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我知道你是谁了。
但是……你不应该还活着……
51。疑点
另一边；程墨周承料理完僵尸；与他们汇合；五个人包围住蓝恪。蓝恪没有心思再战，解开张希的禁制；以一道水之屏障遮住自己；慢慢走向许诺。
五个人同时向蓝恪开枪；击得水花飞溅，然而子弹无法穿透屏障；蓝恪毫发无伤。
何拉拉和柳妍挡在许诺前面，戒备的用枪指着他。
蓝恪停下；微偏首，看着何拉拉；淡笑。“赫拉，你站错队了。”
“……”
“不明白吗？你致力于保护的人……”蓝恪的目光向许诺一点，复又笑道：“我真蘀你不值啊，你又一次被利用了。”
何拉拉冷着脸，举枪对准他的心脏，扣下扳机。
子弹击中结界噼噼啪啪掉到地上，猛烈的火光照亮了蓝恪诡异的笑容。
“这次就算了，下次……”
未完的话语消失在轰鸣的浪涛中，巨大的水浪俯冲下来，瞬间吞没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程墨张希和戚孟飞三个人联手撑起保护罩，渡过潮水淹没的危急，但在水势退却之后，三人耗尽力气逐一倒了下去，而蓝恪，早已不知所踪。
***
借由天时地利险胜蓝恪……险胜也是胜啊。战况惨烈了些，但说明他们有与蓝恪对抗的实力，许诺醒过来之后，三言两语就把大家从低迷的气氛中带出来，一伙人高高兴兴的继续上路。
关于张希与蓝恪的恩怨，许诺不十分清楚，只是从她的异能中猜出了她神话时代的身份——女妖，美杜莎。
“美杜莎是戈耳工三姐妹之一，容貌美丽，是三姐妹当中唯一的凡人。波塞冬看上了她，在雅典娜的神殿强*暴了她。雅典娜是圣洁的处女神，在她的神殿发生如此污秽的事，她当然不肯善罢干休。她把美杜莎的头发变成毒蛇，并在她的眼睛上施下咒语，任何被她目光看到的人都会变成石头。”
“喂喂，雅典娜不高兴应该去找波塞冬算账吧？关美杜莎什么事？她又不是自愿的。”
“雅典娜从来都是站在男权那一边，轻视弱者，也从不同情弱者。在雅典娜眼里，美杜莎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就是她的错。”
“这女人可不怎么讨人喜欢。”
何拉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是宙斯最宠爱的女儿，在奥林波斯山，只有她敢当面与宙斯唱反调。”
“你跟她关系一定不错。”
“怎么说？”
“皇帝宠爱的公主向来是后宫巴结的对象……啊，好痛！”被掐了。
何拉拉黑着脸收回手。
“不知道宙斯以前有没有欠过类似的风流债。”要是某天有个女人举着刀来砍她，找到她报仇，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会。”
“？”
“不管是一夜情还是长情，跟他睡过的女人都只会对他念念不忘。”
许诺瞅着她，半晌，欠揍的问一句。“意思是……宙斯的寝技高超？”
何拉拉一反常态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默认？
“真的那么让人难忘怀？”许诺啧啧两声。“给我讲讲，讲讲呗。”
“不讲。”
“小气。”
“你跟苏辰做的过程讲给我听啊。”
“靠！谁要讲他的！”
“我的心情和你一样。”
……
哦，她了解了。
再美好的体验，都因为那个人是渣，而情愿当被狗咬。
***
三天之后他们终于离开了沙漠，沈修告诉许诺，江涛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许诺不在乎，跟就跟吧，腿长在他们身上，想去哪是他们的自由。
接下来的行程顺利，一路穿越中东只遇见零星的小僵尸，随便吹口气就把它们解决了。养精蓄锐，闲得发慌，耐不住寂寞的灵魂又开始蠢蠢欲动，一丘之貉把主意又打到柳妍周承那对身上。
“周承，你和柳妍怎么样了？”
周承看看程墨，？
挚纯葱砼担蜕担骸懊辉趺囱！？
“还是老样子？”
“嗯，老样子。”
“你不着急啊？”许诺抢着问。
周承摇摇头。
许诺程墨对了对眼神，异口同声。“我们帮你出主意吧！”
“谢谢，不过，不用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们是诚心诚意盼着你跟柳妍好。”
“这个，我知道。”
“那干嘛不用我们帮？”
周承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过了，只要能在她身边看着她，知道她快乐我就知足了，再多的，我不敢想。”周承顿了顿，说：“贪心不足会连目前拥有的也失去。”
周承说完就走了，留下许诺和程墨面面相觑。
