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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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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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丹是头一个肯光顾张宅的,因此,张家将胡丹奉为上宾,巴结唯恐不及,满心地希望她与他们的女儿张明芳友谊地久天长。张明芳的妈妈恨不能马上找一个公证员来公证一下或者干脆找个律师来签个卖身契什么的,好保证她的女儿今后的人生旅途上至少有她胡丹这样的一位朋友风雨相伴不再孤单。

爆猪肚爆猪肝,红烧里脊红烧蹄膀,东坡肘子香卤大肠,粉蒸肉溜三尖,糖醋排骨糯米圆子。满满一大桌子全猪宴,看得胡丹同学眼睛珠子都在往外面流口水。

全家人作陪。张爸张妈张明芳的姐姐张明芳的弟弟还有张明芳自己。全家人都是喜气洋洋地望着她,就象胡丹望着面前的一大桌子菜那么喜欢。这也是她第一次被别人当作大人来看待。这让她恨不能马上痛哭一场。喜及而泣。可是她马上哭都来不及了。

张家人的好客,天下少有。张父给她挟了一块糖醋排骨,张明芳挟过来一大筷子的里脊肉,张母则把整碗的红烧蹄膀倒了一大半在她碗里,边倒边回忆自己生过张明芳后奶水不足,张明芳奶奶煨了几十只蹄膀汤给她攒奶,后来奶水喝都喝不完,整碗整碗的挤出来倒掉。

自从饭菜上桌张母就好象无事可做了一般而她自家的肚子似乎也无须照料,一味地站胡丹旁边专门为她的碗里续菜。包括她丈夫张屠户在内,所有的人都求她去吃饭,她都执拗地坚持不去,好象跟胃有仇似的。专心服伺着胡丹。并且好象和胡丹较上了劲,有意比赛着看,是她胡丹吃的快还是她挟的快。她吃的快她加的勤奋。她提速她也跟着提速。当然吃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菜被填进来的速度。胡丹只得暗里服气,比不过她。她们腮帮子又酸又胀,忙得就快要掉了似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好在只是吃饭并不是赶着去投胎,要不就误大事了。

吃的慢了,胡丹的碗里马上堆的象座小山似的。再往上加就得披下来。张母一下子好象失了业了无事可做,郁郁寡欢的样子感觉顿时不象刚开始的那样子兴奋。就有一些象她一样的妇人有着特殊的爱好,无论是谁到她们家吃饭都要把客人续菜续到投降不可。好象只有那样才是待客之道。就仿佛那些菜是公家财产不花她张家的一分一毫。

现在她的兴奋被打断了,她显得有些懊恼,可是她不好意思指责客人,因为别人可不是她丈夫。所以她只好冲着自己的丈夫抱怨,说就是因为他“豁呆子”(残破的铜钱,也就是残币的意思)帮忙越帮越忙,要不是他到厨房里东岔一下西岔一下,她完全能够做出国宴的水准。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的乌七八槽,害得客人(指胡丹)早早的失去了味口。这一切都是张屠夫的错。张屠夫给女儿张明芳以及胡丹各做了一个鬼脸点头答是。胡丹赶忙接过来说,菜烧的绝对一流,好吃,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菜过,要怪也只能自己的嘴巴不争气,可能是平时缺锻炼的缘故见到这么多好吃的菜一下子忙不过来,不能怪任何人,锻炼锻炼一定会好此。张母开怀大笑,那还不容易,以后,我家就包下你的伙食了。“真的!明芳妈妈你没骗我吧?”胡丹开心地大叫起来随即便小下声来,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人家开个玩笑自己就当了针,人家凭什么要多养一个白人呢?旁边吭着头吃饭的张爸张明芳的姐姐意味深长地边笑边往里扒饭,更是让她绯红了脸。

“我跟你讲过多少遍,家里要卖几个大一点的碗。这个杀猪的就是小气,碗都这么大一点点,这么小的碗让人家客人怎么吃。这客人要是脸皮薄一点不好意思盛二碗肯定是吃不饱的。在这里吃不饱,回到家以后肯定要吃二餐,这要传出去让我还怎么做人?人家不会怪你张杀猪的,而会讲我这个屋里的小气不让客人吃饱饭。转过头来又对埋头苦干的胡丹说,丹丹你既然跟我们家明芳是同学是好朋友,那就象我的亲女儿一样,在阿姨家里就象在你自己家里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千万不要作客,你叔叔买的碗小,吃不饱尽管盛,不要跟我们张家人学。张家人都是细佻鬼,猫量,再好的菜吃不了一点点,阿姨我烧的回锅肉再高级的大饭店里的厨师烧得也不会比我烧的好吃。你多吃一点。吃吃看好不好吃。好吃吧!胡丹嘴里嗯嗯地应着直点头。张母高兴得比自己吃了还开心。

