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怒气腾腾的转身出府去了。
这边曲瀚文坐了一会儿,看向曲瀚旭:“你昨天都干什么?”
曲瀚旭眨眨眼:“报案,呃……”
曲瀚文想了想:“你二嫂叫你去的?哪来的银子?”
“二嫂的几件首饰还有两件貂皮衣,叫我去当了。”曲瀚旭道:“二哥,咱们在县城报了案就没事了?”
曲瀚文点点头:“剩下的叫县衙和知府衙门闹腾去吧。像咱们这样的富户,两个衙门必定是抢着争。”
他站起来长出口气:“瀚旭,明天到茶行来,我收了笔款子,你去把你嫂子的东西赎回来。”
“哦。”曲瀚旭答应一声,也站起来。
两人各自回院。
曲瀚旭回到自己这边,他已经知道,今天是邱泽媛应对了曲二太太一天,心里就有些忐忑,料定邱泽媛不会多么高兴的。
果然,回去了之后,偷看邱泽媛的脸色,脸上淡淡的,虽然没有愠色,但是眉头却皱着。曲瀚旭很长时间没和邱泽媛好好说说贴心话了,很多事情,他都想和她说说,可是每一次看到她的脸色,都叫他心生怯意,不愿意去碰钉子,有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叫他很难受了,但是一开口就给他的钉子,更叫他难以忍受。
他过去默默的坐下,默默的吃饭。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
邱泽媛依然是心烦,虽然明知道曲瀚旭这样有负气的意思,她偏偏就不想理,不想说话。
和他们冰冷的气氛不同。
曲瀚文回到他自己的院子,天色已晚,各院的灯也次第的亮了起来。一进院子,就看见窗户上一个女子的剪影。抱着孩子在来回的走着。曲瀚文心中一阵激动,脚步也加快了不少,急忙的跨上台阶进来屋子。
袁瑜蓉正在喂胖妞吃奶哄她睡觉。长发湿着披散在肩上,初春的时节,却穿着件儒衫。丝裙,洁白的双腿在裙下隐隐微现。一走动就能看到一截白皙的小腿。
曲瀚文不由的咽咽口水,笑着进去:“怎么这么早哄胖妞睡?”
凑过去看,胖妞闭着眼睛正吃得起劲,肥嘟嘟的脸,两个腮帮子因为太胖嘟噜着,小嘴忙的不停。曲瀚文看着喜煞,凑上去亲了一下。
袁瑜蓉笑着道:“今天出去太累了。刚刚就哭闹,想来是困了。”
曲瀚文再次的看了看她的打扮,上下的打量,然后咽咽口水抬头看着她笑着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指尖蔻。”袁瑜蓉站在脚踏上,比他高一点,那副馋相实在叫她嗔笑:“赶紧去洗洗,一会儿吃饭。”
曲瀚文笑嘻嘻的出去洗脸擦手,屋外面传来丫鬟的脚步声,一个接一个的,在外面摆饭。两人就没有在说话,等摆好了饭,哄睡了胖妞,两人出来坐下吃饭。曲瀚文才问道:“指尖蔻今天谁去了?”
“王巡抚的老娘和夫人,胡夫人介绍的,”袁瑜蓉眼睛亮晶晶的道:“你把胡粮道的粮食解决了,胡夫人确实是感觉不一样了,真有那真心结交的意思。”
曲瀚文笑:“其实他们官也有官的难处,这次我才知道,反而不如我们好办事……对了王巡抚家的两位怎么样,和你谈的来吗?”
“宾主尽欢,是能长久结交的。”袁瑜蓉笑着:“其实还有几个在我那儿常去的,不过没时间,也不好东交一个,西交一个……大嫂要是生了就好了。”
曲瀚文点点头:“是啊。南直隶的巡抚,那是封疆大吏啊!没想到咱们也能攀上交情。”
“下个月初六,他们家老太太的寿辰,请咱们去呢!”
“哎呦!那可太好了!得好好筹划一下!”曲瀚文看袁瑜蓉不吃了,奇怪道:“最近吃的明显少了很多!不是还要喂奶吗?为什么不多吃点?”
袁瑜蓉摸摸肚子:“吃饱了。”又笑道:“喂奶,那是要吃得精,不是吃的多就好!”
曲瀚文点头:“我叫人买了十几只王八,炖着慢慢喝……”
袁瑜蓉在屋里走来走去的:“你说到时候给备什么礼?这寿礼我还真有点头疼。”
曲瀚文也吃饱了,喝了口茶,示意旁边伺候的丫鬟收拾,他进来先去胖妞的摇篮旁,看胖妞睡得香甜,又亲了一口,这才直起身笑着道:“你是宣城府最大的昌鼎礼品行的女东家,这会儿居然问我送什么礼?”
