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卫君,我我不是故意的。”高桥正直摇着双手,连滚带爬的跑了,立时引起群众们一片哄笑声,对于这个小日本鬼子,群众们都并不太害怕。反而有一点儿看小丑的心态,经过调查,这个原本是教师出身被同样拉壮丁入伍的日军上尉确实没有杀过中国人,没有侵华初期那些日军老兵们的嗜杀,没有前科的记录给高桥正换取了一份不错的待遇。
通常情况下根据地里能有活着的日本人除了潜伏中的特务和关在牢里待枪毙的外,几乎有如珍稀动物一般,经历了平型关和娘子关战役后,战场上对日军执行必杀纪律几乎是八路军内部心照不宣地不成文规定,这让不少根据地一旦费了大劲逮着个活鬼子,都跟献礼似的往延安送,两个字,稀罕啊!
毕竟十二区队里养个听话的日本人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不是都说有汉奸么,那也养个日奸给日本人瞧瞧,什么大日本民族,也不是铁桶一只嘛。
“想招了?!”李卫脸上的笑,带着几分狐狸般的狡猾意味,小李子要么不动脑子,动起脑子来却是相当可怕的,不过通常时候,李卫都是行动先于身体,而且就那么智慧却被李卫多用在了捞偏门上。整个十二区队却是只要有一个大脑就可以,那就是王保,这一点恐怕连王保自己也很清楚,团部出身的王保,指挥经验和心理素质自然要比从现代过来的李卫强得太多了,这不是历史见解多就能占便宜的,十二区队的建立成长至今,就是依靠了王保的指挥和李卫的作战,一正一奇两者互相配合才能在日伪军的夹缝中生存下来。
千夫指!就算是再有底气的也抵挡不住舆论的谴责。
黑衣人俘虏大头鱼就像是溺水之人看见一根救命的稻草般,猛点头道:“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只要别再这样,你问什么都可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党的方针政策你可经记住了。”李卫的目光盯向另一个叫老牛的黑衣人俘虏,久练战场磨炼出来的气势不自觉得锁定,让黑衣人有如一把利剑悬在脑门子上。
那人不敢与李卫犀利的目光对上,连忙低下头去,却是什么也都没敢多说,昨天晚上他亲眼目睹了李卫格杀巡海夜叉莫无敌的徒弟,李卫的身手他不知道,但是老牛对莫无敌徒弟的功夫可是清楚的很,能和莫无敌打得不相上下,反身那一声催魂夺命的颤音挟着一缕寒光一闪而过,给莫无敌的徒弟直接来了个开膛破肚,下手之狠几乎从未见过,战斗结束后若无其事的谈笑风声,这让叫老牛的黑衣人打心底里对李卫产生一种莫名的寒意。
正如达到了李卫预期的目的,像两条死狗一样,黑衣人被现场拖了回去,现场的老百姓都得到了安慰奖,不安慰不足以平民愤,李卫点起来的火,自然还需他来亲手扑灭,所以每人一个煮熟的大苞米棒子。
撤回现场,只余下一地嚼干净的玉米棒子,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卫生问题,转眼就被几个小鬼捡回去喂牲口去了。
黄石庄,错落有致的民居间,有一处较为偏僻的民居,大门紧闭,门窗关紧,看似主人外出的样子,然而在屋内,却有十几个人挤在堂屋和左右里屋忐忑不安地或站着,或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旱烟味道,屋内的气氛也充满了压抑和沉闷。
“怎么还没消息?!”一个约摸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男人忍不住对周围的人问道。
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脸色不是很好看,跟着说道:“该不会是被抓去了吧。”
“不,不可能!黑狼机灵的很,想逮住他,可没那么容易。”屋内一角落里吞云吐雾般抽着旱烟锅的老汉,他挥挥手道:“都坐着,不要急,马上就会有消息。”
这时,就听院子扑通一声异响。
方才刚刚恢复安静的屋内几乎闪起十几道耀眼的兵刃寒光,屋内的人几乎像是条件反射式的从座位底下,包袱内,背后,拔出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凶神恶煞一般。
在屋内原先等待着不耐烦,首先开口问没有消息的男人双手赫然握着两支三股钢叉,分明就是昨晚与李卫交手自称江湖称号是巡海夜叉的莫无敌。
“是黑狼!”屋内靠近窗的人借着窗缝往外一瞧,转过头来道:“他好像受伤了。”
