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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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助我去宫斗-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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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北郊隆德寺有座七层高塔,此刻时至傍晚,夕阳余晖照进最高层一个房间朝西的小窗里,为房间内映上了一层橘色光芒。
  一名宫女走进房门,福了一礼道:“皇后娘娘,奴婢来取给皇上的信函。”
  琇莹背对着她站在小窗前,望着窗外天空,没有回头:“就在桌上,拿去吧。”
  宫女答应着,取走了桌上一张写着“臣妾安好”四个字的纸。这是太后为向濂祯显示皇后无碍所想的办法,让下人隔三差五就取一张琇莹亲笔写的字条给濂祯过目,为了避免来往送信的人被锦衣卫盯上,还不敢送得太频繁,每章字条也都经过严格检验,决不能有任何透露地点的痕迹。
  等宫女走了,琇莹才回过身来,忍不住苦笑暗叹,这已经是送去的第四张字条了,也不知皇上能不能发觉她留下的暗号。自己身边这些人,朱侯爷是个细心人,天枢也心细的很,老公却显然不是,眼下也只能祈祷,他能与自己有这个默契。
  当晚濂祯看过了字条,将其丢到桌上,烦躁地踱了几步道:“外面筹划得再好,只要寻不到关押他们的所在,还是于事无补。”
  此时已是夜深时分,跟前只有两个太监打扮的人守着,其中一个是愁眉不展的唐汉,另一个走来桌前看了一眼那字条,说道:“她不会安心只做个人质等待救护,一定会想办法与我等互通信息的。除了这字条,还有没有其余什么从那边传出来的东西?”
  “没有了。”濂祯回身又将那字条拿起看了看,忽地一愣,随即从一旁几案上取过另外三张同样的字条摆在一处,指了其中一张的角落道:“这个墨渍,我原先以为只是无意间沾污所致,可眼下四张字条都有,莫非是她有意留下的什么暗示?”
  旁边两人都凑过来细看,果然见到四张字条都在不同位置的角落里有着一点墨渍,单独哪张看起来都只会令人觉得是个污点,而四张都有,才显得特异。
  那个太监穿戴的人取了一张字条,对着灯烛仔细查检了一下那个墨渍,说道:“这里可有琉璃镜?”
  “琉璃镜?”濂祯登时恍然大悟,吩咐唐汉:“快取琉璃镜来。”
  从前有了琇莹用琉璃配火烧冯小仪的那个渊源,琉璃镜也成了她与濂祯熟知的玩具之一,濂祯也知道琇莹在那之后时常将那块放大镜状的琉璃配带在身边,用她的话说就是:“好歹是个不引人注目的防身武器。”
  等到一枚琉璃透镜被放在那墨渍之上,便可清晰看出镜中被放大的根本不是什么墨渍,而是写得极小的墨字,四张字条上的四个字连起来正是:“隆德寺塔”……
  琇莹睡在高塔房间里,一下下颠着手里的法宝琉璃配,心里默念着:用头发丝蘸墨在放大镜下写微雕字容易么我?皇上您可一定得发现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全面反攻,后天正式完结!╮(╯▽╰)╭

☆、118、决胜

  转眼间行宫兵变的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消息已从京城扩散得越来越远。各地纷纷声讨闻氏祸乱朝纲,甚至有些地方驻兵已经大张旗鼓地打起勤王旗号,准备向京城起兵。
  闻世忠以皇帝的口吻传令各处,声称是皇上自己不喜朝政,情愿将朝政交予重臣掌管。这话要是放在几个月前,还算有人信,而今经历了皇上亲政的一段时期,谁都看得出皇上是想要亲政,而且也有能力亲政的,再加上有着皇后被拘禁的消息,再去信这鬼话的人只能是傻子。
  各地声讨之声愈演愈烈,午倾方一路也有消息说已经回返奔京城而来。太后与闻世忠虽然手里握着国家主力部队三大营的兵权,却仍然无法心安。这二十万大军看似尽在掌握,实则被他们掌握的只是大部分的高级军官,手下那二十万可不是温驯听话的牲口,而是一群活人,个个耳聪目明有自己的主见,真要调动他们去打仗,又能保证其中有多少人会真去为他们奋力拼杀?
