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吧,你哥都叫你了,我们是很文明很礼貌的,绝对不欺负良家妇女。”他下巴一扬,放过安茜。
安茜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安燃身边,又钻到了安燃和墙之间的空隙,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手铐哗啦啦的响了两声,抓住安燃的手臂,“哥……”
“没事,别怕。”他的手动不了,只能用手臂粗粗的在她脸上蹭蹭,“别哭,哥在这呢……”
太监领着两个小跟班出了门,把门一锁,只留下来兄妹两人。
安茜趴在安燃的手臂上哭的不能自持,上气不接下气,一直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哥,我对不起你,我总是连累你,除了你再也没人愿意理我了,没人愿意包容我了……”
安燃不是铁石心肠,虽然现在他快气出心肌梗塞了,但是看着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妹妹哭的脸都快扭曲了,他心里定然不会好受。
他是在意安茜的,如果真不在意,就不会因为那太监的一个电话就只身一人到这里来接安茜,当然他当时也只是认为安茜这个祸害又开始犯病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犯下一个绝症。
他和三个男人打了一架,事实证明势单力薄果然不能装英雄,不然就容易挨揍,并且后果十分严重。
安燃长长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有命赚钱没命花,但凡手里有点积蓄,最后也都得折腾在安茜的身上,而这个安茜,又是不折不扣的漏油灯,没见她穿的多好过的多么奢华,半年前流产时,SI赔给她的一百万就已经见了底,今天一问,这气人的丫头说剩六千。
安燃特别想问候她娘,也就是自己的婶婶:你把这玩意生下来是因为和我爹妈有仇所以向我们家发起报复然后利用你家安茜这种残忍的存在来残忍的把我伤害吗?
八十万,看来他真要卖房子还债了。
不然呢?难道要眼睁睁等着安茜哪一天就突然消失了,被人抓去拐了卖了逼着送到哪个声色场所从此存活于人间炼狱吗?整个的卖了还好,万一要拆开卖呢?
“安茜,哥和你说啊,真的你下次不能这么惹事了,我不能一辈子给你擦屁股,我也不是总有手纸,懂吗?”
安茜温顺的点头,泪眼模糊道,“我知道,哥,我这次真没惹事,我知道你肯定讨厌我,很讨厌我,我总是给你惹麻烦,害的你不能回家,害的你一次又一次损失钱财,我还欺负阮阮……你那么喜欢她……”
“行了,别说了,我谁也不喜欢,现在是说那些的时候吗?你别哭了,机灵着点,他们已经把你的卡号发给阮阮了,一会我的手机接到短信通知你要跟着去提钱,别想着跑,给你抓回来指不定胳膊腿就拆了,我们拿钱消灾,老老实实的把钱给他们就好,祸是你惹的,那些黑社会不会善罢甘休,这钱不给我们都别想好过。”
安茜把头靠进他的颈窝,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似乎在寻找安全感。
安燃缓缓闭上眼,没有躲开。
三十岁又怎样,就算八十岁,自己也是她哥。
他们收到了阮阮发来的信息,已经转款完毕。安茜被两个男人带走去银行转账,而安燃作为人质,必须还得再和这个太监深情对望,只是安茜不在这里,他也不聒噪。
临近黄昏的时候,废旧工坊的大门才再次被打开,而此时的安燃,因为在这个极度闷热且霉味冲天的房间里坐了一整天而显得精神恹恹,他的额角有外伤,早停止了流血,本该突兀,此刻在他五颜六色凑一盘跳棋的脸上也不显得多惊奇了。
直觉是安茜回来,他直了直腰板,晃了晃头精神了一下,然而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还有安茜的尖叫声。
安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怕安茜受到伤害,他猛的从地上蹿起来,一时间忘记自己手腕还被铐着,铁*吱嘎一声将他拉回,狠狠撞在墙上,“安茜!”
他声音嘶哑,不停的晃动手铐,发出喀拉拉的声响。
“让我妹妹进来!安茜!安茜!到我这来!”
