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瀚文回到摊子,刚转回身,那两个人正好跟着拐过了弯……
袁瑜蓉依然扶着墙走着,大风中,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那两个人都走到了她的身后不远。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对。
现代女性,怎么都有一些胆量,也有一些防备色狼的知识。袁瑜蓉一觉着不对,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就好像没发觉一样走着。走着走着,突然的就玩命的跑了起来!
这一次是顺着风,跑得飞快!要不是追她的是个男的,要不是裙子实在影响她的发挥,她真的就跑回到离自己不远的家了!
一个男人更快的跑到她旁边,伸手欲要抓她,袁瑜蓉放声尖叫,拼命的尖叫,然后一个急刹车,转身就要跑,又站住,身后还有一个……
前面那个被晃了一下,也没有抓住她,她左右前后看了看,伸手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靠着墙瞪着两个人。
前面那个大声道:“蓉儿!是我啊,蓉儿!”
袁瑜蓉听见那个人竟然认识自己,狂跳着就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才暂时回到嗓子眼,瞪大眼睛盯着那个人,这时才认出来,竟然是宋宪博!
她心里微微的松了口气,这样的情况下,看到劫匪竟然是认识,被劫的人总会有种侥幸心理。
她看着宋宪博,又看了看身后那位,那位是个年轻公子,穿的很富贵,在大风中跑了几步,比她喘的还厉害。这会儿正靠在墙上大喘气呢!看到劫匪中有一个人这样的不堪一击,袁瑜蓉的心更定了一些。
“你有何事?”袁瑜蓉对宋宪博问道。
宋宪博看着她很焦急的神色:“蓉儿,曲家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茶行的人已经商量着要把曲家赶出茶行,而且现在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家做生意,他们家也没人出面!败落就在眼前!蓉儿,你何必跟着曲瀚文吃这样的苦?我现在已经在茶行站住了脚,也有了自己的生意……蓉儿,弃了那个人吧!跟着我一块儿过日子吧!”
“曲瀚文和我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宋公子,之前你并没有到我家提亲,就算是提了亲,还有个愿意不愿意的,何况我还成了亲嫁了人!你又何必执着,非认准了我?!世间女子何其多,你再去找个好的,和乐过日子多好!”
宋宪博看着她真诚无比:“蓉儿,家父生前曾经说过,我若是娶妻,当娶袁将军之女,这句话我一直记着!蓉儿,我现在虽然不能为官。但就算是做生意人,也比那曲瀚文强!”
袁瑜蓉都气笑了:“你父亲说?所以你才如此纠缠……”她声音很低的自语:“我靠,你爸是美国总统啊?说娶谁,谁他娘的就巴不得的贴上去?,”
宋宪博温柔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袁瑜蓉顿了顿,这丫说不准因为家里的事受的刺激太大,真的脑子有点问题也说不定!跟他慢慢讲理能讲通吗?他要是突然的变脸怎么办?到时候自己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能是两个男人的对手?!
与其束手待毙,不如先发制人!管你是想当君子还是想当小人,我可不想当个君子!
她低下头,嗫嚅了一下,委屈的抬头看他。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双手在悄悄的提裙子,她知道,这种裙子,想要踢人是有些困难,和曲瀚文闹着玩的时候。曾经想伸脚踢他,不过伸到一半就被裙子绊住了,要想踢着人只能往上提……
宋宪博现在眼里都是她委屈的、楚楚可怜的神情!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别的方面!立刻就上了当。急忙的往前走,温柔的伸出手去打算把她搂进怀里安慰一番。
袁瑜蓉迎着风,眼泪真的被吹得快掉下来了,同时也快挡住视线了。赶紧的擦了一下,宋宪博看到了。更是心疼的不得了,赶紧走快一点……
袁瑜蓉擦了眼泪,看准了时机,猛地提起裙子照着前面的某部位狠狠的踢了过去!
宋宪博惨叫一声,捂住弯腰然后跌倒在地!那边靠着还在大喘气的沈忠明惊叫一声冲过来,然后就发现,袁瑜蓉就像只愤怒的小母一样,低着头朝着他横冲直撞的奔过来!
沈公子那就和贾宝玉是一样的人物,娇生惯养跟女孩儿一样养大的,啥时候见过袁瑜蓉这样的泼妇造型?登时吓得跳到一边惊声尖叫!
愤怒的小母直直的冲了出去,直直的往前继续冲去!
沈公子半天才转过身看,看着袁瑜蓉飞奔走的背影发呆。
袁瑜蓉提着裙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向街口!现在她可不敢朝家跑,到家门口还要拿钥匙开门。要是正好开了门被那两个撞进去,岂不是瓮中捉鳖?!
