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地看着汪博:“她没和你说这些吧?!说起以前,她一定只是哭,什么都不说吧?”
汪博咬紧牙关,没错,米米说起以前,就哭,因此,有过两次经验后,他再不曾问过她以前的事,只是,她以前真的是唐锦说的那样吗?
唐锦撑着下巴,看着汪博:“不得不说,米米是一个既精明又会算计的女人,很会利用周围的一切为自己谋利,我从那以后不曾再理会过她,而她却含糊其辞,让学校里的人都以为她拒绝了我,我因为情伤难愈黯然远离,因此才不再找她。”唐锦想到那时连温妮也被骗得一直相信自己对那个女人有情,就十分生气:“从十四岁有了第一个女人,我唐锦身边从不缺少女伴,环肥燕瘦,妩媚清纯,什么样的没有?她米米凭什么说我对她旧情难舍?”
“最可笑,几个月前你居然还警告我,让我承认自己的失败!”唐锦失笑出声:“当时我就想,这又是一个被蒙蔽的可怜小子,不知何时会清醒过来。”看一眼愤怒的汪博,唐锦一挑眉:“你有眼无珠,把鱼目当珍珠,你以为米米的吞噬异能是怎么得来的?她是从打小就护着她的妮妮那儿偷走的!”
不屑地看着汪博再次发红的眼,唐锦冷笑:“不相信?妮妮说得没错,你从来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顽固不化,朽木难雕。”
唐锦突然扬眉笑了:“汪博,知道继承吞噬能量源的弊端吗?”
看着停止挣扎的汪博,唐锦十分干脆地告诉了他:“断子绝孙。”
汪博的眼眶瞪得几乎突破了极限。
“你看,你如此愤怒,是因为你知道我说的是真话,米米不是觉醒的吞噬能力,而是继承的。”
汪博脸上神情一僵。
唐锦不屑地转开眼神,却再次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以为纯洁的米米,在刚到中央城时,就天天晚上被崔元用飞艇接走,夜夜玩弄。你不知道崔元是什么人吧?崔元在京中十分出名,曾经,十七岁时,他与一群玩伴轮/奸了一个其它城市小族系的女子,那家的族长找上门,崔元的父亲与哥哥为保他,反咬那女子行为不当,出入的场所让人认为她是交际花,如此,本来违法的一件事,变成了嫖/客与妓/女的关系,崔元逃脱了罪责。只是,从此后,他不曾悔改却变本加厉,但凡看上眼背后又无势力保护的女子,都成为了他的玩物。
崔副主席上位后,他可供选择的范围更大,而要求也更高。此次全国竞技大赛,据说有五位女子沦为了他的玩物,夜夜被弄至寓所玩儿群/交,而坚持得最久的,就是你的米米。”
唐锦不怀好意地看着目眦欲裂的汪博:“你完全可以不信我说的,但是,你自己想想,那段时间,你是不是从不曾与米米在晚上呆在一起过?”
唐锦看着汪博目中泛起的恐惧,快意地笑了:“如果说,跟着崔元是中了迷药后以为是梦境的放纵,那么,后来被杀手组织掳走,她为了保命,就是深思熟虑的以身体换活命的机会,甚至她还加入了该杀手组织,策划想要掳走我的女人。那天的庆功大会,她通过崔元进入了宴会厅二楼做侍女,与一个高官在女士卫生间颠鸾倒凤时被妮妮撞见,当时米米出现在二楼,本身就十分可疑,无论是为着几位主席的安全,还是为着整个宴会的顺利进行,都不能放任米米不管,如此,妮妮告诉侍者,说出现了一位七阶的侍女,并且,有些可疑。”
唐锦一摊手:“你看,妮妮做的事,一点不出格。”看着汪博闪动的目光,唐锦冷笑:“当日,就有反政府组织‘新天地’的成员杀害了几位参加宴会的高官及家眷,汪博,你自己说,安全局该不该审问突然出现的米米?”看着汪博,唐锦鄙夷地道:“或者,你要说,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与米米无关,你的米米永远圣洁无辜!你不知道吧,这一切,都是米米自己说出来的。”
唐锦突然放开了对汪博的轾梏,汪博一个没留神,当即一头栽下了椅子,身体落在地上,发出了嘭一声闷响。
看着在地上扭动的汪博,唐锦懒洋洋道:“本来,你和米米无论怎么着都是你们的事,本来,米米所做的一切,我并没算在你头上,千不该,万不该,你被几个别有用心的人一窜掇,就敢图谋绑架甚至杀害妮妮……”唐锦的目光刀子一般割在汪博的脸上:“……无论是你此前的不敬还是自以为是,甚至你自以为胜利后的耀武扬威,我都不曾放在心里,可是,为什么,你要把主意打到妮妮的身上呢?”
