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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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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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坊间又有两种风格迥异的版本。一则是相对美丽的传说,说仇司令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两人吃的是同一个女人的奶,虽无血缘关系,却视华子珍为亲妹妹看待。另一则就不是什么好话了,常常在长舌妇们中间流传。说小过仇其英一轮有余的华子珍,第一个男人其实就是仇其英。始作俑者煞有介事说,此事是常年在仇氏内宅做工的吴妈说的,亲见过仇其英将当年只有十三岁的华守珍捺在牙床之上亲嘴摸奶,华守珍不仅不恼反而纵声大笑。说生了一副狐狸脸桃花眼的华子珍其实才是仇其英真正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而非其所娶的一妻三妾。总之应了古人的话,“老婆是别人的好。”嫁与夏孝忠其实不过是遮人耳目,不过只是为了便于日后主仆之间的私通。于是不断有人说,在华守仪所生的三个儿女中全都看到了仇其英的影子。

90。…第九十章母亲伟大是个谎言

仇其英在的时候流言还只敢在地下传播,然而到了四九年四月的这一天,仇其英随着蒋家王朝在西洋统治的完蛋,流言立即象苍蝇遇到了好睛天,翅膀舞动嗡嗡地飞得到处都是。

而随着夏子中的日渐长大,这样的流言似乎已经到了昭然若揭铁板钉钉的铁案。他,夏家的大儿子就象一则活的广告,证明仇其英与华守仪之间确有狗B倒灶的淫情发生,否则,夏家的大儿子夏子中,为何长得如此象那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眉宇间举手投足中,无不透出官窟里烧出来的那份精巧细腻的模气质。那样与众不同的高贵瓷器,绝对不是夏孝忠那种粗制滥造的民窟能够烧将出来的。

传言长着翅膀到处飞,西洋没有哪一只耳朵能够幸免,妇孺皆知。自然而然也传到夏家二儿子夏子龙的耳中。并且在夏子龙幼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进而萌生出无边的仇恨。

这种仇恨有对其大哥夏子中的,也有其对他母亲华守珍的。然而怒火更多的是喷向自己母亲。“骚货!”他常常冲着母亲华守珍的背影暗自诅咒。

“我妈妈是破鞋!”八岁的夏子龙对自己的好朋友陶芳芳说。同为八岁的陶芳芳并不明白破鞋是什么意思,就问,“什么是破鞋?”夏子龙抓了半天的脑袋解释道,“就是,就是和许多男人在一起睡觉。”“哦——”陶芳芳同样挠了挠脑袋,若有所悟。

“人家都说你是骚货!大破鞋!我才不要你的钱呢!你的钱都是脏的!臭的!”过年的时候,当华守珍试图给二儿子压岁钱时,压抑了很久的夏子龙恨恨地说。当时在场的人全都瞠目结舌,不晓得都是哪些人教他的这些话,亦或是他自己的发明创造。

“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你是个骚货!”八岁的夏子龙就开始离家出走。拒绝吃“骚货”妈妈华守珍给他煮的饭。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顿,却不愿吃华守珍经过手的一粒米。东家睡一晚西家睡一晚,就是不回由骚货操持的那个家。

从八岁开始,“母亲伟大”一说,在他面前成了彻头彻尾的谎言,伪命题。当周围的人们为母亲唱赞歌的时候,他就“戚戚”地不以为然,觉得那些人真他妈的愚蠢。为此他会生闷气,甚至会愤怒。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尽管夏子龙已经不象不懂事的儿提时代那样到处对人乱说,自己的母亲是骚货是鸡。然而内心里的耻辱感却在与日俱增。母亲让他蒙羞让他的整个家庭蒙羞,以致于他在越来越多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没脸见人。尽管他早就与骚货以及她的家庭划清界限了。但是人们说到他时,总避免不了要把他与那个骚货联系在一起。“你是夏孝忠华守珍的儿子吗?”如果有这么问他,他保管矢口否认,“不是,不是,哪个是他们的儿子!”忙不迭地。

