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瀚文等十月进来了,急忙问:“奶奶有什么事?”然后立刻发现了十月的不同!
平常还有些稚气的脸,此时浓妆艳抹,身上穿的……丝罗衣裙,里面清清楚楚能看见,什么也没穿……
曲瀚文闭上了嘴,眼神冷了下来,盯着她不出声。
十月紧张的浑身发抖,万分后悔自己准备的不充分,应该端个茶杯的!她怯怯的想跪下,想了想却一直站着,通红的脸低着,想了想又抬起来,但是始终不敢和曲瀚文直视,只能看着面前的案几,眼神闪烁着。
“奶奶叫你回禀什么事?”曲瀚文冷冷的问。
十月更紧张了,她这样说完全是因为门口的两个小厮不让她进来,但是爷追着问,却不能说是骗小厮的话,她紧张的思索着怎么回答,可是越紧张脑子就越糊涂,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她慌乱的福了福身,轻声道:“十月……十月来看看爷……不是,是伺候……伺候爷……等爷吩咐……”
曲瀚文冷冷的看着她。
……
那个小厮脚不沾地的飞跑去后院,在门上找婆子:“快……快快!往里面回禀,就说十月去爷那边了!”
门上的婆子莫名其妙的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他:“这叫什么事?你这是要给谁回禀?!”
小厮跺着脚,气急败坏的叫:“你就这样回禀奶奶!奶奶能明白!”
婆子看他着急的好像是天塌了一样,只能在门口叫里面的丫鬟,门口负责传话的丫鬟听了也是翻白眼,瞅着那个小厮半天才进去往里回,传到了院里,一会儿,银镯出来了,站在二门上问:“奶奶还睡着,出什么事了?”
“十月……十月打扮的……穿了件丝罗衣裳,说是奶奶命她去的,去书房了!”小厮急忙道。
银镯愣了愣,然后立刻明白了,脸上大变的转身急急忙忙的进了院子,来到上房,轻手轻脚的进了堂屋,往里看了看,奶奶还睡着。
银镯直起身,咬着牙着急的想了想,跺跺脚急忙去找玉镯商量。
……
书房里,曲瀚文冷冷的看着十月道:“是奶奶叫你来的?”
十月鼻尖还有额上已经冒汗了,浑身抖的很明显,鼓起勇气抬起脸看着曲瀚文颤声道:“爷……十月……十月想来……”
曲瀚文此时才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蠢东西!”他扬声叫:“来人!”
门口急的乱转的小厮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陡然精神一振!高声答应一声急忙的进来跪下:“爷有什么吩咐?!”
十月在曲瀚文提声叫人的时候,已经吓坏了,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吃吃的叫:“爷……爷……”
曲瀚文伸手一指十月:“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叫跪在后院外面,等奶奶处置!”
小厮急忙答应声,上前去拖,曲瀚文‘腾’地站了起来道:“把她身上这件也扒了!愿意光着就叫她光着!”
十月登时好像一团软泥一样瘫倒了,哭着叫:“饶命……爷……饶……”
小厮嘴角带着恶笑,过来将十月拖了出去,直接拖到了后院的院门口,门口的婆子和先来的小厮看到了,婆子吃惊的看着,先来的小厮急忙迎上来:“怎么?”
拖着十月的小厮也不答话,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将十月扔到地上,伸手将那件丝罗衣裙用力的扒下来,扒的时候还这摸一下,那拧一下……
十月完全瘫倒了,好像是昏过去一样,被他折腾着也不知道挣扎。婆子吃惊得不知所措,踉跄了两步抢到院门上大声叫里面的丫鬟:“姐姐!姐姐快出来……”
先跑来的那个小厮一看这个情形,终于松了口气,袖着双手看着,感觉头顶都在冒烟。
门上传话的丫鬟听见外面婆子变了声的叫,急急的跑出来喝止:“鬼叫什么!吵醒了奶奶……”
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外看,然后就真的好像看到鬼一样,自己也失声惊叫了一声!抖着手拼命的捂住嘴,转身跌跌撞撞的往里跑。
玉镯正被银镯着出来,和她一起往上房走,然后就看到门上的丫鬟跌撞着跑进来,脸色煞白颤抖的指着外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吓得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往院门跑。
此时院门里外都站了人,两人还没有跑到跟前,就看到白花花的一片瘫倒在地上,银镯都吃惊的惊叫一声!玉镯走到跟前,紧张的看着伏在地上,上身光着,衣裳都围在腰间,连裙子也往上翻起,露出白生生两条腿的十月,又看了看旁边站的两个小厮,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的小厮躬着腰回答:“十月去找爷,说是奶奶有事回禀,小的们觉着不对,先来一个回禀奶奶,小的在那边,爷将小的叫进去,命小的把十月到这边来请奶奶处置……还说,身上这件也扒了,愿意光着就叫她光着!”