  相比较外面的乱象,京城倒是一片宁静,太后兄妹却在这不正常的宁静之中愈发坐立不安。按照太后原来的设想,到了局面不好控制的时候就实施高压政策,杀鸡儆猴,挑几个出头鸟来砍头凌迟,震慑立威。只可惜身边没人跟他们这个下手的机会,皇帝与大臣们看起来都乖顺老实的很。
  濂祯一见到太后目露凶光杀机四起了,就“善意”地提醒她:大家都这么听话,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哦,不然让大家看到听话还落不得好,都来和你玩命,对你可是大大的不利。
  搞得太后有气没处撒。
  四个人质之中,只有秦夫人一个是濂祯他们早就知道下落的,太后将她带到了慈清宫,就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大概也是出于对这女人的好奇心。这位秦夫人确实很令太后看不懂,被软禁这半个多月,她没显露出任何慌张和焦虑,对身边的人也丝毫不显怨怒,倒像只是来做客的一般。
  关了秦夫人这些天,太后只是偶尔来看看她,两个人有问有答,倒像是寻常朋友交谈,此外太后也没怎么理她。这一天实在心神不宁,太后又想起了秦夫人,也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态,就差下人带了她过来,陪自己下了盘棋。
  下棋这种事,更能看得出谁的镇定自若是真的,谁又是强装的。棋下到一半,太后就明确感觉到,对方是真的比自己更加心平气和。她又为什么会心平气和?难道她一点也不为女儿担心?
  太后抬眼看看秦夫人,说道:“听闻皇后自去年病愈之后没了记忆,就不记得夫人了,想必夫人与她的母女之情也因此淡了许多吧?”
  秦夫人浅浅一笑:“母女之情骨肉相连,怎会淡呢?太后没生育过儿女,怕是想象不出。”
  太后对心理压力几乎不堪重负,早没了往日的涵养,当即震怒道:“我是没生育过儿女,可你那好女儿在我手里,也不见得能活得久了!”
  秦夫人毫无惧色地冷笑了一声,“你何必总来装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来吓人?当初你闻家一手遮天的时候,皇上皇后与朱侯爷他们决定共谋大事,就都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将生死置之度外,相比较而言,明明最怕输、最怕死的人是你才对,你再怎么色厉内荏,也一样无济于事。”
  太后扶着桌边站起身来,气得浑身发抖,指了她道:“你真不信我会对你下杀手?”
  秦夫人从容不迫地站起来:“你不会,你明知道伤了我们其中的任一个,都是与帝后二人结下深仇,再无转圜余地,所以你根部不敢动手。但凡还有一线生机,都会被你当做救命稻草牢牢抓住。皇上是因为心善被你暂时拿捏,我却看得分明,你这么怕输又怕死的人,其实根本没胆量去与人拼个你死我活。”
  太后被气得脸色发白,却一个字也应对不来。周围的宫女太监见此情状,都是极度惶恐不安。
  秦夫人退了两步道:“皇上与皇后为了彼此,都能无可畏惧,朱侯爷与陆御医为忠于帝后,也能无可畏惧,我是为了亲人子女而无可畏惧,你又有什么?就为了你心里那点权力,那能给你多点胆量?闻隐桦,你就是注定要输的,趁着还没到那一步,再小心谨慎地享受一阵你的苟延馋喘吧!”
  说罢就转身走出,原本负责看守她的太监宫女们迟疑了片刻,赶忙跟了过去。
  太后僵立当场,最后只能将桌上棋盘扒掉在地聊作发泄,也没敢下令让人对秦夫人怎样,真真是既气愤又无奈。
  秦夫人这些话正是不留情面地揭破了她的外衣,她用拼命吓住了濂祯,自己却清楚知道,她一点也不想拼命,她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是高枕无忧的生活,这条命在她眼里贵重的很,才舍不得拿去与那些人拼呢。可惜事到如今,形势越来越是不利,难道真的只能落个鱼死网破的结局么?她实在是不甘心!
