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是同样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温妮抬起头,看着司徒芸微微笑了笑:“妈妈,你说的李雅智,是从海岛上回来的那位吗?”
司徒芸眯了眯眼,微微一笑:“啊,妈妈差点忘了,你们在海岛上见过面了。”
温妮微微侧头,眨了眨眼:“她进过秘境了吗?”
司徒芸一僵,目光迅速在温妮脸上滑过,确定温妮眼中确实没有别的意思后,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因为一些原因,雅智留守,没能进入秘境……不过,她的资质与心性都不错,要不然,也不能在李家以庶支的身分得到嫡支的待遇……妮妮啊,你既然见过雅智,就知道那孩子温雅和气,很好相处,以后,你们共同服侍小锦,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咬了咬唇,温妮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是,在海岛上我亲耳听唐锦说她想嫁的是南宫家的三少爷南宫恩啊?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改主意了?”看着司徒芸陡然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温妮垂下目光:“妈妈,这事,要不你跟唐锦再确认一下,看到底是我当初听错了,还是……”
仔细打量着姿态温驯的温妮,司徒芸有些不确定,这个每一次见面,都显得很简单的女孩到底是真的温驯,还是只是扮猪吃老虎?
“妮妮,小锦那里,我自然会和他说清楚,妈妈现在就想知道,你是否对雅智嫁给小锦心存隔阂。”
司徒芸的话,让温妮胸中无比憋闷,同为女人,司徒芸会不知道她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吗?司徒芸明明知道,却一定要逼着自己表态,这是她被看轻了吗?
微垂的眼皮盖住了温妮的心思,她并不在意司徒芸看轻她,对于不在乎的人,她从来都不在意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即使这个人,是唐锦的母亲。
她,从来只把爱自己的人放在心里!
抬眼看着司徒芸,温妮的目光坦然而直白:“妈妈,只要是唐锦要的,我就会帮他得到,我的意愿,从来不是这里面最重要的。”
温妮没说谎,唐锦要是想要别的女人,她可以帮他得到,不过,在得到她的信任后背叛,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用药把他阉了,让他一辈子只能做个表面上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某人心里咬牙发狠。
看着温妮的眼睛,司徒芸确定她确实没有说谎,脸上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孩子,我知道委屈你了,不过,小锦以后会补偿你的。”如果温妮说她不介意李雅智的插/入,司徒芸反倒不会相信,不过,温妮表现出的一切以唐锦为重的思想,却让她无比满意,哪怕她更爱小儿子,并不表示她喜欢大儿子被别的女人掌控,而温妮的这番表态,则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垂下眼皮,听着司徒芸夸奖了一番李雅智的性情,又夸自己的大度,然后,司徒芸的话题转到了衣饰与流行上来,温妮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对于把司徒芸留给唐锦去面对的事,心里没有一点为难。
司徒芸是唐锦的亲妈,自家亲妈的问题自然该由唐锦这个儿子自己解决,总不能让她这个只办了订婚礼的儿媳妇来当这个恶人吧!
自古婆媳关系就难处,她又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明知道自己处理不好还逞强把事儿揽自己身上,她又不是闲得没事干需要找事情打发时间。
看了看天色,司徒芸提议一起去三环逛商城,温妮自然不会反对,于是表面和谐的两人带着追随者与侍从,坐上车,向着三环驶去。
…… ……
唐锦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黑袍。
接到传讯后,他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三环那处很不显眼却一直存在的军事博物馆,直到在那里,见到了被围在几个魔教弟子中间的温妮与司徒芸,唐锦才长长吐出了憋在胸中的那口气。
对上温妮安抚的眼神,看着她们除了行动受限外,没有受丝毫伤害,唐锦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丝毫不意外地在这里看到了李泯,不过,看着李泯怀里抱着的昏迷的小弟李波,唐锦却有些意外,虎毒不食子,难道连李波也成为了李泯的筹码吗?
“李叔叔,妈妈对你还不够好吗?”