银镯玉镯脸色惨白,急忙转身回了院子,再也不敢耽搁,进了屋轻轻走到床边叫醒袁瑜蓉:“奶奶……奶奶?”
袁瑜蓉迷迷糊糊的醒来,迷糊的问:“什么时辰了?”
“还不到酉时……奶奶,前面有点事……”银镯声音颤抖的回禀着。
307章 学着点
袁瑜蓉‘哦’了一声,先看了看睡着的小女儿,很安稳,这才抬手,玉镯和银镯急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什么事?”她问道。
银镯将刚刚的事情说了,又将小厮的回话说了,袁瑜蓉已经完全清醒了,听完她说的,马上问道:“小姐在什么地方?”
银镯急忙道:“奶娘带着小姐去后园子玩了。”
袁瑜蓉道:“叫人去说一声,暂时别过来,就在那边玩着。”
银镯答应一声,转身看了看门口,门口的素镯急忙的跑着出去了。
袁瑜蓉顿了顿,看着窗户外面发呆,半天才道:“给我端水。”
银镯玉镯急忙伺候她梳洗。
其余的丫鬟都知道了,全都去院门上看,指指点点的。孙嬷嬷也被人请来了,一看到孙嬷嬷来,其他院的丫鬟全都跑了,那些来不看白不看的小子们还舍不得走,被孙嬷嬷怒斥了一声,吓得全跑了。
七月正在后园子和胖妞玩,素镯去传话,没敢叫胖妞听见,低声的和七月道:“这会儿前面有些事,奶奶不叫小姐过去,七月姐姐和奶娘在这里陪着小姐,等那边没事了在回去。”
七月听了奇怪,问道:“什么事呀?”
素镯白着脸将十月的事情说了,七月听得脸色大变,转过去低声请奶娘看好小姐,她往外院门口急匆匆走来看。到了这边一看到光溜溜昏倒在地的十月,惊得脚步踉跄,差点跌倒。
别的大丫鬟有些幸灾乐祸,有些吓得发抖。二房院几乎是一阵风的传遍了,十月去勾引爷,被爷命人扒光了跪在院外面等奶奶发落!
袁瑜蓉洗了脸梳了头,又命人去端了一碗水果羹来吃了,半躺在凉塌上。这才道:“原本明日叫牙婆的,她却等不及,那就今天吧。叫竹妈把她带出去给牙婆卖了吧。”
银镯答应一声,玉镯端了空碗出来,两人脸色苍白的互相看了一眼。
虽说丫鬟们对于同样的丫鬟去主子爷那里献身的事更愤怒。但是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十月就从一个大丫鬟变成了被扒光了瘫在院门口的一滩肉,马上就要被卖了,两人全都从脚底往上冒凉气,浑身冰凉!二爷……二爷确实太狠了,这些新来的丫鬟头一次领教了二爷的狠心!
竹妈领着两个婆子跑着来了,将十月拖走,先找了个耳房进去,将十月身上的丝罗衣裳脱了。给她换了一件粗布衣裳,直接拖出去给牙婆送去了。
这边七月脚步沉重的刚刚进屋,竹妈带着另一个婆子就进来了。将十月床上、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的一卷,塞进了箱子。抬着出去了。
七月跌坐在床边,面色煞白,她万万没想到十月敢这么大的胆子去勾引爷,十月真傻,太傻了!这么多年,她难道就看不出来,只要奶奶还在,爷是绝不收人的!
七月自己是从来没想过在爷身上找出路的,但是她想过很多别的出路,孟掌柜娶了别人之后,她想过别人,看到九月她们一个个嫁的那么好,她也羡慕,越发的精心伺候小姐,希望奶奶能看在她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的份上,给她也安排一门好亲事!