“你刚才还敢当着我的面骂她……”唐锦生气地一挥手,“嗷——”汪博的一只胳膊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痛苦地紧紧捏着断口处,竭力忍住翻滚的欲望,他知道,伤口沾染了脏东西,只会更糟。
唐锦赞赏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痛得全身发抖的汪博:“你看,你也不是一直都不明智的,在某些时候,你其实可以做得很聪明,只不过,你大概是以为,人们会包容你的一切,你其实很清楚地知道你的自以为是与张扬,并不会惹来真正的麻烦,因此,你才拿着这些当盾牌,肆无忌惮地任性胡为……你看,其实你以前一直做得不错,只是,这一次,你忘掉了你的行事原则——跨过了线。”
“你为什么要过线呢?只要你不过线,其实,你可以继续这样张扬,可以继续沉醉在自我的世界,可以呼朋引伴,用正义来彰显自己的高、大、伟,我们所有的家族,没有人会与你一般见识,因为,世界上多一个你这样的人,会显得十分有意思,我们都乐意看着你折腾。”
“我们喜欢你的天真与热情,喜欢你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鄙视所有的人,我们都想知道,如此的你,最后会走到哪一步,能不能带领着众多有热情的人们,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你看,我们都不想伤害你、打击你,我们容忍你,放纵你,只要你不做过线的事……可是,这一次,你过线了!”
唐锦的声音太冷,汪博在适应了身体的痛楚后侧头看去,再一次对上了那种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这一次,他不再愤怒,只觉浑身发寒。
☆、96拜师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唐锦说完这句话,汪博就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看着剩余的三十五个人,唐锦靠着椅背,双臂搭在扶手上,眯着眼懒洋洋问了一声:“有想死的吗?想死说一声。”
没有人吭声。
“没有啊——”惋惜的意味太过明显,地上躺着的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想活命;就拿出让我心动的消息来。”站起身,唐锦一步一步踱出大帐;到了帐门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指了指其中两个抬头看他的人:“拎出来。”
空阔静谧远离营地的林中空地中,唐锦负手望着淡淡月色下暗影重重的森林,听着身后慢慢变得不稳的呼吸;知道这两人心中此时必然忐忑不安。
“肖亮,何泽。”
身后两道呼吸同时一滞。
“有两个选择。”唐锦转回身,看着两个年轻的散修:“如你们所愿,跟在我们身边,成为妮妮的追随者……”
月光下,肖亮与何泽的目光同时一亮。
“……或者,救出汪博,回到米米身边——我想,很快我就能再次用到你们。”
肖亮与何泽同时怔了怔。
“……当然,付出与回报,是相等的。”
唐锦背过身,静等着两人的选择。
过了十几分钟,肖亮咽了一口口水:“唐族长……”
唐锦回过身,看着肖亮年轻的脸庞,那上面,有着年轻人不畏艰险的斗志与豪情,肖亮看着唐锦,不再犹豫:“我去。”
唐锦唇角轻勾,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何泽。
何泽看了看肖亮,又看了看唐锦,有些艰难地道:“我快三十了……我想留下来。”
唐锦伸手拍了拍何泽的肩膀,“你先回营地,唐铎在那里等着你。”
何泽转头看着肖亮,伸出掌头,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比我有冲劲儿,……对不起。”
肖亮笑着回捶了一下何泽,“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你留下,也并不轻松。”
何泽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向营地,那里,有他渴望的一切。
唐锦伸手揽住肖亮的肩:“你这次回去,必然面对一些或明或暗的试探与询问,你首先必须学会抵御精神暗示与催眠,以及……”
…… ……
半梦半醒间,温妮被唐锦叫醒,要了一些丹药,又很快被哄着睡了过去,后来,就再没被骚扰过。
一觉到天亮,温妮气喘吁吁从唐锦耍赖般束缚着她的四肢中挣脱出来,下了床。临时厨房里,温妮听着众人边做饭边议论着凌晨脱逃的几个人慌不择路,最后跌死在了天堑渊壑的事儿——据说昨夜总领队十分生气,重重罚了值守的人,还把其它的俘虏都杀了。
温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很快恢复了镇定,继续忙碌手上的事儿,杀了——吗?那就杀了吧。
吃完早饭,唐锦一声令下,众人收拾行装,起程回京,因为不再做训练,不过两天的功夫,就将之前走了有六天的路程都走完了,看了一眼被各家族子弟捆绑着的此次谋害温妮以及知情不报的一众人等,唐锦让杞一等人将他们各自带回自己的家族,至于他们的家族会如何处理,他将不发表任何意见。
杞一等人苦笑地看着领着唐家子弟远去的唐锦——不发表任何意见?如果处理轻了,他能愿意?