别人在说到“母亲”这个字眼时都会感到温暖,只有他觉得冰冷蚀骨,“母亲”一词在他看来就是老太太喝稀饭——是卑鄙下流无耻的代名词。更不消说伟大了。

然而在强大的世俗压力下,这种反传统反潮流的怨恨没有丝毫出路可言。随着毛主席说,“妇女能抵半边天”妇女在中国的地位扶摇直上,任何想把女性踩在脚下的言论或者说是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他们通过一系列的洗脑,让广大的老百姓认为,一个女人无论其本身好坏无论卑贱,只要她一旦做了母亲,就变得伟大了,她原先身上所固有的陋习无知等等不好的方面,都好象因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全消失不见,剩下的都是闪光的经得起现实检验的优点,就成了伟大的母亲。即使她之前是个婊子或者是个公主,生过人后都同样伟大。

这是不可能的。得出这样的结论也是可笑的。相信这样观点的人要么脑子进水了要么就趋炎附势的伪君子。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道理,然而,全世界似乎只有他夏子龙一个人知晓,其他人一概不知,所以他只好压抑着,将愤怒一直压抑在胸中,找不到出路。直到众所周知的一九六六年,机会终于来了。亲爱的毛主席赋予了他革命的权力,十五岁的夏子龙方才寻找到渲泻的出口。夏子龙响应毛主席号召造反了。并最终成为西洋公社造反派的总司令。

夏子龙的成名作就象当年的贺龙元帅那样,两把菜刀闹革命,手舞双刀,带着一干革命小将,冲进中共春谷县县政府,率先一刀将县长砍翻在地。从此一战成名,被拥戴为造反派总司令。夏司令成名之后迫不及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哥哥和母亲抓起来。这是他多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好也罢坏也罢,当牛做马一辈子,往往是命运使然。俗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不能与天争命。有些东西是不能为人主观所左右的。然而,无论怎样,中国人最最不能容忍的事常常归结到一件事上,那就是被人当做傻瓜糊弄。夏家有了夏孝忠那样的老傻瓜一个就够了,他,夏子龙可不能再做傻瓜。他发誓要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搞清爽,非要为夏家这么多年来所受的窝囊气扳本。

91。…第九十一章审判母亲

嬷嬷进门时,夏子龙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在椅面上站着。

夏子龙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个孩子,并没有完全长大成人。个子也不高,坐在高大的靠背椅上,再被面前的办公桌一挡,很让人疑心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的只是一团乌烟瘴气。为了使自己的形像高大些,不要让进来的女人再把自己当作小孩子看待,他爬到了椅子上头蹲着,试图首先在气势上压倒这个生他养他的女人。

他并不确信自己能够百分之百的胜任即将扮演的角色,他的心里显得五味杂陈,更多的是苦涩。虽然在以往的生活中他已经不下百次地把这个女人押在被告席上痛斥其过往的无耻行径,然而,真正到愿望实现的这一天他又显得力不从心胆怯起来。毕竟自己所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所以当听到母亲的的声音在走廊的远端响起,他打了一个呵欠,试图缓解内心的激动与忐忑。

母亲被两个与他年龄仿佛的十五六岁的女红卫兵一边一个扭着胳膊押进来。披头散发。一路走一路小心求证,“我犯了什么法?我到底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抓我!”华守珍并不知道,抓她的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告诉她这些,免得她在见到儿子时失去应有的喜剧效果。

戛司令的心里嘭嘭乱跳。咬咬牙。可是当母亲走进来的一刹那,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止不住一软,眼泪差一点涌出来。是惭愧是委屈?不是很清楚。转瞬之间脑子里闪过一副母子相拥的温暖画面。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连母与子的脸面都没有看清就消失不见了。忍不住心里“唉”一声叹息。

他是打心底里痛恨面前的这个老女人,不管从哪个方面,都觉得她脏。自从很小的时候得知她是什么货色之后,他就不再允许她碰他,包括任何属于他个人的东西。就算是生活中无意识地肢体相撞,他都会像被什么极恶心的东西咬了一口一般,作出极巨烈的反应,并恶心半天。根本就不会认为那是华子珍无意识的,而认为那是那个老女人的有意而为,别有用心的骚扰。

他的性格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越来越暴躁。从四岁那年夏天开始他就开始自己洗澡了,不再让她帮忙。尽管他自己并不能照顾好自己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的任何一方,洗脸基本上是手背不湿,他也拒绝她的帮助。如果她赖在身边不出去,他就会声嘶力竭地哭喊,直至那个老女人崩溃离开。六岁开始他就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当发现自己洗过的衣服被她拿去重洗时,他就会暴跳如雷恶狠狠地将衣服夺过来,哪怕是衣服已经洗好了晾在竹篙上甚至干了能穿了,他也必定会把衣服重新抹上皂角再放到水里洗上一次。与衣服上的污渍相比,自己的母亲才是他最最不能忍受的污垢。

