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嗲嗲你们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不要打了,”郑天歌郑天娇在政府的鼓舞下打伴的花枝招展的去迎接贵宾,还打上了腮红,就象猴子屁股一样。结果被“请回了家,”说是她们家出了反革命。现在父母又打了起来,顿时哭得是花枝乱颤。
他们家的大儿子郑天成也给送回来了。阴着一张脸。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会不会连坐去坐牢或者吃花生米。郑天成游离在空上家庭之外。躺在自己的床上,对于堂屋里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因为那一切于他无关。他的心里并不害怕,他还不至于象两个妹妹一样无知道,连坐的刑罚早在一个世纪以前就已经没有了。至于他的嗲嗲还有后母是否会倒霉还真的很难说。因为他们是监护人。作为未成年犯罪,监护人理应担负责任,受到惩罚也是正常的。而且象这样的特殊案件下,加重处罚是完全可能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已经长大了。他甚至希望两人都抓起来,尤其是讨厌的夏子美,有她在这个家里,这个家就永远只是个猪笼,不会有家的那种感觉。而现在终于出现了机会,只要她死去或者去坐牢,那么这个家里就会干净就会现出一个正常家庭所居有的家的模样。
警察们把郑家人推进屋里。把门一带,反锁上。守在门外。家里太臭了,令人窒息。任郑氏夫妻二人在屋内打结了团子置若罔闻。笑这个家庭真是好笑。
郑天伟死后,郑华章一直都很后悔。郑天伟是他眼中郑家最有前途有会有出息的一个孩子。聪明绝顶,然而他却死了。他并没有觉得二儿子的死是由于他的原因,而是认为那全是小儿子的错。是小儿子在里面装神弄鬼。
那个内心有愧的女人,在郑天伟死后,执孝子礼——披麻戴孝,特意过来送葬,出乎意料地发现她以为死掉的郑天然正双眼红肿地端着兄长的遗像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端。惊叫一声以为是活见了鬼。直到这时,大家这才知道,真正的祸端在他这里,不仅是郑华章深恶痛绝夏子美也恨得是咬牙切齿,觉得死错人,该死的是小儿子郑天然。
日后夏子美稍不顺心,就会联想到她的二儿子如何如何好如何了得还有如何如何孝顺,要是活着该会有怎么样的一番成就,唏嘘不已。有时就干脆诅咒车子不长眼睛,为何把人见人爱的二儿子撞死,却将这个让这个人见人恨的小儿子留了下来。留下了孬种却把他们最得意的作品给带走了。
郑华章简直就是把小儿子郑天然的出生当作了一场原本就不应当发生的,尽可以避免的严重的产品质量事故。而造成这样一个劣质产品来到人间为害世界,完全就是由于夏子美师傅的不负责任。他一口咬定干那事的时候,夏子美直故享受从而忽视了产品质量。不知是哪国哪一民族的理论,郑华章一直认为,接受播种时,女人始终把眼睛闭着就会生出劣种。所以,在每次干那事的时候,他都不忘了提醒夏子美,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而据他所述,郑天然受孕的那天,夏子美恰恰是闭着眼睛的。
“闭着眼睛能看见东西吗?闭着眼睛能明辨是非吗?”显然不能,所以他动辄骂她是个“懒**!”或“骚货!”正是她在造人时只顾享受高潮不顾产品监督,至使小儿子这样的劣种趁机偷渡一举攻破克她的那座破城池因而侥幸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那天伟呢?天伟为什么那么聪明?”夏子美有时也会反驳,“天伟不也是我生的么!”郑华章则表示,她在怀二儿子的那天,他是费了多大的劲再三盯嘱她在干那事的时候不要闭着眼睛,她也终于听了他那么一次话,所以生了来的儿子就非同一般。此外,她都是我行我素,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子女为什么没有二儿子聪明的原因。
面对丈夫的质量事故一说,夏子美大致是同意的,承认生出郑天然这样的次品是失误。可是,她并不承认是她一个人的错。
不只是夏子美一个人,觉醒的世界让越来越多的女人都开始意识到生男生女生好人坏蛋都不是她们一个人的事。男人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都开始抗争了。尽管平常她挺害怕丈夫的脓包拳的打得她象喝醉了酒的粽熊,一旦是逼急了,或者人多的场合有恃无恐也会反唇相讥。她的口才不好,很少耍嘴皮子,可是她善于总结,上一次与丈夫吵架的失败教训她总能够适时地做出总结,以免在一次的争吵当中避免重蹈覆辙。长期下来,也总结出一套安帮定国的理论来对付丈夫的歪理邪说。
“‘自己**歪还怪人家马桶歪’,古话就讲,‘子不教父之过’你自己没教育好小现世的,反过来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懂什么啊!我又没有念过书又没当过经理,是个屁都不懂的家庭妇女。亏你还是个男人,还是个经理。人家都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也好意思?尽把责任往我一个女人身上推让我一个女人给你背黑锅太没有男人样子了,我要是男人,我才不会象你这么装怂呢!
