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儿吧。”
许诺沮丧的耷拉脑袋。“好……”
齐淮走到她身边，不料许诺突然攻过来，齐淮下意识纵火防御。枪尖撞到火的屏障，砰一下被弹开。许诺飞了出去，擦着地面滑了好几米。
齐淮急忙跑过去，看她的情况。
“没事没事，擦破点儿皮。”许诺按着胳膊，笑的很勉强。
齐淮不信她的话，把她胳膊转过来看，好好的皮肤擦出整片血丝。不止胳膊，肩膀，侧腰，腿，都有伤。齐淮沉着脸，抱她起来，快步往医院去。
“我自己能走……”声音投出去，连点回声都听不见。
完了，他不理人了。
生气了？
脸色确实不太好……
许诺研究着他的表情，猜测他这会儿在想什么。
要说，突然袭击人家的人是她，技不如人受教训是活该，擦伤比起被僵尸咬根本不值一提，可是……瞧齐淮的样子，就像他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儿似的，这让她于心何安？
大夫用酒精棉帮她消毒，许诺咬咬牙就不觉得多疼了，可她不吭声，某人的脸色却更难看。大夫好像挺怕他，闷头消毒，不敢多说一个字。胳膊处理完，身上的得脱了衣服来弄。许诺瞅瞅齐淮，见他没有回避的意思，也不多矫情，上衣裤子一脱，侧身光溜溜躺在床上。
齐淮看着属于女性丰盈柔媚的线条，突然回神，转身走了出去。许诺等他走了以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比不上纪芙有料吧。
齐淮让护士给她送来一件宽松的罩裙，白色，不透明，很舒服。许诺穿好以后，护士请齐淮进来。
“结痂之前不要碰水。”大夫嘱咐。
“哦。”
齐淮进来，大夫静悄悄退了出去。许诺笑盈盈的晃着脚，好像没事人一样。“异能会有强弱之分吗？”
“本身没有。”
“那就是我太弱了。”许诺看着自己的右掌，想要变强不那么容易啊。
齐淮看着她深思的神态，微有内疚。“对不起……”
“干嘛道歉？你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就不用道歉了，切磋受伤不可避免……嗯，多请我吃几顿好的就行。”这番话她说的这么顺，其实是在心里反复演练多遍。
齐淮莞尔。
“你刚才的表情怪吓人的，是不是真那么紧张啊。”不等他回答，许诺接着说：“真过意不去的话，给我当师傅教我搏击术。等我变强，你想伤都伤不了我。”
“在变强之前会受很多伤。”
“当教学费呗，你还能打死我不成？”
齐淮对许诺可谓是千依百顺，虽是有意为之，但很多时候，答应她，并不违他的意愿。“我很严格，你确定要跟我学？”
“严师出高徒，学。”
齐淮笑。“先养好这次的伤再说。”
24。移情
从许诺跟着齐淮学搏击那天起，施纵横也开始在武馆晃，大多时候他蹲在旁边看许诺被摔，兴致高涨时喝几声倒彩。头几天许诺忍他，过了几天终于忍无可忍，许诺指着他鼻子要跟他单挑。施纵横觉得新鲜痛快答应，结果一时大意，被许诺过肩摔了出去，从那以后许诺多了一个陪练。
“你学的很快。”
“师傅教的好嘛。”
齐淮把毛巾递给她，望着她身后那个人，意有所指的笑道：“跟有人陪你练习有关吧。”
“你要是每天陪我练足十二小时，我马上把他撵走。”
“真的？”
“说到做到。”
齐淮轻笑。“可惜，我做不到。”
“你是大忙人，能抽时间教我就很不错了。”许诺顿了顿，问他。“你一个人做这么多事会不会很辛苦？”
“习惯了。”
“腾出时间应付我，总不是你的习惯吧。”
“我把这段时间当作休息放松，不能说是应付。”
许诺抬头看了他一会儿，撇唇。“原来如此，教一个悟性差的初学者，轻松到可以当作休息啊。”
齐淮无奈的笑。“跟你在一起让我很放松。”
这句话差强人意……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等着他说好听的。啧，她这算在使性子？最近，他们之间暧昧过头了。“要说放松的话，你应该更喜欢跟纪芙在一起吧？”
齐淮的神色未变，但是沉默来得突兀。
许诺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搜肠刮肚想找别的话题，绕开这份尴尬……不过，尴尬什么？他和纪芙难道相处不愉快？阿瑞斯已经死了，纪芙应该会死心塌地跟他了吧……许诺，你个八婆！
“说起来。”许诺望上，望下，偷瞄他一眼。“你这么忙，是不是很少有时间陪纪芙？”
“嗯。”
“她肯定生你气了。”许诺一副我是过来人我都懂的表情。
齐淮扯出一个不算笑的笑容。“我宁愿她为此生气，但她只会为见到我而发脾气。”
纪芙你有病吧！对你这么好的男人你把他晾在一边？“哄哄她呗，抽时间多陪陪她，想办法讨她欢心……女人很容易哄的。”决裂挺好的，老死不相往来挺好的，那种女人还要她来干嘛呀……呃，她在愤慨什么？
