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被一连串的“你们”、“我们”给搞糊涂了,甩甩脑袋,她带着一脸迷糊走回厨房,把空间还给他们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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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雅珞与丁梵妮自小到大从未分未睡过,通常,一般女孩子上了国中就会有独立的念头,渴望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我的空间,但她们并不,时时出双入对,几乎比双胞胎还亲密。
躺在床上,丁雅珞辗转难眠,一张细致的脸庞却阴郁得吓人,故意背对着丁梵妮不让她瞧见,但她还是感受到了。
“姐。”丁梵妮以手肘支起身子,轻声探问:“怎么啦?在烦恼爸爸说的那件事吗?”
丁雅珞摇摇头。
丁梵妮明白像丁雅珞这样的个性绝不会妥协,父亲的行为已使她的自尊受辱,偏偏父亲再怎么样都依旧是父亲,所以此刻她的苦恼不难想象。
“别否认,姐,我懂你的。不过,何不学学郝思嘉,明天的事明天再想,现在,好好睡一觉,嗯?”丁梵妮安抚道。
丁雅珞柔顺地点点头,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因为她不想丁梵妮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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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悉簌声,这是丁雅珞在整理行李的声音,她很谨慎小心,不时注意着有无惊扰到丁梵妮。
大略将贵重物品和日常用品装进行李箱后,她换上一套黑色紧身皮衣裤,看了丁梵妮一眼后,她深吸口气,提起行李,蹑足步出房间。经过客厅时,她忍不住对这个生活了二十一年的房子做最后一次巡礼。
她打心底无法容忍这件荒谬可笑的事,况且她早已决定不要婚姻,一辈子都不要!男人太不可靠了,父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她没办法平心静气地让父亲如此轻率地安排她的一生,而唯一的方法便是逃,逃开了即眼不见为净,或许这个举动有些驼鸟心态,但为了自己后半辈子着想,她只能这么做。
爸爸啊爸爸,想不到你会这般待我,今生,我绝不原谅你!
甩甩头,丁雅珞毅然踏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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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丁梵妮被从窗帘细缝渗进房间的光线唤醒,她缓缓睁开眼皮,手习惯性地伸向床的另一边,摸不到丁雅珞,第一个反应以为她先起床了,但下一秒,丁梵妮惊跳而起,美丽的双眸惶恐地大睁--
床是凉的,很明显,这个位置起码有好几个小时没人躺过,那么,雅珞呢?
她迅速下床在屋里绕了一圈,没人。当她回到房间,发现丁雅珞平常用的东西、穿的衣服皆不翼而飞时,一个念头冲击着她脑中……
“爸!爸--”她奔到父亲房门外,慌张地使劲捶打门板。
“失火了吗?叫得这么急。”丁其衡睁着惺忪的眼前来应门。
“姐--姐失踪了啦!”丁梵妮急出了眼泪。
这下子,丁其衡可完全清醒了--
“你说什么?”
“姐失踪了!”丁梵妮跺着脚,一字字说。
“失踪……”丁其衡喃喃着,陷入恍惚。
“一定是你叫姐姐嫁人,才会逼走她的。”
对于女儿的指责词,丁其衡显得无动于衷,因为他此刻满脑子想的,是如同向司徒赤魑交代。
“爸,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找姐姐呀!眼前不是你可以发呆的时候啦!”丁梵妮扯着父亲的衣服嚷嚷。
“如果她存心躲我们,想找到她的机率压根等于零……怎--怎么办?雅珞走了,谁嫁司徒赤魑去?”
丁其衡来到客厅,整个人往沙发一瘫。
丁梵妮双瞳愕然大睁--
“爸!你怎么有心情管那件事啊?”
“不管不行呀!没钱还人家,若连女儿都不能交出去的话,我得要吃上官司哪!”
似乎在这时,丁梵妮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寻常。
“爸,你老实说,五千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难得对父亲板起严肃的面孔。
“输……掉了。”丁其衡声如蚊呐,看这情势是容不得他继续隐瞒。
“输?”丁梵妮反应嫌迟些。“爸,你什么时候染上赌的?你不知道十赌九输吗?你不知道--赌是万恶的根源吗?”
