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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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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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攀升。

看不懂,任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那天的“可惜”究竟何意呢?

“主子,碌公公派人来传,皇上就快至宫门前,请主子上前迎一迎吧!”菱香的禀告突然打断我的思路,我起身稍微整理,晏晏笑意而去。

***

这顿晚膳,他吃得舒心,我看着安心。才吃完歇口气,我便急急忙忙把他往寝屋里推去,才站定,我便请示他允我作为。他不问缘由欣然同意,我便开始快速解他的衣扣,他并不推拒,任我为所欲为,直至准备扒开他最后一件衣裳,他拿住我的手,嘻嘻调笑,“墨兰,你主动要求,朕求之不得,只是一定要现在吗?说不准小碌子这就回宫,朕要送你礼物,保准你喜欢,这个,能不能等等?”

“不行,一会儿就完事儿,皇上给我片刻就行。”话说着,我已经脱光他上身。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显然我很认真,他有些把握不准。

“那是自然,皇上近些日子难得脱身过来,妾妃自然要抓紧时间。”我转身过去,分秒必争,他倒是很配合,所以更不能让他着凉。

“没问题,趁着小碌子没回来,朕成全你,”他一把抱起我,往里间快速而去。

被他放倒在床榻,我恍然大悟,天大的误会,我到底是如何表达我的争分夺秒?拉过被子把他卷进被窝,我下床奔去拿来我要让他试穿的衣服,他豁然而叹,“朕说呢,何曾见你如此奔放毫无矜持,朕还以为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眼笑而去,他眉欢撩开被子,准备试衣,不料菱香进来,见着这个样子,慌忙请罪并匆匆而退,原来小碌子已经回宫,她入屋禀告,“朕这个样子,可不就是饱暖思淫欲,墨兰,你可是毁了朕的清白。”

☆、第十章  失而复得

好一棵银边墨兰!叶青翠且阔韧,周身环银边一圈,正当花期,紫英红的干枝上,妍妍朵朵相称而迎,紫褐色的花瓣高雅中透着神秘,明黄色带斑唇瓣娇嫩中跳跃灵动。

见此秀色,我自是情不自禁往前凑去,鼻尖触碰萼瓣,双唇亲吻唇瓣,一股清雅馨香幽幽袭来,令人如痴如醉。

“才调戏完朕,接着就送情紫兰,你今儿个可真是情多泛滥。”皇上一旁尽情调侃,似还绕迂夹酸。

“妾妃万谢皇上,实在是太喜欢,才如此失态癫狂!”心花怒放福礼谢他,可双眼却一直不愿离开美兰。

“吴应熊也忒小气,好歹也进献几盆,朕赏他面子,开口相要,竟然就在朕跟前迟疑,不言一语。朕令小碌子亲去,管他给不给,反正朕要,居然就给带回一盆,不像话。”一眼瞧见这花就像粉蜜招惹蜂蝶,只顾围着看呀、闻呀、美呀,听得皇上嘟囔这几句,我晃过神来,这岂非夺人所爱?

自从那日公主挨打而去,皇上见过吴应熊几次,每回谈完正事,吴应熊就想替公主请罪,每每这时,皇上都通通打断,不让他多提半句。今日吴应熊再次请罪,皇上直接就问询吴应熊书房中是否真养有墨兰,吴应熊呆怔,给出“是”的回答,便陷入沉默。

墨兰此时尚属赏玩的滥觞期,不过是集中在生长墨兰地区的少数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中栽培,并未传播开,想要求得一株不容易。那时嫁入将军府、成为赫桢夫人时养育的银边墨兰便是洛舒大哥从吴应熊处求得送给我,我十分爱惜,但随着赫桢去世,我轻生,又进宫,养花的好兴致皆风流云散,墨兰由洛舒大哥送与莲芯,后来听说莲芯去世,吴应熊办理完莲芯丧事,又把墨兰带回了自己府上。

吴应熊跟前,皇上直言公主放肆无度,他绝不原谅公主,但如果吴应熊进献几盆墨兰,他倒是可以考虑偶尔让公主进宫一次,但他断不见公主。吴应熊沉默不言,直至皇上当即命小碌子一同前去取兰花,他不说别的,只是简言行礼告退。

唤来小碌子,我便问询公主府上取兰的情景,实在是怎么想都觉皇上故意强势压人。[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小碌子随吴应熊去到府上,见过公主,道明来意,公主满脸惊讶,看了好几眼不作声的额驸,没好气说了一句,“我府上好玩意儿多了去,怎就偏要额驸的兰花?”

