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姨梅娘已然拿了纸笔墨过来,“姑娘,这些是你要的东西,其他还有什么吩咐要做的吗?”
“暂时不用做什么。对了,我叫皖夕,你们可以直呼我名字。那个,叉烧包,你在撕几条布绑住他的脚不让他乱动。”皖夕接过,睨一眼蜷缩作一团满眼困惑的钱公子。他的眸中满是惊恐之色,大概他也在猜想她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对付他吧?
叉烧包动作利索,三两下就把钱公子的脚绑在一起了。
确定他不会再乱蹭人后,皖夕这才靠近他蹲下,让蔡少宝抓住他的头后,取出芥末粉全数倒进笔黑漆漆的墨汁中,然后拿出笔来醮上她调好的芥末墨汁开始在钱公子脸上忙碌起来。
蔡少宝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可连续抖动的双肩以及不时传来的几声闷哼明显的泄露了他想大笑的意图。他尚能忍住,可那姨梅娘在看清楚钱公子白皙的脸庞居然多出了两道漆黑的图象后却一个劲的笑了起来。
原来皖夕在钱公子脸上左边画了一只赖蛤蟆,右边画了一只小乌龟。又因为她在墨汁里加了许多芥末粉,而钱公子因为游手好闲,脸上肌肤细腻柔嫩,在接触到芥末墨汁后那种钻心的辣痛使得他的面部表情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偏偏他想要叫出声来嘴上却塞着布,所以尽管眼冒金星、视线模糊。他还是得继续忍受这种痛苦,只是,现在才知道得罪这丫头到底有多恐怖了。皖夕现在在他眼里简直就像是魔鬼的化身。
“皖夕姑娘,你,你画的画可真逼真啊,咯咯咯。”姨梅娘笑的花枝乱颤。
皖夕调皮的吐吐舌,又拿过一张纸糊在小木板上,醮了墨汁在上面写着什么,姨梅娘不认识字,只是看着皖夕边写边笑,便问她:“姑娘这又是在捣鼓什么呢?”
皖夕但笑不语,忽然仰着头看向一旁的蔡少宝,问:“叉烧包,他叫什么名字啊?”少了名字可不行。
蔡少宝深吸一口气,说:“问钱公子吗?姓钱名江,皖夕姑娘问这个做什么?”说着把头凑了过去。
皖夕却把板子拎在手中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蔡少宝不明就理,就看着她一直笑。
“叉烧包,难道你不觉得他的名字很好笑吗?”这古代人真是太搞笑了,名字取得够绝,一个叫叉烧包,一个叫****(钱江),真不知道他们爹娘怎么想出来的。
“哦,皖夕姑娘是笑这个啊,那有什么不对吗?他爹爹姓钱啊,他娘亲生他的时候是在江边。所以叫钱江。”
皖夕一个劲翻白眼,敢情他们这个时代只知道采花贼不知道****为何意?那就把板子上的****改成采花。改好后她有撕了两条碎布穿在板子两端然后往钱江脖子上一套,大功告成了!
蔡少宝定睛一看,好不容易忍住的笑意这刻怎么也忍不住爆笑出来,这皖夕姑娘,她居然在板子上面写着‘薛阳城第一超级倒霉采花贼—钱江’。
“姨梅娘,你叫几个人把他抬到你店门口去,我在帮你把招牌换了,保证明天以后你的店门庭若市,财源滚滚。”皖夕对姨梅娘说。
“抬他?改招牌?难道是这‘梅雨楼’名字太差影响了我店里的生意?”姨梅娘问出心中疑团。这梅雨楼的名字是按了她的名字取的。
“我等下写一些广告词你按着上面的让人复写几百张去恋香河发广告,明天如果贵店没生意你去薛阳府找我。”
“薛阳府?皖夕姑娘是薛阳府的人?”姨梅娘惊诧道。
“姨梅娘,不然你以为谁敢动这钱江?”怎么说钱江家在薛阳城也是势力强大,所以他才敢那么嚣张。怕是除了薛阳府没人敢这样对他了。
第五十九章 薛阳第一阁的诞生
姨梅娘心下讶然,想不到这看似温婉娴静的姑娘竟然有薛阳府这么强大的后台撑腰,难怪她敢夸下海口保证她梅雨楼财源滚滚了。
“姨梅娘莫不是不信我的法子能让你的店起死回生?”皖夕见她面露异色便开口问她。
“啊,信!信!我信!”姨梅娘忙点头。“只是,姑娘说的那个,什么广告什么的,那是什么东西?”她发现这皖夕姑娘说的好多东西她都不懂。
“广告广告,当然就是广而告之!意思是把你的店名以及服务等写在纸上发给别人看,别人知道了来投宿的人自然就会增加,而且你店里的收费呢比这恋香阁的要便宜一些,服务态度要温和,卫生环境要整洁,以此来吸引顾客。我现在先把你店名写给你,然后你再把钱江绑在你店门前,目的是为了明天吸引别人的眼球聚集人气。喏,姨梅娘,这是你新的店名——薛阳第一阁”皖夕把手中刚写好的纸片递给她。
“薛阳第一阁?好,这名字气派高贵,一听就感觉到它的确和别人的阁楼不一般。”蔡少宝连连点头,姨梅娘更是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那好,就先这么着,姨梅娘你先让人把他拖到你店里去。”
