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瀚文答应着磕头告辞,这边和袁瑜蓉没法说话,临走的时候,只能握了握她的手,就急匆匆走了。
袁将军和袁夫人还有哥哥们这才问情况。曲瀚文不在旁边,袁瑜蓉便将详细的情况说了,除了曲二太太为难自己的事。其他的都说了。
袁将军和袁夫人听了都作声不得,没想到这个曲家竟然这么多是非。两个人互相的看看。只能叹气。
他们这边暂且不说。
曲瀚文回到铺子,张普和两个伙计眼睛都不敢眨的帮他守着那二十万两银子,曲瀚文叫伙计去曲家找马车。
张普就道:“东家,这银子要是送回去,可能一点都剩不下……您自己不留点?”
曲瀚文摇摇头苦笑:“卖了盐池子,不得把老爹老娘气死?还是都送回去吧,看在银子的份上还能消消气。”
张普跟了他们家也不是一年两年,自然是清楚,只能不说话了。
一会儿,伙计找来了马车,跟着来的还有曲二老爷和曲瀚侠,曲二老爷一看这么多银子,就知道曲瀚文已经把盐池子卖了,气得拿了门栓就给曲瀚文狠狠来了几下,曲瀚侠跟着来也是害怕曲二老爷在外面打曲瀚文,急忙的上去拦。
扯了一会儿,曲瀚侠小声道:“爹,还是赶紧的把银子回去要紧!不然一会儿都得了消息来了……”
曲二老爷一听确实啊!这才着了忙,边骂曲瀚文边叫人赶紧把银子往家搬!
曲瀚文坐在最后面的车上,曲二老爷气得要吐血,骂了一路回去。
曲二太太在院子里翘首等着,一看那马车都直接赶进了院子,就知道盐池子没了,冲上来撕住车上刚下来的曲瀚文,就大骂:“你个败家子!给你个金山你都守不住!你还有什么用?!你还不如死了呢!”
曲瀚文也不出声叫她撕扯,曲瀚侠看着疯狂的曲二太太,冷冷看着。
那长房的却已经得了消息,大老爷和大爷急匆匆的赶过来,一看到二太太在打曲瀚文,再一看这边忙忙遮掩从车上搬箱子的二老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大爷过去也撸起袖子准备动手打曲瀚文。
曲二太太那一腔火就全撒在大爷身上了,破口大骂:“我儿子自有我教训,什么时候轮到你!你们长房院长的千里耳,我们这边放个屁你们都能听见!”
大爷被二太太骂得脸铁青,没了盐池子气得又要命,咬着牙恨着曲瀚文。曲瀚侠过来也当着大爷道:“大哥,盐池子到现在还是瀚文的,他卖了他的东西,你凭什么动手?”
大爷骂道:“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长房?这么大的事自己就做主了?等年会的时候,曲瀚文!你给我等着!我叫你在曲家的生意一项也做不成!”
曲二太太听得暴跳如雷,过去就撕扯住他,玩了命的跟他打,大爷到底不敢和二婶动手,只能大声骂,曲瀚侠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也不说话。
曲大老爷在那边盯着曲二老爷搬箱子,却不叫他搬到屋里,只是就原地搁着。
那边三房四房的人也得了消息过来了,三老爷、四老爷本来也就是要跟着分杯羹,知道盐池子卖了,倒是没有像大爷那么生气,三老爷还把大爷叫去命他不要和他二婶撕扯,成何体统?!
二太太一看来分银子了,就顾不上和曲瀚文还有大爷置气,冲过去站在那些箱子前面,就好像是母鸡护小鸡一般。
这边曲瀚文终于没人顾得上理他,他跌坐在石凳上,虽然这会儿正当午,太阳炙热的烤着,但是他却觉着浑身冰凉。那边三太太、四太太也来了,二太太和她们尖声吵闹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他冷冷的看着,二太太护着那些箱子的样子……
曲瀚侠往他身边走了走,好像是想过来说什么,但是还没挪开两步,曲二太太已经尖声叫道:“瀚侠!你过来站我这边!”
她怕自己守不住,还要叫曲瀚侠过去守着。曲瀚侠顿了顿,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厌恶,但只能过去站在她的身边。
那边尖利的声音、浑厚的声音,高的低的掺杂在一起,曲瀚文慢慢的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只是一会儿觉着浑身冰凉的好像泡在了冰水里,一会儿又炙热的好像要烧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曲瀚文才感觉远远的有人在喊自己,慢慢的声音近了,就在耳边,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瀚文,瀚文?”
