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顾哭,哪里有力气听他说话。他抓起我,厉声说道:“你回家可以,但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完”
我泪眼朦胧,使劲摇头:“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可以”赵彦玥大力摇晃着我:“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暂时忘了他呢?”
“不可能,我忘不了……”我依旧在哭。
“可以,我可以让你忘了他”
……
我呆呆地坐在桌前,赵彦玥坐在我的对面,我俩之间,是一个细细长长的瓷瓶。
“这是逍遥丸,能让人忘掉一切想忘的人和事。”赵彦玥看着我,脸上弥漫着心痛。
我嘴角咧出一个傻笑:“是吗?还有这样的药?”
“这药只在皇宫大内存有。”
“是啊,那里也全是些哀怨的女子。”我傻呆呆地看着那个瓷瓶,伸手拿了起来:“真能忘了吗?”
赵彦玥的手抖了抖:“飘飘,你可以不吃的……”
“不吃?”我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好痛”
赵彦玥握住我拿着瓷瓶的手:“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喜欢他什么?他有什么值得你为他这样?”
“我也不知道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不相信”赵彦玥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跳了起来。他看着我,声音低颤:“你知道吗,我也喜欢你”
我当然知道,可又能怎么办呢?
“你今日的一切痛苦,我都千倍百倍的受过冀府见你,便不能相忘,我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兴起,但当看着你在我怀里转瞬不见,我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了,可是你心心念念地却是别的男人,我恨不得杀了你,但又一次次成全你”赵彦玥声音哽咽:“柳飘飘,你一个女子为什么能一路顺利走到江宁?你真以为是老天有眼?不不是老天,是我,是我派人暗中跟着你护着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得不到你的一丝情感?”
“你别说了……”我捂着头。
“飘飘,我会对你好的”赵彦玥猛地拉起我,目光在我脸上痴痴缠绕:“以前的种种,都忘了吧”
我猛然一惊,“以前的种种,都忘了吧”这话刚才小谢也说过……想到小谢,我簌簌落下泪来。
“柳飘飘,我不许你再想别人”炙热如火的唇狠狠贴了上来,赵彦玥紧紧搂着我的腰,几乎撕咬着吻我,我被他烫醒了,扭头要躲。他狠狠用手拖住我的脖颈,将我逼到墙角。他的吻如疾风暴雨裹挟着浓浓愤恨,似乎要将我吞没。我紧闭双唇,他却步步紧逼,唇齿之间,我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心中一酸,放弃了挣扎。赵彦玥感受到我的变化,更是取索无度,深深沉沉地吻着我,我的心在他铺天盖地的吻中一点点沉落,直至毫无生气。
正当我放弃的时候,赵彦玥猛然松开,他脸色潮红,但青筋暴起,整个人像烧起了凶凶大火。他看着我,愤然一拳打在墙上,然后仓皇离去。我x着墙站着,顾不得唇上的酸胀,只是定定看着桌上的瓷瓶,慢慢走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赵彦玥走了进来,他见我在桌前坐着,有些窘迫,但还是端着一碗清粥放到我面前。在他身上,我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飘飘,”他有些大舌头:“你一晚上也没吃东西,我叫他们给你煮了些粥。”说着他放下碗,见我不言语,拿起桌上的瓷瓶,讪讪地就要离去。
“王爷,”我开口叫住了他:“我想给咱们一个机会,你说晚不晚?”
赵彦玥眯着眼看着我,神情茫然,似乎没听清楚。突然,他警惕过来,拿起手中的瓷瓶在耳朵边摇了摇,然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声音满是心痛和惊慌:“你……你……”
眼泪滑下,我笑着看着他,轻轻点点头。
赵彦玥疯了一样扑过来,险些被椅子绊倒,他慌乱地看着我:“你……你……吃了?”
