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为什么掌握全场成为目光焦点的好像成了某位全身被束缚着的蚕宝宝姑娘?
所有人又凌乱了,两位长老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掩去的笑容,就已经被赵扶摇逆天的思维逻辑给震晕,她她她她这是作为一个人质应有的态度吗?
胡长清和高喻义忍不住齐齐看了赵扶摇一眼,发现自己对她从前的认知似乎颇有些失误。
她不应该大喊大叫让凌云天快点救她不惜一切代价救她才对吗?最起码也该哭哭啼啼眉尖微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才对啊。
这种理直气壮的我身价那么昂贵怎么能拿来跟块牌子比的“冷艳高贵”之感,接下来该不会还有什么惊人之语吧?
事实上,他们很不幸地猜中了。但也幸好,他们猜中了。所以当两人见到赵扶摇又要张嘴的时候,他们终于充满了惊人默契地冲上前去,一起捂住了她的嘴。
什么圣女啊,这根本是条毒蛇吧,她张嘴不是说话来的,是喷毒液来的。经历过惨痛教训以后,他们已经觉醒了。
反正只要人质对于凌云天来说重要就好,至于这个人质本身,一张嘴厉害也杀不死人,嗯,绝对是这样的没错。
幡然醒悟的胡长清示意高喻义接着捂着赵扶摇的嘴巴,自己衣袖一扬,一柄玲珑精致的小匕首已经滑到掌中。
他抬手以匕首一侧往赵扶摇颈间轻轻一划,一丝细细的血线很快洇出,风灯微弱的光芒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妖异美感。
看着血色应该能让凌云天看得足够清晰了,胡长清继续将匕首搁在赵扶摇的颈上,目光沉沉地望向凌云天。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威胁之语,两位长老都相信凌云天已经很明白他们想要他做什么了。
从宁应出济世殿去找凌云天被秦思远拦截,到胡长清和高喻义以赵扶摇为人质威胁凌云天,一切仿佛格外漫长,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而实际上,甚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然而尽管如此,凌云天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他猜测白道那些人应该都能服了增强功力的丹药,那么如果胡长清和高喻义两个人作为内奸已经把青鹤峰上所有地形和机关消息都透露给他们了的话,他们的攻势应该很强硬迅捷才对。
可以他现在能听到的兵刃交击之声来判断,那群人竟依然被困在半山腰上。
胡长清和高喻义他们想要钧天令,究竟是想干什么?
如果要取他这个门主而代之,相信他们有很多更好的机会,毕竟……毕竟他们竟然与秦思远联手,这是连他都没想到的。
秦思远想要的很简单,无非是报仇,整个紫焰门如果沦陷,她显然不介意用何种手段。
而她在最后关头突然倒戈,在别人看来也许不可理喻,但凌云天却很明白她的意思,就在她一再提问试图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放弃那些紫焰门弟子的时候。
也不过是,由己及人罢了。由己及人,不想看到今天这些浴血奋战的人们,遭到和昨天的她一样的待遇。
但胡长清和高喻义的想法却让人如坠云里雾中无法了解。
如今看来,他们更执着的仿佛是钧天令本身,而且一再强调想让他用。这其中必有蹊跷。
而赵扶摇……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凌云天现在真想笑一下,这丫头,已非吴下阿蒙啊,真是聪明。
心念电转之间,凌云天面上已作出一副惊恐之情,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地盯着赵扶摇颈间的伤痕,大喝道:“住手!”