姨梅娘应一声不到一刻钟就跑来了,身后跟着一脸纳闷的王奴。
“快点,奴,帮我把这东西搬过去。”她吩咐着王奴。这鬼东西,在经过她的一吻后居然缠上她了,嘿嘿,怕是被她姨梅娘的天下第一,呃,第二美貌给彻底迷住了吧。在皖夕面前,现在的她可不敢称天下第一咯。
王奴确实让她给迷住了才来帮她,可当他看到眼前的皖夕后竟然眼睛都直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张开的嘴巴忘了合上,现在的状况就是,眼睛发直、口水直流。
“哈哈哈。”蔡少宝笑着推他一把,而姨梅娘则上前两步就是一记爆栗子赏过去,直敲得王奴头昏眼花这才把视线重又移回姨梅娘身上。只是他心中兀自还在想着,原来刚才这三位顾客投宿时这姑娘脸上罩着丝巾的原因敢情是怕她太美丽了才蒙上的啊?不过这种可人儿,看一眼就足够,像他这种人只能想想看有什么法子能勾上美艳的姨梅娘了。王奴心里这么想着,可眼睛情不自禁的又往皖夕站立的方向看去,那整个就一失魂落魄的躯壳,仿佛一阵风刮过来就会给吹倒。当然前提是要忽略他那两百来斤的体重。
姨梅娘瞧着火起连着又是几记响亮的爆栗子敲上去,王奴这才收了心一弯腰像扛货物一般把钱江甩在肩膀上屁颠屁颠跟着姨梅娘出了门。
“哈哈哈,皖夕姑娘的点子可真多。这钱江经你这么一闹,在整个薛阳城怕是再也混不下去了。”蔡少宝对皖夕佩服得五体投地。再次庆幸自己醒悟得及时,都说这女人是老虎wωw奇書网,说的可真是不假啊。
“呵呵,叉烧包,你,心里在念我呢?”
“啊——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呵,呵呵。”奇怪了,在心里想的她也能知道?这也太神了吧?他想。
“你不要不相信哦,我可以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所以刚才在紧要关头才让你帮忙啊。我可不是一般的凡人哦。”皖夕故弄玄虚。不过是想唬唬他而已。没想到第二日整个薛阳城都知道薛阳府住着一位美丽出尘的仙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皖夕看下窗外天也快亮了,便对蔡少宝说,“我先走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以后钱江绝对不敢烦你。”
出了恋香阁一路往前走了一段路后,皖夕终于挫败的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下。
她,迷路了。
之前被他们掳来时面上罩了丝巾,而且天色已渐黑,根本不记得这条路是怎么走的。
“莫皖夕啊莫皖夕,枉你自认聪明,竟然笨到这种程度,如果一开始让叉烧包直接送回薛阳府不就行了吗?”皖夕嘀咕着,也怪自己太心急要离开恋香阁了,竟忘了自己是路痴。想要倒回去找姨梅娘,可是眼前大大小小十几条岔路口,到底哪一条才是啊?更可气的是现在天边明明出现一丝曙光了,可每条道上都不见有人。
“这些人都是大懒虫啊,路上没一个人影?早上都不要起床跑步锻炼身体的吗?”呃,好象古代人不知道跑步这项运动。
念归念,看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等了。她可不希望自己乱走一通又让人给绑架一回。
时间又过去一个时辰,皖夕都快要睡着了仍然不见有人路过。现在的她,特想念薛阳府中柔软舒适的大床,还有薛猪头温暖的怀抱。
“薛猪头,你怎么不来救我。”难道都忘记她了吗?好歹也消失一整天了耶!都没人来找她。叹一口气,垂头埋首在膝盖中,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薛煜一路沿着‘花酒’小二说的方向寻找皖夕,可在经过十二岔的时候不禁犹豫了。之所以叫十二岔是因为这个地方大大小小有十二条岔口。他看着这些岔口头都大了,蹲下身来借着月光察看每条路口的脚印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最后选了一条有新鲜脚印并且看起来有多人路过的岔口急速跑了过去。
其实他哪知道,那个钱江精明得很,他们三人路过这里时脚上均套着一层丝巾,这样在经过时脚上的丝巾在踏步过的那一刻连带而起的沙土会覆盖住前面的鞋印,不是非常仔细的人是看不出有人路过这里的。当然这都是事后苏天分析给他听的。