曲瀚文努力的回过神,这才看见曲瀚侠就在自己的眼前站着,他急忙的站起来:“怎么了,二哥?”
曲瀚侠叹口气道:“众人都说,这些银子还是你来分合适……”他回头看了看:“都在那边等着呢。”
曲瀚文往那边看,全府的主子都来了,几十个站的满满的一院子盯着自己。
曲瀚文嗫嚅了一下,问道:“非得……我分吗?叫父亲……或者母亲吧!”曲二老爷分还能说得过去,现在提曲二太太,纯粹就是负气,看曲二太太上蹿下跳的,曲瀚文负气道。
曲瀚侠苦笑:“不分行吗?这些人……”摇着头下面的话却没法说。
094章 生病
曲瀚文只能走过去,下人们已经搬来了椅子,大老爷等几位老爷已经坐下,大老爷看到他过来,便道:“瀚文哪,你擅自卖了盐池子,按理说应该把你送到祖祠去交给族长,但是……唉,都是自家人,就算了,这些银子你看着分分吧。”
曲瀚文还没说话,曲二老爷已经道:“瀚文!我们商量了一下,为什么叫你分呢?还是因为那个盐池子就是你的!”
曲二老爷哪里想分这些银子!只是现在全府都来了,大家都要分,只有二房的自己不想分,但是却实在说不过那几十张嘴,何况大老爷说了,要是不分,就把银子抬到族里去,叫族长来评评理!曲二老爷一听,这要是抬到了族里,岂不是连根毛都不剩!看这些人豁出去鱼死网破的样儿,只能同意在家分。
不过这话说的很有涵义!盐池子是你的,你卖了你的东西,想给家里人分点,那就少分点,大头还是要留在二房院!
曲瀚文就跪下去,道:“这盐池子本是祸害,儿子又胆小,恐怕连累的家里人,这才卖了。大伯父、父亲、三叔、四叔不怪罪,儿子就已经是谢谢诸位长辈了。哪里还敢做主分银子!”
曲大老爷不耐烦的道:“现在商量了,就是你分合适!少废话了,快分吧!”大家眼睛已经被银子晃花了,谁耐烦听他在这里说大道理小道理?赶紧分了回去花银子是正经!
曲二老爷立刻又道:“盐池子是你的,卖的银子也是你的!只有你分合适!”看着曲瀚文使劲的眨眼睛,恨不能把心给掏出来,叫曲瀚文看看自己是什么意思。
曲瀚文只能叹气。他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的人,一个个的眼光恨不能把自己给吃了……
他便道:“盐池子一共卖了二十万两。我为着能拿到盐引前后花了十万两,这十万两我们二房留下。还有十万两,七万两放进公中,三万两放进族内公中……如何?”
他一说完,大老爷立刻就反对:“花了有十万两?这不可能吧?还有,族里为何给三万两?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曲二老爷也不满意,皱眉道:“花了十万两,那我们的十万两就是填补亏空的?我们忙活了一年多。赶紧路都白跑了?精神白花了?填补了亏空,还一点都不剩下?”
太太们又要吵起来,大老爷听这样也不是个事,这要分到猴年马月去?这事越早解决越好!在拖着,族里也来了人。那可热闹了!于是将太太们一声噤住:“你们都闭上嘴!吵吵!吵吵!在吵吵女人都回去!”
女人们就都闭了嘴,曲二太太铁青着脸瞪着曲瀚文!
曲瀚文道:“花的十万两,我那里都有帐。因是自己的银子,就是我自己的账房记得帐,若是大伯父要看,我就叫人拿来。不过若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
大老爷想了想道:“那给族里三万两太多了。他们都干什么了?”
曲瀚文道:“虽说是没什么关系,可是毕竟是族人,要是少了族长不乐意,咱们这七万两说不准也要分出去。还有,三万两放到公中,年底还是能分到咱们这一族三成,就是一万两,四个房的分一分,就是这一笔也能落两千五百两到各房。”
大老爷就没说的了,众人心中都算了笔账。七万两四房人分,一房能得一万七千五百两,各人有算算自己能得多少。算来算去,人口多的。也能得四、五千两银子,再加上族里分过来的,也能有五六千两,那人口少的,能得毛一万两呢!这也算是白得的银子。
三房、四房本来人少,他们最划算,因此他们的人都不说话了,只有大房还不满意。不过大老爷想了半天,也不能说什么。自己说给族里分多了,曲瀚文也解释了,这件事要是传到族里,自己这个长房老爷,还要在他们那里做个样子做个人,今后为那成为族长留个后路呢!还是少说为妙!一万七千五百千两就一万七千五百两吧!