“怎么,门主不是觉得她一无是处吗?一无是处的圣女,杀了尸体随便扔在哪里也没关系吧。”高喻义淡淡地说,心里却微微放松,果然,凌云天到底还是舍不下的。
虽然凌云天没有提他和赵扶摇的事,但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两人间的情愫流转怎么可能一无所觉。
凌云天看来是真的非常在乎赵扶摇,看假装不在乎似乎不起作用,竟是骇得脸色都有些变了。
他看看胡长清和高喻义,看看那柄匕首,又看看赵扶摇,脸色一瞬间由犹豫、不忍、难以抉择,到最后终于孤注一掷般地说:“好……别伤害她。”
两位长老终于听到了一句妥协,眼中露出些许笑意,“门主深明大义。”
而秦思远则面色一沉,看向凌云天的眼神既失望又无奈。
果然,其实都一样的,她想。
赵扶摇看上去非常不高兴,大概还在执着于竟然拿她跟块破牌子交换这怨念之上,恶狠狠地盯着凌云天,一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千刀万剐的模样。
胡长清和高喻义看她这样儿就知道是气极了,她与凌云天既然情根深种,自然也是互相了解的,看她这个样子,凌云天必然是真心要拿出钧天令。
果然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天下红颜皆是祸水啊。
两人默默地感叹了一下,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这一世英名就折在了女人手上,果然凌云天也不能免俗。
赵扶摇一定会欣慰的。
如果她知道她在这两位名震天下的紫焰门长老心中的地位已经上升到红颜祸水的地步,与什么妲己褒姒妹喜杨妃有幸同席的话。
遮天雨幕与电闪雷鸣之中,所有人都看到,凌云天伸手入怀,似乎准备拿什么东西。
高喻义惊讶了一下,他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转念一想,又觉得没错,正是因为东西如此重要,才要带在身上。
以凌云天的武功,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无论别的什么地方,都有被人发现、被人告密的危险。
眼看着凌云天的手就要拿出来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胡长清和高喻义也紧紧盯着,就连失望中的秦思远和一直懊恼于自己无能为力的宁应都忍不住去注意。
而凌云天却忽然又把手缩了回去,困惑地说:“咦?不见了?”
所有人全都失望地略微放松了身体,胡长清和高喻义甚至有了一种被耍的感觉,却又想赵扶摇还在他们手里,凌云天应该不至于这么大胆才对,难道真的不见了?
“啊!”凌云天忽然又叫了一声,似乎找到了什么的模样,一惊一乍又一惊一乍,在场的人都有些疲劳了。
凌云天却勾着什么东西,缓缓地把它拎了出来。高喻义和胡长清甚至产生了一种他一定会放回去说不对不是这个的错觉,目光都有些呆滞,都是因为刚才太紧张精神紧绷的结果。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凌云天蓦地一扬手,把那样东西扔了过去!
胡长清和高喻义下意识地一退,自然顾不得再捂赵扶摇的嘴,就听她似乎喊了一声“小乖”,两人身后立刻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狼嚎,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冲撞了过来!
那一瞬间,他们看见凌云天与赵扶摇好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连嘴角的奸笑,哦不,笑容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想抓只小弱咖,结果抓到了大暴龙的感觉一定很爽吧~
☆、90章
威风凛凛的银狼一爪子将胡长清拍到地上;胡长清本以为有人偷袭;回头就想反击;结果差点一头撞在狼嘴上,万幸没真来了个狼吻……好吧,他这般年纪了;这么重的口味是真的承受不起。
但就算如此;他也还是惊恐了一下。
有人偷袭没什么,但一回头见到一头狼这种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遇到的;于是他震惊之下都忘了反抗,躺在地上就见那头毛绒绒的家伙一屁股蹲儿坐下来,默默地压在了他身上。
虽然毛绒绒的也挺暖和,但是——很重啊,胡长清被压得有出气没进气;差点儿两眼一翻直接登天。
他艰难地使出自己的成名掌法,万壑惊雷,一掌向狼头拍去!
小乖深沉地望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挥挥爪子,连带他的手掌一起压在地上,如果它能说话的话,此时的出口的一定是“乖,别闹”。
胡长清就差口吐白沫了,他好歹也是一代宗师啊,虽然现在年纪大了点不那么灵活了,也不用这么蔑视他吧。
要是将来传扬出去胡长老一世英名临了是被压死的,那真是……就为这他也不能死,所以已经无法动弹了的胡长清依然努力地呼吸着。
小乖好奇地低下头,往胡长老面前蹭了蹭,蹭得他只想打喷嚏。
这是在闻闻他好吃不好吃还是怎么的?难不成不好吃它还能把他扔了?胡长清表示相当郁闷。
小乖也很郁闷,它如果蹭蹭赵扶摇,赵扶摇就会立刻给它顺毛,挠啊挠啊好舒服,就算是蹭凌云天吧,凌云天看在赵女侠的份儿上也会给它顺两下。这个人怎么就不理它呢?