看了一眼被围在众多黑袍之中,一步也不能多走的司徒芸,李泯叹了一口气:“这次是我对不起你。”
司徒芸的眼中,复杂的神色掠过,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唐锦皱了皱眉,刚从主席那里回来就接到自家媳妇与老妈被绑架的消息,他真的很恼火,也非常担心,只是,看了一眼坐在最后方高位处那位黑袍人时,他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卫将军,不久前,主席和我刚说到了您!”
“哦?”粗嘎而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之下传了出来:“那么,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您是国家的功臣,我们这些后辈哪里敢谈处置您呢。”在确认了温妮与司徒芸的安全后,唐锦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脑子再次高速转动了起来:“将军知道,只要有那枚卫国龙章存在,只要您不叛国,这个国家就不会主动伤害您。”
“不主动伤害?”黑袍冷笑:“小子,你倒会说话。”
看了一眼唐锦,黑袍一点不讳言地承认:“那枚勋章是我故意留在那里的。”
唐锦点了点头:“知道是您救走元媛后,我们就大致猜到了……”
☆、第203章 绝杀
“……主席很头痛;短短一天功夫;一直是中立派系的一些将军们,都找上了他老人家;都要求带着自己的部进入海岛,共享秘境中的资源……”看了一眼巍然不动的黑袍,唐锦的眉轻轻挑了挑:“……如果不想让各军团因为分配不均的问题而变得不安定;主席就不得不妥协;只是;那些传言中并不曾提到进入秘境会遭遇的风险;想要在精神力修炼一途上一举入门;十不存一的艰难,并不是夸大;想要获得更高层次的修炼方法,不是去一趟海岛就一定能得到的……”
黑袍的衣角动了动:“听说你所领导的四师,不过死了几百人。”
唐锦苦笑:“大将军,给您情报的人一定没有提到,四师的兵源,来自于军中最强的一批官兵,并且,他们在进岛前,已经有高阶药师用天材地宝替他们打了最好的基础,即使这样,一万四千人的士兵,也被我用最残酷的训练方法淘汰了一半,只余了七千多一点的人。除了风少所带领的玄天军,国的军队,没有哪一支队伍的战斗力与身体素质能和我四师的官兵相比。”
“哦?”
唐锦叹了一口气:“唐锦初入军中,便听过您的传说,您得到的崇敬,不只来自于您的赫赫战功、无敌武力,更多被中层官兵们传诵的,是您的爱兵如——士兵们也好,军官们也罢,他们做梦都想遇到一位您这样的首长。”
“噗!”一声说不清楚是什么意味的嗤笑从黑袍的兜帽传出,“小,你倒会灌我老人家**汤。”
唐锦恭谨地微低头:“唐锦初入军营时只有十六岁,年青、热血,和战友们无数次同变异生物的生死搏杀中、重伤在生死边沿徘徊时,是您的传说给了我拼搏的动力,也是您的传说,给了我坚持去的无尽希望,我和无数的战友一样,渴望着像您那样成功,更期盼着有一天,会成长为像您那样实力强大,并且站上世界的巅峰。”
“不论是在拼杀后休憩的间隙,或者是艰苦训练后的疲乏里,您,一直是战友们热烈谈论的对像。您,是我们精神的支柱,您的事迹,一直在军中传诵。在半个世纪后的今天,您仍能得到无数军中官兵的追随,更多的,是因为最高领袖从不曾掩盖过您的功绩……国家机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想曾身处军中最高位的您一定十分清楚,如果真的有心磨灭您的一切痕迹,别说半个世纪,就是十年、五年,已能达到目的。”
唐锦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然后,他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黑袍,他已表明了己方的善意,如今,就要看卫沌的目的是不是他与风主席猜测的那样了。
一声叹息,从黑色的兜帽传出,黑袍抬手掀开兜帽,骷髅一样寸发不生的头颅暴露在外:“如今的我,让你失望了吗?”
目光直视那逼视自己的□骷髅的红色双眼,唐锦点了点头:“是的,您让我失望了!”
