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激情也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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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激情也拥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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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正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有人叫,努力想睁开眼来看看,偏只是个胸闷气短头昏脑胀,不省人事。就在这当口,门卫追上来了,一脸不悦地说道:“你是干么的?跟你说里面没人,还要冲进来,叫也是白叫。”

  “我是他妻子,请你帮我把门打开。”吴国香头都没回,气愤地甩下这两句话后,就又趴在门缝上,一个劲地高声叫着肖建业的名字。

  肖建业终于被叫醒了,懵懂中,也不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慌乱地站起来,一不小心,险些撞翻了桌上的茶杯。他拉开门,却见吴国香正满面笑容地迎着他,眼角的余光早已越过他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向屋内扫去。肖建业使劲地揉揉眼睛,说,“唔,下午来了客户,陪着吃了饭,他们刚走,我想眯会儿,不想就睡过去了。”肖建业软绵绵坐回到椅子里,满脑子想着匿名电话的事,不免有些神色黯然,心里头不停地盘算着怎么跟吴国香提这个话头。正踌躇间,却听吴国香兴高采烈地说起来,“舅妈刚刚来电话了,说是咱们的事已经惊动了白宫政要,布什总统要亲自出面调停了。看来这事就快有眉目了。”吴国香连说带比划,挣得脖子都红了,“我也顾不得别的了,忙不迭地跑来跟你通个气,总要叫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说罢,端起桌上的茶,一股脑地喝下去。肖建业的身子一震,眼睛一亮,耸起的眉毛更是微微地抖着,“那肯定需要好大的一笔钱呢。”

  吴国香把头一扬,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来,“哼,对咱们家而言,钱又算得了什么,再多的钱咱们也出得起。舅妈说了,为了咱俩儿后半生的幸福生活,花多少钱都值,更何况咱们家大业大,再怎么花,纵是几辈子,也花不完。”吴国香毫不介意地笑着,那副神情就好像他们家拥有一座取之不尽的金矿似的。更加上她一口一个咱们家,把肖建业的心一下又烘热了,原想责备她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只听吴国香再三地强调:“我想这么大的喜讯,怎么也得跟你一道分享才是,这不,一放下舅妈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了。”

  对权势、财富的渴望,使肖建业无暇去判断吴国香所言是真还是假,他只觉得全身像只充满氢气的气球,轻飘飘地往高空中飞去,从空中向下鸟瞰,高山瀑布、江河大地,整个世界在他的脚下立时变得十分渺小了。适才所有的不适与疑虑,瞬间通通一扫而光。凝视吴国香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感动之中还有些许愧疚。吴国香似被他看得难为情起来,低下头去,咬着厚厚的嘴唇,像个小女孩般,扭扭捏捏地说道:“舅妈说了,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她这辈子没愁过任何事,就愁香火不旺。家里有这么多的财产,不能没个人来继承。现在就等着我们给她传宗接代了,还说希望我们俩儿给生个儿子。她请了香港最著名的风水大师给我们测过八字,风水大师说,我是生儿子的命。”吴国香说着又瞟了肖建业几眼。肖建业隔着桌子,把手伸到她这边,握住了她的手,慢慢抚摩着,“以后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别这么跑来跑去的,当心累着。”

  “不累不累,”吴国香接过话头道:“我的身体要多棒有多棒,我还指望它多生几个娃呢。”心里一急,不小心把方言带了出来,“幸好我是美国人,你们的计划生育政策管不着我,想生多少就能生多少。”她抿着嘴唇再瞟他一眼,忸怩地低下头去。

  肖建业一直被阴云笼罩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暗想:既是这么说,该不会是假的了。天底下又有谁会拿自己的孩子行骗呢。再说有了孩子,舅妈就是再老奸巨滑,防备了女婿,也防备不了自家孙子啊。等有了孩子,那些财产还不稳稳当当落在自己怀中是么。

  肖建业陪着吴国香吃罢晚饭,又兴致勃勃地看了场电影,回去的路上,顺道逛了逛街,还给吴国香买了件色彩鲜丽的上装。回到家,为了实现舅妈多子多福的愿望,也为牢系住他的荣华富贵,肖建业再不敢懈怠,他顾不得洗澡,踢掉鞋子,搂着吴国香就上床,着实使了一把子力气,直弄得精疲力尽了,才从吴国香的身上滚下来。

  
第二十八章  性骚扰(1)

  风和心中因挂念着肖建业跟吴国香谈话的结果,一整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她早早来到公司,却是左等右等,不见肖建业的踪影。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见他走进办公室。

  风和的脸上一星笑容没有,一进门劈头就问:“你跟她说清楚了吗?”

