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息啊,消消火,多大点事。”
她转身大步迈到悍马的驾驶位旁,朝后面正在为自己遇到流氓无赖的霍朗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车主笑了笑,“他这刚撞了人,心情不好,大家相互谅解一下,我这就帮他开走,下次您态度可得和蔼点啊!”她利落上车,将悍马开出刷卡感应区,停在了路边。
巫阮阮抱着小绿兜跑到霍朗面前的时候,头发甩的有些乱,她按住霍朗的手臂,拉回正愤然瞪着捷豹的霍朗的视线,急促的倒着气,“ 不要吵架!”
霍朗盯了她半天,带着一股狠劲儿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巫阮阮觉得自己本来挺有理的,愣是被他这一吼给懵住了,白希的脸颊憋出一层淡粉色,吭哧着,“我,我来捉,捉……”
那个“歼”字她再三掂量,都没敢轻易出口。
“捉个屁!”他嘴上喷着火,猛一抬手,巫阮阮下意识的用小绿兜挡住自己的脸,霍朗抬在半空的手就这么顿住了,难道阮阮觉得,自己会出手打她耳光?
荒谬!
他脸色难看至极,动作也不怎么温柔,粗鲁的在她跑乱了的发丝上捋了两把。
巫阮阮放下小绿兜,想了想,抬起脸,十分没头脑的说了一个字:“对!”
“脑残病又犯了!”他用手指狠狠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阮阮委委屈屈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停在路边的悍马,“那女的是谁?”
霍朗随着他的实现转头,看向车里的人,金木谣一直在看着他们,见到霍朗看她,立刻来了一个严肃而标致的军礼。
他沉默半晌,转过头,一脸磊落的看着阮阮,“我前妻。”
他前妻……怎么这么凶悍呢?
“那她找你干什么?又搂又抱欢呼雀跃的……”
“不知道,反正是来找我的,她是美籍韩裔,在中国也就只认识我,刚才说是找我复合,后来又说开玩笑,再后来我看到你的时候她正问我,想没想她……”
“stop!”阮阮及时出声打断,将手里的小绿兜往霍朗怀里一塞,昂首阔步的朝悍马走去,金木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和霍朗有着如出一辙的霸气,毫不退让的和阮阮对视着。
巫阮阮一巴掌拍在车头,通的一声,震的自己手心发麻,用她自以为震慑力十足的软绵声音叫道,“你出来!”
金木谣撩开额前的长发,懒散的迈下车,绕过车头站到阮阮面前,刚要说话,巫阮阮便抢先了一步,“霍朗是我老公,你不要……”
“不要怎样?”木谣打断她的话,向她迈了一步。
这身高,这气势……
她连于笑都打不过,估计也打不过这女的,阮阮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巫阮阮自知打小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凡遇到事,最先一溜烟儿的一准是自己,搬救兵的速度堪称世界一绝,这要放在早几十年,绝对是搞革命的一把好手,人家战况电报还没来得及发到首长那里,她却已经穿越般站到首长面前,大喊一句:首长不好了!军长和师长被妖怪抓走了!旅长和团长都阵亡了!营长和连长吓尿了!我代表排长来打报告了!
她一转身,藏到了霍朗的后面,都吓这样了,还不忘抻出来脑袋,补充一句,“你不要打我的人的主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巫阮阮这种不争气的身高,外加这种灌汤包的长相,还有她细软得跟挠痒痒一样的小嗓门,除了她家呢呢和喃喃,也吓不到几个成年人。
反观金木谣,大咧咧的插着口袋,一脸的无所谓,好像高三的大小伙子给初一的小孩儿揍了,回头那小孩喊了一句:“放学弄死你!”
她的眼神在替她反问:“放学了,你来弄死我吧。”
金木谣不急不慌的开口反问,“你的人?”
霍朗把手里的小绿兜放在引擎盖上,冷漠的开口,“对,她的人,怎么着?有本事你把她弄死,我就跟你走,弄不死,你就站一边看着。”
金木谣倏地一笑,风情万种的靠在了引擎盖上,侧着身将阮阮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向霍朗,“就她的人怎么着?那也是我金木谣吃剩下的。”
霍朗刚要开口,阮阮立刻又探出头来,“没关系,我吃的少,一口就够。”
木谣往前迈了一步,霍朗立刻伸出手来抵住她的肩膀,“离她远点,我会翻脸。”
木谣一把打开他的手,握着拳头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关节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她不屑道,“翻脸怎么着?你能打过我?”
