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惜一切也要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执念,恐怕会更招人吧?
是的,他们不会再主动出手。
可只怕,会全走保绶的老路子。他们在等,等自己的失策,等风萨的不容终于出现。然后,曾经保绶说的,不费一丁点力气,拣个现成的便宜。
“海善!”
见二弟半天不说话,纯禧有些犯恼。倒不是恼他的不争气,实是:“情之一路,容不下半点的怀疑和犹豫。保绶为什么会第一阵就输掉?就因为他起先并不相信风萨的本质是不是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他一路试探却不肯完全相信,从而不肯交心。所以错失良机。至于实格,原本我也很看好他的。可惜他看自己的骄傲总是重于其它,后来也一路喜欢,却总在犹豫。海善,你既确定她的心意,为什么不全力争取。你以前,不是做得很好吗?”若不是那样一路坚持,恐怕早让那个小狐狸给踢飞了吧?
海善苦笑,是啊,外人恐怕都会以为风萨是被自己的一路坚持不舍而终于感动了吧?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知道自己和她的心结在哪里?
虽然大姐说的极对,自己也会一直坚持下去。可到底:“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大姐,她会给我她的身体、她的情意、她的忠诚,哪怕我现在问她要她的命,她也会给我。可,我要的不是那些。”
我要她的心!
可风萨,你的心在哪里?
…………………………
“什么?退了回来?”佟庆恒有些皱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多其萨。虽说这招明着看是差劲了些,可实则却是佟家第一步的试探棋。如对方有心饶人,那么便可借坡下驴。而如果对方无心饶人的话,纯悫就要为她白天多看几眼的这个人付出代价。策凌,可不是吃素的主。
可却没成想,纯悫不但把那对荷包在手里转了一圈,甚至还在策凌气走后,留了多其萨在正堂里陪她用晚膳。虽说在场服侍的人是不少,但是多其萨是个什么身份?怎么配和纯悫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
可如果说纯悫真对这个多其萨有几分意思的话,干什么连这种荷包都退回来,而且瞧多其萨的反应,多半一句暧昧的话也没有。
扭脸看阿玛,佟国维皱眉不止。怪不得皇上最近几次口风上都说过,十丫头不一样了。看来果真是不一样了。不管什么事,不管什么人,只要一动风萨,纯悫肯定发飚。
这次,不管到底是谁下的什么套,风萨的脸是划花了。
罪证在那个漱红的手上,而那个人则是佟家的侍姬。
好丫头,好厉害的一对丫头!
一个舍我其谁,一个咬死不放。
只是,佟家绝不可能败在这种事上头。况且,现在皇上仍然一句话也没有往外发。事情仍是有转机的,而转机就是:“叶克书,明个儿让舜安颜和她额娘去趟永和宫。德妃不是一向喜欢贡佛吗?就把新碾好的那尊观音送过去,再加那串红犀佛珠。”这次的礼,可绝对极厚了。
而果然,纯悫第二天才起身,就接到了永和宫的帖子。
然后,两刻钟后,永和宫正殿帘子一挑,纯悫进屋。一抬眼就看到了脸色不郁的德妃,以及叶克书的老婆儿子。
“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吧。”
德妃答声很淡,面容之上更是一丝喜色全无。昨天风萨的动静含义,实是做得太绝了。按说出了那样的事,以胤祯以前的性子,肯定会钻到永和宫来。坐在自己跟前发呆、伤感哪怕是叙叙委屈。可从昨个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十四的影子。
今个叶克书这母子两个来,自是没少暗指明说,弄得德妃脸上一时实是下不来台。
这对来纯悫如此冷淡。
而纯悫嗯?根本不曾害怕,事实上德妃心气越不顺,对自己的计划就越有利。
坐在位中后,轻啜了一口茶后,忽尔一笑:“娘娘,这水好象是温宪那年在梅树上采下的积雪吧?”多少年了,味儿还是这般清香。
德妃心气本就不好,让纯悫这么一提温宪,心口就是一阵酸痛。公主不同皇子,从生下来就可以在母妃跟前照养。德妃生了三个女儿,只温宪一个长大成人。可偏巧又那样短命!
见德妃颜色凄凄快垂下泪来了,纯悫这才把话声放柔:“娘娘别气,舜安颜不是知道错了,来给您请安来了嘛。”
一句话,激得德妃顿时发怒,扭脸瞪向了已然脸色不对的舜安颜,一指门口怒骂:“给本宫滚出去!”