  肖建业见问,一时怔住了,他眨巴几下眼睛,方才想起匿名电话的事。昨天吴国香带来的消息,仿佛一剂妙不可言的壮阳药,直叫他飘然天外。像这类无关紧要的事早忘到了脑后。现在看着风和的神情,他也知道交代不过去,便还使出拖的办法,默不吭声,只闷头抽烟。风和瞪着他,只觉得胸口里面被塞住了似的,针扎般痛着。因为两边的墙壁是用三合板隔起来的,往上与天花板之间尚留有尺来宽的空隙,站在这边说话,那边可以听得清清楚楚。风和便不得不把音量压到最低,“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不把事情跟她说清楚?”

  肖建业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干坐着,不急不躁,不言不语,只管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看他又是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风和怎么都压不下这团火去,她愤忿地咬紧牙关,说道:“你根本就没打算跟她说对吧?我怎么都不明白,你究竟怕什么?怕她不给你钱,还是不把你变成美国公民?”看肖建业的神情,风和就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心里更觉堵得慌,尽力压着嗓子说道:“你去美国说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有进展呢?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走得了?要走就快些走,免得留在这里祸害人。还说三个月,这都一年多了,还在这里耗着。我看十有八九是个骗局。”

  回回说到别的,肖建业都只是来个抵死不理会,但只要一论及到吴国香身份的真假问题,肖建业都是当仁不让的。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刺激,也丢不起这个人。只见他把抽剩的香烟头丢进烟缸里,头使劲向后一仰,一字一顿缓慢地说道:“这回,动用到了美国白宫政要,布什总统已经承诺,将亲自出面调停他们的纠纷。”他耷拉着眼皮,尖尖的舌头在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面晃来晃去。

  “什么,”风和瞪大眼睛,惊异地说道:“你该不是说美国总统亲自跟黑社会谈判吧?”说罢,突然大笑不已,直笑得弯下身去,像是她刚听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半天喘不过气来。肖建业却不笑,眉宇间十分地庄重肃穆,眼睛仿佛看着对面的墙壁,眼底下却看在了很远的地方,自语着:“白宫政要也得仰仗他们家的势力,他们能不尽心么。”

  “一会儿是黑社会,一会儿是白宫,天上地下的,太夸大了,简直不着边际,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可信了呢。”风和直觉得肖建业已然陷得太深,再无人救得了他了,不禁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肖建业却不理会她的嘲笑。一只手不停地摆弄着桌上的打火机,泰然自若地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了解她的为人,她正直善良富有同情心,绝对不会欺骗我。”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她比你对我好,最起码她是一心一意地待我,想跟我结婚,而你就从来不想。”

  认识肖建业以来,风和很少跟他谈及自己的家庭,肖建业只知道风和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他曾经让风和跟家里面说一下,给他下岗的妹夫安排个差事。风和听说他妹夫既无专业,又无技术,来了也很难安排,便婉言拒绝了。往后,肖建业又希望她把自己介绍给家里人,风和觉得他们的关系还只在初步了解阶段,并未到谈婚论嫁的程度,那么她应该以什么样的名义跟家里人介绍他呢,尤其肖建业是离异的,还有孩子,且说父母将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就她自己也一直没有心理准备要跟肖建业结婚或者过上一辈子。况且风和一向主张独立自主的精神,她希望凭自己的本事创造自己的事业,所以一直没把肖建业介绍给家人。肖建业对此耿耿于怀至今。将前比后,吴国香一下子便要将所有财产倾囊相授,这一份信任与厚爱岂容置疑。风和看破了这一层,嘴上不说,心里已十分明了,她与肖建业在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上存在的巨大差异,才是导致他们分道扬镳的真正原因。怨不得谁去。为了彻底断绝肖建业的念头,她毅然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的男朋友想请你和你那位吃个便饭,一方面借此认识一下,另一方面也为叫你那位知道我是有主的人,自然再不怀疑到别的上面去,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风和期待地看着他,就指着他点头了。她也是在情急之下想出的这个法子,既然自己跟他没什么了,就当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不可以。她眼巴巴地等了半天,肖建业竟还是迟迟不答话,只低着头,食指在桌子上反复地划来划去,不知要划到何处去。