  京城步入盛夏季节,天气一天热过一天,隆德寺塔顶这房间外面毫无遮蔽,还有一面朝西的窗户,每天下午都会有一阵热得难熬。琇莹就呆在这里一天天熬着,好在孕期反应还不太重,这里安排的下人对她吃喝用度也毫不苛待。
  虽然让小陆御医将一番深明大义的姿态转达给皇上,琇莹自己却没那么心宽,这些天来还是难免忧心忡忡,设想了无数种恶劣的结局。她知道朱芮晨就被关在这座塔的地下,陆贤平多数时候在那里守着他,偶尔会被带来上面为她诊脉,所以把这个地点通知给皇上,让皇上救出他们,就成为决胜关键。
  讯息送出去了,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在这一天的傍晚时分,终于等来了一个进展。只听“啪”地一声,从那扇朝西的小窗飞进来一件东西,打在了对面的墙上。
  塔下守卫森严,有卫士随时来回巡逻,而刚刚飞过他们头顶的那道细细的黑影,只被他们视作飞鸟,没有在意。只有屋内的琇莹看得分明,那飞进窗口的可不是什么飞鸟,而是一支去了箭头的羽箭。她迅速从羽箭上取下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当夜行动”。
  琇莹连忙走去窗口朝外看去,只见外面一片耀眼的金色余晖,从这么高的地方俯瞰,周围的建筑都只看到一片房顶,空中飞过几只昏鸦,视线一直搜索到很远的远处,才见到寺外一处墙头之上依稀站立着一个人影,手里握的弓都只能看到浅浅的一道曲线,面目和表情更是完全无从分辨,只能看得出他穿了一身白袍,在风中轻摇慢摆。
  那人只略略停留了片刻,就跳下了墙头,消失不见。琇莹目测着这个距离,想起濂祯曾自豪地对她说起,这种近乎于狙击步枪的远射本事除他之外,当世也难再找得出几个人能做到。不过,皇上没穿过白衣啊,这是要化身忍者么?
  琇莹有些疑惑,忽然又想起有什么不对劲,再去低头细看那张字条,才发现,这“当夜行动”四个字写的竟然是现代简体字,这个“当”与“动”两个字若拿给一般古人看,完全认不出是什么。换言之,这字条如果落在守卫手里,他们根本猜不出上面是何信息。
  琇莹笑了出来,自己当初与皇上闲话说起一些简体字写法,难得粗心如他,竟还记住了,还在关键时刻拿来当暗号传讯,早知道也教他点英文,那就更保险了。
  当夜行动,琇莹一反常态地没有半点忧虑,直觉认为今晚的大反攻一定一切顺利,自己与朱芮晨、陆贤平及母亲一定能被安然救出,到时敌人被尽数消灭,好人们都再没了后顾之忧,无忧无虑的日子终于可以到来了。对了,朱侯爷差人去打探天枢的消息应该也有回执了,所有的事都将有个着落。
  琇莹连点临战前的亢奋都没有,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没心没肺状态,反而觉得一阵发困,连晚饭都没吃就上床睡了,以期等皇上打进来的时候,自己能有足够的精神迎接。
  西晒的暑气本该在天黑之后逐渐褪去,而睡到入夜后的琇莹却觉得越来越热,虽然精神萎靡却辗转反侧睡不下去,终于被一股烟呛得彻底醒了过来。
  见身周弥漫着淡淡烟气,外面传来杂乱无章的呼喊声与脚步声,琇莹撑着尚未完全清醒的神智还想不明白是出了什么事。晕头转向地走去门口拉开门一看,外面通至塔下的螺旋楼梯中间腾起着越来越多的浓烟,原本守在门外的宫女和看守们都已不见,浓烟中除了传来脚步声与呼喊声外,还隐隐透出火光,可见塔下已经着起了火,宫女看守们是各自逃命去了,火虽然一时还烧不到这里,却率先将烟和热气送了上来。
  琇莹凛然一惊,明白了这一定是太后的主意,发觉有人来攻击营救就点火烧塔杀人质。她又看了眼烟气迷茫的楼梯,不敢贸然下去,便又折回到屋内,急切思索脱身之策。
  这房间不大,仅有朝西一扇小窗,琇莹这些天来早都研究透彻,那窗外就是佛塔窄小的屋檐,自己又不是飞檐走壁的大侠,绝没本事从那里逃生,从那里出去的下场只能是跳楼,这又不是倚天屠龙真人版,即使下面有皇上率人来接,其中可没有张教主能用乾坤大挪移接人,跳下去一样是死路一条。
  琇莹亟思片刻,想起自己储备寥落的那点逃生知识,便去取过面巾,将茶壶里的水倒上去浸湿,想以此捂住口鼻冲下浓烟中的楼梯碰碰运气。而她刚走到门口,就见房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面前的太后闻隐桦发髻蓬乱,衣袍与脸上处处都是黑灰污渍,琇莹几乎一眼都未认出来是她。而见到她双眼通红,神情阴狠,好似一头即将扑上来拼命的野兽,琇莹就知道来者不善,连忙退了两步。
  太后的声音好似野兽愤怒的低吼:“你可知道,我闻隐桦自二十四年前进宫,直接就被立为皇后,本以为自此可以做这天下一等一的女子,要风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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