级胡丹同学吃饭的那只碗,本就是特大号的。早晚用来洗脸泡脚都不会有问题,张母还嫌不够大,觉得怠慢了客人。望着胡丹碗里放不下再多的菜,她比谁都要着急。如果猪笼里的那位先生或者女士同意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或者是她的那只“大碗”借过来一用的。只要能够让人家的小姑娘吃的饱吃的尽兴,她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什么招都可以想得出来的。只有当客人撑得走不动路了,她才会有成就感才会觉得当了回好主人。否则就会觉得对不起人。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一个不成来两个。并马上付诸实施。眨眼间胡丹小朋友的面前便多出一只海碗来。很快那一只新来的海碗被堆得象座小山似的。为了便于胡丹左右开弓。张母劝胡丹将手里的筷子换成勺子。尽管胡丹同学很不情愿,最终还是没有犟过力气更大一筹的张母,让胡丹感觉就如同回到呀呀学语的婴儿时代实在是委屈的厉害,差一点就要气哭了。直到这时她方感受到了张母霸道的一面。

胡丹摸了摸嘴。她早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再吃肚子就要爆了。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好象遭遇到了些许状况。“再吃一点!”张母劝道。不过与别人的劝不同的是,她的劝,是不容疑的,否则就会翻脸似的。胡丹摸摸肚皮,呵呵傻笑道,“阿姨!我吃饱了。吃不下去了!”她是从来不知道客气的一个女孩子。小学五年级的那年暑假她与自己的父亲一同去市里一远房亲戚家做客,去了之后就乐不思蜀,一晃一个月过去了,父女俩依然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那家远房亲戚只好撕破脸将父女俩轰了出来,否则,非要被父女吃了产不可。

“这块排骨吃下去,要不然你就看不起阿姨。”张母从她没有吃完的两只海碗挟出一根排骨来伸到了她的嘴边,红红的油水一路滴过来。拒绝简直就是造孽就是犯罪。胡丹一咬牙一跺脚勉为其难张嘴将那根排骨叨在嘴里好不容易吃了下去。就象吃进去了一堆抹桌布,她已经感觉不到肉的香味了。吃什么也不香了。可是并没有完,张母并没有看出她刚才吃排骨时的那副命要送掉的样子。未等她完全停下嘴来,又挟起了一块猪肝。“宝贝!再吃一块猪肝。今天的猪肝阿姨烧的特别嫩。烧了一辈子的猪肝了,我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烧得这么好吃。你们不要笑,真的。是真的好吃,你尝尝!”胡丹摇头。她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那只刚刚吞下去的的排骨,因为胃拒绝接纳已经给退了回来,只要她一张嘴那根排骨就会喷薄而出。她再次强行把那块排骨押送回去,胃已经相当不满了,食道也向她发出了最后通牒,它们不会再给任食物发放通行证了,因为刚才的退货差一点引发退货狂潮,它们再也受不了倒流的胃液的刺激了,而张明芳的妈妈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最后一块!”张母和霭地对她说,就象面对一个不肯好好吃饭的任性的孩子。依然是不容置疑的口气。而胡丹此刻一点也不觉得张母和霭可亲了,只是觉得狰狞得可怕,就象狼个婆的笑后面是要剥她的皮抽她的筋要她的小命。胡丹急了怕了,脸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色,为自己的性命捏了一把汗。挥着手醉了酒一样拼命地摇晃着脑袋,试图把张母拒于千里之外。张母不高兴了,好象真的是不高兴了,噘着嘴脸上的笑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哎呀!你这个小丫头真是!跟我客气什么,你要是吃不饱,你家里人肯定会说我的。说我张家人小气,吃饭都不让人吃饱了。你再不吃阿姨可要不高兴了。真的!我真的要不高兴了!”那副样子真的象马上要撕破脸皮的架式。