我第一次主动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你说得对,以前种种,我要忘的一干二净。他若无情,我便休。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我要把他彻底忘掉,我要把这里格式化”边说着,我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飘飘,你恨我吗?”赵彦玥声音抖成一片。
“为什么恨你?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赵彦玥目光闪躲,抽出手去:“如果我告诉你……是……是我……是我拆散了你和谢天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是我做了手脚,是我让谢天齐知道月娘的事情,我还告诉他,只有在我的保护下,你才能活只有我保护得了你”
“你说什么”我声音陡然一高。
“我逼他娶他表妹,我逼他想尽一切办法羞辱你打击你今日之事,也是我故意的,我要你亲眼看见他订婚,我要你彻彻底底死心”赵彦玥咆哮着,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颤抖:“我原本指望你会就此死心,想着也许你会喜欢上我可是……可是……柳飘飘,你真是个无情无义无心的人我做那么多,你竟然毫不留恋,还是要离开我我不会再放手,我不要再生生煎熬一次”
“赵彦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告诉我?我……我……”我心里气急,想站起来,但扶着桌子的手,一点儿劲儿也使不上。
“是啊”赵彦玥苦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可以让这些永远成为秘密”他看向我,痛苦纠缠:“也许是怕你连我都忘了,所以宁愿你恨我……。”
我眼前已经朦胧一片,眼皮再也抬不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被人抱起,安安稳稳放在床上,手被攥的紧紧的。
……自己固执地在高考志愿表上写下“沈阳刑警学院”;和同期的伙伴;一起穿着人民警察制服宣誓;崔头第一次带我出现场,我吐得直不起腰;发了第一个月工资,带着父母到旋转餐厅吃饭;坑道里一片黑暗后,睁开眼第一次看见小谢……所有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流转,又被生生涂白,直到最后归于寂静。
我躺在床上,就像一个好久没合过眼的人,贪婪地沉沉睡着,身边,好像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长发,在我耳边细语呢喃。他的声音那么轻柔,他的手指那么冰冷,他那么伤心,好像哭了,又好像满怀欣喜。在梦里,有一个淡淡的背影始终盘庚在我眼前,似乎很熟悉,但我却看不真切也想不起来。你是谁?我伸手拉他,那人仿佛听见了,慢慢转回身,冲我淡淡笑着,明亮的双眸比满天星辉还要灿烂,飞舞的剑眉朗如日月,我正看得如痴如醉,只见他举起手,对着我轻轻摆了摆,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飘飘,再见”
第三卷 飘飘花谢落谁家 第六十五章自在飞花轻似梦
第六十五章自在飞花轻似梦
是谁这么讨厌,明明刚才还有一大盘猪蹄放在我面前,怎么转眼就没了,这不是要我命了“猪蹄”我大叫一声,睁开眼来。怎么,难道是在做梦?我躺在床上,【。52dzs。】看着头顶的纱帐。愣了两三秒之后,头脑突然盘旋出两个问题:这是哪儿?我是谁?
我伸出手掐了掐大腿,很疼说明我不是在做梦不对,即使在梦中,除了猪蹄,其他的也什么都没有想到猪蹄,我的肚子夸张地猛叫起来,这到这时,我才感觉到掏肝掏肺的饥饿,好像胃都缩成一团。
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我忙从床上跳下来,整个屋子干净的不像样子,桌子上,除了一壶茶,连个点心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饭,只觉得眼前发晕冒虚汗。
房间里没人,走廊里也没人,窗户外是淡淡地晚霞,我饿的发慌,心说还是自力更生吧,伸手拿起一件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出门找吃的去了。
原来我住在一个顶气派的客栈里。此时,接近傍晚,客栈里冷冷清清,大堂里连招呼的小倌都没有。走出大门,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根本不认识这里,辨不清方向,更要命的是,我似乎连自己叫什么也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我有些发晕,想使劲回忆,但只要一想便头疼难忍。我仿佛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没有从前,没有记忆,有的只是当下。使劲锤了锤脑袋,正在这时,肚子又惊天动地地叫了一声,我甩了手,管他呢,先吃饱了再说
站在门口,记住这个地方叫“鹤来楼”,然后我一直沿着右手方向直走。好在这个地方不是很大,走了没多远,就有一条河,河边挂着个幡子“徐记”。一股熟悉的味道传了过来,我贪婪地嗅了嗅,心里冒出一个名字“五香蛋”心里想着,赶忙连蹦带跳地冲了过去。
“姑娘,您来啦”老板真会做生意,自来熟。
“您认得我啊?”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当然了您总来关照我啊”老板热情地笑着。
“是吗?”我耸了耸肩,正想再开口多问他几句,老板已经笑呵呵地给我准备吃食了。
“还要老样子?”