“嗯。”
这一次，他笑的真的很勉强。许诺心里发闷，琢磨了会儿，对他说：“我见阿瑞斯的时候，看他对纪芙不见得多好，你说纪芙喜欢他啥？”
齐淮微怔。
“那家伙连你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不对，他根本没资格跟你比。”话起了头，许诺越说越气愤。“白长了那副身高马大的体格，哭起来跟太监似的，你妈手擦破点皮儿跑得比谁都快，那种东西还能算男人？还有，他一点儿都不在乎纪芙的死活，你说一个男人没用就算了，起码要知道对自己女人好吧？狗屁本事没有，光在床上威猛有什么用？”
齐淮听得一个愣一个愣的，凶悍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但是粗□的这么动听的……咳。齐淮用拳头挡住嘴，忍住笑。
“齐淮，你在床上满足不了她吗？”许诺义正严辞的发问，距离他们二十米外的施纵横差点让酒呛死。
“……”被点名问到私人问题，齐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直说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女人，你能再粗鲁点吗？施纵横表示十二分同情。
“有些原因……”
许诺一愣。“真的不行？”
“哈哈哈哈！”捶地啊。
许诺不悦的回头瞪他。“施纵横，你再捣乱我就踹死你！”
齐淮忍着笑意，想着如果这个误会不解开，她恐怕会用怜悯的目光看待他。“不是生理那方面的原因。”
她很怀疑哦。
“转生之后，我没有再碰过她。”
许诺愣住。
“因为过于珍惜，不想被她讨厌……类似这样的心情。”
禁*欲派……搞什么啊？纪芙
可是主掌爱*欲的女神，他这么清心寡欲她会喜欢他才怪！许诺手撑在他胸前，语重心长的叹道：“我跟你说，女人不能惯，你越宠着她惯着她，她越跟你来劲。该推倒的时候就要当机立断，别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变成你的人，只要身体属于你，心就跑不掉。”
齐淮怔了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许诺过了那个劲儿，慢慢意识到自己干涉过头。她跟一个大男人谈论推倒女人的经验？神经了不成！齐淮八成把她当变态了……
“好像，有道理。”
哎？
“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齐淮重新露出微笑。“福玻斯，太阳神阿波罗，你知道吧？”
“啊……”
“身为太阳神，情路却极为坎坷。我原来也觉得奇怪，论外表论才华，他并不输给宙斯或波塞冬，现在想想，应该是与追女人的方式有关。”
“方式？”
“阿波罗习惯与喜欢的女人相互了解，慢慢培养感情，结果错失很多机会。而其他男神看上女人多是直奔主题，这种方法意外有效，鲜少失手。”
“……”她该说什么好？
“谢谢你的建议。”
齐淮离开很久之后，许诺都没回过味儿来……她是不是干了件很不地道、并且损己利人的事？
***
过后，许诺频繁看到纪芙跟齐淮出双入对，两个人看起来满融洽的，看样子齐淮照她说的办了，而且，效果不错。
许诺郁闷了半天。
宽敞的武馆，光洁的地面，空旷回声。许诺一个人在对着沙袋练拳，呼吸错乱，出拳乱无章法，单纯为了发泄。
“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这样使蛮力。”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她停下。许诺讶异的转过身，看着齐淮向她走来。他不用陪纪芙吗？
齐淮瞥了眼沙袋上的凹陷，淡道：“心绪不宁，有心事？”
“这也看得出来？”
“你很容易懂。”
是说她头脑简单的意思吧。许诺笑笑。“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教我了。”
她为这件事心情不好？“我答应过你，不会失言。”
许诺叹了口气，蹲了下去。“我宁愿你失言……”不好受啊，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做错什么了？”
许诺摇摇头。他做的太好了，全都太好了，就是因为太好她才觉得……不知道，她说不出来！真要说错，大概是他邀请她跳舞的那天没有推倒她……强取豪夺确实简单痛快的多。
齐淮看了她一会儿，蹲到她面前。“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可跟我说。”
