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奶奶道:“就是因为我们府少有客人来!”
几个人说笑着进了屋。
那两个小姑子虽是亲姐妹,性子却完全的相反,一个活泼,一个沉静,活泼的是三妹,沉静的是二妹,袁瑜蓉因为前面陈羽玄说的,要介绍给小哥一个,也有心观察一二。
“我们府确实很少有客人来,不过这不来了一位吗!再过几天还要来一位呢。”王大奶奶依然继续着刚刚的话题。
袁瑜蓉听她是有话说,看着她笑着,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王大奶奶笑着道:“宁王爷的王妃家是苏州的,她回家省亲,路过松江府,下榻就在我们府”
袁瑜蓉愣了愣,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宁王妃不过就是下榻一两日罢了。我只是来和你说一声,不然不知道。却也不好。”王大奶奶道。
袁瑜蓉赶紧道:“我相公可能这两天就要回来了……我叫婆子去看了,若是回来了,就不打搅了。”
王大奶奶还没说话,那三妹笑着道:“蓉姐姐,宁王妃来了,你不好奇想见见么?”
王大奶奶笑着嗔道:“什么话也敢说!”
袁瑜蓉笑着道:“我们普通百姓能见一面王妃,真的是福气……不过我这样的,也不懂什么皇室规矩,还是别见的好。免得给自己惹祸,再给贵府也添麻烦。”
王大奶奶特意过来说。确实也有这个意思,现在听袁瑜蓉说了出来,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释然了,毕竟,得罪袁瑜蓉不算什么,要是真的因为客人冲撞了王妃,给自己家惹得就不是一点半点的麻烦了。
“幸好就是呆一两天。不然。我们也要拘谨死了。”三妹道。
袁瑜蓉笑着没说话,王大奶奶再次的嗔怪:“大家小姐,莫说这样的话。”
二妹道:“我们明日就要全搬到后面来住了。”
袁瑜蓉反应了一下。心中有些吃惊,表面上只是点点头:“是把正院腾给王妃吧。”
王大奶奶点点头:“是啊,明日就开始收拾正院了,可能要乱一阵呢!”
袁瑜蓉点点头:“需要我把房间腾出来吗?若是需要不必……”
“不不不,房间是够了,只是可能要有些下人进出,还会乱一点。”王大奶奶笑着道。
袁瑜蓉急忙的点头。
曲瀚文此时也打听出来了,原来是因为王妃要来住两天,所以此临时缺人手。昨日的花园子已经收拾出来了,今天主院的主子们搬家,全都往后面搬,更是忙得不行。
曲瀚文跟随着崔管家和一大群的奴仆搬东西。前院几乎是腾了个空,王府专门的买了紫檀木的家什,重新摆放,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几乎就差把房子拆了重新盖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主院已经焕然一新,摆放整齐了,这才开始把搬出来的东西往后院摆,
王大奶奶早就回主院了,大件的家具都摆好了,下人们退出主院,她就带着丫鬟婆子收拾细处,擦抹打扫,摆放精细的古玩摆设,铺设红地毯,摆放蜡烛、灯饰等等。
两位妹妹也回去了,王大奶奶事前和袁瑜蓉打了招呼,这边的院子也要放些东西,不然摆不下。这会儿,王府的婆子进来说,下人要往里搬东西了,奶奶是出去躲躲,还是就在屋里呆着?因为东西只是放在院中的两个厢房里。
袁瑜蓉想,没准能看见曲瀚文呢!当然说在屋里呆着不出去,那婆子就告了罪,一会儿,院里就热闹起来,下人们把前院腾出来的旧家具什么的往里搬。
袁瑜蓉坐在窗边的凉榻上,透过窗户缝看一会儿,果然就看到曲瀚文一身下人的打扮,汗流浃背的和一个下人抬了个柜子进来。
袁瑜蓉看的心疼不已,喃喃的自语:“你说你……折腾什么呀……”
曲瀚文和人一块儿把柜子搬进厢房,那个下人先出院子了,他故意在后面磨蹭磨蹭,贼眉贼眼的四处看了看,突然就好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他刚跳进屋子,那边的院门就进来两个下人,一人搬了一个椅子。
三月和四月站在门房口,面无表情一点都没有变色。
袁瑜蓉先是吃了一惊,曲瀚文已经来到了跟前,笑着低声道:“蓉妹妹,你把窗户开一点,我进来你就露个头,叫我看你一眼。”
袁瑜蓉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点心酸:“你说你……弄的这么可怜……”说着起身去洗脸盘架子那边,想给他拧个毛巾擦擦脸。
曲瀚文伸手就把她住进怀里,笑着低声道:“你可别嫌我臭……”说了一半赶紧亲一下,放开手:“我得出去了……干活偷懒,要被赶走的……”
袁瑜蓉刚被搂了一下就松开了,还没反应过来,曲瀚文已经出现在那两个搬椅子的人后面,跟着出去了,她心空落落的,将窗户开了一点点。不眨眼的盯着院门。
盯着盯着。却看到一个穿月牙白衣裳的男子在院门口晃了一下,一会儿。门上的婆子进院给三月、四月禀道:“表公子来了,想见奶奶呢。”
袁瑜蓉在里面已经听见了,三月又进来回禀,她急忙答应一声:“哦,请进来吧。”
说着站起来,先看看自己穿的整齐不,然后就想到,曲瀚文会看到……她很快的伸手将窗户给推开了。
陈羽玄走了进来,这一次袁瑜蓉看到了。手里确实握着一柄湘妃扇,好像很风流倜傥的样子。
他身后。曲瀚文自己搬着个椅子进来了,边往厢房搬,边往这边看。
“世妹!”