“快把他弄进来!”抽着旱烟的老汉猛地站了起来,屋门一下子被拉开,几个人手里拿着兵器,涌出屋子。
“陈爷,莫狗有消息了。”打扮和普通农民般一个男人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冲进屋内,左肩胛处不断冒着血丝,衣服前后各有一个血洞。
据着双支钢叉的莫无敌手一斗,双支钢叉极为灵活的收回腰后,一个箭步把冲进屋的人扶住,一打量,惊道:“黑狼,你中枪了。”
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居然负伤而归,这实在是令人出乎意料。
“没,没碍,被打了个对穿而已,我自己已经上过药。我去打听情况,大头鱼还有老牛眼看着吃不住劲,看样子要招供,我马上赶回来,没想到八路的眼睛这么毒,一下子被他们看出来了,还好我跑的快,不然也回不来了,这狗日的,枪法可真狠啊,直奔心窝子来的。”心有余悸的黑狼喘着粗气,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道:“虽然我已经甩开那些个八路,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走,大家赶紧走,这儿不能再呆了。”
第八卷
第三百九十三节
拎着旱烟杆的老汉一边弄灭了烟丝,一边敲着烟灰道:“黑狼说的没错!这里不安全了,大家收拾一下,马上走。”
“陈爷说的没错,把随身的东西带着,其他全部丢掉。”莫无敌点了点头,招呼着其他人马上收拾东西,十二区队的厉害,他可是领教过了,十二区队人多势众,兵强马壮,若是让他们调兵遣将,大军压过来,练武之人再厉害也顶不过专业杀人的军队枪炮一起轰将过来。
王保折腾一晚上没办到的事情,李卫甚至连刑都没动,就站在外面冲着群众讲了几句话,根本没有半点要审讯的意思,却让那两个俘虏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全部招供了。
本想阻止同伙招供的老牛,也架不住同伙如倒豆子般供了个干净,为了保命,无奈之下也把自己知道的全招了出来,反倒省了十二区队几分手脚。
这伙黑衣人派来打探风声的人毕竟没有经过多少特工训练,过于低估了十二区队反特务专业能力,没留意间露出马脚,也许是作贼心虚,在喝止检查无效的情况下,十二区队的战士果断开枪,若不是黑狼那家伙是练武之人,身手敏捷,战场上磨炼下来不输于日军精锐的枪法恐怕也容不得他跑失。
一伙江湖中人乱哄哄的挟带着细软从屋子后门悄悄溜了出去,没敢走大路,尽捡些没人的小路,避开村民,离开了村子。
这伙人前脚刚走,就听到黄石村村口汪汪的犬吠声大作,上百名身着迷彩军服的士兵荷枪实弹,带着机枪和迫击炮,凶神恶煞地冲进了村子。村民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散开的士兵就已经不由分说地抢占了村内各个制高点,和有利的火力位置,将整个村子都包围了个铁桶一般。
几个战士牵着两条大狗,循着村间的小路,来到了那伙江湖人刚刚呆的院子,区队里临时培养的两条土狗虽然比不上日本狼青军犬的狗种那么好,但也是百里挑一的好狗。虽然个头不大,却是聪明而又阴沉,经过训练也能临时充作军犬使用,毕竟狗的灵敏嗅觉天份是摆在那儿的。
两个土狗绕着院落跑了两圈,不断冲着墙头狂吠,扒拉着墙边似作势要往上爬。
远远的几个手势,附近的战士立刻聚拢过来,起码三挺轻机枪架在附近屋顶,对准了院子,靠近门边的两个战士互相使了个眼色。极有默契地同声默念:“一、二、踢!~”同时飞起一脚重重踹在门上。将两扇木门脱棒砸进院子,直接来了个破门而入,被松开了缰绳的两条土狗嗷嗷狂嚎着扑进院子。
与此同时五六名身手敏捷的战士直接叠罗汉或架脚翻墙而入。
步枪子弹顶上膛锁定屋门窗口。
先头鱼贯涌入院子的战士无一不是十二区队的精锐,个个驳壳枪在手,十字钢弩压阵,论短程火力几乎是压倒性优势。
几秒钟内,几乎所有的窗子都被枪口锁定,可是门被砸开后,屋子内早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有留在桌子上的茶碗还微微泛着温热,显然屋内的人离开还没有多久。
“没人?!”战士们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插翅而飞。这狗日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连长康扬随后赶到,望着人去屋空的院子,咬着牙齿愤愤地道:“一排继续给我搜,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掏出来,二排给我以半径十里进行全面搜索。”