叶克书母子自然是先滚出去的那一对,而纯悫也很有颜色的不等德妃赶人就自己告辞了。只是在出门前,回头对德妃说了一句:“娘娘,不管您姓乌雅还是别的,嫁进皇室就爱新觉罗家的媳妇。佟氏再尊贵也只是家奴,若非太过给他们颜色,舜安颜纵使年轻不懂事,不知道珍惜温宪。佟家的大人都死绝了不成?哪面是手心,哪面是手背,您可是要想仔细了。温宪,不能就那么委委屈屈的走了,没半个人替她讨个公道!”
出得永和宫来后,果不其然,叶克书的嫡妻已经走远,舜安颜却安立于红墙之下。
“十妹,你真要玩绝?”
说得还真是亲切嗯?
只是,纯悫眉峰一挑,扭脸看向舜安颜,多漂亮的一张皮,只可惜风萨说的中看不中用。
“哪个是你的十妹?舜安颜,温宪已经走了,你现在的府里哪个女人敢做我的姐姐?”
舜安颜一阵皱眉:“温宪是病故。”
不是端静那样不明身故,而自己也不是葛尔藏,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温宪露半个怒颜,一路陪尽笑脸。
“是吗?那可真是你没福气。温宪可是个很好的女人。舜安颜,回去告诉你玛法,要是今个温宪活着,只要她说句话,纯悫绝对听姐姐的话。只可惜,你没福!”
不要以为人死就没事了,不要以为不是你害死的就不关佟家的事。
“你不过只是额驸罢了,既公主已走,那么就不再是我爱新觉罗氏的人。”
西六宫是宫眷重地,从今个以后,你还是别来了。
☆、真诚
宫禁之中,秘闻素多,但是真要传起什么消息来,速度绝对惊人。
不出半日光景,纯悫公主和舜安颜在永和宫外的对话内容,就传得北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温宪公主是皇上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留嫁在京城的女儿。荣宪再得宠又如何,皇上依然把她嫁到了巴林去。可温宪却被留在了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可见其受宠位重的程度。只可惜,出嫁才两年,就病故了。
虽说病故的理由很是充分,当时却确实是倾尽了太医院全院之力尽力救治的。但是……德妃一共生了三个女儿,只有温宪长大成人。一直以来都是太后和德妃的掌中宝,眼中珠。疼惜万分!可是,好年不长,好景不在。那么个才学优异的可人儿,就那么早早的走了。
事,已经过去两年,可情却一牵而不可收拾。
还没过午后,德妃是病倒了。再加上后宫纷纷的传言,太后想不听到信儿都难,思及曾经的爱孙女,听说又是大哭一场。
后宫病的并哭的哭、叹的叹,虽真的也有,但假的更不少。只是不管真假,声势是那么造出去了。然后佟府之内,阴云更盛。
佟国维都快让纯悫这记狠招气笑出来了,可是当后宫的传言一出来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太后也好,德妃也罢,都不是大问题。可皇上那里就不好说了。两年前温宪病故后,皇上的反应就让佟国维觉得很是怪异,不惊不怒平平淡淡,仿佛死的是别人家的姑娘。压得太深,暴发起来自然是格外的可怕!再加上两天以来的风声不动,实在让人心惊。
这次的路子,看来又是走错了。
于是,难得一见的,佟国维将法海召进了西府书室之内,一番长短之后,法海将拜帖投到了纯悫公主府。
纯悫是知道法海和额克里亲近的,也知道风萨虽讨厌佟家的人却一直半避着法海。再加上十三和十四的关系,所以上得厅堂时并未怎样为难法海。但是因为平素实在没交情,而且他又是为了这么桩事来。所以客套之话一概省略:
“想让我饶了佟家,可以。依我三条。第一:那个漱红依然得明媒正娶嫁给鄂伦岱,正室就饶了他,当个二房。宴宾请客,无一不缺。第二:佟家以后不准再以任何理由骚扰风萨,如若再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最后一条吗?”纯悫妩媚一笑,半拖香腮:“那个多其萨,我看得很顺眼。今个晚上就让他到公主府报到,只是事先说好了,进了我的府就是我的人,从此和佟家再无干系!”
噗!
舜安颜听回话后气到疯暴,什么叫进了我的府就是我的人?那个纯悫,居然敢说温宪死了,自己就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了。她好是不是?她好,居然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就养起面首来了?
