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推杯换盏一番,不外乎相互客气和假意恭维,席青只坐于一旁,时不时翻个白眼给熙正,再时不时露个笑脸给司空纯。
司空纯举起一盏酒对熙正道:“不知公子和青儿有什么过节,青儿一项活泼开朗,却未曾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如有什么对不住公子的,还请公子见谅!”
第一卷 阴差阳错 009选秀前一晚(二)
熙正听司空纯道“青儿”,心想,难道“青儿”是她的闺中名号,外人不曾知道的?再一听司空纯为她辩解的言语甚是亲近的样子,心中更凉几分,呵!这关系果然不同一般!他正色道:“我乃宫中御前侍卫,怎会跟席小姐有什么过节呢!司空兄言重了!”
一边坐的席青哪里容许眼前这个人把对自己那些耍流氓的事情用这么一两句话给搪塞过去,站起身来指着熙正大吼:“御前侍卫怎么了,就可以……就可以……就可以……”
熙正乐了,本殿下就不信你一个女儿家敢在男子面前道出那晚之事,偷笑一番道:“就可以什么?席小姐如果有什么委屈之处不妨说出来!”
“就可以……就可以随便打人吗?”席青自然不会说出来,只好谎言以对,努着嘴对司空纯道:“打得我躺在榻上三天起不来!”
熙正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谎撒的也太不技术了吧!当然司空纯也看得出席青是在撒谎,但是还是问了句:“公子,青儿说的可是事实?”
“司空兄觉得我会出手伤一个弱女子吗?何况……何况还是如此这般可伶可俐的席小姐!初次见到席小姐时便对席小姐仰慕有加,又怎会对席小姐做出粗鲁之事呢!”
夜更深了,今夜除了灯火没有月色星光轻抚大地,阴云密布,天气闷热无比,却不愿痛痛快快的下一场雨水解除这烦闷的气息。司空纯听得出,眼前这位公子对席青的爱慕之意,这感觉让他想起席碧潋的离他而去。怎么可以?就算我对席青还没有到那种难舍难分的地步,也定不会容许别人忽视我的存在,在我面前道出对她的爱慕之意,更别说生生的把她从我身边抢了去。司空纯冷笑一声道:“纯也对青儿爱怜的很呢,难道这位公子要夺人所爱不成?”
席青本来是一副恶煞的模样看着熙正,听司空纯开口说话,也不管话中内容是什么,只狠狠的点头发出“嗯嗯嗯”的声音表示赞同,转念又一想,愣住了,纯少爷说他喜欢我?我没有听错吧!纯少爷竟然说他喜欢我!她捂住胸口陶醉在司空纯为捍卫自己的权益而道出的那句无意的话。
谁知熙正认真起来,道:“既然司空兄把话挑明了,就别怪本……本公子不当忍让了!”
司空纯轻笑一声道:“那公子就说出个‘忍让’法吧!”
熙正把扇子从右手递到左手,然后背到身后,右手握拳放在嘴边,来回踱了两次步子,略显忧郁和深沉,却又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微微抬头朝席青瞧去正撞见席青不怀好意的表情,他不愿多想,“唰”一声折扇猛然的在左手里打开,促狭的忽闪两下面无表情的对司空纯道:“还是司空兄出题吧!”
席青听罢“哈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看你也就是一个怕事的狗熊,想了半天竟然也没想出个结果。”
熙正一听被心爱的女孩子这样给贬低了,自尊心大伤,略略有些怒意道:“我是怕我说出来的项目司空兄不擅长,这样岂不是要说我熙……欺负他了!”
席青轻蔑一笑:“呸!你这是狡辩,拖延时间!”
司空纯则一副常态道:“好吧,既然这样,就有我来道出一个项目来比试一番。”司空纯想了一会,这一局一定要赢,眼前这个只是一介武夫,对吟诗作对一定生疏的很,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轻蔑之意:“三局两胜,第一局我们就来对对子,一人先出上联,另一人对下联,规矩简单的很,对不上的一方就算输!至于第二局要出的项目嘛!就由第一局输的人来定第二局的项目,如何?”听罢熙正道一句:“好的很”,司空纯便不加思索的道出上联:“渔家偶遇桃花源,碧桃千树,蟠桃千树,处处树树桃之夭夭;”说完一脸自在,这虽是一个简单的对子但对一介武夫来说就足够应付,谁知这司他和一边的席青只得意了一小会儿,这种想法马上被推翻了,只听熙正娓娓道来:“诗人徘徊桔子洲,丹桔万棵,蜜桔万棵,时时棵棵桔亦灼灼。”不仅对的得体,而且水准又比他高出一层。司空纯有些心慌了,对眼前这个人“宫中御前侍卫”的身份有所怀疑。
紧接着熙正道:“现在该我出上联,司空兄对下联!”熙正想了一会,不自觉深情的看了一眼席青,正撞见她潋滟美眸,眼瞳里一阵厌恶之态,突然一种无奈和怅然从他脑间闪过,他顿了一下缓缓道:“思心人、念心人,心思未解、心念已深,思之望去,念之归兮,无奈伤至心念思!”