他大声喊着,要不是这铁*的*腿嵌进水泥里,他一定会就这么拖着*冲出去。
他交集万分,门外却突然安静下来。
房间的破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哐当”一声,整个门连带着半个腐旧的门框,一起轰然倒地,掀起一片尘埃,呛得他猛咳两声。
这房子是闲置的念头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他眯着眼睛看清了踹门的室外高人,当即一愣。
“领导?”
沈茂抬手挥了挥手面前的灰尘,咳嗽两声,“早知道这门一踹就倒我应该忍一忍用手打开……”他大步走到安燃面前,掏出刚刚抢来的钥匙。
霍朗还在和不断挣扎的安茜做着殊死搏斗,这姑娘就像打了鸡血似得,格外有力气。
“你混蛋!”霍朗抬手给了她一耳光,沈茂只是回头瞥了一眼,慢条斯理的给安燃的手铐解锁,安燃惊讶的看着霍朗,高声反问,“你打她干什么?”
安茜就是趁着霍朗分神的空档,狠狠咬了他一口,转身飞快的狂奔逃离,顺便拉倒一摞装着废料的纸箱,霍朗再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上了那几个人的越野车,飞快的窜了出去。
安燃和沈茂说了一声谢谢,也追了出去。
除了一大片血色的夕阳和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大野地,还有那正以光速消失的车屁股,早已经没有安茜的那美丽的倩影。
霍朗的衫被扯掉了两颗扣子,沈茂也稍显狼狈,显然他们俩为了爱与正义,和平与和谐,付出了男人的代价。
“安茜呢……”安燃疑惑的看向霍朗。
沈茂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走吧,边走边说。”
大路笔直,直通夕阳。
“你可以考虑和你这个妹妹断绝关系了。”霍朗没有对安燃怜香惜玉照顾他的情绪,十分不客气的指示到。
安燃笑了笑,等着他的下文。
“你被你妹妹摆了一道。”沈茂懒洋洋的插着口袋,看着远处的夕阳,“我和霍朗开车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安茜和两个男人进银行,可是很奇怪……”
沈茂偏头看了安燃一眼,“她看起来……怎么说呢,非常开心,还亲了一口她那个高个的男人。”
就算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安燃也知道自己再一次的被安茜算计了,他舔了舔下唇,为自己的智商进行了一场沉默的哀悼。
“安燃,”沈茂的话有些犹豫,他不是霍朗,什么事都选择直白磊落甚至横冲直撞,斟酌一番,他发觉这话,还真就得横冲直撞的说出来,“和你妹妹在一起的这几个男人,不止涉黑这么简单,那个看着你的男人,是个卖粉的,你妹妹和这群人混在一起,应该……不是卖的,就是吸的。”
258:你会后悔的
更新时间:2014…5…5 9:57:55 本章字数:3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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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听懂沈茂那些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算是无家可归了。
他不可能在自己家里还要戒备着提防着安茜随时会带着一群丧心病狂的毒贩冲到家里。
三个人一起坐着乡村小巴回到市区,霍朗和沈茂找到扔在路边的车,很不幸的还收到了一张来自交警叔叔的贴条,把安燃送到绮云四季。
安燃看着车外这一番壮观的高楼峻宇,不解道,“我就随便找个小宾馆就成,这哪儿是我消费的地方,辛辛苦苦好几年,一觉睡回解放前了……”
“我给你订房,有公司合约价,价格和你在外面住普通的宾馆差不多,非常便宜,这里安全一点,你妹妹的事我先帮你处理着,没事了你再回家。”沈茂拍拍他的肩膀,将他带到酒店里。
“麻烦你了。”安燃客气道。
“不麻烦。”他温和的笑笑,“霍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一份包扎伤口的药品,他刚一开门,一个长发女人便从服务生面前大步流星的走过。
紧接着,那女人大步退了回来,看着正欲关门的安燃友好的笑笑,“嗨。”
“嗨。”他低沉沉的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多么的意外,也不是很期待。
金木谣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受伤了,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谢谢。”
“我专业的。”
安燃挑起眉头,“你医生?”
