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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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家庭-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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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一把拽住了他,拖着哭腔说:“你不能走,你走了俺咋办呀……”

“我对不起你,就用死来惩罚我吧……”贾二龙说着从床头柜里迅速拿出一把水果刀故意去割自己的手腕。

她一个劲地拽住他那只拿刀子的手,恳求地说:“俺不要你死……”

李保姆挎着空篮子从厨房里走出,问道:“大妹子,二龙走啦?”

“二龙吃过饭,嘴一抹就去了楼上,”张侠猜想着,“我看二龙……不大对劲,他不会有啥心事吧……”

“大妹子,不是我心眼子多,可你也得留点神,这两个都是大人了,嗯——”她想了想,一会又说,“就昨天中午吧,我刚到金枝房里,我看他们俩人……你说那算啥事呀!”

“我问过了,啥事也没有,”张侠不高兴地说,“我看你成天就会搬石头,和弄事,在背后瞎茬茬……”

李保姆呆愣半天,还想说什么。

“妈,”只见贾二龙从楼上走下着,问道:“三弟出去了?”

“嗯,刚走,”她问,“二龙,你咋还不去上班?看这都几点了。”

“妈,去也没啥事,在办公室除了砍大山还是砍大山,”李保姆上街走后,贾二龙一跤跌坐在沙发里,挑拨地说,“妈,你怎么放三弟走了,你也不管紧点……”

张侠捡起身旁毛线衣织着,“谁说我不管了,你说他几句,就好比是东风吹马耳,老不吭声。逼急了,他起身就走。”

“这三弟生性迂执,认着哪个方向是八匹马也拉不回头。你说金枝哪一点不好了,偏相中那个小西施了,”他说着身子往前一倾,装出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妈,对于三弟这事,你可不能出尔反尔。这弓一拉拉开了,想收也收不回。昨天我听大嫂说,三弟准备和南雁旅行结婚……”

“你大嫂说的?”张侠满脑子“嗡”了一下,气得像炸开了……慌忙甩下手中活儿,伸手抓起茶几上的电话,“我这就打电话问你大嫂……”

“哎呀,妈,你怎么不存气呀!你这个时候打电话,大嫂还不认为是我学的话,也显得我不好看呀!”他暗自高兴,两句话就把张侠给哄骗住了。

张侠只好搁下电话,恼怒地说:“这个蓝青,真是想满当家了,还嫩着点……”

“我早就看出大嫂是一边倒,生怕别人给三弟抢跑了,”贾二龙吸口烟,诮皮地说,“那个小西施谁能担保是生米还是熟饭,在这个贞操观念根深蒂固的国度里,作风还是检点儿的好,免遭物议……”他见她气得没发话,就又说,“妈,这事你也不用生气,我倒是有个好着儿,既能让三弟乖乖地跟金枝结婚,又能使那个小西施主动退出……”

“二龙,你还有啥办法?”

他起身挨到她的耳根说着:“你今晚上让金枝……”

话未说完,张侠听不进去了,她推一把二龙,不悦地说:“去去,我看你是吃剩饭长大的,一肚子馊主意。三喜他是男人,说出去啥都不怕;而金枝还是个闺女,哪能做出那种事,你也太小看金枝了。”

贾二龙又返回原位坐着,笑笑说:“妈,这样做还不都是为金枝好,你成天数落三弟不也没管用。我不想这一招儿,你说还能怎样……”

“那……那三喜要是……”

“妈,这个你放心,世上的男人都是一个味,我就不信羊不吃麦苗。别看有的男人抛头露面装成一本正经地样子,谁知暗地里都干些什么勾当……”

张侠开始对二龙说得并不赞同,仔细想想,这也是一个可行之策,也只能这样做了。金枝一旦有了身孕,那这门亲事不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也不用自己成天唇焦舌敝地叨咕三喜了。于是她起身到楼上找金枝说去了。

贾二龙望着走上楼梯的张侠,心里一阵爽快,忙说:“妈,你可别跟金枝说,这是我出的主意。”

屋漏偏遭连阴雨。就在张侠唆使金枝今晚上躺在贾三喜床上,恰巧三喜与几位朋友在餐厅里开怀畅饮,直到喝得烂醉如泥才回家。

他推开客厅门,连连打着饱嗝走了进来。见客厅空无一人,只有那壁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他整个身子摇摇晃晃,脚像失了跟,随时都会倒下去。他大脑昏迷,浑身瘫懒,摇摇坠坠地爬上了楼,开门进了自己房间。他惶悚伸手扭亮台灯,掀开毯子看了看,放下心来,他连身上的单衣也懒得脱,就一头躺在床上“呼噜”酣睡了……

