鲆桓龊懿淮淼奈氯眯行谐獭!
对了!戴欣怡脑海里灵光一闪,她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三个星期前他们进驻这家饭店的时候,它只住了三成客人。
而现在,它竟意外地爆满了。
如同齐凤说的,这时节不是旅游旺季,而且,她在这家饭店里几乎没看过一个小孩,全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总不可能集中在这家饭店的都是单身人士吧?饭店里又没贴著不准小孩与老人人内的字条。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她嘴巴才开,正想提出心头疑惑,梁杉已大笑著说道:「你别忙了,凤姊,这样的情况是意外,我保证,等我们回去後,这里又会恢复它原先稀稀落落的景况。」
「什么意思?」齐凤尚未意会过来。
戴欣怡抢先开口。「凤姊,宝哥快被挤扁了,你帮帮他吧!」
宝哥圆滚滚的身材在人潮中真是一项很吃亏的特点,随便被人东撞一下、西碰一点,都快被撞成内伤了。
可他也没办法,体积太庞大了,他就是挤不出去嘛,(奇qIsuu。cOm書)又能怎么样?
齐凤转头,瞧见宝哥的窘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叫你减肥就不要。」她边笑、边死命推著他的大屁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总算挤出人墙,回到原先的座位。
她喘了口气,才想问梁杉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头一拾。「咦?小梁和欣怡呢?」
「早走了。」宝哥粗喘著回道:「搞什么鬼?这么多人。」
「几时走的,我怎么没发现?」
宝哥耸了耸肩。「这么多人,你要能发现也怪了。」他也是不小心瞥到他们的背影才知道的,否则在这汹涌如海浪的人潮里,要找两个人,谈何容易?
「算了。」齐凤两手一摊,虽觉梁杉和戴欣怡匆匆离开有些怪异,但人都走了,多想无益。「我们回房间吧!我受不了这么多人。」
「我也受不了。但前提是,我们挤得出去吗?」刚才差点被挤扁的经历吓到宝哥了。
「呃!」这样的人潮确实很可怕。齐凤只能和宝哥相视苦笑,耐著性子等等,也许人潮很快就散了,也许…… 梁杉和戴欣怡两两对望,一个笑得很尴尬、一个笑得很犀利。
梁杉发现一件事,最近,他在戴欣怡的视线下退让的机会越来越多。
他承认自己的个性里有一小部分……好吧!算满大的一部分有问题。
他的个性不太好,或者该说是很恶劣:他没耐性、自我、有时候还挺暴力的,所以这样的他会对她处处退让,那真是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乌龟怕铁鎚、蟑螂怕拖鞋,遇到克星。
别怪他一介文人,用辞却如此粗俗,他已经很努力在平抚心底的伤痛了。
想当初他还没真正坠入情网前,可也是众家姑娘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曾几何时,他这个宝贝落了土也没人怜惜,唉,时不我予啊!
他到底是如何栽进去的呢?努力回想,初次见面时,她冷硬得像株仙人掌,刺得他满头包;第二次,她把他的录音稿大声放出来,里头的吟哦声让宝哥差点笑死,而他几乎去钻地洞;第三次……「好了、好了!」思绪被那冷冽的眼神硬生生打断,他无奈高举双手投降。「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荆」
她无言,半晌,轻轻一哼。「我以为你打算一直装腔作势下去。」
「我是想啊!」可她的目光如此剌人,他都快被扎成马蜂窝了,哪还装得下去?「不过我猜,你不会这么简单放过我。既然拚不过,不如直接认输,我这人是很识相的。」
简而言之,他是株墙头草。可无所谓,她就是喜欢识时务的俊杰。
「我想知道,饭店突然客满的原因。」
「啊!」他仰头深吸口气。「你还真是一针见血啊!」不问他如何得知真相?事情牵扯范围宽广,直指重心,不愧是生性怕麻烦的戴欣怡。
「多谢夸奖。但如果你能爽快给我答案,我会更高兴。」
「好吧!我想一想该从何说起。事实上……」
她一见他眼底的诡谲,迅速把手一挥。「长话短说。」
他一愣,撇撇嘴。「这样听故事有什么乐趣?」
「不好意思,我本来就不觉得这种事有趣。」
看她的态度实在坚定,他只能耸耸肩,顺应听众的要求。
「用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我去找凤姊接这趟导游工作时,她正跟老公吵架,一时火大,就跟著我们到处去玩了,整整三个星期没有联络,姊夫误以为我和她之间有暧昧,所以派人来监视。」
搞了半天,最近的意外纯粹是一场误会。戴欣怡有一种快要昏倒的感觉。
「这事你告诉凤姊了吗?」
「咦?」他纳闷。「你就这么相信我,完全没有疑问?」
「你既然都说出口了,就表示你一定有所把握,我为什么不信?」
呃!这是说她很看重他的推断能力喽?突然觉得好高兴,他一双眼都亮起来了。
「呵呵呵……」他笑著。「我是没告诉凤姊啦!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不宜插手。」
这句话她就不信了。他是很聪明,但绝对称不上善良,比较有可能的原因是,他正准备看好戏。
「别玩得太过分。」话落,她转身准备离去。
嗯,她真了解他,知道他是在蹚浑水。
「你去哪儿?」他追在她身後。
「吃早餐。」刚才餐厅那么多人,吵得她无法安心用餐,还是去找间安静的咖啡厅吃饭吧!