不仔细看，真没发现，周承是这么细心的男人。贪心不足会连目前拥有的也失去……看得真透。
忽然之间，许诺对他肃然起敬。“只要看着喜欢的人快乐就满足，多让人心疼的好人……”
程墨看看她。“哎，你干嘛对他们俩的事这么有兴趣？”
“想看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许诺转脸。“你又是为什么？”
“看他们明明喜欢对方却不肯坦白心意我憋得慌啊！”
许诺失笑。“人家的事你着什么急。”
“你不明白我的心情……”程墨叹了口气。“不是每个人都有幸遇见心爱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向心爱的人表白……既然遇见了就该勇敢说出自己的心意，不要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许诺微扬眉，意外从他口中听到这番感慨。
“不过，最主要是无聊。”
“噗！”
“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嗯……”许诺抬着下巴思索。“他们两个人没有感情障碍，就是互相不肯承认心意嘛……前阵子我给人出过一次主意。”
“什么主意？”
“啥也不说直接推倒。”
“有效吗？”
“有啊。”许诺认真点点头。“第二天两个人就如胶似漆了，不过……”
“不过什么？”
纪芙那个女人应该算稀有物种吧？一般女人被推倒应该都是张希那种反应，恨不得切了男人的小弟弟。“还是算了，我觉得周承干不出那事。”
“哦，这倒是。”
许诺烦恼的皱皱眉，忽然，看着他。“哎，你觉不觉得咱俩有点猥琐？”
“是有点。”
“……”
“……”
“……”
“……”
“嘛，我们是为他们好嘛。”
“就是就是。”
邪恶的意念就这么自我安慰一笔带过了。
***
许诺跟程墨轮番做周承的思想工作，如此一来，他们相处的时间自然就多了起来。起初柳妍没有在意，可是偶然一次看到周承和许诺说话时的认真表情，心里莫名其妙有种酸酸的感觉。
柳妍安慰自己说这不是嫉妒，只是不习惯周承对她以外的女人亲切。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心里一旦扎下介意的刺，就再也无法拔除。即使她知道周承和许诺没什么，还是不由自主的回避他，冷漠对待他。
周承察觉到柳妍的变化，但却不明白原因是什么。正好这天许诺程墨又来做他的工作，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了。
“生理期吧。”许诺很有经验的说：“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天，过几天就好了。”
“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你是男人，不懂女人的辛苦。”
是吗？程墨怀疑，他怎么觉得柳妍是在吃醋呢？
那边，许诺教周承怎么照顾生理期的女人，周承虚心的记下她讲的注意事项，认认真真的去做准备。送走周承，许诺满意的抱住胳膊，自觉终于做了一件好事。可是转头却发现程墨用怀疑的眼光瞅着她。
“怎么了？”
“许诺……你谈过恋爱没？”
“谈过啊。”
“能给我讲讲吗？”
“没什么好讲的，就是喝醉了跟男人睡了，然后就住一起了。”
“……”
“？”
“咳，这是恋爱的结果……过程呢？”
“什么过程？”
“就是说……互相喜欢上对方的心理变化。”
“喜欢就是喜欢，哪还有什么心理变化？”
“你跟你男人是一见钟情？”
“大概吧……”说一睡钟情比较恰当。
他是不是找错合作搭挡了？这女人压根就不懂恋爱是怎么回事吧？程墨扶额。“我说啊，你不觉得周承说的那种情况，明显是柳妍在吃醋？”
“吃醋？”
“这阵子你跟周承走的特别近。”
许诺吃惊的张着嘴，恍然大悟。“诶，这么重要的细节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迟钝到这个地步……”程墨想笑又觉得无力。“居然还教周承煮什么红糖姜水……呃……”
“……”
“……”
糟了！
***
红糖，姜水。
柳妍看着周承手里冒热气的碗，讶异的抬起头。“给我喝的？”
周承点点头。
“为什么煮这个……不是，你上哪找的红糖和姜？”
周承憋了半天，老实交待：“许诺带的，她说喝这个……能减轻症状……”
许诺？减轻症状？柳妍一头雾水。
周承不是真的老实到一点心眼都没有的地步，但是任何事他都不想对她隐瞒，所以他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柳妍听完，呆若木鸡。