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是他耻辱的根源,所有耻辱的制造者。虽然她给了他生命并且养育了自己,可是她过往的所作所为却让他自懂事以来一直生不如死。她带给他生命的目的仿佛仅仅只是为了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享受耻辱。没有什么好感恩的,与她所带来的耻辱相比。

更何况对于这样一个性欲至上的女人,谁又能分得清楚她生人的动因是因为爱还是出于无奈呢?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是爱的结晶,可是从目前看来,这样的希望是不切实际的。他很有可能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时性欲冲动下的无奈之作,性交综合症下的副产品。

这个女人不仅给可怜巴交的父亲戴了绿帽子并且生下了孽种,更为可恶的是,她还要让她的王八丈夫帮她抚养她与奸夫私生的孽种。推己及彼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是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跟夺人性命相比甚至还要恶毒,真是侮辱人侮辱到家了!而这么多年来,她倒一直象个没事人一样。古话说的真好,“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也没有错。为了她们的那么一点点私欲,什么国法道德伦理她都通通地抛在了脑后。女人啊!真是太可怕了!

做一个人的前提就是不能无耻,而做一个女人的前提则是要守得住本份。无耻就更不应该,如果一个女人把不尊守妇德看成是打破旧世界束缚是一种英雄壮举,那么这样的女人就没有资格成为母亲。你应当去死去投河自尽才对。你怎么还有脸活到今天。平时,你居然还有脸对我们指三道四的要我们好好做人不要干坏事,真是太可笑了,太不可思议了。狼教我们不要吃人,狗教我们不要吃屎,太好笑了。

毕竟是人啊,不是畜生,怎么能今天和这个人睡觉明天又和另外一个人上床呢?那还能算是人吗?这不就是畜生吗?只有畜牲才这么干的。想到这,他差不多要热血沸腾了,差不多要生吞活剥了对面的老女人了。他已经明确了对方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

“老不死的”,夏子龙弯下腰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夏子中是不是你和国民党仇其英生的狗杂种?老实交待!”

“老实交待!”两个女红卫兵一左一右齐声喝道,阵势蔚为壮观。唬得华守珍有些晕头转向。

“是二子吗?”华守珍手按眉心,定了定神,咪缝着眼睛往夏子龙站得方向望。并没有如愿,桌上的台灯突然转了个方向所有的光统统集中到了华守珍的脸上,直射在华守珍的眼睛睁都睁不开,可是她还是从说话的口气判断是自己的二儿子夏子龙。

“谁是你儿子?这里是你拉拉亲拽拽亲的地方?老实交待!小心老子让你吃八两,”夏子龙一拍桌子。

华守珍吃了一惊,心说难道我认错人了?嘴上连连地道嫌,“我交待!我交待!老不死的我通通的交待!”

“那你说,夏子中是不是你和国民党反动派仇其英生得孽种?”

“冤枉啊!老总,哪有的事啊!华氏我一辈子清清白白做人清清白白做事,从民国三十三年二月二,我十五岁嫁到夏家起,在夏家当牛做马辛辛苦苦拉扯儿女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是一个苦命的人呢,今天不为没米下锅锅愁明天又为没钱买盐烦哪里有那些鬼心思用在侮三弄鬼的事上。冤枉啊!我真得是冤枉啊!这是哪个不得好死的屁股嘴造的谣不得好死啊!!”华守珍说着说着声泪俱下,。

“我华家祖祖辈辈都清清白白麦!从没有一个人做过违法乱纪的事麦更没人做过让老祖宗丢脸的事麦!这让我怎么受得了啊!这让我怎么受得了,是人存心要侮害老娘麦侮害老娘逼老娘去死啊不让人活啊!太没道德了!这是哪个操兽佬的没屁眼的**嘴作痒砸舌根栽老娘的脏泼老娘的脏水害老娘。老娘没做过的事硬往老娘身上栽脏,老娘今天要气死了麦要气死了!老天啊!开开眼罢,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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