袁瑜蓉慌忙的收回眼神,给陈羽玄福身行礼:“世兄……”
“别到处乱看!”外面的不知道谁在说曲瀚文,曲瀚文‘哦哦’的答应着。
陈羽玄进来,三月和四月也跟着进来,站在门口候叫。
“请坐。”袁瑜蓉让了一下,侧身瞟了一眼窗外。正好看到曲瀚文往院外走。回头看了一眼。
“世妹也请坐。”陈羽玄笑着道。
两人坐下,袁瑜蓉却坐的不是地方,正好背对着窗户。坐在了窗边的凉塌上,看不到外面,叫她有点心慌。
陈羽玄坐在对面,正好对着窗户,看着大开窗户,微微皱了下眉,外面下人进出杂乱的,她怎么开那么大的窗户?
“世妹,你知道宁王妃要来的事情了?”
“是啊,今天王大奶奶过来说了,”
陈羽玄笑着道:“挺不巧的,我昨天还不知道……嗯,因为我也不常来。”
袁瑜蓉赶紧道:“没事的,到时候我就呆在屋里不出去就行了……对了!我派了婆子去看着,要是相公回来了,就不打搅了。”
陈羽玄顿了顿:“那那些江湖人呢?”
袁瑜蓉就默然了,是啊!那些杀手怎么办?
“世兄……那些人,真的会一直追杀下去?没有别的办法了?”她满脸愁容的问。
陈羽玄点点头:“一般会……”
袁瑜蓉沉默了。
“不过抓住的那两个也交代了一些事情,顺藤摸瓜,这一次一定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那样再好不过……”袁瑜蓉想问需要多长时间,但是这话怎么问得出口!人家完全是帮忙,自己也不是他的上司!
陈羽玄看她很是担心,便耐下心安慰几句。
曲瀚文不和人家一起搬东西了,自己一趟搬一样,这样看里面也没人说,没人怀疑。他进来出去好几趟,只看到那个男子不停的在说什么,蓉妹妹背对着这边,也看不出来表情,不过,窗户大开着,他知道,这是蓉妹妹为了避嫌。
崔管家突然亲自走了进来,曲瀚文急忙低头,崔管家一脸着急的把他往厢房挥:“进屋进屋!先避一下!”
曲瀚文莫名其妙,赶紧又退回厢房,崔管家在,他也不敢到处乱看,只听见外面有丫鬟的声音:“奶奶?我们小姐来了,”
原来是小姐也来了,这才回避的。
袁瑜蓉听说二妹、三妹来了,赶紧的站起来等着。其实她的年岁比两人大,不用这样客气的,但是在人家家里做客,自然是要拘谨一些。
陈羽玄看她如此拘谨,也有点不知所措,跟着站了起来。
两位表妹进来,互相见礼,落座,开始闲聊。袁瑜蓉就算是心不在焉,听着听着也听明白了。
看来陈羽玄说的是实话,确实不经常来,两个表妹开玩笑的嗔他,不过袁瑜蓉也看出来了,这俩表妹似乎都对这位表哥感兴趣……
她立刻打消了观察这两个表妹,看看谁跟小哥合适的想法。小哥长得多英俊!还是个文武全才,根本不需要找已经暗恋别人的……
三月四月端了点心、茶、水果等物,她微微侧身,假装吃水果,偷偷的瞟外面,曲瀚文要是进来,她就抿着嘴笑着盯着他一直进去放下东西,走了出去。等他一出去,又掩饰的假装听他们兄妹三人的说话,偶尔插一句。
就这样,不知不觉,一盘葡萄被吃完了。他们还在说笑,四月进来收盘子。袁瑜蓉低声道:“还想吃葡萄……”
四月也低声道:“奶奶,您吃了一盘了……”
“可是还想吃……”
“还有些樱桃。”
“拿来!”