看了一眼炀二、汜三、坝四,杞一挥了挥手:“各回各家,准备好挨骂吧!”
炀二、汜三、坝四没一个脸色好看,只是,事既然出了,逃避不是办法,只能先回去再说了。仓促地互相打了个招呼,四家子弟各回了自己家族在京中的驻扎地。
回到别墅后好好洗漱了一番,唐锦直接进了书房,温妮则进了她的药草房,若非家中子弟的提醒,两人不仅会忙得忘了吃饭,恐怕睡觉都会忘了。半夜,唐锦拉着温妮在空间的水池中缠绵了一回,少有的没有再多做纠缠,而是和她说着后面一段时间的安排——总之一句话,他们要开始忙了。
第二天,温妮带着小猫和她的五个追随者坐车去找袁老,这是昨天唐锦就打电话跟袁老说好了的。
仍然是那栋古色古香仿佛凝滞在时间中的小楼,仍然是那位中年妇人开门,不同的是,此次,袁老正坐在一楼的大厅之中,陪着他的,还有几位与他年龄相近的老人及几个执弟子礼的中年人。
看着大厅里的情形,温妮只是怔了怔,便笑着走到了袁老身前跟他问好。
袁老今天十分精神,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孩子气的得意,原本九十多岁的人,看着不过六十左右,衣着也比第一次见着时整洁了许多。他指着身前一对夫妻,“这道学先生模样的老东西是主席的岳丈,旁边坐着的是他的老伴儿。”
听到是这两人,温妮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肃然而立,恭敬地向着两老行了一个大礼:“范校长,田老师,庆功宴上您二老的援手之恩,温妮感激不尽。”
唐锦说上次若没有这两位坐镇,她伤了崔元的事只怕不会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压下去,而她的父亲只怕也难以从崔元手中脱身,因此,温妮心中是真正的十分感激这两位素未谋面的老人家的。
看着满脸诚挚,眼眶微湿的温妮,一身儒雅学者气质的范焘校长欣慰地颔首,“举手之劳,不必介怀。”这孩子气息纯净,肤色白皙红润,居然真的抵挡住了禁品的毒害,真是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啊。
一看就是个女强人的田卉则一摆手:“好孩子,不必这么生疏,我们两个老东西和袁老头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反正一会儿你就要拜师,此时先叫着师叔,也是使得的。”
拜师?!温妮怔了怔,突然想起早上与唐锦分开时,他莫名其妙说出的那句:“袁老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学术界泰斗”……莫非,他早知道她今天会遇到这事?
看着温妮愣然的模样,袁老的嘴角开始往两边裂,眼里居然带出了一丝孩子气的调皮神情来,眼中光芒闪了闪后,他又指着另一张椅子上一位笑眯眯的老人:“这只知道傻笑的是我不成器的弟弟,在政府部门做着个小官儿,你叫他二叔就成。”
温妮张了张嘴,“二叔。”袁老都这样说了,她难不成还能搏他的面子?这些日子,她可是从他这里弄了不少的书,而且,不就是拜师嘛,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此前她什么都不知道……
袁二叔对于自己观察到的一切很满意,这孩子眼神正直,心性温柔,又懂得感恩,加上哥哥说的资质超凡,哥哥要收她做关门弟子,倒也使得。笑着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