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惊讶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有这事?”又有些茫然:“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锦睁眼看着傻乎乎的温妮,得意地翘起唇角:“那是我行动利索,没让那些人惊扰到你。”
温妮眨了眨眼,一边下意识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呆愣愣地回想那些无知无觉的日子,那时,她所有心力都投入到了吸取如今世界的知识里面,除了对唐锦还花一些心思,从不曾在别的事情上留心,却原来,他早已在暗中为自己挡下了无数的麻烦了吗?可他,什么也没说。
胸中,一股无比酸涩的柔情从胸臆间升起,转眼温润了温妮的眼眶,这个男人,从来只做不说,在故事里,他默默地替米米挡下了所有阴暗的算计,替她做一切不光明的事,如今,为了自己,他也是这样吗?她自诣自己对他的付出不少,可是,他呢,他到底做了多少,她真的完全知道吗?
轻微的却完全无法忽略的吸鼻子声音让唐锦蓦然睁眼,不想,一下便对上了温妮泫然欲泣的神情,唐锦的心一紧:“宝贝,怎么了?还有谁欺负你了?”
憋着嘴,温妮扑进了唐锦怀里,“你什么都没告诉我。”
听着怀里嗡声嗡气的声音,唐锦有片刻的慌乱,妮妮很少哭,这突然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宝贝,那些人,那些事,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你要听,我都告诉你,乖,别哭!”
有唐锦胸前蹭掉眼中的湿意,又吸了吸鼻子,温妮轻声道:“你替我挡住外界的风雨,我很喜欢,可是,你却什么也不告诉我,……我一直以为自己带给你的只有幸福,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还给你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我以为自己带给你的只有幸运,却原来噩运也被我带了来,唐锦,我……”
一根手指抵在嚅动的柔唇上,低头对上温妮望上来的眼,唐锦眼中有无数风云在涌动:“宝贝,你带来的只有幸运,没有噩运,只有幸福,没有麻烦。”看着温妮张口欲言,他摇了摇头:“应付外界的攻击,处理明目强胆的掠夺,或黑暗里肮脏的阴谋与算计,那都是我的事,宝贝,你只要开开心心地制药,就行了,其它的一切,都交给我,就可以了。”
“可是……”
“怎么,宝贝不相信你的男人能处理好那些事吗?”
“不是。”
“那就行了。”看着温妮嗍得高高的红唇,唐锦低头爱怜地啄了啄:“你负责让咱们提高实力,我负责为你遮风挡雨,宝贝,这么久以来,咱们合作得不是很默契吗?怎么今天倒还哭上鼻子了?”
憋着嘴,温妮眼中的泪从眼角滑了下来,唐锦心疼地伸手替她擦净,看着自家宝贝脸上似哭又似笑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好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以后我什么都不瞒你好不好。”
温妮吸着鼻子,“人家才不是想知道那些事呢,我只是想着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什么也不知道……”想着唐锦在故事里艰难的处境,凄凉的结局,温妮眼中的泪如雨而下:“……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自己享受了你的付出,却什么也不知道,你也不说,你说,要是我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我像米米似的……”
看着温妮张着嘴却说不下去,唐锦眼中的深情几乎能溺死人:“宝贝,你看,你也知道,你和她不一样,你从来只是想要一个全心爱你的男人,哪怕他实力的提升完全倚赖于你……”
温妮冲口而出,“你才不是。”
唐锦笑了,“宝贝,当然是,你看,你遇到你之前,我在五阶卡了多年,遇到你后,不过一年多时间,我已经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我还如此年轻,没有你,我现在还困在五行城,哪里能在军中呼风唤雨。”
“不是。”温妮一把捂住唐锦的嘴,“不是这样的。”
看着唐锦晶亮的眼,温妮急切地摇了摇头:“你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努力的结果,我顶多就是提供了一些丹药,其它的一切困难,全是你克服的,没有我,还有别的制药师,没有你,我却肯定会被人生吞活剥了,我在军中得到所有人的爱戴,也不是因为我,而是你的言行折服了他们,让他们除了尊敬与服从,再没第二条路走;你能力超卓,没有我,也会成功,但是,如果没有你,我却会过得很艰难,说不准,连命也会在不知道哪一些轻信中丢掉,唐锦,你的优秀,没有人能否认,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能有现在的地位……”
看着急切地想要证明他本身就很优秀的温妮,唐锦笑得愉悦极了,他的眼睛,几乎亮得灼人,伸手将喋喋不休的女人紧紧搂进怀中,“好了,宝贝,别急,你看,咱们俩从五行城两只幼柔的蚂蚁成长到现在,即不是你一个人努力的结果,也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各自做着自己擅长的事,相互扶持,不离不弃才走到了今天,我们还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对不对?”