  风和按捺着性子,接着说道:“我和我的男友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他也愿意认识你们,更不想叫你那位一直对我存在莫须有的误会,你也不想你那位继续猜疑下去,对吧?”

  肖建业没有变化姿势,就那么低着头坐在那里,僵僵地划着桌面,一言不发。

  风和既已下定决心,就决不再改变,“你那位曾经在电话里说,要请我吃饭,互相认识一下。说不准这也是她的愿望。行,还是不行,你痛快给句话,我好去安排。地点由你们选,单我们来买。你用不着担心什么,我们会把一切安排好的。我也绝不对她提你以前的事情。”风和把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上了,可肖建业却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把眼睛盯着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八章  性骚扰(2)

  风和暗地吁口气,咬着牙,道:“好吧,你回去,先跟你那位说一声,订下时间了告诉我。”说罢,快步走出去,到了门外,长长舒了口气。

  回到办公室,她即刻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请他做一回男朋友。她的朋友毫不迟疑地应承下来。接下来几天,风和一直等着肖建业的回话,时不时也去催他一下。然而肖建业一见她来,便把头低下去,凭她怎么问,只是个不吭声。

  风和真是气恼极了,却又探察不出他的心思,终于拿他无可奈何。

  没过几天,肖建业乘人不备,把写着火热情诗的信笺放在风和面前。风和打开来只看了一眼,便折起,几步走到对面,拉着脸把诗笺扔回给他,一声不吭转身便走出来。

  此时,刚过下班时间不久,走道里静悄悄的。风和回到办公室,背着包锁上门,刚要往外走,不提防肖建业从后面突然冲上来抱住了她,热的脸贴着她冷的背,咻咻地直喘气,“宝贝儿,我爱你。”风和惊恐得险些叫出声来,可转念一想这是在办公楼里面 ,便又噤住了。她使劲扭动着身体,低声叱道:“放开我,无耻,我要叫人了。”

  肖建业不顾风和的挣扎反抗,强行抱着她,又是亲,又是抚摩,两只手贴着她的衣服胡乱地搅着。风和不禁出了身冷汗,浑身的寒毛直竖起来。几经奋力挣扎,才甩脱了肖建业的缠抱,性急慌乱一路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冲进电梯里去,咬着牙气恨地想:“凭什么?凭什么他还敢如此对我,凭什么,他是谁,他算什么,怎么敢对我这般轻薄!真是气死人了……”等电梯门一关上,她忙掏出纸巾来,从头到脸到脖颈,使劲地擦着,嘴唇和手兀自地抖个不停。

  此后,风和不再走进肖建业的办公室半步,即便在走道上碰了面,也不跟他打招呼,把脸别过去,看都不看他。肖建业却还跟没事人似的,打老远就冲她笑。

  
第二十九章  丧心病狂(1)

  这天早晨,吴国香尾随着肖建业,亲眼看到他走进办公楼,等了不多时,风和也进去了。吴国香立刻穿过马路,走到正对办公大楼的公用电话厅,这个电话厅是她事先勘察好的,站在此处,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大楼里外的情形,所有出入大楼的人无不尽收眼底。吴国香走进电话厅,掩上门,一面不停地了望马路对面的情形,一面拨号。

  风和的母亲沈雅璇是大学教授,因患心脏病在家修养。一早,一家人都上班去了,小保姆买菜还没回来,宽敞的屋子里就只她一个人。她拿起太极扇,一番养气调息之后,跟着电视教学,慢慢练习着“中华太极四十二式”,刚练到一半,突然听到电话铃声琅琅地响起来,忙搁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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