“我知道,但……输都输了,能怎么办?”丁其衡表情狼狈。
听到父亲说出这种话,丁梵妮只能痛心疾首地直瞪着他。
“宝……宝贝。”他呐呐道。
“哦,我也开始厌恶起这个称呼来了。”丁梵妮直言不讳。
“宝贝,爸有个请求,拜托你--拜托你代替雅珞嫁好吗?反正你们外貌差不多少多。爸保证,你会幸福的。拜托,救救爸爸……”
丁梵妮整个身躯在瞬间僵住了,她实在不敢相信,这种要求父亲居然能够开得出口!
“爸,你不只教人失望,你--”丁梵妮摇着头。“我不会答应的,任何后果,全是你咎由自取。”
“而你却见死不救?”丁其衡露出绝望的眼神。
“是的。”他在她心目中的慈父形象已毁,那么,她的听话、顺从都将随之消失殆尽。
“如果雅珞晓得你代她嫁了,说不定会回来呢?”丁其衡企图寻求最后一丝可能性,作垂死的挣扎。
丁梵妮置若罔闻,当着父亲的面甩上房门,决裂之意再明显不过。
第三章
司徒赤魑是位讲求效率的人,上班时间一到,他立刻就将丁其衡给唤到跟前来,丝毫不拐弯抹角地直接切入主题--
“如何?您的答案。”
丁其衡诚惶诚恐,支吾了老半天却说不出一个确切的考虑结果。
“我说过,这是很简单的是非题,就点头或摇头两个答案而已。”司徒赤魑手夹着笔轻敲桌面,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
丁其衡的手握了又放,一颗心悬上了最高点,不知该如何才好。半晌,他才呐呐地道:“董事长从未见过我女儿,这么果断地决定娶她为妻,难道你没想过她是否完整,是否美丽?这种契约婚姻比相亲还冒险,你不会担心吗?”
“她是吗?”司徒赤魑满不在乎地问。
“什么?”这种没有重点的问题使人费解。
“你女儿不美丽、不完整吗?”
“当然不是。”丁其衡赶忙否认。
“那不就得了?”司徒赤魑撇嘴一笑。“老实说,我还挺相信”遗传学“那回事。”
“董事长这是夸奖?”
“您想是就是喽。好了,别转移话题,我要答案。”他真是刻不容缓。
丁其衡在内心做最后挣扎,当恶魔击倒天使的刹那,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无异议成交。”
“好极了!咱们这买卖成了,仁义更在。这事不宜迟,我提议将订婚与结婚并在同一天,您了解的,我没有大多时间可浪费在筹备婚礼那上头。就一星期后吧,婚礼订在一星期后。电子书,这些日子够你们整理的。哦,对,不需要任何陪嫁品,人到就行,正确时间我安排好在告诉您,大致上就这样,您没异议的话,我就吩咐下去喽?”
“是。”箭在弦上,不发不行了。
司徒赤魑颔首示看他可以退下了。丁其衡在临出门之际,回头意味深远地看司徒赤魑一眼,问道:“你能保证给我女儿幸福吗?”这纯粹是以一位父亲的立场而言。
“如果您指的是物质生活方面,那我能拍胸脯保证她绝对衣食无虞。若她不知足地在精神上自认不幸福,那我也爱莫能助。这是很客观、很公平的说法,您认为呢?”
丁其衡无话可说。
这是一桩他没有权利要求售后保障的买卖,假如女儿不幸福,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既以自身利益为优先考虑,那问了这话就更显得矫情。是了,司徒赤魑愿意保证女儿衣食无缺,他该偷笑了。
拉开门,他沉默地走出去。
司徒赤魑看着丁其衡背影消失之后,兀自陷入沉思--
妥当吗?
这句话除了弟弟们问,他也自问不下数百次。然而,燃眉之急地娶妻之事,放弃了这回,恐怕得一延再延。他与一般商人的不同点在于他同时也是一位享誉国际的知名公众人物,不能留笑柄的。平时一些空穴来风、凭空捏造的蜚短流长已够恼人的了。
原以为承诺可能会落空,却凑巧掉下这么个好机会,他若不及时捉紧的话,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毕竟,他是商人呀,任何一场交易都是挑战,而他从未失败过,这次也不例外。
“妻子”只是他那五千万买回来的物品罢了。
对他而言,付出成本就得收回多少利益,而这笔买卖嘛,无关妥不妥当,既然承诺过三十无岁当天要秀出他的妻子给众人瞧瞧,他就不该食言。况且娶妻是每个男人一生中都一定得做的事,那么,对他又有何难?他绝不会给记者们批评的机会,一个字都不会!