怀里的脑袋大力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看,外面的事,交给我就好,你只要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成,对吧。”怀里的小身子僵了僵,唐锦低沉的笑声在办公室里弥散开,让窝在他怀里的温妮恨得冲着眼前的胸膛就咬了一口。
“嗯哼。”
男人从喉间溢出的暧昧声音,让温妮整个人一下就烧了起来,悄悄松开牙齿,她鸵鸟地埋在男人怀里,一动不敢动。
结实的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唐锦伸手惩罚似地拍了拍腿上的丰臀,沙哑地低语:“宝贝,你男人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晚上再满足你。”
听到这句话,温妮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温妮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脸颊暴红地对男人昨夜的过分行为咬牙切齿,一边快速收拾着自己,昨天,和那位与师傅交情不错的老院士交谈到一半就被那位马助理打断了谈话,今天,她一定要把昨天谈的问题弄清楚,这很重要,因为,那是涉及到人类几百年间进化的最真实的记录,也许,弄明白这个问题,就能知道,为什么长久以来,人类只是身体在进化,精神也就是人们长久以来想要触碰的灵魂的力量却一直没有任何突破,明明,在几百年前,就有人能通过意念直接作用在实物,弄弯钢勺什么的,人尽皆知,可是,几百年后的现在,为什么,仍然没有人接触到灵魂。
飞行器中的姬瀚,他说了,自己是神魂,是的,神魂,可以触摸实物,可以感受外界的一切,也能让人触碰到的神魂。
那具透明发着微光的身体,散发着慑人的力量,那是使虚化实,并保存了亿年不朽的存在。
温妮并没有想过要达到姬瀚的程度,只是,她想,如果弄明白这个问题,她和唐锦在修炼姬瀚给的法诀时,肯定就能更快地进步。
姬瀚说地球快崩溃了,虽然,他没说时间,只让他们快快修炼到十级,但是,如果时间真的还久,想来姬瀚完全不必出来亲自见他们,肯定他是觉得时间不长了,所以,才以那样一种状态直接与他们面对面……虽然,姬瀚的时间标准与外界的人类可能不同,不过,早一天找到办法,总是更好的。
一个活了亿万年的娲族,他的不久,到底是多久……
半天的探讨,郑老院士在温妮要走时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研究院将组织部分工作人员进入秘境实地考察,马助理年轻力壮,已列名其中。”
温妮直到走到半路,才明白过来,这是唐锦出手了。
想着郑老院士那别的意味的笑容,温妮决定,明天把师兄一起带去,想来,郑老院士一定十分乐意多教导一个后辈,嗯,师兄对秘境中物品的研究正遭遇了瓶颈,有一个博学的长辈愿意指导他,他肯定十分高兴。
正坐在舒适沙发上的郑老院士只觉背上掠过一股莫名的寒意,让他不适地打了个哆嗦,他一边嘀咕着果然是老了,对外界的抵抗里降低了,一边从身旁茶几上的茶壶里倒出一杯茶,暖暖的茶液顺喉而下,郑老院士舒适地呼出一口气:“老钱这个关门弟子确实是个好孩子,这茶,这水,都是绝品啊。”
喝完一壶茶,郑老院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掏出一张表格,又往里面填了几个名字,看着这张推荐表,老院士笑眯了眼:“想捞功,去实地,不是更好。”敲着办公桌,想着临来时那位老友得意的炫耀,又想起这些日子,从那孩子那里感受到的对于学问执着的追求,郑老院士笑得更欢了:“难得的好苗子,心思纯,天赋又好,可不能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毁了。”
望着窗外,想起临出京时,与主席的一番交谈,郑老院士放下表格,陷入长久的沉思,大灾变后,地球的变化,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人类也研究了几百年,可是,除了越来越确定地球的四季如春是因为地心能量的溢出之外,再无进展,只是,世间万能,从来都在它们固有的法则里进行,地球这突然的变化,却无法找到根源