“啊?啊”
五香蛋、牛肉汤、醪糟丸子……我心花怒放,一顿风卷残云。老板呵呵笑着看着我:“柳姑娘真是好胃口,每次来都吃的那么痛快”
“那是您手艺好”我抹了把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件多么美丽的衣服,淡淡的黄色镶着金线,就像天边的云锦,只不过袖子上煞风景地留下了一块油渍。我万分心疼,正难过呢,想起一件尴尬地事情:没钱
我装模作样摸了摸腰间和袖筒,又低头四下张望。
“姑娘掉东西啦?”老板见我神情不对,赶紧上前问道。
“是……是啊……”我只能厚着脸皮顺杆爬了:“我钱包……不见了”
“是吗?”老板赶紧帮我一起找。我心里挺不落忍,脸扭曲地都要哭了:“你说,我怎么这么粗心,钱包丢了都不知道”我瞄了瞄正在努力在周围低头寻找的老板,难过地说:“我丢了钱没什么,可是……还连累了您,给不了您钱”
“姑娘说的什么话你照顾的我还少啊”老板直起腰,真诚地说道:“今天这顿就算我请姑娘了,不用给钱”
“那哪儿成啊”对这么淳朴的人撒谎,我有心理障碍。
“成成”老板呵呵笑道:“姑娘以后能常来就行啦”说着,他开始收摊子,此刻再推让也就显得矫情了,我一掳袖子,说道:“老板,我帮您收摊”
“不用,不用姑娘您这……”
我拿起抹布,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头笑道:“没事儿正好我吃完了饭活动活动消消食。”
“老板,您认得我啊?”我一边拾掇,一边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您不是总和谢大人一起来的柳姑娘吗?”
“柳姑娘?”原来我姓柳。
“那……那您知道我……我是干什么的吗?”
老板直起腰,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怎么?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我常和谁来?”
……
帮老板收拾完摊子,又在河边走了会儿,我才沿着原路慢慢往回走。一路上小桥流水、夕阳西下、炊烟袅袅,一时间,我心里舒畅无比,感觉浑身都舒展开来,就像抽芽吐穗的麦子生生长了一大截。心中欢喜,小调也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我一边哼着,一步三晃地回到鹤来楼。
刚刚上楼,就听见一个男人阴郁低沉又严厉的声音,他似乎正在训斥着谁。那声音虽然低沉但透着绝对的威严与狠辣,仿佛天生就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我也吓得一个激灵,踮着脚走了过去。
天呐,那声音居然是从我醒来的房间内传出。
“都是一群废物,连人也看不住”那人似乎一边急切地来回走动,一边说:“我只不过出去半刻,人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去了谢……”
“啪”的一声巨响,吓了我一跳,那人似乎把什么东西拍碎了:“马上给我去找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的命”
“是”一群人噤若寒蝉地答道。我在门口听得瑟瑟发抖,难道那个暴脾气的要找的人是我?正听着屋内簇簇衣袖相磨的声音,我抖着手推开门:“你……你……你们……可是要……找……找我?”
一屋子人全呆住了这时我才看到一堆人中间站着一个男子,身高大概一米八多,穿着华贵,不仅身材伟岸,而且器宇不凡,即便他此刻背对着我,我也能感受到他逼人的气势。
听到我说话,那人愣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我倒吸口凉气,这人长得真不赖啊。因为生气,他脸有些发红,一双眯着的桃花眼,直直瞪着我,嘴角也不自然地抽了抽。我被他看得心慌,只见他握着拳,低声说了句:“都给我出去”
周围的人赶紧低头,谦卑地弓下腰,向门口走来,我也赶紧识趣地跟着大伙一起退出来。
“你留下”那人冲着我急急喊道,甚至还迫不及待地跑到我脸前来。
我的鼻尖差点儿碰到他的胸,吓得我赶紧后退,一不留神踩了裙摆,顿时一个趔趄要栽过去。
“小心”他赶忙伸手捞住我,声音也变得无比温柔。我有些诧异,心说这位帅哥情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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