袁瑜蓉笑着道:“商量一下还不行?”走过去书架旁翻找书看看。
曲瀚文看她盈盈婷婷的走动,丝裙见隐隐现的白皙双腿,丰满的胸脯藏在儒衫中,却明显的没有就小衣,一走就颤悠悠的乱晃,他的小腹登时就起了一把火,一伸手将她过来,搂紧了坐在椅子上,动手动脚的,
“别闹……一会儿丫鬟进来看见……”袁瑜蓉笑着扭身子,扭得曲瀚文更不能把持,抱起来走过去往床上一扔,转身就去闩门。
袁瑜蓉吃惊的笑:“这才什么时候……”
就被回身扑上来的曲瀚文压住:“谁让你穿这么少勾引我……”
……
初春的夜晚,依然还是凉飕飕的,两人身上盖着薄被,袁瑜蓉的双臂还有半截酥胸露在外面,曲瀚文压在她身上,不时的在酥胸上亲吻着。
“能抱起来真好……那一阵我都心凉了,要是一辈子这么胖,抱不起来可咋办呐……”曲瀚文在她耳边吃吃的笑着道。
逗得袁瑜蓉笑:“人难道还能一辈子一直怀孕?”
小嘴又被霸占住,唇舌的缠绵又引起了新的一波热浪,天气凉爽,运动好时候啊……
等曲瀚文终于心满意足侧身躺下,喘息着还要将她搂在胸前,两人暂时都没说话,忙着喘气。
袁瑜蓉的手在他的胸膛婆娑着。停了很长时间,曲瀚文以为她睡着了,但是婆娑的小手一直没有停。他咽着口水,正想笑着说两句疯话,袁瑜蓉这时问道:“婆婆……什么时候走的?”
曲瀚文满腔的柔情蜜意登时消失的无踪。心里暗暗的怪她不应该这个时候提这个人,明显是破坏气氛嘛!手握住一方绵软。狠狠的揉着,揉捏的她感觉到他的生气,奇怪的仰脸看他,看到曲瀚文板着脸斜睨着她,这才明白,笑着推他:“别闹了,咱们说会儿话……什么时候走的?”
曲瀚文这才顿了顿道:“申时吧。天没黑的时候……”
袁瑜蓉看着他笑道:“还生气呢?从没见你这样小气过!”
曲瀚文气笑了:“我小气……好吧,我没你那么有涵养。”
“不是我有涵养,而是我在这方面资历比较深。”袁瑜蓉讪然道:“婆婆大人说什么难听的话,本人已经心如磐石,一点都不受影响。”
曲瀚文摇头,半天才道:“给她几次教训,免得把人都不当人看!”
袁瑜蓉没说,心里想,就那位……你给她多少次教训,她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你叫瀚旭去县里报案了?”
“嗯。咱们不能为了置气,就真的袖手不管了,而且这件事你不管,沈知府更高兴咧!咱们这叫内斗!便宜了他去。”
“我也不想内斗。可太太那人……”曲瀚文摇着头:“你说老娘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她现在也算是不愁吃喝,还要银子干嘛?”
袁瑜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曲瀚文摇着头,不在说曲二太太了,转话题道:“县官你打听了吗?是个什么人?”
袁瑜蓉摇摇头:“不知道,我就是叫瀚旭去给送了五百两银子,把案子落下,等沈知府那边找到了再说……至于别的事,瀚旭手里还留着一千多两,万一查出别的,只能在给送。”
曲瀚文道:“我倒是打听了一下。说起来还吓一跳……”
倒把袁瑜蓉的兴趣勾引上来,趴在他胸膛,直起上半身看着他问道:“怎么,是个来头很大的人?”
“这位国姓爷是科甲出身,正经的翰林学士,听说和现在的礼部堂官是同年!放外任到咱们宣城。所以说,能来南直隶的官儿,就算是个县官,也是有来头的!”曲瀚文看着她笑着道:“妙就妙在,那位沈知府是个捐班出身。从古自今,只要是有了捐官的朝代,那科甲出身的,向来是瞧不起捐班出身的,何况,这位沈忠明的老爹还是挤了他位置!”
袁瑜蓉一听惊道:“难道原本是朱知县的知府?”