第六十章 意外碰面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视野不远处终于出现一个黄点,应该是烛火发出来的光线。待到靠近时才发现果真是客栈里发出的烛光。
薛煜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请问是要投宿还是要用膳?”客栈胖掌柜笑脸起身相迎。
薛煜环顾下四周,见一楼只有寥寥几人在用餐。心想那两人带着皖夕必定不会招摇过市出来抛头露面,那么,可能是在二楼厢房?念头一闪过,便毫不犹豫擦过胖掌柜的肥胖身躯往二楼走去。
“哎!这位公子,您是要找人还是要投宿啊?哎,怎么一直往楼上跑啊?还当这白云客栈是您自己家开的呢?这。。。。。。这什么世道,真是。”胖掌柜见薛煜径直上楼也不答话气得在他身后吹胡子瞪眼睛。
上了二楼,大致数了下约莫有十间左右厢房,遂从第一间开始寻找。令他火大的是这些厢房每间都点着烛火而房内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已经翻到第九间了,想必那最后一间也是如此。
懊恼着正欲离去,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耳际,惊得他怒气高涨的情绪顿时降到最低点。侧脸看去,正是从第十间厢房发出的声音。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他,在这里做什么?薛煜楞在原好一会儿,暗慎着是推开门进去告诉他皖夕再次遭人绑架了还是继续一个人独自寻找。
长叹一声,提步准备下楼。但就在这一瞬间,只觉眼前突然一阵人影幻动,他站在了他的面前,面带讶异,眼神凛冽。
随后又从房中闪出两个人来。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他的叹息。
薛煜漫不经心的抬起头,冷眼看他,表情漠然。
“不是说办要紧的事吗?怎么却是在这种偏远僻静的客栈谈笑风生?看来,你的兴致挺不错啊,大哥。”真奇怪,站立在眼前的人就是一大早说有急事要办而不准皖夕紧跟的大哥——薛颢。而在自己身后站立的是苏天,还有一个不曾谋过面的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
“煜,你怎么会在这里?”薛颢不回他的问题却反问他,眼神往他身后游移。可是,失望了。
“你不用看,皖夕她不在我身边。虽然我很希望现在可以见到她。”若不是该死的自己竟然走错了岔路口。想到这,薛煜不禁觉得扼腕,手腕一用力,指尖没入手心,泛起点点刺痛。
“你这话,似乎有别的意思?”还有他为何满脸愤色?难道皖夕她。。。。。。薛颢心中一窒,冷不凡紧抓住薛煜的手臂,问道:“是不是皖夕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哼!”薛煜轻哼一声,冷然道:“原来你也会紧张她,我还真的差点以为,她不过是你随便扔在家中不管不顾的一个丫鬟,而不是你口口声声唤着的娘子。。。。。。”
“你怎么这么说?她当然是我娘子,还有我怎么可能对她不管不顾?今天不让她跟是因为。。。。。。”
“就是因为你不让她跟,而我又不想看到她难过不开心的样子,才要带她出来玩,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让人掳了去。”薛煜几近咆哮着打断大哥的话,用力甩开被他紧抓的手,胸口抑制不住的大幅度起伏。其实,他是在恨自己无能,竟然没有保护好皖夕。
薛颢一听脸色大变,皖夕她果然。。。。。。这丫头,怎么自己一不在她身边她就会遭人绑架?
“有多久了?”薛颢沉声问道。看似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隐隐的怒气。
“那时已是戌时,距离现在也有四五个时辰了。我,沿着线索往北的方向找,可是在十二岔时一念之差走错了岔口。”感觉到大哥身上传来的强烈怒气,薛煜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和盘托出。
薛颢听完抬眼看向苏天,他也正好朝他看来,最疼爱的小妹遭人绑架,他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深吸一口气,他朝伫立在苏天身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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