“是!”所有的战士应了一声,同时四散而去,继续搜敌。
远远地回望着村落屋顶点点有如蚂蚁般晃动的八路军士兵身影,那些握着冷兵器的人心底毋自仍冒着寒意。十二区队的快速反应差点儿让他们被包了饺子。
“好险,若不是有用那些药粉,恐怕早让八路的狗给盯上了。”黑狼被别人搀扶着,心有余悸地道,还好跑得快,在屋前屋后和撤离的小路上撒了些提前预备,消除人味的粉末,让八路的军犬闻不出他们的踪迹。
这些江湖人弄的小玩意儿,也就对付像十二区队这种凑起来的军犬有效,若是对上专业的狼青或黑背军犬,恐怕就要失去效果了,狗种不对路还是让十二区队与这些江湖败类擦肩而过。
一个陈爷冷冷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些土八路,看来还是有两下子,大家小心点,不要再让他们给咬上了。”
从昨晚自以为擒贼先擒王的斩首行动受挫,及十二区队的连锁反应让这些江湖中人措手不及,连连被动,十二区队的精锐战力让这些江湖中人再也不敢小看,除了人数上的劣势外,装备和战斗丝毫不弱于正规日军的精锐部队。
一行人借着茂盛的植物悄悄远去,仅仅是晚了一步,让十二区队失去了全歼这些受雇于日本人的江湖败类的机会。
一方面十二区队派遣精兵强将,加强了针对根据地内的巡逻工作,另一方面马回头基地也进入了紧张的训练课程。
李卫和四连的一部分战士很不幸地沦落为陪练对象,谁让四连战士的战斗属性是最接近于那些江湖败类的近战兵种,在训练场上都被列入假想敌,尤其是李卫这个大BOSS,更是受民兵学员们地关注,刻苦训练,准备挑战大BOSS。
也会有训练昏了头的民兵学员偶尔看到李卫会作咬牙切齿状,似要把李卫当作那些恐怖分子一样生吞活剥,能放倒大BOSS,估计那些江湖败类也就不在话下了。
没等到李卫被那些民兵学员前来挑战,基地里就发生了打人事件,一向以矛头一致对外的革命队伍来说,内部发生暴力事件是极其严重的事情。
负责反恐训练项目的李卫带着基地内的警卫战士赶到时,却看到客串基地内训练教官的日军少尉高桥正被一群民兵围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的围殴,一伙儿围观的民兵学员们正兴奋地喊着:“打死小日本。”“打死他个狗日的。”
“住手!”李卫高喊一声,同时拔出捷克式轻机枪对空三连射击发。
响亮的枪声一下子让喧闹的场面冷静了下来,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这真枪实弹可不是闹着儿的。
被镇住的民兵学员们一下子静了下来。
只剩下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日军少尉高桥正晕头转向,踉跄着抱着头,毋自胡乱点头鞠躬地直嚷嚷着“死你妈死。”看来被民兵给揍蒙了。
“把他拉过来。”李卫将轻机枪收回后背的枪匣,向在昏头昏脑乱转的高桥正一指道,负责基地治安的警卫战士立刻冲了过去,把高桥正从民兵学员堆拖了出来。
“怎么回事?!”看到高桥正被打的胡言乱语,李卫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民兵学员,和那些一旁看热闹的教官,李卫的眼神让他们齐齐地打了个寒战,当初“恶魔教官”的名头可不是白叫叫。
“你!过来回话。”李卫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教官。
那个教官是二连的战士,看到李卫指向他,脸色一怔,老老实实地走过来。
“说!”李卫的话不多,却是带着命令性质的,作为基地的训练项目负责人,像这样起内哄是绝不允许的,即便对方是投降过来的日本人,没有理由也不能乱打人。
“报告四连长,学员们不服高桥教官是日本人,说日本人侵略中国,他们不想上日本人的训练课,日本人杀害了这么多中国人,而且训练过程中高桥教官经常刁难学员,太过严苛,学员们就拿他出气。”这个教官没敢隐瞒,更没添油加醋,如实地说了经过。
“知道了,你一旁站在,这里的人谁也不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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