胡丹哪见过这阵势,不好意思了。有一些难为情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这还在人家饭桌上趴着呢,就要与人家翻脸,她真的做不到。尽管她很少有难为情的时候。她看了看张母看了看张明芳又看了看张家的其他成员,除了张母,其它人都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表示这样的情境他们早已是司空见惯。胡丹冷汗就下来了,就觉得今天怕是要把小命丢在这儿了。人为财是鸟为食亡,自己好象不是属鸡的而是属鸟。她站起身来想跑,被张母一把摁住了,似乎对这一着早有准确性备,或者说是习以为常。“就这一块,吃完了再不桠你。”张母几乎就是在诅咒发誓。胡丹权衡再三,看看肚子里是否还有一块猪肝呆的地方,最后了在喉下三寸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于是咬咬牙,一甩脖子,豁出去了。

看着胡丹听话地把猪肝吃了下去,张母不禁喜形于色,“好吃吧!”

胡丹下意识地点着头。哪里还能辨出什么口味出来!如果能分辨出来,那真是活见鬼了。说实话,在坐的,除了张母所有人都在为胡丹捏着一把汗。因为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她的肚量到底有多大谁也搞不清楚,只是知道到目前为止胡丹吃下去的东西已经骇人听闻了。一个小姑娘吃下去三大海碗的菜,就算是在成年男人中间也算是大饭桶,何况象她这样正在发育中的小姑娘呢。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来阻止张母近乎虐杀的待客行为。一方面张母不爽那是肯定的,另一方面,万一在座的这位的确是个肚子通海的大胃王,三碗下肚真的有富裕没吃饱,贸然阻止岂非两面都不讨好。因此众人皆持观望态度,而没有发觉胡丹真的到了喊救命的时候。

“好吃!那你就把它们都吃了!”张母把剩余半碗猪肝一古脑儿全部推到了胡丹面前。胡丹吓得眼睛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伸长了舌头抽搐着眉头皱得象要拧出水的拖把。她这时非常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尽管她并不欣赏自己的那个穷鬼爸爸,到此时她还是希望他能及时现身救她一条小命。她反反复复地向张母解释自己的确吃饱了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可就算她浑身长嘴似乎都无法让张母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兼加求饶都无济于事,在张母眼中,胡丹的一切行为都是在演戏是客气不好意思。张父忍无可忍了插了一句,“人家小孩子说吃不下去,就吃不下去了,你总是桠人家干什么?万一吃撑了又怎么向人家父母交待。”总算有人为自己出头了。胡丹感激的热泪盈眶。“小气人说小气话,人家客气说吃不下去,你当人家都象你一样,猪头三,到人家不用人家说首先把肚子搞饱再说,天塌下来,你也总是讲,先肚子搞饱再说。”张母冲着张屠户一顿抢白,张屠户一看情形不对,再说,很有可能落得个狗血淋头的下场,立马闭了嘴。其它人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出手相救了。眼睁睁地看着胡丹的眼里湿起来,落下无助的泪水。

那顿晚饭吃完以后,两个多小时,胡丹都动弹不得。一动,肚子里的东西就率先动弹起来,晃得厉害,就象要脱离她的控制之外一样。同时胃扯着肠子根痛。如此这般打死她也不敢动了。过不上两秒钟,胡丹就要痛苦地呻吟一下,“啊哟!我要死了!肚子胀死了麦!”张母吓得不轻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张父等趁机埋怨了她几句,她也虚心接受不再反驳。胡父胡母在家等了又等,不见女儿回家,先是找到学校,学校里空荡荡早已经见不到一个人影。这才找到张家来。当时,张家正打算把她弄到张屠户平时拖猪的平板车上,送到医院里看医生,一见到父母亲人来,喊得更响了。简直就是把呻吟当歌唱。把张父张妈弄得极为尴尬,原本是好心请客吃饭,最后弄得就象是谋财害命似的。

张家人坚持说要把人送去医院,让医生看看,那样才能放心。胡父反过来安慰张家人,让她们放心,小女儿象他,自来醉,就算张母不给她挟菜,她也会把自己弄的走不动路的。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张母千万不必内疚,张家的其它成员也不要埋怨张母。别看她现在要死要活的,过不上半个小时,几个响屁连环屁一放,保证又活蹦乱跳的了。

胡丹挺着个大肚子躺在平板车上,听见父亲如此糟蹋自己的名誉,不乐意了。一边呻吟一边大叫着指责自己父亲,“你不是我亲生父亲,我都快要死了,你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父亲拖着女儿,女儿象个将要分娩的孕妇一样,两人一路走一路争吵着回到家。胡父预计之中的响屁与连环屁一个也没有放出来,胡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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