唐锦的话音刚落,如有实质的寒流便在几百平米的空间里振荡,并迅速传递向四方,自黑袍身上,唐锦直接感受到了那种曾经隐隐带给他威胁感的狂暴压力,这一次,这压力,几乎化为实质,压得唐锦的脊梁都忍不住弯了弯。
在黑袍震荡的能压之,唐锦努力站稳双腿,挺直脊梁,艰难、缓慢,却清晰地一字一句说了自己要说的话:“……我失望,因为曾经的英雄,居然与叛国组织同流合污……”
寒流在猛然一震后,消失一空。
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陡然一轻,唐锦暗自吐出一口气:“……五十年前,您用生命守护着这个国家,可是,五十年后,您又亲自在他身上划了一刀——无数爱国将士的鲜血流出,那不只让亲者心痛,数不尽的鲜血,更淹没了您曾经的辉煌与功绩……”
“小,您给我住嘴!”黑袍粗嗄的声音带着怒气,喝止了唐锦的控诉。
唐锦抬起头,倔犟地直视黑袍:“大将军,唐锦说错了吗?您助纣为虐,让多少爱戴您的士兵都死在了十万大山里。”
“啪!”一声巨响,黑袍身边的一张用变异铁桦木制作的木几被拍成了需要以厘米为单位计算的碎块,看了一眼终于闭嘴不言的唐锦,黑袍哼了一声:“小,若不是有我,你以为军队能以这么小的损失,就灭掉安南会?”
唐锦的眉头动了动,“一个小小的安南会,国家出动了两个军团,要灭掉他们,有何难?”
“狂妄!”黑袍似乎真的生气了,那种寒流再次出现,不过,在看到唐锦那倔犟又不服气的眼神后,黑袍的怒气不知道为什么,又降了来:“算了,不知者不罪,我也不和这小一般见识,我告诉你几点你不曾接触到的秘辛吧。”
黑袍看了一眼唐锦,红色的目光落在了虚空中的某一点:“安南会里,一直驻留着六个十七阶、两个十八阶的来自西方的能力者。”
唐锦倒吸了一口气:“什么?”
除了在两仪山万宝会上遭遇的两个十七阶的西方强者,他们一直没有遇到别的西方能力者。
唐锦的惊诧,黑袍似乎早有预料,“意外?哼,若不是在击杀那几个人后受了伤,你以为在地底,我能让你们那么容易逃脱?还有,十万大山里,不只是一元门面临被外族掌控的危机,其余的门派,在几百年的时间里,也被外族渗入了不少沙,这些人手,我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掌握在手中……此次的叛乱,你们消灭的,不过是明面上的人手,安南会的根,其实并不曾触及……”
唐锦的眼中,一道锐利的光芒闪过:“大将军此次找我来,就是要把这批人交出来吗?”
黑袍哼笑了一声:“小,你也不用叫我大将军了,五十年前,我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唐锦垂目光:“只要您不曾叛国,就永远是我心目中不倒的丰碑,称您大将军,也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
叹了一口气,黑袍似感慨,似怅然,又似自嘲:“行了,你小也不用和我老人家再打什么感情牌了,你去告诉姓风那小,名单,我可以交给他,不过,我既然早已不是军人,自然也不会做白工,我要保几个人,另外,那处海岛,你让他安排人送我们几个人去。”
唐锦的目光,落在了站在黑袍不远处的一个同样笼在魔教袍服中的人影身上,那个人影,唐锦从最初的不在意,到后来在黑袍能压震荡开的气息中感觉到的那种熟悉感,直到此时,仔细的几个扫视后,唐锦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人是谁:“精神力的修炼方法,大将军想来已经从唐锦这位故人的身上得到了吧。”
黑袍看了一眼脚不远处站立的那个身影,“你的故人?”
“是啊,故人!”唐锦点了点头后,笑看向那个身影:“汪博,没想到,你居然有幸跟随了卫大将军。”
凝立的身影,在片刻的沉寂后,掀开了头上宽大得掩住了整个头部的兜帽,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大厅广众之,看向唐锦,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目中红光一闪,阴郁地沉声道:“唐族长,别来无恙?”
唐锦的目光从汪博缺失了一条胳膊的断臂,转向那掩不住红色暗芒的眼睛,眯了眯眼,唐锦含笑点头:“托福!”
汪博再次看了唐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