他摸摸肚子,虽然刚才已经吃过了,可还是想吃,尤其是跟她一起用餐,这是个很吸引人的点子。
「等等,我也要去。」他跑过去,大掌牵起她的手。
她低下头,微扬的唇角轻勾出一抹幸福的笑。
越来越习惯他在身旁的感觉了,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爱,但平缓如流水,温温暖暖地将她包围。
情不自禁,她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
梁杉身体忽地一颤,一股热流冲上眼眶,这算是铁杵磨成绣花针吗?与她厮磨了这么久,她终於愿意接受他了。
「我们回饭店好不好?」他的声音微微地抖著。
闻言,她斜瞄他一眼。「饱暖才会思淫欲吧?你已经吃饱了吗?」
他愣了一下,猛然体会出她的话意,双颊喷出火来。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突然很有灵感,想写故事而已。」
「了解、了解。」说是这么说,她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么回事。「你想写故事嘛!写情色故事。」她大笑。
他瞬间呆了,认识这么久,她第一次这样笑,好好……呜,好可爱。
「欣怡。」他扑过去,抱紧她,狠狠吻祝她只有一种感觉,还说不是饱暖思淫欲?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梁杉从来不是个勤劳工作的人,他不是不认真,只是,想叫他为工作卖命,等太阳从西边升起再说。
可现在,他突然灵感泉涌,好想好想「写」一个爱火喷发、缠绵俳恻的情色故事。
不过他不擅长打字,所以他原稿的制作过程是:他口述、她打字。
「……他的手指像在拨弄一把名贵竖琴,轻轻滑过她雪嫩的胴体,带起一阵颤栗,她情不自禁张开嘴,发出阵阵吟哦。
「『嗯……快,亲爱的,好棒,碍…』」
「『吾爱,让你快乐是我毕生最大的幸福。』」
「『噢,我的爱人。』她粉红的双唇吐出甜腻如蜜的呻吟,灵活的十指却化成蛇般,沿著起伏有致的胸膛一路而下。」
「『我也想要你快乐,我的爱人。』她努力服侍著他,那虔诚的态度仿佛当他是至上的君主。」
「『啊,亲爱的……』……」
随著梁杉温润的嗓音落下,戴欣怡雪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如花间忙采蜜的蜂蝶,那姿态无比优雅,也充满魅力。
不自觉地,他加快了说话的速度,只为了看她打字的模样。
有人说,认真的女人最美。
但他一直认为,勤劳妆扮自己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美丽。
直到今天,看到她努力工作的神圣模样,他知道,那句话是为她而存在的。
戴欣怡也是他「写」小说五年来,请过不下三十位助理中,最厉害的。
她完全不会脱离他的速度,他们两人好像天生就该一起合作。
他不知道,她会这么拚命纯粹是因为深受这个故事吸引。
他真的很有说故事的天分,用辞简约优美、情节感动人心、故事深具高潮起伏、主角亮丽抢眼……所有一流故事该具备的因素他全占了,难怪他的小说大卖。
而另一个引她无法自拔的原因则是,这故事是由他那副磁性迷人的嗓音敍述出来的。
听他温柔说爱、销魂呻吟,简直是人生最高享受。
她深深地陶醉其中,可惜他不录制有声书,否则她一定订个十套,送礼自用两相宜。
她没想到,有同样念头的不只她一个。
「好棒的叫床声,如果能录成有声书该有多好?」一阵拍手声自门口响起,是齐凤。
宝哥跟在她旁边。「这个主意我跟他提过,可惜……唉!」最後的叹息声像是无比的感慨。
戴欣怡也忍不住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混帐录音师录到一半,突然色心大发,把我推倒。」凉凉的语声出自梁杉双唇,他又不是笨蛋,既吃过一次亏,岂肯再试第二回?
