他吧。
擦干眼泪,安小喜下定决心,抬脚离去,那熟悉的声音却传进她的耳朵里。
眼前,一身白衣袂袂的南宫千糯,背着手,淡笑着看着她,“这么晚,要去哪?喜儿。”
安小喜脑子里一片空白,扑向他的怀抱,而他,也是静静的顺着她的长发。
安小喜晃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鼻涕眼泪全擦到了他的衣服上,尴尬的退出他的怀抱,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真傻,刚刚肯定是她听错了。
换了一副淡漠的神态,“对不起,我失态了。紫衣这么晚不睡,是散步吗?”
“我不是说了叫我千糯吗?”
“……。”
“喜儿?”
安小喜一震,“你,你叫我什么?”
南宫千糯一笑,把安小喜拉到怀里,“喜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安小喜曾经试想过千万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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