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院子的朱邪独自一人来到那泛着血红湖水的碧血湖,他运用轻功飞到那座桥的亭子里,站在亭子里他冷眼的看着那恒久不变的迷踪棋局,优雅扶开衣袍坐在一旁,借助月光的照射,他盯紧了那白玉桌上面的棋盘,月色下,棋子发出皎洁的光晕,他似乎可以看到,那棋子在自己眼前缓慢交错的走动,可是,待他定下眼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长长呼吸了一口空气,站了起身,静静听着湖水潺潺,一双狭长的凤眸中露出一抹不悦,“迷踪棋,破不了你就真的无法一统乱世吗?本宫不信这个邪……”
朱邪恼怒伸出手臂一把扶开那盘棋局,一道有力的气力划过,衣袍如利剑般扫过,只见那棋子四处飞溅顷刻间却又自动合成,朱邪一双狭长的凤眸瞪大,一双强有力的拳头紧握,原来怎么破坏棋局都无用,棋子竟然会诡异的自己排好……
怒气未消的他双拳打在一旁的石栏杆上面,巨大的力度使得骨节处渗出细嫩的皮肉,鲜血潺潺,他却毫不在意,抬手借助月华的光亮看着手臂上那道深邃的刀疤,一双狭长的凤眸闪现过一抹狠逆,微微闭眼,脑海中闪现过一双幽蓝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睛,“是时候了……”
一抹快如闪电的黑色身影如蜻蜓点水一般从碧血湖湖面快速掠过,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那道身影在岸边快速消失后,一袭翠绿色衣袍的女子从暗处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女子好看的脸上浮现一抹轻松的神色,刚才要不是自己用了闭息法,她才能不被那人发现,还好那人没有发现自己身藏此处?
她一双乌黑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绝然,从袖口处抽出一把寒光匕首,匕首在幽红湖水的映照下,越显得诡异,待那人的人一到,她便会解决困扰自己的大麻烦。
女子站了数秒后,便神色诡异的消失在岸边,只有岸边站立笔直的一排排柳树,细长的柳丝随夜风摆动,见证着这一场即将会出现的腥风血雨。
幽深带着浓浓的刺鼻暗房中,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出诡异的气氛。
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暗房门口,他透过狭小的一面空格看到了暗房中关押的那名女子。
女子披头散发,一袭黑发及腰,修长的身子微微蜷缩着,似乎如一个婴孩般的缺乏温暖,需要人的守护。
朱邪一双狭长的凤眸中闪现过一抹心疼之色,随后转瞬即逝,他扭头看向一旁站着的侍卫,“把房门打开……”
那侍卫吓的面如土色,他当守暗房整整五年,却从未见过主子亲自来过,不敢有丝毫懈怠,侍卫走到机关处,只见那侍卫手指微微一按那个方形的按钮,那紧闭的房门便轰然间打开,那侍卫忙恭敬跑到他面前,“殿下请……”
侍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得头脑,这殿下怎么会来暗房?还是来看这个即将被李姑姑处死的丫鬟?
难道说,这丫鬟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
侍卫在胡乱猜测着,朱邪扭头看向他们,“都滚出去……”
侍卫一听,忙快速的带着属下出去,暗黑的暗房内,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朱邪看到那蜷缩身子的女子,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着女子的肩膀,语气柔和,“小骷髅,醒醒……”
处于昏迷中的凤骨却是没有半点反映,她只是身子一直打着哆嗦,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仔细一听,是叫的丹砂,丹砂……
朱邪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神色,随后优雅扶开衣袖,拿过凤骨的一只手臂,扶开她宽大的衣袖,两指放置在她的脉搏间,待查探了脉搏后,微微蹙眉,她的身子怎这般差?
轻轻的把她扶了起来,随后一把抱住她的身子,他这才发现她的身子很冰,如死人身上的那股冰冷。
朱邪紧紧抱住她发抖的娇躯,一张英气逼人的的脸上浮现一抹嗜血的杀意,他正欲抱着凤骨离开,却只见暗房的走廊处匆匆而来一群人,那群为首的人就是一脸惊恐面如土色的李姑姑……
李姑姑带着属下匆匆而来,看到抱着凤骨的朱邪,李姑姑等人慌忙跪地,“奴婢李惠英参见殿下……”
☆、第五十六章 算计于你
李姑姑的脸色很是难看尴尬,她很是不解,这都快三更天了殿下为何突然来到暗房,而亲自抱着凤骨那丫头,李姑姑在心底暗叫不好,如若那凤骨和殿下有什么关系的话,那自己以往对凤骨所做的一切可就……
朱邪一双狭长的凤眸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不悦道,“凤骨住哪?”