扬了抹自信的笑,司徒赤魑按下内线电话。
“魇,过来一下。”
“什么事?我手上正忙着呢。”行笔的声音配合地传入话筒。
“不能先搁着吗?”司徒赤魑皱起眉。
“大哥,我以为你向来是最最公私分明的。”司徒黑魇无奈道。
“好吧,那你边忙边听我说。你呢,替我去找间大教堂,在下礼拜找个好时辰,找六辆礼车、一整套新郎新娘该有的行头,还有……总之,婚礼得具备的东西全由你发落便是。”
“你要结婚?”
司徒赤魑听见笔掉落桌面的声响。
“有必要如此惊讶吗?你早知道的,不是吗?”
“半小时前你的答案仍模棱两可,谁也不敢肯定呀?”
“那我现在肯定了行不行?”
“大哥--”
“停!”司徒赤魑挥手喊道。“别再对我说教,我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多吃你十年米饭,我会比你笨不成?”
“我没这意思--好,算了,可是,这婚礼是你的,由你亲自去筹备比较合理吧?”
司徒黑魇知道他这个大哥的固执非一日形成,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但婚礼是一生一次的大事,再假手他人就太说不过去了。何况,各人喜好不同,他满意的大哥不一定满意呀!既然决定结婚,一切就得照程序来,草率不得。
“魇,你觉得我还不够忙是不是?”虽是话中话,但对聪明人已是够坦白的了。
“不,只是……”
“如果你不肯帮忙,坦白一句话,我找魅就是,你不必为难。”
“没有!大哥,我没有不肯,只是……好吧好吧,你放心,全交给我办妥。”司徒黑魇说,努力不让司徒赤魑听出他的莫可奈何。
“那就先谢啦,你继续忙,我不吵你了。”
话毕,司徒赤魑即挂上电话。在另一间办公室的司徒黑魇也随之放下话筒后,不禁叹息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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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梵妮一个人坐在校园内一处凉亭,双眼直视前方,但并没有焦距,思绪彷佛飞到了另一个空间,也因此,对周边一切人、事、物似乎全然视若无睹的她,并没发现到有个身影正朝她靠近--
“梵妮?”
丁梵妮顿时才大梦初醒,抬起头乍见来人的瞬间,心头小鹿立刻不受控制地拼命乱撞。
“岑大哥。”她低唤一声。
“雅珞今天为什么没来?”岑树在丁梵妮对面的椅子坐下。
“她--她人有点不舒服。”丁梵妮胡乱搪塞了个理由。
“不舒服?生病了吗?没大碍吧?”岑树心急的模样表露无遗。
“没有没有,只是,生理痛,对!她生理痛,所以请假休息一天。”丁梵妮说,心底却不禁黯然。
岑树喜欢姐姐的事实早就不是秘密了,相信姐姐也有所感觉才是,却因观念问题而顽固地自欺欺人。可是,她明明知道,为什么还会喜欢上他呢?当一群人在一块儿时,她发现岑树的眼光总是追随着姐姐,而她,则一直偷偷追随着岑树,就像一个三角形,彼此在后面追赶着,而前方的人总不愿回头看一眼,以致于无所交集。
好傻呵!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仍要喜欢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爱情若是可以解释,也就无法称之为爱情了。
也许,她永远只能在心里默默恋着他……
“那么,今天放学后我送你回冢,顺便探望探望雅珞。”岑树丝毫没察觉丁梵妮羞涩中带着情感的眼神,心中一迳惦着丁雅珞。
“好--不好不好!姐姐是生理病又不是生病,倘若她知道我连这都告诉你,不骂死我才怪!”古人说的话果然没错,撒了一个谎,便要再想出十个谎言来圆,好累呀!
家丑不可外扬,她一开始只是纯粹不想让这件荒谬的事教外人知晓,也不愿岑树太担心姐姐,但,她没料到会扯到这儿来,伤脑筋!
“这样啊?”岑树一脸可惜。“那没关系啦!我不强人所难,明天就见得到人了,不是吗?”他恢复乐天心情。
“嗯,是呀。”丁梵妮垂下眼,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后问道:“岑大哥,你真的很喜欢我姐姐吗?”
“对。”他没考虑就笃定地回答。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岑树抿抿嘴。
“问那么多干嘛?”
“告诉我嘛!拜托。”丁梵妮央求着。除非亲耳听到他的心意,否则她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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