冲过街角飞快的冲向曲瀚文。曲瀚文还在吃饭,然后觉着前面风声泠烈,就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袁瑜蓉惊慌失措提着裙子飞快的跑来!
他大吃一惊的站起来,刚跳出去,就被袁瑜蓉一头撞进怀里!曲瀚文惊得大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袁瑜蓉抖得像个筛子一样,抖啊抖的,尽管曲瀚文一迭声的问,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曲瀚文双手扳着她的肩膀连问了数十声:“怎么了?”袁瑜蓉都没有回答,看她实在是吓坏了,只能搂紧了抱在怀里安慰:“别怕别怕!有我呢,我在呢……”这时才觉着不对,松开了她往胡同那边跑去看。
跑过去了,却没有看到人,转身打算问袁瑜蓉,就看到她在寒风中,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身子随着他的跑走转而向他,可怜兮兮的还在抖……
曲瀚文心蓦地剧烈收缩了一下,疼痛难忍!他立刻跑到她的身边,用力搂着她:“别怕……蓉妹妹,别怕……”搂紧她,亲吻着她的脸,柔声在耳边安慰着,一直到袁瑜蓉终于定下神不抖了,这才问:“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遇上什么人了?”
袁瑜蓉点点头,仰着脸看着他:“是……宋宪博,他来找我,说什么……”
曲瀚文已经大怒了!放开她又去胡同口找,转来转去没看到人,气得原地直跳,冲过来问:“人呢?!那个乌龟王八羔子呢?!”
袁瑜蓉指了一下:“没在了?”
“没有!”
“那……可能走了,我踢了他一下……他还有个同伴,可能把他搀走了。”
曲瀚文愤怒的走来走去,大声骂道:“这王八蛋别落我手里!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了不可!”
袁瑜蓉着他:“回去吧,回去再说。”
曲瀚文看她白的嘴唇,赶紧点头:“好!不过你没事吧?”
“没有。”袁瑜蓉勉强对他笑了一下。
曲瀚文就赶紧的跑去将剩下的棉布背上,过来着她往回走,走着还东张西望的看,看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也没看到人,气愤愤的回去了。
到了家立刻问详细情形,袁瑜蓉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那位沈公子,其实就是她刚嫁到曲家的时候,和老五曲瀚寅在府里走迎面碰上了她却没有让路的那位。
不过袁瑜蓉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以为是宋宪博的同伙。
曲瀚文听了自然是怒不可遏,阴沉着脸咬着牙在屋里走来走去。现在袁瑜蓉定下神来,反过来劝他:“算了,这种人不要理了,我也没事,下次会小心的。”
曲瀚文看她脸还白着,还转过来劝自己,着实心疼,也不忍她担心,点点头道:“嗯!”
袁瑜蓉笑着道:“你说过要帮我收拾过年的东西的!”
曲瀚文急忙点头:“好!来吧!”
107章 过年和被勾引
两人一起来到厨房,袁瑜蓉将所有的吃的全都搬出来,然后去捅开灶,添柴加火,烧水备用,
曲瀚文找了个大盆,先将那个猪头放进盆里收拾,
等水开的时候,他就去院中的井里提水,将水缸一直倒满。
水开了,曲瀚文叫袁瑜蓉站远一点,他将开水提出来,一点点的往猪头上面倒,将猪头翻过来翻过去的烫了一遍,然后就在滚烫的水里,拿着木工用的那种夹子夹猪毛。
袁瑜蓉看他干的热火朝天,于是也来了兴致,将那从来没动过的面缸打开,舀出来一盆的面,准备揉面做馒头。
因为第一次动手和面,实在是拿捏不准水和面的比例,不是水多了成了稀糊糊,就是面多了揉不动,到了最后,终于搅合成了一大盆的面,踮着脚在案板上揉。
忙活了一下午,曲瀚文的成果是收拾出来一个猪头,袁瑜蓉的成果就是揉了一案板的面!
曲瀚文看着都摇头,叫她去做晚饭,自己去和那一案板的面作斗争。
袁瑜蓉讪然,只能举着两只面手退下战场,去收拾晚饭。
晚饭草草的吃了,两个人点着油灯继续的奋斗。
曲瀚文果然比袁瑜蓉要强一点,还把面揉成了一团,边揉还边道:“还是我比较拿手……这个。”
袁瑜蓉果然上当,问:“为什么你拿手?出门做生意的时候做过饭?”