李姑姑忙抬头,“回禀殿下,凤骨姑娘住在破宅内……”
朱邪脸色冷如寒冰,他越过众人后,扭头道,“还不滚过来带路……”
语罢,抱着凤骨匆匆离去。
众人大惊,这殿下为何会对这个丫头这么看重,李姑姑慌忙起身,追上前去,“老奴这就带殿下去……”
烛火摇曳的王府偏僻处,便能看到一身风华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男子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却渐渐凝聚一股汹涌的风暴,身后跟随着李姑姑等一干属下,待走到破宅的门口,朱邪瞟了一眼破败的院子,心底的郁结之气更浓郁,随后快速的进入屋子中,把凤骨放置在床榻上后,他怒极扭头道,“去把神医给本宫请来……”
李姑姑忙吩咐手下婢女去找风测,而李姑姑却是哆嗦的跪在床榻前面,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这殿下会对凤骨这丫头……
其实凤骨来的时候管家有特地的交待过自己,可是,管家只是交待自己好好训练于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她便以为这丫头跟主子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看今夜殿下的反映……
朱邪看着床榻上面一直说胡话的女子,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冷寒一片,他坐在破旧的桌旁,低垂着头玩弄着大拇指上面的扳指,神色沉紧,随后扭头看向跪着不安的李姑姑,“李惠英,你有何要说的?”
李姑姑被这一声点名,慌忙挪动着跪步子来到朱邪的面前,老泪纵横,“殿下,老奴知错,求殿下网开一面……”
李姑姑其实在当初也猜测过凤骨的身份,一个无根无背景的婢女为何会受到管家的照顾,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后来她容忍洗衣房的婢女们欺负她的时候也无人阻止,她便以为这凤骨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却没想到,原来她的背景却是……
朱邪的嘴角却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你何罪之有,那些婢女你好好训练,本宫不会亏待你,滚……”
李姑姑那张泪痕纵横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她真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说什么,不怪罪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李惠英告退……”
李姑姑慌忙起身,脚步如风一般的离开屋子,朱邪看着李姑姑如逃离魔鬼一般,一张俊逸不凡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当一颗棋子还有最后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从不会轻易舍弃,他要利用完最后的价值……
他站了起身,上下打量着屋子中的摆设,小小的屋子中摆设的极其简单,一个梳妆台,一张破旧的桌子,几个圆木凳子,屋子不大,却是收拾的极其干净,看着如此简陋的屋子,他不觉得的鼻子一酸,抬起步走到床榻,看着女子满脸通红的样子,他抬手抚摸她光洁的额头,手中温度烫热,他眼眸一顿,随后想也没想的把女子的身子扶了起来,而自己扶开衣袍坐了上去。
气沉丹田,手中渐渐凝固一股淳厚的内力,他双手放平,把那股淳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凤骨体内。
随着一股淳厚的内力输入体内,凤骨的头上渐渐冒出白色萦绕的烟雾,光洁的额头上面冒出细密的汗珠,一双幽蓝的眼眸紧闭,嘴里却还在念叨着那个她记挂于心的名字,“丹砂,丹砂……”
风测和属下赶到的时候便看见朱邪还在替她渡内力,风测把属下遣退,他带着一个药箱而来,站在床榻旁边,神色复杂的看着朱邪替她渡入真气。
他没有说话打扰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朱邪那张原本冷寒的俊脸上渗出一抹担忧之色。
风测一张如画的脸上闪现过一抹怀疑的神色,这个女子为何会让李兄如此在意,竟然亲自替她疗伤,这不应该仅仅是对王牌的担忧,难道说……
紧闭着眼睛的朱邪缓缓睁开眼睛,他双手合十从女子的背部离开,这才扭头看向一旁的风测,随后把凤骨的身子放平,起身下榻。
“风兄,快看看她如何?”
风测点头,随后走到床榻边,他抬手查看了女子紧闭的眼眸后又替她简单号了脉搏。神色复杂。
朱邪坐于一旁,扭头看他,“我刚才已经替她打通任督二脉,经脉顺流,她的武功会渐渐恢复……”
风测点头,他把被子给凤骨盖好后也来到桌旁,一脸试探的看他,“身子有点虚弱,不过不碍事,你还没有把解药给她?”