熙正话音刚落,偷笑一番,透着侥幸的心理,这只是我随口一说,至于下联嘛!我也没想好呢!啧啧啧!
司空纯反复念着那句“思心人、念心人,心思未解、心念已深,思之望去,念之归兮,无奈伤至心念思!”竟不得而知,信心百倍的席青见司空纯眉头紧蹙,也跟着着急起来:“纯少爷,你倒是对下联啊!”他又思索半晌,求知欲高于输赢观,双手抱拳道:“还请公子指教一二!”熙正仰头“哈哈哈”大笑两声,道:“承让了!这个下联嘛……实不相瞒,这个对子是我一时兴起胡乱一说,至于下联我也还未有结果!”席青听罢气的一蹦三尺高,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混……混账东西,竟然敢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这一局不算!”司空纯见状,扶着她的肩膀温言道:“青儿,这样出对子未必就算耍赖,只能充分说明这位公子才高八斗,司空纯愿赌服输!”说完再次双手抱拳道:“还请公子如实报出名号!”熙正一听稍稍愣了一下,为自己一时禁不住兴起而显露山水后悔不已,想了想道:“我乃皇宫正三品御前侍卫!难道司空公子觉察有什么不对之处吗?”说罢赶快转开话题道:“第二局是有司空兄出题还是由我出题?”
司空纯一愣,既然你不愿意如实相告也就算了,回答道:“既然第一局是我输了,按规矩这第二局还有我出题……”
有风呼呼作响,看样子就算老天有意下雨也要被这大风吹散了,风顺着敞开的窗户一股一股的灌进,那窗子是用鱼线缠绕,再用帆布罩上,随风刮的“咧咧”作响,直刮风的三人睁不开眼。
席青正欲走过去关上窗子,却不想熙正也来到窗前正伸手去关窗子,她的手刚好碰到了他的手,熙正心中顿时激荡起层层涟漪,谁知席青竟然厌恶的冷哼一声,甩了一下头就要走开。就在这时窗子被大风“咣当”一声合上,正夹住席青头上的粉色轻纱丝带,熙正顿时惊心动魄,大叫:“小心!”慌忙用身子挡在窗户前面护住她,可是席青头上的轻纱丝带还是被窗子夹了去,又一声“咣当”窗子又被刮开,熙正慌忙抱住席青双肩紧挪两步,才没有被再次刮开的窗子撞上。只是那粉色轻纱丝带随风摇曳在空中,忽高忽低,最后落在了对面的瓦房上。再看席青已经是散落着头发立在那里。
这时有茶小二过来关窗户,抱歉道:“小的不是有意来晚关窗子的!让公子受惊了!”
熙正担心的问席青:“可吓坏了?”
席青跺了一下脚狠狠道:“都怪你!”说着就要把巴掌甩过去!
熙正一个手快抓住她落在半空中的手道:“席小姐息怒!如若不是我挡在窗子前恐怕席小姐的头都要撞在窗子上了!”
席青抽出手,愤愤道:“不用你假装好人!”
司空纯看着熙正对席青的关爱,心中暗暗不舒服,却仍然表现出一脸常态,对她的受惊也恍若未闻,走过去打开茶小二刚关好的窗子对熙正道:“有了,如果毫无规矩限定的取下那条轻纱丝带并没有什么难的,不过……如若在这烈风之中不出三步之内拿下它而且保证不损伤一块瓦片,最后稳稳的拿在手中定是有几分难度的,不知公子可愿一露伸手?”
熙正听罢,瞧了瞧那条随风摇曳的丝带,按照司空纯所说的规矩,确实难度高出很多,并且还不能让丝带落在地上更添加了难度,不仅需要超群的智慧,而且还必须功力到位,重要的是恰到好处的把握力度。不过,既然司空纯能这样讲出来,一定是有把握在的,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示弱,轻轻一笑,爽快答道:“好!”