这个前妻,怎么这么难缠!
巫阮阮一咬牙,从霍朗背后钻出来,也十分有气势的活动着自己的关节,虽然没发出什么声,但眼神还是很到位的,“霍朗不会打女人,你要敢打他,别怪我不客气!我也学过跆拳道的!”
她确实跟着童瞳学过,被她一脚踹趴下之后这项技能在她的世界里就永垂不朽了。
“谁告诉你,我不打女人?”霍朗在她头顶幽幽的开口,“我只是不打我自己的女人,别人家的照打不误。”他伸手在阮阮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安燃车里等我。”
这小动作太过亲昵,这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霍朗你能再不要脸点吗?金木谣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一边。
虽然巫阮阮总被霍朗称作智商负值的脑残代表,可这不能说明她真的脑残,她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安燃的车。
金木谣还扭头跟着看了一会,笑着问霍朗,“你现在,喜欢这种款儿?”
“恩。”霍朗的回答极简练,他皱着眉打开那个小绿兜,看到了两个长型的小饭盒,隔着透明的盖子可以看到是两盒寿司,一盒卖相整齐精美,另一盒,有些惨不忍睹,他直接判断出这盒惨不忍睹的寿司才是出自他家阮阮那双鬼斧神工的上帝之手。
他从阮阮那一盒里直接用手指掐起一块,放到嘴里,味道还可以,材料肯定不是她自己准备,他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车流,“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回去了。”金木谣也想尝尝,伸手要拿,霍朗一把拍掉,把安燃那一盒推给她,“你吃这个,我老婆从来不做饭,好不容易卷回寿司,我还没吃够,有你份吗?”
“你老婆?我以前也是你老婆!”木谣对阮阮的手艺也没有十分强烈的向往,这盒更好一点。
两个人就一人捧着一盒寿司,一个靠着引擎盖,一个靠着车门,就这人来人往的街景,把寿司杀了个片甲不留。
霍朗把两个空饭盒收好,装回小绿兜,拍了拍,“难得来中国一趟,这就当我请你吃饭了,你吃那盒是我朋友做的,饭店有价,我朋友的手艺无价,回去美国也不用我去我妈那里告状,说我不给你饭吃,别人来,这待遇都没有。”
“你从铁公鸡变成钢化鸡了?”
“吃了别人东西还不道谢的人,真没品。”
金木谣笑笑,不再和他辩论下去,话锋一转,“小狼,我真不回美国了。”
霍朗抱着手臂靠在车门上,沉默了好一会,决定不再以问答形式和她的对话进行下去,一次性的将自己所有要说的话都在脑子里备好稿子,然后郑重的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你也应该能猜到七八分,这世界上大概没几个人会像我们这样了解彼此,还有这么多年的生死与共,换做任何人都会想,我们是理所应当的一对,可是,木谣,你要明白,除了血缘不可逆转无法摒弃,这世上没有一种感情会一成不变,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或者什么时候走的女人,我们都不年轻了,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和一段爱情,还有一个家。”
木谣笑笑,“可你家里这位,这手艺可真算不上贤妻良母。”
霍朗想到阮阮那一团团惨不忍睹的寿司,目光温柔的勾了勾嘴角,“她确实不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不会做饭,不会哄孩子,连只猫都伺候不好,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实在没有任何可拿得出手的技能,可是不管我怎么毒舌她是个笨蛋,她都毫无怨言的,不厌其烦的,去为我做。”他手掌轻拍自己心脏的位置,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她笨手笨脚的,把我这里扑腾满了,她让我变得不想浪迹四方,不想再为了与我无干的人赴汤蹈火,她让我得到了久违了三十年的东西,我爱她,有吸引,也有感激。”
木谣沉默了两秒,问,“你们有孩子了?”
“恩。两个女儿。”
“那……我们的孩子呢?”