“不是不是……县令哪能一步就到知府!是十几年前的事,朱知县那时候在翰林院,要出来放外任,已经走好路子了,就想到南直隶来,谁知道就被这位沈知府出钱捐班,正巧把他的位置给顶了!这位朱知县晚出来三年!所以现在还是个知县……”曲瀚文摸着下巴笑:“嘿嘿,我怎么觉着这一次是天赐的良机?是整垮沈知府还有沈忠明的好机会!”
袁瑜蓉一听,赶紧警告道:“你可别胡来!民不与官争!咱们有多大脑袋带多大帽子,不要看眼前一点点的有利,就把仇恨再结深了!何况,他们就算是有嫌隙,可毕竟在知府位置上的是沈忠明他们那边,朱知县未必能跟他正面作对,何况,你怎么能保证,朱知县就站在你这边?”
“哎呦,瞧你!我说了一句,你那么多句就来了……”
“我是紧张你!”袁瑜蓉嘟着嘴道。
曲瀚文笑了:“我知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他用力的亲了她一下:“你相公我心狠手辣又狡黠聪慧,必定是找到最合适的机会才出手!”
袁瑜蓉还是有点不放心,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吧,眼睛里亮光一闪,阴险的笑……
曲二太太刚从这边负气走了,第二天就来了知府衙门的传票,传她去衙门问话,曲二太太这才着了忙,赶紧的给了胡管家十两银子,叫他去,
胡管家跪在地上道:“不是小人不尽心。这件事小人实在是没法去,说什么小人都没资格……”
曲二太太大声叫道:“命你去你就去!还敢在这里多嘴!”
胡管家无法,只能揣着那十两银子去了。
十两银子能干什么?何况这一次是沈知府要动手!胡管家就没打算拿出来。既然上一次都没拿,这一次就干脆也不拿,看看沈知府的意思。随机应变。
沈知府的意思很明显啊!是要弄银子的,因此并没有上堂。传了胡管家去,在后衙只是问问情况,探探虚实。
胡管家看出来沈知府的意思,赶紧的大倒苦水:“知府大人,上一次实在是我们的不是,叫两位公差大爷就那么走了,可实在也是有下情。”
“什么情况?”沈知府摸着胡子问道。
“我们老爷因为这件事中风了。就在这两天!而且特别凶险,险险的是连命都没有了!太太受不了,也得了重病躺下了。我们家大爷正巧前两天刚出远门去,二爷和四爷在家,一个照顾老爷,一个照顾太太,忙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胡管家说的老泪一把:“都是小人们不懂事,主子们躺下的躺下,忙乱的忙乱,是小人们顾的不周到……两位公差爷去了。偏巧两位主子爷去请大夫,只有太太在家,还是昏迷不醒的,实在是我们下人没……”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拭一拭泪水。
沈知府一听,原来昨天是主子没在,是下人的主张……
他点点头道:“回去吧,明日再来。”
胡管家已经明白了,这是叫回去问主子的意思,也是给个机会叫他们改过!
胡管家千恩万谢的出来,奔回了府里。曲二太太在府里急等着消息,看他回来立刻叫到跟前询问:“怎么样?”
“总算是把昨天的失礼给掩过去了。二太太,现如今只能请七爷出面,那知府就差明说了,这件事就是拿银子的事!”
曲二太太听了,心里想:废话!我也知道是银子的事!可是现在……没人管,我就是给银子也没人要……
当然这话不能和胡管家说,自己这个当娘的,现在连儿子都不愿意帮了!
看她不说话,胡管家以为还是不愿意出银子,心里又气又恨!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子!摊上这么一大堆不明不白的事!看来想要安安稳稳的拿一笔银子告老还乡……在曲二太太手里是难了!
心里叹着气,胡管家看着曲二太太苦口婆心的道:“只能请太太拿出银子来,老奴去给七爷送去,请他出面!不然,咱们就等着衙门天天的传唤吧,老奴是能去,可是就怕衙门不答应了!到时候少不得太太要出公堂的!”
他还是害怕曲二太太钻钱眼里去,死活不肯掏银子!这才把话说的格外的严重。
曲二太太是被官府整怕的人,现在是万万不肯和官府打交道的!一听这话吗,正中她的痛处!而且之前已经想好了,痛下了决心拿银子出来,胡管家出的主意也还算不错。
因此马上道:“给,我给银子,你去给七爷送去,把今天的事也说说……你在好好求求你们七爷,这像什么话?娘老子在这里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他们兄弟几个袖手旁观?”
胡管家现在根本没时间听她的颠倒黑白,听了她愿意出银子,便立刻去准备。
曲瀚旭拿了曲瀚文的银子,把袁瑜蓉当了的首饰和皮袄又给赎了回来,交还给曲瀚文,曲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