“呐，你跟纪芙做了吧？”
齐淮一怔，点头。
许诺瞅了瞅他，深笑。“真有你的。”她站起来，往门口走。
齐淮起身，反握住她的手。“许诺。”
许诺呆了呆，看着他的手，脑子一片空白。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他是诚心的。许诺看得出来，在她这个年纪，能够分辨得出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对她好。可是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他爱纪芙，对她好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他拉住她，想挽留她的心，也是为此。但不管怎么样，他是真心实意舀出条件跟她交换。
是她想多了。
“能让我摔一次吗？”许诺说：“跟你学了这么久，都是你摔我，给我一个在上面的机会行不？”
“行。”
许诺一笑，眼神变化的同时，手上发力，反扭住他的手腕，侧身将他撂倒在地。齐淮摔的不重。许诺压在他上面，脸靠近他胸口，听得到他的呼吸。
很想被他抱一次，不搀杂感情，单纯的拥抱就好……直觉，他的怀抱能够治愈她……但是，将伤痕诉诸于另一个人，寄求另一个人给予她温暖，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何况，这个男人并不属于她。
许诺起身，也把他拉起来。两个人面对面，离的很近，手握在一起没有松开，但是没有多余的事情发生。
“你怎么不占我便宜？”他明明有很多机会。
“有件最重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你。”
许诺皱皱眉，原来他早知道了。
25。本周最后一更
齐淮早看穿了她，她还在自以为聪明的跟他玩暧昧。
唉，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义气的给他出主意讨好纪芙，保持清白的朋友关系，啊，她承认跟他身体接触时吃过他豆腐，言语上占过他便宜，甚至似有若无的对他耍赖撒娇，但是很隐蔽啊，不至于明显到让人揪住小辫子。
许诺倒不觉得丢脸，毕竟，是他最先用暧昧来迷惑她，她只是依照心情给予回应罢了。所以，她郁闷了。明知道人家跟她玩游戏，她却玩着玩着入戏了，结果还劳烦他来提醒她——
有件最重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你。
他到底是温柔，还是冷漠呢？
那天跟齐淮分别之后，他们有段日子没有见面。不知道是齐淮忙，还是刻意回避。不过这样也好，他不在，许诺还能自在些，训练体能，或是跟施纵横拆招，累了两个人找地方喝酒唱歌，日子过的十分惬意。
“如果不是每次抬头看到的都是这些灯，我都快把末日的事忘了。”许诺枕着胳膊，微醉的神态有种慵懒的味道。
施纵横不讲究的掀起她的衣服，露出腹部几处淤伤。“要是真忘了，何至于每天把自己当驴训练？”
许诺拍开他的手。“你才是驴呢。”
“女人生来是给男人保护的，不是为了跟男人拼命厮杀。”
“看不出来，你还挺大男子主义。”
“如果你肯跟我，你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哦？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保证我不沦为他们嘴里的肉？”
施纵横慢慢眯起眼。“你倒是什么事都明白。”
“你真当我傻啊。”许诺坐起来，拎着瓶子灌了两口酒。“求人不如求已，我更相信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
“那你跟齐淮这么热乎是有别的打算？”
“没有。”
施纵横邪笑。“有奸*情？”
“我有，他没有。”
“这话是承认你动心了？”
“不可能不动心吧。”许诺很无所谓的说：“那么好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都心动。”
“听着怎么有种避重就轻的味道。”
许诺冷冰冰的瞥他一眼。“你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
“你是我看上的女人。”
被他打败了。许诺无奈的抱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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