为了这个家我已经是鞠躬尽瘁仁至义尽了。生了两个女儿就不说了,还接连生了两个带把的。两对儿女,这要是作一般人家还不高兴的笑死,不说把我象观音菩萨那样供得上上的,起码也要把我看得起起的。你倒好,你们全家倒好,好象我上辈子欠你们姓郑的似的,累死累活也好当牛做马也罢做什么好象都是应当的。做人啊!要知足,要有良心,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为要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没有好处,老天睁着眼睛呢!瞎话讲多了,雷要打的。
也就是老娘肚子争气,要是不争气,象有些人一样一口气给你郑家来窝杨门女将,丫头清一色女儿一条龙,或者象那些整天光放屁一个蛋也不下的老母鸡,姓郑的你能把天蹦通了?还不是象人家一样抱着卵子哭天。顶多象今天一样讲几句老骚话,日娘倒灶咕几句狠话,自己安慰一下自己,你能怎么样。你那点本领我是看得通通透透了。
不服气,你来,你来生个看看。你能么?不说带把的生个河蚌壳样的出来看看。歇**吧!别说你是公的,母的你也生不了。就你那熊样,屙泡屎都要争取半天脸憋得象三国关云长似的,指望你生人不生死才怪呢!”
郑家这边象死了人一样,那边政府里郑天然显然已经和大人物成了好朋友。那是在两人对峙当中,大人物要来一支手枪给他玩。才让他喜出望外的。当然是子弹退掉的。
接下来,大人物带着郑天然去了黄山,三天之后回来才把他还给了郑家。原先要死要活的郑华章已经把小儿子当成了家里的福星,再也不提二儿子的事了。因为现在小儿子给这个家庭带来的荣耀是任何其他小孩子所无法企及的。
大人物临别时,送给郑天然一句话,象是玩笑又不象是玩笑,他说,“龟儿子的,十年过后,如果老子还活在这世界上,你小子也还敢对着老子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就去北京找老子,老子一定会帮你。要是不敢你就不要再去见我了。”说完这句话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郑华章以为小儿子既然与大人物相处融洽,大人物都没有因为儿子用石子砸他而生气。其他人当然就不会与他们家过不去了。谁想到。在大人物面前诅咒发誓不与他们一家人为难的那些人,当大人物屁股一抹,就开始下毒手了。把郑华章抓了起来,并很快地被判了十五岁的有期徒刑。而服刑地还在遥远的新疆。
107。…第一百零七章哀莫大于心死
夏子美觉得小儿子郑天然就是个天生的讨债鬼,自己前世欠他的,今世遭此报应。先是二儿子因他而死,现如今丈夫也是由于他被抓去坐牢。自己成了活寡妇,也是托他的福拜他所赐。夏子美本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儿子,现在更是望儿兴叹。
自从郑华章被捕之后,过去不爱唠叨的夏子美性情大变,就象祥林嫂丢了阿毛一样见人就要抱怨一通,说,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生个这样的小操佬下来害自己。不晓得倒底是什么东西变的,这么害人。已经害得她家破人亡了。“我不想再管他了,”她逢人便诅咒发誓。事实上她想管也管不了。“活也好死也好,我就管他饭吃管他衣穿,其它的我一概不管,管他将来坐'牢也好饿死也好!”只以为这个小儿子是个瘟神变得,一个人只要沾到他就不会有好的下场。这个儿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止不定在什么时候就“端”得一声,让他身边的人灰飞烟灭,给她和她的其它儿女带来灭顶之灾。
其实上她想管也管不了他。有一次她试图打他,手刚刚举起来,他就象发了疯似的从灶屋里摸出一把菜刀来凶神恶煞地冲着她,那架式,只要她胆敢动他一根毫毛的话,他就会毫不留情地给她来个力劈华山将她了帐。夏子美为之气结。面对寒光闪闪的刀锋,尽管气得发疯,却又无可奈何。