大爷是长房长子,也想的远点,要唯下族里的人,那三万两给族里分多了这话,就不能从自己嘴里往外说,因此只能闭上嘴。
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大太太她们更没有说话的余地,其他的人都没什么说的。
唯有二房就显得吃亏了,曲二老爷和曲二太太都不满意,但是曲瀚侠是不会说的,曲瀚旭就是看二哥,二哥不说,他也不说。
曲二老爷顿了顿才道:“你那十万两都是填补你自己的亏空的!咱们二房跟着你这个盐池子也吃了不少亏!”
曲瀚文低着头一声不吭,大老爷哼了一声道:“你儿子都这样说了,就这样吧!”他生怕二房的人再闹,把那七万两在分了,立刻就叫曲瀚文写文书,并叫大爷去族里找人鉴证!
曲二太太一直没说话,但是那恨恨的眼神一直就盯着曲瀚文,!旁边站的曲瀚侠几个兄弟都觉着娘实在是过分了!
等族里的人来了,自然又是一番搅闹,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盐池子卖都卖了,就是提个棍子把曲瀚文敲死,也没有盐池子了。大家只能按照他说的把银子一分,他们搬走了三万两,这边大老爷和三老爷等人搬走了七万两,众人都跟着去盯着放入了公中。因为已经是十一月了,全年的花红是快到时候分了,因此这些银子转眼就能到个人的手里。
二房这边终于没人了,几个人守着十万两银子面面相觑,曲二老爷摸着胡子正要问曲瀚文是不是真的要把这十万两填他自己的亏空,曲二太太已经冲上去把曲瀚文打了两巴掌,怒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曲瀚文低着头一动都没有动。
曲二太太这样的疯狂失控,就是曲瀚旭都生气了。大声道:“娘!你没看那些人要把哥活活吃了?!”
曲瀚侠上前道:“瀚文,这些你填你自己的亏空,我一个子儿也不要!”
曲瀚旭大声道:“我也不要!”
曲二老爷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和你娘争,还不是给你们争的?”
曲二太太抿住嘴,终于不说话了。
曲瀚文抬起头道:“儿子花费的钱,实是七万多两,那些也不用填补,儿子要那么多钱也没什么用,这十万两就全给父亲、母亲做主,卖的时候还带了两个铺子一个宅子。全给父亲做主。”
从怀里掏出那三张房契。双手给了曲二老爷。
曲二老爷和曲二太太这才是意外之喜!曲二老爷笑着点头:“聪明!这才是做生意的料,”
曲二太太得了十万两银子,心里终于也平衡了,也对曲瀚文道:“你爹说的对,我争半天还不是给你们几个争!你别看娘打你骂你,实在是心疼你呢!”
曲瀚文低着头点了点。
袁瑜蓉在家中住了两天。倒是很舒心,毕竟是自己的娘家,现在父亲和哥哥们也在家。因为之前不停的出外打仗,将军父亲和两位哥哥觉着忽略了她,这几天就对她也是格外的好,将军府的气氛比曲府强多了。既没有妾室成天的吵闹,更没有奶奶们互相的刻薄。最重要的。是没有曲二太太那个老妖婆,袁瑜蓉应该像快乐的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
但袁瑜蓉就是呆不住,两天过去,就已经魂不守舍的了,她担心曲瀚文,又后悔不应该听他的,自己应该跟着回去的,不知道这两天曲瀚文是怎么过的。那卖盐池子的事,不知道曲家的人能不能饶过了他。
第三天,还不见曲瀚文来接。袁瑜蓉自己就呆不住了,和父亲母亲商量,想回去。
袁将军和袁夫人把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看在了眼里。现在看她也是实在不能等,就叫小哥将她送回去。
小哥这一次送进了府门。进去才听说,曲瀚文生病了,是曲瀚侠出来接待的小哥。小哥和袁瑜蓉一起去看曲瀚文的,但是曲瀚文正好吃了药睡了,小哥就叫别吵醒了,在叮咛了袁瑜蓉几句,和曲瀚侠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了,袁瑜蓉和曲瀚侠将他送出府门,这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