曲瀚文就看着她笑:“没有……不过这和揉那个……差不多……”意有所指的看着袁瑜蓉的胸前。
袁瑜蓉愣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尖叫着去锤他,曲瀚文一手的面,开始还扛着。后来被打的不乐意了,用面手用力的揉袁瑜蓉的脸,弄得她一脸的面,两人打闹半天,才收工各自赶紧把各自的活干完。
等到了第二天,曲瀚文正式开始休年假,最滋润的当然是袁瑜蓉,她颐指气使的指使曲瀚文干了一天的活,基本上过年的东西全都洗好预备好。
转天雪停了,温暖的太阳出来了。在中午最暖和的时候,袁瑜蓉将她和曲瀚文的衣裳全都泡在大盆中准备洗。
来到这边每天都挺忙,而且雪一直断断续续的没停,好不容易遇上好天气,她赶紧的要把两人的衣裳洗洗。小衣倒是洗过几回。但是外面的衣裳从来没洗过,今天收拾出来,竟然一大盆。袁瑜蓉去烧水。曲瀚文看到了就急忙的跑出来:“我来洗吧!”
曲瀚文这么懂事自觉,袁瑜蓉当然很高兴,抿着嘴笑着道:“还是算了吧……你也洗不干净。”
“我洗把!”曲瀚文的似乎一点都没有开玩笑,虽然脸上的笑实在是很不正经:“叫你洗衣裳。我实在是心疼!”
袁瑜蓉看他露出那种笑,就白了他一眼没当回事。继续去烧水,等水烧好了端出来,却看到曲瀚文真的在洗,前几天买的一块胰子已经被用掉了一半,盆里的衣裳全是白沫,简直都看不清楚哪件是哪件。
袁瑜蓉惊叫一声过去:“真的要洗也等等热水呀,井水那么凉!”
曲瀚文笑:“一点都不凉!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凉!”
袁瑜蓉看他还嘴硬,但是双手冻得通红,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一截露出来的胳膊都冻得红通通的。
她又心疼又感动。急忙将热水倒进盆里,挽袖子正要一起洗,就被曲瀚文推走:“哎呀。去去去,屋里呆着去……赶紧给我把小衣做出来。我这儿还等着穿呢!”
“可是……你哪儿洗的干净,!”
“你又小瞧我!我劲比你大,怎么就洗不干净?”曲瀚文佯怒:“快去!”
袁瑜蓉心里着实挺感动的,看他这样实在也不好硬在这里纠缠,他两只手都是水,在冬天的冷空气中扬着呢!便赶紧道:“随便洗洗行了……衣裳也不是多脏,只是因为要过年……这样就行了!”
曲瀚文笑:“知道了!你快进去吧!”
袁瑜蓉只好进去了,曲瀚文看着她进了屋,这才冻得抽着冷气自语:“真他娘的冷!这水简直就是冰……得赶紧买个丫鬟!”
袁瑜蓉进去心不在焉的把正在做的小衣拿出来,缝两针就凑到窗户前看看,看曲瀚文洗的卖力,又忍不住的笑,过了一会儿就慌神,跑到门口喊:“洗洗行了!”
曲瀚文大声答应着。
等袁瑜蓉回去将小衣最后几针缝上之后,凑到窗户上去看,却没有看到人,水井边只有两大盆衣裳,她刚惊奇的‘咦’了一声,门就被撞开了,曲瀚文就像是旋风一样窜了进来:“冷死了冷死了……”
袁瑜蓉看到他全身,尤其是前面胸襟全都湿漉漉的,简直都要结冰了的样子,吃惊的大叫:“你掉到井里去了?!”
曲瀚文已经飞快的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跳上床去:“冻!冻!冻!冻死了!蓉妹妹,衣裳洗好了,你去晾上就行了……”冻得上牙和下牙直打架。
袁瑜蓉将怀里揣的暖炉急忙的给他放进去,在将被子给他围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拿起他脱下的衣裳出去,这几件是干净的,便倒了些赶紧的水冲个冲,将衣裳全都晾起来。
进屋曲瀚文嚷嚷着要穿衣裳起来,袁瑜蓉翻找了半天却没有了,统共他的衣裳里里外外的也就三四件,洗了两件,弄湿了两件,就没衣裳穿了。曲瀚文只能赤条条的在床上无事可干。勾搭了袁瑜蓉半天,袁瑜蓉也不搭理他,离床远远的干自己的活。
曲瀚文抱怨了半天,袁瑜蓉才出去将他已经在外面晾成冰板板的衣裳拿进屋放在炭盆前烘烤着。
腊月二十五,两个人还手牵着手上了一趟街,此时已经没几家出来做生意的了。不过卖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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