朱邪摇头,“还未?”
“你决定了吗?”
朱邪扭头看向床榻上面还在胡言乱语的女子,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从我当初带她回来,她的命运就决定在我手中,所以……”
“所以,你会心软?”
风测站了起身,走到屋门处,看着屋外摇曳的残破灯笼,扭头看他,“那次她闯入王府找大夫遇到我,这也是你特意安排的?”
风测细想着自从这女子来到王府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冥冥中,她的一切都被人牢牢掌控在手中?
而拥有这种本事的人,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朱邪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只大掌抚摸着桌上放置的一个粗糙的杯子,饱满的指尖微微摩擦着杯子上的粗纹路,思索片刻,似乎做出了一个难做的决定一般,他站了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放置在桌面上,“风兄,这里交给你……”
他语罢抬起步子走到屋门口,背对着他,扭头看向风测,“命人把凤酒找来照顾她,告诉李惠英,一切照旧!”
风测看着他匆匆离去,苦涩一笑,李兄如此的想逃离,是害怕她醒来时候不知何以面对她吗?
朱邪匆匆离去后,风测便吩咐属下去把在膳房的把凤酒给叫了回来。
五更天了,当风测把一切事情做好了,这才从破宅处离去。
天边一颗启明星渐渐消失,天际呈现一片黑暗,黑层层的乌云渐渐积聚,一阵阵凌烈的大风吹来,吹拂着破宅外面的老树树枝左右摇摆不休。
破宅内,一身粗布衣裳的凤酒给床榻上面的人喂了药汁后,看着女子嘴角溢出的汁液,凤酒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干净的秀帕轻轻擦拭着。
一脸黑斑点的凤酒脸上全是心疼之色,没有想到,这么几月不见凤骨,她竟然变得这般的瘦弱,想到自己在府中膳房打杂时,她的心中却是多了一份牵挂,想来看她却是没有主子的允诺也就不敢,那份牵挂便被放置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在殿下发善心叫她回来照顾她,不知是因为凤骨的那句阿妈唤进了凤酒的心底,还是因为自己无儿无女的缺憾,让她打心眼里把这个貌美如仙的姑娘当成了自己的亲身女儿看待。
屋外狂风大作,风从破窗户灌入进来,吹拂着凤酒盘好的头发,她收回了擦拭的手,抬手缕了缕被风吹乱的发丝,看着昏迷不醒的凤骨嘴里在喃喃自语,那个名字,从她来的时候她便一直叫着。
“唉,怎么还不醒?”
凤酒微微叹气,一张长满黑斑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她抬起药碗离开床榻,把碗放置在桌旁,连忙走到屋门处,看着天空积聚一层层的黑云,脸上的焦急之色更为多了,好好的大清早,怎么给人渗得慌的感觉?
屋外依旧狂风大作,黑压压一片犹如末日的降临。
关好了屋门连忙走到床榻处,看着凤骨满头大汗,柳眉紧蹙,她摇头,“女儿,别睡了,你该醒了……”
处于昏迷中的凤骨一直在做这样的梦,梦中一个女子凄惨的叫喊着她,“公主,要报仇,要报仇啊……”
那人的声音让自己悲从中来,紧闭的眼眸处溢出一颗颗清泪,凤酒看着她在伤心的流泪,拿过手帕心疼的擦拭着,“真是苦命的姑娘……”
泪水随着脸庞往下淌,淌入衣襟中,湿透了衣襟中的凤骨玉,凤骨玉在衣襟中缓缓发出幽红的光晕,凤酒大惊,她小心翼翼的从衣襟处拿出那枚被套上红绳子的玉佩,看着玉佩发出黝红的光,还在一闪一闪,心底大骇,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茫茫草原上,烈日高照,和风吹拂着青草如仙女的裙摆般随风摆动,舞动出婀娜多姿的妙曼舞姿。
密集而建的毡子中,一身得体凤袍的述律后高坐于高堂上,她的身下,站着两个人,一人是常伴她身旁的萧姑姑,一人则是自己的亲信墨玉。
“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述律平声音中带着不言而怒的威严,站于下面的俩人忙施礼,恭敬道,“奴婢奴才明白!”
述律平满意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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