过了一会,张侠推开门硬将金枝推进房里,然后又“叭”地一下带上门。金枝已冲完澡穿上薄纱睡裙,她此时的心情既欣喜又胆怯,心脏在剧烈地狂跳着,血液在周身加速了循环。她忐忑不安地走近床前,先替他脱去了上衣,又帮他解开腰带,拉开裤链,脱掉他的长裤,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衩了……接下,她又扯去自己身上的睡裙,爬上床,伸手熄灭了台灯……

贾二龙的阴谋终于得逞了,他心里感到猛一轻松,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又可以自由驰骋了。但令他高兴的是,那天晚上三喜是喝醉酒回到家里的,所以对发生的事都不知道。而金枝呢,恰恰在这个时候钻了个空子……嘿嘿,管他是真是假,反正这事已经发生过了,那么自己就能一退六二五,蒙混过关,轻而易举地将这个罪过推卸到三喜身上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贾二龙再也耐不住性子跑上楼,钻到金枝屋里先和她亲热一阵子之后,便倚靠在床背上,掏出烟点上,吸一口吐一口烟圈儿,说道:“金枝,这都过去好多天了,你可以跟我妈讲那事了……”

金枝坐在床沿,半天才问:“跟姑母说啥?”

“哎呀,金枝,你怎么迷场呀,还不是讲那天晚上和三喜发生的那事……”

“这,俺……说不出口,再说三哥那天夜里也没碰俺呀!”她说这话脸红得更为厉害了,不敢抬头正视他了。

他“扑哧”一笑,吸口烟说:“机会难得,这不正是一次说谎的机会。你这个时候不说,还要拖到哪一天才说呀!”

“说出来姑母要是不相信呢?”

“我再给你周旋呀,我妈实在不相信,你就跟她提出去医院检查呀!”他吸口烟,笑眯眯地说,“金枝,你怀了这孩子,你的好运不就等于来到了,也就能和三喜名正言顺地成婚啦!”

“俺……不想坑害三哥,”她觉得自己做了件亏心事,心里惶惶不安,“那天早上,三哥醒来时发现俺在他床上,他……”

说到这,贾二龙就坐直身子问:“三喜打你了?”

“三哥他一句话都没说,气得在床上抱头大哭起来……”

“哎呀,金枝,你别固执了好不好,好不容易才等到那次机会,如果你不说是三喜的,你肚子一天天鼓起来,到时你怎么跟我妈解释呀!”他从床上走下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边吸烟边说道,“我妈一心想拉你和三喜成亲,如今你说出怀上三喜的孩子,这不也正合我妈心愿!”

“可这事……”她愁眉锁眼,心里很不乐意。

他又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伸手搂住了她,“金枝,二哥待你可不薄呀!你跟三喜就够了,也不致于再把我捅出来,让我在全家人面前出丑吧,你也该为我考虑一下呀!”

“你……你就会出那幺娥子戏弄人……”

他松开她,笑笑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快下去跟我妈说吧!你可要留神,千万别把话说秃噜了。”

李保姆上街买菜回到家,在客厅跟张侠正说着什么,扭头发现金枝从楼上走下着,才把话收起来,“呃,金枝下来了,我也该做午饭了。”说着,她弯腰挎起地上那满篮子菜往厨房走去。

“金枝,快来看电视呀!”张侠又问,“哎,金枝,看见你二哥吗,他刚才不也去了楼上?”

金枝走过来,撒了句谎,说没看见,就坐在她身旁的单人沙发里,也无心看电视。

说句实在话,那天早上贾三喜醒来后发现金枝躺在他床上,不仅是他精神而且心灵上也都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委屈得他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然而金枝也动了情感,那本来坚硬的心也随之软了下来,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可就在贾二龙苦苦哀求和催促下,又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在脑子里“斗争”了好长时间,也只好走下楼,将这件“不光彩”的事情悄悄告知了张侠……而不明真相的张侠听到这,信以为真,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她想,这一回三喜竟无话可说,自然也就应下这门亲事了。从中午到晚上也没见三喜回来,于是她一吃过晚饭就急着拨打三喜手机……贾三喜在电话里细问时,张侠欺骗他家里出了大事,要他立马回来。

贾三喜心慌了,“打的”赶到家里,一进门就问:“妈,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张侠望着他,脸上绽开了笑容,“三喜,妈可是等了你好长时间,看来妈不打你电话,你今晚还不回来了呢!”