好,你有胆子,那我就让你养个过瘾好了。
于是,当天夜里,京畿内外香艳场所内,一场诡异又绯艳的传言就以意想不到的速度传播了开来。说什么纯悫公主再也受不了策凌床弟间的粗鲁霸道,毫无风情,于是便借着这场机遇,从佟家手里把那个俊秀健朗的青年侍卫多其萨要到了府里。听说今个晚上,公主府都没有点红灯笼。公主不召,额驸自然不能入内,那今个晚上到底是谁陪公主入寝的,就不用明说了吧?
又有传言道,那个多其萨因脸皮长得不赖,又很是有些风流手段,所以在京城内外相情旧好多得数也数不过来。里到佟家的丫头姬妾,外到内外两城楼庄别苑。什么XX楼的红宝儿,什么YY院的绿珠儿,妖精打架大战三百回合,七十二般绝技三十六种手段,剧情绯艳惊心动魄,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猪头!”恪靖本就不喜欢佟家的人,尤其是那个舜安颜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当初亲事订下来时,恪靖就觉得这码子婚事没什么好前景,而果然,温宪两年就病故了。一个中暑就弄死人?还不是平常让气得浑身旧症的缘故?这次倒好,越发蹬鼻子上脸了,连这种传言也敢往外传,简直找死。
满心愤慨之下,牌心顿时打错。
荣宪手急眼快,碰下了五条,然后左右瞧瞧后,风萨和纯悫都已经上口了,这牌到底打哪张好嗯?
“荣宪!”
恪靖不悦怒叫,荣宪无奈,一边数下面圈子里的打出去的牌,一边淡道:“纯悫都不急,你急什么?横竖这段子听得很是新鲜,阿尔哈图,还有没有更有趣的了?”接着往下讲啊,不然只是打牌,多没意思。
站在桌角处的阿尔哈图自然哗哗往下讲着坊间各种传言,其中有一条很是吸引人:“听说今个傍晚,舜安颜就约了十额驸喝酒,刚才奴才去转了一圈,听到舜安颜正和十额驸大吐苦水,还说……还说……”顿了顿后,最后仍然是咬牙说了出来:“还说十公主是正经八百的母老虎,心狠手辣,要十额驸多加小心。”
风萨本一路隐忍不笑,可在听到那母老虎三个字后,却是再忍不住了。然后一块茯苓饼砸了过来:“该你出牌了。”
恪靖荣宪瞅瞅自家十妹淡然宁澹的样子,心下微怔,不过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次,十妹的目标根本不是佟家。
于是,当传言绯烈的传到第二天半上午,都没见纯悫公主府开启大门后,京城内外各路消息盛之又盛,各路眼线都被派到了纯悫公主府外蹲坑等信。却没成想,东城门处,那个已经换了纯悫公主府侍卫装的多其萨领着二十几个穿着西山锐箭营的精干兵勇就是大摇大摆的进城了,目的地却不是纯悫公府,而是海上繁花。
然后三位公主一位和硕格格全部现身,坐在海上繁花那所平素只用来接赏的大厅内看多其萨来的这二十几个精干兵勇施展技艺。
“回公主,这二十五位兵勇都是按您吩咐的条件选的。无家室所累,身强体健,各怀绝技,而且品性忠贞,与任何私党皆无瓜葛。”多其萨回的很象话。纯悫听得点头,然后扭脸看恪靖:“六姐,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三个月后,妹妹可等着问您要人。”
恪靖看看这几个毛头小屁孩,刚才那些手段虽也有模有样,但到底当兵还行,当护卫就差劲了。打个响指,随身太监小路子就是过来了,然后咬了咬耳朵后,小路子就是带着这二十几个兵勇大摇大摆的住进五阿哥的别苑里了。听说当天就被恪靖公主带来的侍卫长修整了个四脚朝天,惨不忍睹。然后,纯悫公主要干什么,京里京外就无人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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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护卫,直接和皇阿玛讲不就好,干什么做这种手段?”当天傍晚,养心殿内老康传晚膳,陪吃的有三人,纯悫胤禩还有胤祯。
纯悫欠身回话:“儿臣是想,大内侍卫虽好但多有家有眷,不如去锐箭营挑些无牵无挂的人。否则长年不聚,父母天伦之前不能尽孝,妻子子女间多有疏远,总不好的。”
康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