小碌子只说奉命取花,公主只得看向额驸,额驸无奈应了一句,“公公请书房来。”

额驸书房中共养育六盆墨兰,并非都是银边兰,小碌子请示搬哪几盆时,额驸脸色凝重不吭气,公主急叱,“几盆?本公主连片叶子都碰不上,你当随便拿呢?”公主随手指向一盆,“搬走,有什么气冲着我来,我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有的是,全挖走我也无所谓,只是不许再为难额驸。”

小碌子可是代表皇上而来,可在公主跟前全无脸面,但还是尴尬着提出自己善良的建议,“公主,您大人有大量,犯不上与奴才计较,只是既然进献,好歹两盆合适,成双成对也吉利,不是?皇上一高兴,气怨一泯,出入宫中的金牌又回到您手上,您什么时候想去承乾宫,不也是随您吗?”

“谁稀罕进宫,那催人命的地方本公主不去,想成双成对?”她先是笑盈盈,倏地翻脸凶巴巴,“就一盆,爱要不要,笑话,那地方是成双成对的地方吗?一堆茶杯围着一茶壶,那是成群结队,若不是不想额驸难为,合着我连半片叶子都不给?”

小碌子傻愣,不知如何是好,公主的气焰依旧旺盛,“就这一盆,速速拿走,否则本公主后悔,你什么也别想捞到。回宫后,直接送往承乾宫交给皇贵妃,皇上想看花,就往承乾宫去,别地儿想看没有。”

小碌子换上满脸笑容,“都怪奴才蠢笨,没有一开始就与公主说明,这花本就是皇上送给皇贵妃的礼物,您看,这花的名字正好与皇贵妃的名字一模一样,皇上对皇贵妃可是有心着呢?”

公主释然,欢颜浮现,“那敢情好,果真是笨奴才,你早说呀,送给墨兰,我自然舍得。”话停,转向额驸,一脸嫣然,一嘴柔和,“应熊,若是送给墨兰,那挺好,对不对?”

额驸淡然点点头,走过来抱起这盆银边墨兰,而非公主先前随手一指的那盆,交给小碌子,“公公,先拿去这一盆,不是不愿意给,实在这花不好养,就怕一不小心没了,可惜得紧,也不容易再弄得。从前就听皇贵妃大哥提过,皇贵妃是爱花之人,也懂养花,这个交给她,合适。”

听完小碌子的陈述,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银边墨兰,莫非?难道?花盆换成了山水图案的青花瓷,花养得这么好,肯定叶茂芽多,其间至少分过两盆。唉喜叹乐,多年不见的“故人”就在我眼前,我竟然认不得,该打,不由再次亲近,婉婉怜爱,。

“他们俩什么意思?朕明日就派人去把吴应熊书房里的墨兰全都搬进宫,就放朕的乾清宫,竟敢没把朕放在眼里,真是反了,他们?”皇上的感受与我截然不同。

那日公主说过,吴应熊亲自打理兰花,不让别人靠近,可见用心非常,难怪这花如此可人心,可皇上一旁的气傲倒让我担心,他可不要动怒来真格,明儿个就派人去公主府劫掠所有兰草。

“皇上,君子不夺人所好,岂可施威所迫,公主本因妾妃才受委屈,怎可又因妾妃强取额驸所爱?如今已尽得便宜,皇上请就此打住。不然,妾妃连这盆都不能要,这就让碌公公送回去。”

“虽名贵罕见,可也是花花草草,朕是皇上,瞧得起他,就该麻利送进来,何谈强取?”皇上振振有词。

“皇上说这话不讲理,人各有所爱,为所爱倾情,何至区分贵贱。皇上那时不也对墨锭难分难舍,爱其之心不是一般,最后不得已生生要毁了去,回想起来,实在是煮鹤焚琴,十分可惜。”不知为何,想着吴应熊不得已进呈墨兰,不就是当时皇上那不得已销毁墨锭的情怀吗?

“说来也怪,自那日瑜宁脱口而出吴应熊对着腊梅痴望,还亲自照顾几盆墨兰不让别人碰,朕就一直心存好奇,朕也知这兰草名贵,朕只是忽觉朕还是看不明白吴应熊这个人,仿佛什么事情都能有他,处处见他身影。”

皇上的话似乎有些意味,吴应熊的交友确实很广,由着他和硕额驸的身份以及平西王世子的身份,无论满汉的达官贵族门槛,他都进出自由,这些权贵也都圈入他的交际范畴,可不就是处处有他吗?