贾三喜见她那副镇静并带着喜悦的神色,心里也松弛一些,“妈,你就会捉弄人,我在电话里听你说家里出了大事,我就赶忙回来了。”他走过来,一下子坐在了沙发里,又伸手拿起一瓶饮料,拧开盖,仰脖喝了起来。

“三喜,听你说的啥话,你和金枝那事不就是大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提到这,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妈,我真弄不明白,那天晚上我喝多点酒,不知什么时候金枝躺在我床上了,这不是……”

“三喜,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今晚就不提了,”张侠甩下针线活儿,望着他说,“咱还是说说这眼前的……”

他将手中饮料瓶往茶几上一放,认真地说:“妈,这还有啥好说的,反正我不会……”

“咦,你说得倒利索,如今你把金枝搞怀孕了,就想脱掉壳不管呀!”张侠一气之下全倒了出来。

“什——么?”贾三喜如遭雷击,一下子惊呆了,感觉异样地离奇,心里吹起一股冷风,后脊背凉飕飕的,“你说金枝怀孕了?这不可能,真是无稽之谈,不着边际。”

“这怎么不可能,难道金枝说她怀孕是假的……”

“我敢发誓,我没碰她。”

“人证物证俱在,发誓有啥用。”张侠有点不悦,“金枝这两天躲在屋子里羞得都不敢下楼了,反正她怀了你的种,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想赖也赖不掉。”

“不,绝不可能。”

“哼,你有胆量做了,就没有胆量承认了,”张侠关闭了电视,满脸郁愤,“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都长到后脊梁骨上去了?”

“金枝她……”

“金枝她怎么啦?她哪点不好,是眼瞎,腿瘸,还是身上有污点?”

他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低声说道:“我们俩是谈不来,也合不着。”

“你说什么,不要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房了。”

这时,李保姆洗刷好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搭上腔:“三喜,你妈说了半天,你应下这门亲事不就得了……”

贾三喜坐在那,沮丧着脸说:“李妈,我……”

“你不知这里面的事,要是往日三喜这样说也就算了,”张侠强压住心中怒火,往下说,“可,可金枝她怀上了三喜的孩子,你说到这时候还能咋办,这一个大姑娘家今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呀!”

“啥——”李保姆一时摸不着头脑,感到惊奇万分,“你是说金枝有身孕了?”

“不信你到楼上问金枝去呀!”

李保姆疑惑不解,这怎么可能呢……“大妹子,我琢磨着,三喜是个老实孩,他压根不同意这门亲事也就不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

张侠心里气不忿儿,打断了她的话,“金枝那天晚上明明躺在三喜床上了,你怎能断定三喜没干那事,你跟着瞧啦!”

“听大妹子这话说得多寒碜,”李保姆脸上没了笑色,“你说这一个大老爷们睡觉,我,我这老婆子跟着瞧啥呀……”

“三喜要是没碰金枝,那金枝肚子里的孩子从哪来的?你说……”

“这——”李保姆屏住气,没有往下说。她清楚,若再和她争执下去,就有可能……于是她转身离去。

“三喜,不管咋说,金枝已怀上了你的孩子,这桩婚事不应也得应,”张侠正色地说,“你选个好日子,我把你俩的婚事办了。”

“我不同意。”

“你说什么?”张侠气喘嘘嘘的胸脯上下扇动,怒吼道,“你再说一遍。”他心里难受得如刀剜一般,依然重复着那句话。话音刚落,张侠就气得扬起手“啪”地一下打在他脸上……

贾三喜顿觉脸上万分难忍的疼痛,委屈得使他眼里流出了泪珠,“叭叭”地滴落在怀里。他把泪抹了又抹,尽量压低自己的哭泣声,可那被压抑的哭声愈来愈显得悲痛……

而张侠越想越生气,疾言厉声地嚷道:“你把金枝搞怀孕了,就想撒手不管,你这个没良心的,给我滚,滚……”

金枝躺下又起来,起来又躺下,就这样坐卧好几回。她心里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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