金木谣举起自己残缺的半只手,无所谓的晃了晃,“炸伤的,如果不是我自救,整个手腕都不用要了。”
安燃看了她的手指半晌,将门大敞四开,把她让进门。
金木谣在为他处理伤口时,他只顾着神游,连疼痛都忘记去感受。
他没有走私任何东西,也没有货物在海关被扣,那一番说辞,不过是绑匪对他一番盘问之后灵机一动的产物,为了让他的朋友们更加相信他的话。
安茜也没有得罪任何人,这一切都是她和她的男朋友以及她男友的男友给他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圈套。
太让人心寒了,他想到自己一整天都在为安茜担心,就觉得自己脑子有大洞,智商腐朽的可以种出大树!
而安茜,那个小时候整日跟在他身后不停撒娇的小姑娘,现在整日和一群瘾君子厮混在一起,八成也将自己同化成一个瘾娘子。
她是笃定了就算伤害自己,他也会无限的纵容吗?
就因为无辜的来又无辜的走的小孩吗?
人心和人性,到底该怎么来防腐?
“你这伤口有点结痂了。”
“恩,结吧。”
“你对我有敌意?”木谣问。
“没有。”安燃答,“但是也没有好感。”
金木谣耸耸肩,不觉得这话有什么过分,等安燃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关门离开。
第二天下午,阮阮借着乔迁的理由,邀请安燃来家里吃饭,食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就欠缺他这么一个大厨。
家里只有阮阮一个人,霍朗推着喃喃出去遛猫,力争为自家小螃蟹减肥,还原它原本优美的体态。
触到阮阮温柔而担忧的目光,安燃释怀的笑了笑,“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感觉还不错,至少不用欠债80万。”
他从善如流的进了厨房,干起了自己该干的事,阮阮趴在厨房门口,看他处理螃蟹,“那个,安燃……”
“恩?”安燃扭头。
巫阮阮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她只好暂停准备好的话题,去接电话。
“安茜”两个字,好像恶心人的口香糖粘在她的屏幕上一样,她皱了皱眉,瞄了一眼厨房,接了起来,“喂?”
“阮阮姐,对不起……”
阮阮踮着脚尖跑到门外,冷言相对,“你够了吧安茜?你要真觉得对不起谁,就少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安茜的声音微微发颤,“我这次真知道错了,阮阮姐,你可不可以帮我和安燃说说好话,我后悔了,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说好话?我不欠你什么。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人性,就别再继续伤害安燃,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提过报警的事情,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一个哥哥该为你做的事,可以容忍的可以包容的,他都为你做了,安茜,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别再给我打电话,也别再打扰安燃!”
“阮阮姐,最后一次,你帮帮我,没有钱我不行的,我会死的,我需要钱……”
“命是你自己的 ,死活为什么要别人来承担?”
她正要挂掉电话,安茜突然尖叫一声,“巫阮阮,你会后悔的,我有你老公的裸照,一张一万块,你出钱来买!”
“我不买!你好好保存留着看吧,反正以后你没机会看本人了!”阮阮果断结束了通话。
巫阮阮是从来没说过脏话的好姑娘,此时也有些忍不住想骂人,后槽牙咬了半天,憋出一个“我呸!”
呸完了,自己擦擦手机。
她把沈茂带来的文件袋递给了安燃。
安燃擦了擦手,笑着说,“这么厚的情书啊……我还真是第一回收到,我好好看看。”
阮阮按住他正要打开的袋子的手,神秘兮兮道,“虽然这看起来是个坏消息,可是往深处剖析,我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你要冷静一点呦!”说完她抱着刀架走开,转移了厨房的全部刀具,以防他会激动的不能自持想要了断自己或者拎着刀出去报复社会。
安燃被她逗的低笑两声,打开了文件袋。
他漂亮的妹妹,和一群乌七八糟的男女厮混在一起,不堪入目的肢体教缠,满地的针头,桌上撒着一把把彩色的药丸,所有人的状态,都像走火入魔,很显然,这是一个吸毒派对。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可现实就像浪潮一样迅猛的把来不及逃离沙滩的他拍了一个大跟头,哪怕安茜是骄纵一些,奢侈一些,也好过走上这条路。
“你别急着内疚,安茜变成这样和你没关系的。”阮阮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和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