「原来如此。」想不到齐凤竟然很慎重地点头。「这叫床声的确很销魂,会让人神智尽失。」
「喂!」梁杉大叫。「有这样的声音又不是我的错。」
「没关系啦!这也是你的优点之一。」戴欣怡温柔说道。
梁杉吹胡子瞪眼睛。「你这也算安慰吗?」
「当然算。起码,只要听著你的声音,我心里就会很舒坦。」她说。
梁杉脸突然红了。
他可以很光明正大地买一堆情趣用品、大谈情色故事,但在某些奇怪的时候,他就是很容易害羞。
他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子,既天真、又可恶。
看著这样的他,戴欣怡不觉又心软了。
她很快地为他转移话题。「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你的故事好像都有些禁忌,像是老师和学生、小姐与小厮、医生同病人……你特别喜爱这类的题材,为什么?」
「因为禁忌常是情欲的催化剂啊!」他脸上的羞怯很快地便被得意所取代了。
宝哥附和他。「没错,小梁的东西就是这点吸引人,有一点点禁忌、一些些暧昧、加上浓浓的情感,总是能把读者的心搔得痒痒的,又不觉厌腻。」
听起来很简单,但要做到很难吧!戴欣怡想……「这么说来,他算是很厉害的说故事高手了。」
梁杉在一旁自得的尾巴都翘起来了。
宝哥闻言只是长长一叹。「如果他能更勤劳点,那就算了。」
「可惜啊!小梁是公认的爱偷懒。」齐凤取笑道。
「喂,你们到底是来干么的?」耍他吗?太过分了。梁杉跳脚骂道:「没事的快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我们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回程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明天中午吃完饭就启程回台北。」齐凤说。
「不能快一点吗?」戴欣怡总觉得,齐凤的老公会搞出一饭店的人来监视老婆是否出轨,就表示他已经嫉妒疯了,不赶快回台北处理一下,肯定後患无穷。
「你问他。」齐凤和宝哥同时指著梁杉。
「看我干么?我就不信你们喜欢七早八早起来赶车。所谓旅行,就是要好好放松,还要被时间追著跑,算什么旅行?」梁杉是标准「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拥护者。
结果不只宝哥和齐凤认同的点头,连戴欣怡都点头了。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自由日子,她已经不想再变回时间的奴隶。
梁杉、戴欣怡、宝哥和齐凤本来决定吃过午餐就启程回台北的。
前一晚,他们还各自去买了一堆当地物产准备回去送朋友。
可今天,早餐吃完了、午餐也享用完毕,甚至太阳都快下山了,他们还留在北投。不是说他们不想回去,而是前一天,梁杉突然灵感大发,在构思完半本故事後,就拿起铅笔和素描簿画了起来。
他画了一整晚,连戴欣怡跟他说话他都没听见。
只有到用餐时间,他会像一抹游魂似地突然爬出去,随便买些东西吃完,又回房间继续画。
戴欣怡问宝哥,梁杉这样没关系吗?他低血压,身体又不好,还这样操劳,恐怕不大好吧?
宝哥的意思是,平常梁杉很注意这类事情的,但偶尔……机会很少,一旦他完全投入某项工作,便会忘了时间。
不过通常梁杉对事物的兴趣都不持久。
宝哥至今也只看过一样东西彻底吸引了梁杉全副心力,那便是戴欣怡。
而显然,绘图成了另一项特例。
戴欣怡忍不住想到他不算健康的身体,还有他提起因家贫而放弃学画时那满脸的不在乎。
倘若他其实爱死了画画,总在没人注意时一头栽入,就忘了时间、忘了睡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