“下次……你不舒服可以告诉我……”周承的脸红起来。“对我发脾气也行……不过别不理我……”
柳妍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为什么？”
周承愣愣的抬头。
“可以对你发脾气但不能不理你，为什么？”
默默的低头。
“我不理你，你难过吗？”柳妍故意板着脸问。
周承点点头。
“有多难过？”
“……很难过。”
柳妍的嘴角微扬，但是被她用手掩饰过去。“你难过我才高兴，就是要你难过！”
周承不知道该说什么，憋出一句对不起。
“你说说哪里对不起我了？”
“……”还是一句对不起。
他真是一块大木头！柳妍斜眼瞅瞅他，又好笑又好气。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谁让她……柳妍的脸也不自然的红起来。“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不跟你计较了。”
周承抬起头，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感激的看着她。“那……你快把这个喝了吧……”
柳妍一看那碗红糖水，脸上掠过一丝恼一丝羞。“谁告诉你我生理期的！讨厌鬼！再不理你了！”
“……对不起……”
外面，一男一女像老鼠似的灰溜溜的跑开。
还是不要帮他们了。这两个人哪里需要他们帮啊？根本就是在享受互相调戏的乐趣嘛！
这就是俗称的闺房之乐。
52。祸端
行经阿拉伯半岛东北部；他们发现一座小镇；这是一路走来他们遇到的最繁华的地方。镇子的规模不小；有很多住民，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穿着破烂的衣服；骨瘦如柴。
许诺要下车查看情况；戚孟飞拉住她。“不要靠近他们。”
“？”
“这些人生病了。”
许诺恍悟。阿拉伯区域的居民皮肤普遍较黑；所以她没有发现他们身上的黑斑——末世带来的绝症。
镇上的居民对他们的出现十分好奇，大人们站在屋前抱着小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以及他们车上的货物。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沈修在电话里说：“万一他们上来抢我们的物资；到时候会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许诺舀着手机不说话。那些大人，那些孩子；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他们的眼神那么无辜，那么天真……如果放任他们不管，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死去吧……
“别随便动恻隐之心，许诺，我们救不了他们。”沈修湣鹂创┝怂男乃肌�
“我知道。”她不是圣人，生存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她不可能为了无关的人牺牲自己，但是……
许诺看着外面那一双无辜的眼睛。
她也是普通人，有一个人最基本的怜悯心，她无法漠视死亡，无法冷眼旁观一切毫不悲伤……正因为这份柔软，这份软弱，她才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
“为什么要争，为什么要斗呢……”许诺自言自语般的问出一个无解的答案。她没有能力兼济天下，但是齐淮蓝恪可以。可是他们把本来可以救人的能力，用在无意义的事上……
天下一心，共抗灾难，只是理想主义吗？
穿过镇子正中的马路，前方，出现一座雄伟华丽的宫殿。
许诺看见宫殿门前有着装整齐的卫兵，再看宫殿上方飘扬的色彩新鲜的旗帜，眼中错过一道冷光。她踩了刹车，熄了火。
“怎么了？”
许诺开门，跳了下去。
“许诺？”
许诺不顾何拉拉的呼唤，一个人走到宫殿前面。她仰头看着这座崭新没有丝毫瑕疵的宫殿，满心疑惑……疑惑中潜藏着无法控制的怒火。
卫兵向她走来，盘问她的身份。
许诺听不懂他们叽哩呱啦说什么，
戚孟飞跟过来，帮她翻译。
许诺打听这座宫殿的主人，得知他是当地的埃米尔，末世降临之后，他控制了附近的油田，将原油高价卖给有需要的人。而镇子上住的那些居民，都是他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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