可是六月和十月的事情叫她猛然的警醒了!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丫鬟!奶奶能给她们找好的后路,那是奶奶的忠厚和仁爱,并不是说,这是奶奶应该的、必须做的!若是在奶奶和爷这边耍心眼,必定没有好下场!自己伺候主子是本分,是应当的!不想那么多,做好自己的本分,奶奶自然会为自己想到!想的太多,用原本自己的本分来作为筹码或者交换条件,奶奶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
七月想到了这里,惊得浑身哆嗦!颤抖的手捂着心口的地方,心里默默的念着:奶奶,七月错了,今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一门心思的伺候小姐……奶奶,您就再给七月一个机会吧……
曲瀚文进了屋子,先小心的看了看袁瑜蓉,袁瑜蓉侧躺在榻上,见他回来笑着坐起来:“你去乡下的衣裳我叫丫鬟都收拾好了。”
曲瀚文这才过来坐在塌边:“你没生气吧?”
“我干嘛生气?”袁瑜蓉有些惊讶的道,心里想,难道我平常真的那么圣母么?
“十月……你不会觉着我对她太狠了?”
袁瑜蓉叹了口气,往后靠了靠:“是我太宽容了,把她们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曲瀚文听她这样说,这才松了口气,用力点了点头:“蓉妹妹,你哪一点都好,就是这点……”他笑着摇头没有把这句说完:“将下人看的太重!十月身上穿的,是你给她的吧?难怪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个丫鬟都敢穿丝罗衣裳!”
袁瑜蓉其实在六月告密事件之后,已经反省了。她委顿的点着头:“是啊,我自己不应该没规矩。给她们太多的脸面,养的这些人犯上了她们自己都不觉着。”
曲瀚文挑着眉道:“你终于想通了!早知道这样,我也不用怕你生气畏首畏尾,把那个恩将仇报的东西就当场打死了算了!”
袁瑜蓉顿了顿,没说话。
“你是怎么处置的?”
“我把她卖了。”袁瑜蓉有些讪然,有点心虚的小声道。
果然,曲瀚文摇头:“你呀!你对她那么好,她反过来咬你一口,这样的人还费那个劲做什么?应该直接打死!叫其他的下人全都看看,敢犯上的下场!”
袁瑜蓉讪讪的道:“我原本以为,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叫我打死十月,我还真下不去手……这个定人生死的事,还是得慢慢适应……”她沮丧的说着。
曲瀚文看她精神不振,坐上去靠在她的身边。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幸好你是嫁给了我,我一不纳妾,二心够狠,你才能过的这样舒心自在。”
“我还舒心?”
“虽然你没有打死,但是我这样把十月收拾一顿。应该能起到杀鸡骇猴的作用,刚来的这些个哪个还敢打主意?你今后舒心的日子长了!”曲瀚文笑着说道。
袁瑜蓉笑着叹气:“也是啊……”
“以后你也这样,对她们不要心软。该罚的罚,该卖的卖,该打死就打死!这才是主子奶奶该有的脾气!”
袁瑜蓉点点头:“大道理都懂。下死手……今后也学着……”她下定决心的样子。
曲瀚文看她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实在想疼人的话。那就疼疼我……”曲瀚文笑着,说到后面就不正经起来,堵上嘴把她压倒在榻上。
十月的事情一阵风一样的过去了,虽然很劲爆,但是因为心狠手辣的曲二爷行事风格把大家都吓住了,谁也没敢背地里议论,
孙嬷嬷在十月走了之后,又是一番凌厉的整顿,浆洗房的几个婆子一个没剩全都被赶走了。整个府里笼罩在一片阴霾下面。丫鬟、婆子、小厮下人全都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生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再说十月,昏头昏脑的被竹妈拖着去扔给了牙婆。牙婆问是怎么回事?竹妈恶声恶气的将她的行为说了,牙婆还问。是不是让卖到青楼去?
竹妈摇着头道:“奶奶只说卖了……”她瞪着十月道:“奶奶还是看在伺候了一场的份上!不然,这样诛心的人,当场就打死了!”
牙婆听了摇头,把十月上下打量了一番,主子没说卖到哪里,那就她说了算,看十月的样子,应该还是个雏儿。这样的,要是往常卖到青楼那是能卖个好价钱的,不过……算这个丫头运气好!正好有一家买人的,说了要是女身,能多给些银子。
牙婆将十月带到一家门里,给婆子看了,说了还是女身,婆子很满意的留下了,当天晚上就送到了男主子的床上。
这是城里的一个人家,虽然不能和曲府的豪门大宅相比,但也算是个家境不错的。
这一家的男主子姓方,叫方成德,四十来岁,五短身材,却足有一百**十斤重,是个胖的站着低头看不到自己脚尖的人,在城里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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