两人并立,一人手中拿一花生米大小的石子,遥望对面瓦房上的那条孤苦飘逸的丝带,预备用自己独到的方法取下。
第一卷 阴差阳错 010选秀前一晚(三)
只听“嗖”的一声,有石子骤出,随即席青冲上去撞在熙正的身上,熙正一个趔趄抱住她,席青才未摔下去,她厌恶的推开他,再抬头那丝带已稳稳落在司空纯的手中。席青指着熙正一阵欢呼:“你输了、你输了、你输了!”熙正右手背在身后,捏着那颗未来得及仍出的石子,面如常色的望着为司空纯得胜而欢呼的席青。他端详稳稳握在司空纯手中的丝带,丝带的一个角似是破了一个小洞,有石子从中穿过,那石子一摇一晃的在司空纯手中,他不觉心中暗赞,用鱼线系在石子上,只要骤中不仅可以用手中抛出时的力度控制石子去向不损伤瓦片,还可以稳牢的牵回手中,竟然和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辙!只是,如果再完美一点用自己的方法在那杯蜂蜜柚子茶里沾一沾石子,让石子上有些粘度去黏住轻纱丝带,那么就不会为了牵回,用石子在丝带上破空而出了。
熙正看着席青欢快的模样,背在身后的右手用力一掐,鱼线被掐断,石子无声的落在地上,微笑道:“这一局我输了!”
司空纯笑了笑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公子的石子去了哪里?”
熙正微微一笑,转开话题道:“既然是我输了,那么这最后一局就让我来出题吧!我们已经比试了才艺和智慧,这最后一局就比一比武功吧!”说着朝着席府的方向遥遥望去,道:“席府离我们这里并不远,我们就来比脚力和轻功,看谁用最快的速度把席府门前的灯笼摘回来挂在茶楼上,然后再把茶楼上的灯笼摘回去挂在席府门上,而且是不动声响的,光线不能丢,不能让席府和茶楼里守夜的人有所觉察。”
司空纯想了想,这确实比的是脚力和轻功,稍慢一些,定会被人发现,如果轻功不到家,弄出声响来的,同样是输。既然被他说出,自己就一定要奉陪到底,淡淡一笑道:“好!”
司空纯话音刚落,只见熙正腾空而起,身子轻盈的飞出窗子,再抬头右脚已经点在刚才丝带所在的瓦房上,司空纯也不示弱,紧接着深吸一口气,身子轻盈,飞一般的追了上去。
此时小夏子听见楼上有动静也上楼来了,刚好看见二人跃出窗子,席青和小夏子站在那里呆呆的仰头看着两人飞走的方向,席青情不自禁道:“好厉害哦!”
这时一身着盔甲的年轻男子从楼下慌慌张张上来,看见小夏子劈头就问:“小夏子,殿下呢?”
小夏子一看是真正的正三品御前侍卫淳于昊,先是一惊,上前低声道:“公子切莫大声喧哗!太子殿下要隐瞒身份的!”淳于昊一听火冒三丈,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太子殿下在这儿胡闹,殿下如若有什么闪失,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小夏子!”
淳于昊是尚书大人淳于仲的公子,比熙正年长两岁,深受皇上器重,皇上特别恩准淳于昊作为熙正的陪读,淳于昊又与太子熙正关系甚密,在一起时更多的是友人,而不是君臣。
小夏子一听慌了,见淳于昊一身官服穿着,后面还跟了十几名侍卫,这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淳于昊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表情慌张。
席青愣愣的站在那里,疑惑不解:“太子殿下?谁是太子殿下?”
三人赶到席府的时候,熙正和司空纯正在席府的屋檐下为争夺一个灯笼打斗起来,席青见状大叫:“纯少爷加把劲,把那个臭侍卫一脚踢下来!”
小夏子一听赶快上前捂住席青的嘴,嗔道:“席小姐不要命了,那哪儿是臭侍卫!”
席青一把甩开小夏子的手,“呸呸”两声,道:“他不是臭侍卫,你是臭爪子!”
小夏子把手放在嘴边嗅了又嗅,自言自语道:“臭吗?”
这时只见一个身影倏地飞上去,定眼一看竟是淳于昊,紧接着见淳于昊功到力成,把正在争斗的熙正和司空纯三招两式的分开来,双手抱拳道:“司空兄,切莫伤了太子殿下!”
司空纯微微一愣,原来他是当今太子殿下熙正!难怪文才武略均在本公子之上!这样想着已经在房顶上拜了下去:“太子殿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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