一头银狼压在紫焰门长老的身上望着天空忧伤了。
而另一边,高喻义的情形显然也没能比胡长清好到哪里去。
他也被小乖刚才的撞击给撞到了一边,虽然之后侥幸没有遭遇毛绒绒压身,却遭遇了更可怕的东西——赵女侠之怒。
“扑——”一道黝黑的人影以优美的姿态飞了出去,然后被对面的凌云天稳稳地抓住,被当成球投掷的高喻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刚才把他整个儿举起来的女人。
他不是球好不好,不要把他当玩具踢来踢去!
一时之间,连他自己都无法选择,到底是被一头狼当垫子压丢脸呢,还是被赵扶摇她们当个球当空踢来扔去丢脸。
他气得又结巴了,“怎、怎么可能?你、你明明中了……迷药……”
不远处的赵扶摇双手叉腰,身上原本绑着的麻绳不知何时已经散落一地。
她撇撇嘴,不高兴地表示,“那药你们上次抓我来紫焰门的时候就用过一次了好不?”
她只是不爱做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事情,天性比较豁达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蠢?
早在她与凌云天话别完走出紫云殿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到胡长清和高喻义身上那股让人永生难忘的味道了。
虽然那一点点味道幽微到几乎无法察觉,但是对于一个连城镇对面的包子香味都能闻到的吃货来说,味道什么的最敏感了。
“你、你一开始就没有昏迷,那、那为什么……等等,你的武功?!”
那几段麻绳现在被用在了他们自己身上,凌云天轻而易举地制住被赵扶摇震得眼前发黑的高喻义,将他捆缚起来,顺便把被小乖压到快要魂飞天外的胡长清一起拖出来绑着。
赵扶摇被绑着在雨里淋了那么久,极度不爽中,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咳咳,屁股扭扭,好吧,麻木的全身总算松快一点儿了。
“我还以为你们要玩儿什么呢,就配合一下。”
——如果说从前赵扶摇气死人不偿命是无意的话,那这一句一定的故意的,绝对!
胡长清和高喻义气结。
凌云天瞬息移到赵扶摇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去看她颈间匕首划出来的伤口,眼里满是疼惜。
赵扶摇扯扯嘴角,“没事的,胡爷……胡长老他没下重手。”对方却恍若不闻,拿出手绢小心翼翼地拭着伤口,虽然由于瓢泼大雨的缘故,那一点血色早就被雨水冲刷干净。
“小宁,有金疮药没有?”他头也不回地问。
宁应见事态突变,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人也活泛起来,见凌云天问忙疾步上前,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紫玉膏,比金疮药效果好。”
凌云天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帮赵扶摇敷上,问:“疼不疼?给你吹吹?”
赵扶摇傻乐,“哄小孩儿呢你!”
她说装作被胡长清和高喻义迷晕绑架是想看看他们玩儿什么,其实还有一点没说,就是这样她就不用下山留凌云天一个人在这里**支撑了。
原本从偷听到白道围攻青鹤峰开始她就没打算听话离开,只准备趁着胡长清和高喻义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再溜回来,现在演了这么一出,倒省了她的功夫。
谁让他们俩忽略了小乖呢,本来么,这种大战时刻,哪个人有空去管头野狼,却偏偏忘了它不是头普通的狼,它是赵扶摇的狼……
赵女侠果然已经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步啊,能止小儿夜啼什么的,果然不是盖的。
而凌云天也相当争气,在听到赵扶摇说如果他敢拿块破牌子换她就叫小乖咬死他的时候就已经听明白自家小丫头的暗示,后面的配合果然天衣无缝。
秦思远缓缓走上前,弯腰从泥泞的地上捡起刚才凌云天用来冒充钧天令当做暗器扔出去的东西,那确实是一面令牌,不过是门主令牌。
凌云天竟然拿门主令牌随手扔出去,实在也算是魄力十足,也可见赵扶摇在他心中确实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存在。
秦思远抿抿嘴,忽然笑了,凌云天不会拿别人的命去换赵扶摇,但愿意以自己的一切去换,他确实,是不一样的。
凌云义,你的弟弟也长大了,如今他可以独当一面、也有了如花美眷,无论你身在碧落黄泉,都该欣慰的吧。
她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门主令牌上面的污泥,递给凌云天,“师兄。”凌云天接过来,丝毫不提她与胡长清他们之前同谋之事,只是郑重其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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