他已经十一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发现与他的较量已经占不到半点便宜。力气虽然到不了她,但是他灵活,象泥鳅一样,常常是打不到他自己早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更主要的是生猛,象野兽那样有着不确定动向的生猛本身就让她忟里一点底气也捞不着——当他学好向,跟着叫花子学讨,晓得象他的老爹郑华章那样拿刀动枪之后。虽然嘴上说不怕,骨头里却一阵麻过一阵,恐惧到骨髓里头。靠武力会镇压,她是无法征服这个小儿子了,智力上她更是力不从心,这让她倍加思念那个身在狱中的丈夫。要是有他在,起码就目前来看,小儿子还嫩了点,还不是他嗲嗲郑华章的对手,他还是要寒唬他嗲嗲的。可如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夏子美这么说就真的这么做了。并没有象其它做母亲的人所预料的只是鸭子死了,光一个嘴硬,下不了那样的狠心。
她就象养阿猫阿狗似的,给他吃给他穿,她开始让他自己照顾自己。自己的衣服脏了让他自己洗不洗扔在一边臭了她也不会再去碰一下。衣服破了也让他学着自己补,不仅她自己不再帮他,让两个女儿郑天歌郑天娇也要离他远点,否则,一同打入冷宫。洗不干净的地方,实在望不下去,穿出去会让人以为这个家的所有的女人都死光光了,不在人世了方才去帮他一下。
母子间的对话越来越少,夏子美整日愁眉苦脸的,笑不开张。儿子与她说话,她就摆出一副扑克牌里的“皮蛋”老K一样,爱理不理的。更不会主动找他说话。理也是没好气的,“看你下巴颏是不是通的,漏了这么多米饭出来!”诸如此类的。盼望着他能快些十八岁,马上滚蛋。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养儿防老”,她可没这奢望。别提前要了她的老命就阿弥陀佛了。
“哀莫大于心死!”母亲慈爱的目光再也看不到了。对于夏子美来说这方是下了狠心的,可对郑天然来说似乎是如鱼得水。在他这里,母爱本就是稀罕物,了胜于无,现在连最后的一抹温情索性也收回去了,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分别。破袜子穿在腿上不见得比赤脚好受,甚至更难看更让人堵心。
人们再也看不到郑天然砸车子的身影了。不是他改过自新不砸了。而是政府怕他了,专门派了两个人日夜巡逻,只要看到他的身影马上就跟过去。让他无从下手。郑天然无数次地寻找机会不得,终于偃旗息鼓了。不再到马路边鬼鬼祟祟地寻找机会。他的兴趣发生了重大转移。
郑天然对消灭“四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这一点上他已经很有点毛主席接班人的意思。晚上大部分时间,他用来掏麻雀。低矮的茅草屋屋檐是麻雀天然的鸟巢之一。它们吃饱喝足之后喜欢蜷缩在松软柔和的茅草里,以为万无一失,却碰到了象郑天然这样的天敌。夜里,当它们突然之间暴露在人类的手电光下,此外是乌黑的一片。除此之外它们根本就找不清楚哪里才是它们可以投奔的天空。它们吓坏了,一动不动,乌溜溜的小眼睛折射出手电筒的光亮,显得那么地无辜与凄惶,甚至连叽喳叫两声都不敢,被生擒活捉,能够逃脱的实在是少的可怜。
郑天然做了一把弹弓,从不离身。并给它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叫“爱国者”。郑天然在这方面拥有的才能绝对只能用“天赋”来形容。在拥有“爱国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以内。凡是在他射程之内的麻雀,没有不成为自由落体应声着地的。两个月里,被他打下的麻雀数不胜数。麻雀虽小,肉却极有嚼头,时间长了无论油炸还是红烧,也都吃腻了,只好拿去送人。夏子美对于不花钱得来的东西,大方是出乎想像的。
在东洋西洋一带活动的所有麻雀,都认识了麻雀史上最大的坏蛋。管他叫“六指擒魔”,因为他打弹弓时,握弹弓的那只右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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