主仆俩在那边低语,陈羽玄注意了一下,然后看到那个丫鬟又去端了两盘樱桃,给姐妹俩旁边放了一盘,袁瑜蓉那边放了一盘,袁瑜蓉立刻又吃了起来……
陈羽玄有点惊奇,这个女人……难道怀孕了都这么能吃?看着她那樱桃小口不停的吃着樱桃,陈羽玄硬忍着不要笑出来……
“表哥。听说宁王妃还带着郡主?”
“那是不是侍卫也很多?谁护卫啊?听说三大营是专管护卫的?”
袁瑜蓉一听,立刻转了过来。眼神炯炯的看着陈羽玄,陈羽玄都失笑了:“三妹真是天真!三大营是护卫京师的,怎么可能跟着王妃出来!”
三妹一听,见不到威风凛凛的三大营了,又被表哥笑,便撅起了嘴。
袁瑜蓉一听,神机营不出来,见不到小哥了。便立刻失去了兴趣。马上又去吃樱桃,顺便偷瞟曲瀚文……
曲瀚文不敢乱看了,因为里面有两位小姐。那看门的婆子就盯得紧紧的,只能在人多的时候,乱一点的情况下往里看一眼,每次看,都能碰到袁瑜蓉笑眯眯的眼睛,这足以安慰他疲惫的身躯了……
吃完了樱桃,别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袁瑜蓉心里有点烦,当然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去看四月,意思是还要吃……
四月吓得低着头不敢看她,脚在地上来回的蹭。
陈羽玄看明白了,自己不走,表妹也不走的,他瞅了个说话的空子,笑着道:“我也该走了。”
袁瑜蓉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陈羽玄站起来道:“世妹不用太担心,若是妹夫回来了,找人去和我说一声,只要情况安全一些,便能回去。”
袁瑜蓉赶紧跟着站起来,感激的道:“多谢世兄。”
跟着陈羽玄,两位表妹也站了起来,笑着告辞和他一起出去了。
经过他们这样一坐,外面搬东西的已经搬完了,袁瑜蓉看着院门半天没人进来,问四月,才知道,搬完一会儿了。
她只能坐下郁闷了。
因为宁王妃要来,王府里忙乱一团,曲瀚文和袁瑜蓉都不得闲。
因为宁王妃要来,曲瀚侠那边却出了大事!
这事还要从一个人说起,就是布政使的公子,沈忠明。
这小子一直没忘了和曲瀚文的‘仇’,他官宦出身,一直做着霸道的官绅子弟,却被曲瀚文和袁瑜蓉两个人给了顿排头吃,又还想跟宋宪博讲义气,于是把曲瀚文就当成个仇人,他父亲手里有权势,他想整人也是顺手,因此在松江府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
碍于袁瑜蓉家也有后台,不敢明着整,一直想找个机会,听说宁王妃要来,就想,机会来了!
果然,松江府知府、布政使衙门等等的几个衙门都开始准备礼,钱不够的,就开始找商人下手。
沈忠明跟他父亲讲,城外的曲家作坊,上百台的织机!每年织出来的丝绸上万匹啊!这样的人不挤点出来,还不知道官府的厉害呢!
布政使大人还是精明,打听了一下,曲家的后台是谁。知道有个儿子在翰林院为编修,还有个亲家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就有些犹豫。
沈忠明极力的劝父亲不能放过这到手的机会!
布政使也有自己的考虑,过了年,就要调任了,他已经走了门路,基本上是升官,一个知府官职是没跑了,只看去哪里了!要想去肥一点的地方,还是要走路子啊!这都需要钱!还有,就算是上了任,去了新地方,上下都要打点,也要钱!
宁王妃省亲,一路上就是给当官的盘剥的最好借口!布政使更是不能刚过这个机会,思前想后,松江府的其他商人,因为各种原因全都不能再要了,只能把手伸向了曲瀚侠。
于是叫人去将曲瀚侠找来,张嘴就要一万匹的丝绸,给宁王妃送礼!
当然,官话是说的极圆滑,没有半点的把柄。
曲瀚侠现如今在松江府只能说是刚刚站住脚,是个毫无关系的商人,还比不上在宣城的时候门路广,如今被敲诈,一点办法都没有,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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