241:郎未娶,我已离
更新时间:2014…4…17 12:28:44 本章字数:3830
想到喃喃和呢呢,霍朗的目光已经近乎到了他此生温柔的极致,可听了金木谣的话,他便如同突然被人兜头泼了大浴缸冷水,瞬间冷却下来。悫鹉琻晓
他不悦的看向金木谣,眉头重重的拧起,“你说话走心吗?经过大脑了吗?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只会冲锋陷阵的特种兵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了吗?”
金木谣妩媚一笑,一脸的无所谓,“走了啊,经了啊,不是女人那我还能叫你前妻吗?那不就是前夫?”
霍朗觉得自己该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在这干耗着时间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是金木谣的谁,没有义务和责任寄予她在陌生国度的陪伴。
只要一个人不愿意,那么两个不相干的人,便是永久的互不相欠的关系。
木谣倒是没伸手拦,直接伸了脚,她修长的大腿直接劈到霍朗面前,脚尖架在路边的防护栏杆上,路人乍一看这姑娘修长而健美的体型,还有这身手,应该是有些舞蹈功底,可他们猜错了,金木谣有的,是武功功底。
“话没说完,想走,横尸在这吧。”
霍朗看了一眼阮阮那边,安燃已经把喃喃还给了阮阮,他站在车外抽烟, 夹着烟和他招了招手。
霍朗双手插着西裤口袋,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怎么每一次自己陷入一场和女人纠缠不清的情境里,这个安燃都在,好像非要和自己站在一起对比,好衬得他才对女人清心寡欲,他对阮阮才是一心一意,霍朗瞪了金木谣一眼,敲了敲自己的车窗,正色告诉她,“ 车给你,中国这么大,自驾游够你游几年,玩够了给我送回这栋大厦楼下,记得洗个车再送回来。”
“说完了?”木谣问。
他理所当然的点头,“对。”
“我问你,你那么看中你和那个小包子的孩子,那我们的孩子呢?”
再无所畏惧和光明磊落的人,心里都总会有那么一片柔软潮湿的小角落,放着一些不想提及不想回忆的东西,金木谣一再的追问,横冲直撞的闯进了他的禁地,让他格外的不舒服,可这就是金木谣,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学会过有所顾忌。
“如果你能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们就复合,我愿意为了我的小孩和小孩的妈妈组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家庭,你能还给我吗?”他不怒反笑,郑重的问道。
木谣卷起两缕自己的长发放在手上缠绕着,“我又没不孕,你又没不育,孩子还可以再生。但是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两个小孩,是事实。”
霍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们连来到这个世界上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也是事实。”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抬起她挡在自己腰间的腿,扔下去,交代一句“车是沈茂的,别当坦克开。”拎着阮阮的小绿兜,大步离开,朝着安燃停车的位置走去。
金木谣并不生气,垫着脚尖轻快的跟在他后面,霍朗走了一半便停下来转身,冷漠的看着她,“别跟着我,第一我不会收留你,不管你住酒店还是流落街头,第二我不会借钱或者白送钱给你,我的钱只用在刀刃上,刀刃就是我的老婆孩子,第三我不想和你纠缠,我们是故人,不可能做回亲密无间的朋友,我是有老婆的人,也根本不需要女性朋友,综上所述,我们最好从此以后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最好的归宿就是分道扬镳。”
“原来男人所谓的一往情深,这么的短暂易变和不值钱。”木谣插着口袋耸了耸肩。
人来车往的长街上,霍朗为了这句话驻足良久。
这个世界每一秒都在变,磐石会风化,冰川会消融,何况男人呢?
他给予她无限深情的时候,她不懂珍惜,他离开了之后,她想讨回,可是,爱情不是纪念碑,会一直一直伫立在一个地方直至被时光消化不见,爱情啊,它是飞速行驶的列车,你迟到,就总会有别的乘客捷足先登,总会有乘客,比你急着看那沿途的风景。
木谣没有再跟上来,不过她看起来也并不像失恋的模样,在原地来回的点着脚尖,看着霍朗决然离开的背影。
她不是小女孩,也不是小女人,爱情这种东西,永远不会成为剥夺她理智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