地球即将毁灭的议论从最初的提出到后来的甚嚣尘上,又至最终的湮灭,其间,伴随着多少人崛起,又有多少人跌落尘埃,作为一国首脑的主席,那样郑重地交待,他在心惊的同时,又怎能不为这位共和国的领航员心折,已站在一国巅峰上的老人,他在用自己的一切赌一个可能,只因为,他心系这个国家,这国家里的万千生民。
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郑老院士挺直了苍老的脊梁,前有主席领航,后有年青一代承继志向,为国,为民,他一行将老朽之人,何惜生死。
☆、第 152 章
在送中央研究院的工作人员进入秘境的这一次;唐锦趁机将四师的一些心腹都送了上去,然后,稳稳地坐镇每日都在扩张的山下营城,代理着秦勇在三十二军的一切职责。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达海岛的人越来越多,求见唐锦的人越来越多;唐锦越来越忙,温妮便也随之减少了白天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把更多精力投入到了修炼之中。在确实感觉到自己进化至第五级后,温妮开心地打开蝉帛;开始阅读五级进化体的修炼法诀,当她看到等同于五级进化体修炼效果的秘境第五层试炼方式时,忍不住吸着冷气吐舌;果然,每一次进化,都是一次脱胎换骨,每一次脱变,都源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生死抉择。
直至看完如今能看到的全部内容,她这才有些疲惫地出了空间。
熟门熟路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地进入唐锦办公室,看着房间里被唐锦揽在怀中的女人,看着那个女人挂在唐锦脖颈间的手,唐锦衣领处的口红印……温妮只觉全身如同陡然坠入了最冰寒的雪水中。
唐锦望向门口的目光由意外转至深沉,看着温妮木着脸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前,高高扬起手,向着他的脸狠狠地挥了过来。
“啪——”
男人的脸被一个耳光打得偏向了一边。
“啊,你个疯女人,你做什么打锦哥——”
女人刺耳的尖叫,响彻了办公大楼,温妮冰冷的目光落在从唐锦怀里跳出来的女人身上,看着她向着自己扑过来,温妮一把药粉,就那样向着叫嚣的女人洒了过去。
年轻的女人应声而倒。
似乎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唐锦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瞄了一眼地上蜷缩颤抖满脸痛苦之色的女人,回头看向温妮颤抖的手,狠辣而冰冷的目光,在一阵沉默后,他突然笑了。
他居然笑了?
笑什么?
笑她的不自量力,还是她的软弱无力?
温妮的瞳孔一阵急剧的收缩,眼中慢慢漫上绝决之色,君既无情,我便休,这世上,谁离开谁,都能活!
对于她的一切情绪变化都集中了所有注意力留心的唐锦心中陡然感觉到一丝不妙,再不敢多耽搁一秒钟,他一把抓住温妮颤抖的手:“宝贝,你得相信我。”
温妮对他的信任度不够坚定的问题可以稍后得空再处理,现在,首要的是把眼前的误会先解开。
看着唐锦眼中没有一点心虚的神色,温妮开始迟疑,眼中的冰冷绝决之色也出现了一丝动摇。
“宝贝,你还让我穿着这身衣裳吗?”想着这个女人的心理性洁癖,男人的眼睛闪了闪。
看着唇角轻勾一脸无奈之色的唐锦,温妮哼了一声,僵直的身体有了一点软化,终于还是被他牵着拖进了办公室旁边的小休息室。
看着唐锦利落干脆地在两分钟内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就那样没有一丝遮掩地站在房中看着她,温妮垂眸看着一地的衣裳,几秒钟后,从空间里给唐锦取出了全套新的日常服扔到了床上。
看着一声不吭,满脸抗拒之色的温妮,唐锦摸了摸鼻子,认命地从床上捡起衣裳,从里到外,全都自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