吴应熊与我多少有些尴尬,倒也不再多想,好歹吴应熊这也是舍爱进献,我还是趁势赶紧给公主求求情,不要再因为我兄妹俩一直僵下去。

我这儿正经八百求着情,他反倒沾沾得意,“朕可是寻了个好法子惩罚瑜宁,她不是在意吴应熊在意得紧吗?吴应熊连她都不让碰的兰花,朕偏就拿来,这下子吴应熊难受,她自然更难受,朕就是要她尝尝那种滋味,谁让她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那日被封存的赫桢从公主口中横冲直撞而来,别说皇上受不了,就连我都心虚,回首历历往事,若我此生不对皇上生情,或许想起赫桢时,尚觉少些愧歉,到如今,我竟有些无法正视自己,还有他?

突然皇上话锋掉转,阻断了我的游离思维,“朕记得不曾下令不许你看,任在送过来时,你竟没问任在?也不曾揭开看过?”

我茫然不解摇摇头,他嘴里嘟嚷着,“你呀,都在忙些什么呢?怎就如此事不关己?”

接连催促我把任在送过来的托盘拿来,烛火的闪亮不知何时扑进他的眼里打滚,兴奋在他眼中连蹦带跳。

菱香把托盘原封不动端上,书屋只留下皇上与我,下人们领命通通退出。皇上亲自揭开明黄锦缎,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目所触,那描金彩色双龙戏珠的匣盒盖面依旧光华灼灼,启开墨盒,那雕龙绕体的乌漆墨锭依旧丰神异彩。

“皇上,墨锭明明已被下令销毁,怎就完整无缺摆在了妾妃跟前?”难以置信,惊叹号催促问号飞入我眼中乱舞。

“朕下令销毁,自然就已经销毁。这是安亲王给朕捎来的厚礼,绝品好墨,朕爱不忍释。”好一个促狭的眼神,好一派促狭的理直气壮。

☆、第十一章  青天揽月

安亲王岳乐最近带着费扬古私访民间,考察民情,路经出产墨锭之地时,无意间见此上等原墨,便请当地最好的墨工赶制出这块墨锭,购买原料、制作墨锭的费用以及墨工的工钱皆是岳乐一手支付。

于我讲述墨锭来历时,他表情严肃,言辞认真,一边是他一本正经给我洗脑,另一边则是我愈发想要确定这就是吴良辅进呈的墨锭,岳乐怎就这么巧偏去了墨锭的产地,即便出自同一位墨工,既是手工制作,也不太可能作出一模一样,更何况,那日我明明不小心留下过印渍。

他主动把匣盒交与我手中,“墨兰,从今儿起,这墨锭就由你保管,但也不必声张,朕想用时,就来承乾宫,你可要仔细收好,朕实在爱惜这块墨锭。”

既珍爱十分,为何不留乾清宫随时可见,依他的个性,大可邀约爱好文墨的大臣前来,鉴赏畅聊,可他却一改往日的豪放,收起自己的热情,低调地把这无上之宝隐伏承乾宫,独自赏玩。

那时他忍痛舍弃墨锭下令销毁,虽一时难以接受墨锭的悲惨命运,可对于向来单刀直入的他,这样的命令符合他的作风,他是皇上,谁也甭想胁迫于他,他会直截了当就表明自己的立场。

得他信任,接此重托,我自是要好生看管,然而,抑制不住的好奇心还是驱使我请求他允许我拿起鉴赏。今晚,他可是随意多了,不像第一次时竟还舍不得让我触碰一下。

那日他下令销毁墨锭,然后扬长而去,他对此墨依依不舍与意气发狠的矛盾情怀揉得我内心酸楚一阵一阵,墨锭何罪之有?本是写字作画的基本功用,却被人们强行往它身上覆盖各种复杂含义以至于招来横祸,马上就要一命呜呼,明明是人之错,却是墨锭承担,怎是“可惜”二字够感慨!

不敢碰,只是俯下身凑近细看,最后一眼,从此再无相见,泪花在眼眶中萌动,伤惜,不知用此墨写出的字画会是什么样子,闭眼,憧憬。

“皇贵妃,奴才奉命取走墨锭销毁,请您移步让一让。”任在的声音传来,眼角怜惜的泪珠没有收住,滚落一滴,大惊,来不及阻止,它已滴落墨锭上,吓得我也顾不上任在在场,双手胡乱撸眼,只盼着立刻干净双眼,半滴泪都要销毁灭尽。

回过身又是难堪又是紧张看着任在,不知道他有没有瞧见我做下坏事,他先是呆怔一小会儿,马上就恢复常貌来到墨锭旁,合上匣盖,什么也没说,镇定拿走了墨盒。看他若无其事,我倒也安慰自己,反正墨锭也是有去无回,宽心些也无妨。

此时,得他御令,我小心翼翼拿起墨锭,定睛观察墨额朵云饰图。那滴泪的浅浅印渍犹在,若不是我自己所留,旁人很难会发现,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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