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害的。”
“是我害了你,但我愿意负责!”
“怎样负责?你能还我清白?”
“我们马上结婚,反正我们迟早要结婚的,只不过提前罢了。”
“看在孩子的份上?”
“是的,看在孩子份上。小素,别孩子气。”尤烈握着素心的手:“我们必须赶快结婚!”
“你先回去!”素心推开他的手。
“我怎能走?你情绪不好,身体不好,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我叫你走!”素心瞪着眼吼:“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素心吃力地爬下床,尤烈连忙截住她:“你别乱动!我听你的话,我走!”
“芳姑!”素心的声音尖得凄厉:“给我送客!”
她又叫又按铃,像疯了一样,尤烈又怕又惊心,素心好像一下子变了。
“小素,你静一下好吗?你动气,会影响身体。”尤烈想制止她。
“出去,滚出去!”素心拿起床头的一只小花瓶,向尤烈掷过去。
尤烈退到门边,芳姑带着两个佣人进来了。
“赶他走、赶他走!”素心又大叫。
“尤少爷,请你回家休息吧!”芳姑带着恳求的口吻。
“但是她……”
“你跟我出来!”芳姑带了尤烈出去,关上房门:“小姐身体不好,今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其实这几天她都有病,她对我们也大发脾气。尤少爷,你先回家,明天再来。”
尤烈实在也很难为情,很没有面子,他只好开车离去。
第二天一早,他又来到李家。
铁门紧闭着,芳姑隔着门说:“小姐仍在闹情绪,她不肯见客,尤少爷,你过几天再来吧。”
“芳姑,我不是客人,请让我进去看她。”尤烈马上由汽车下来。
“但是,小姐特别指明不见你。”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见素心,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我向她解释一下就没事了,让我进去吧,芳姑!”
“尤公子,我只是个下人,我不能做主,希望你能体谅。”芳姑说:“请回吧!小姐肯见你,我马上打电话请你来。”
“我打电话给小姐。”
“小姐怕人打电话问候她,早就拉掉了电话的插头。”
“她把自己关起来到底干什么?”
“睡觉。她实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尤少爷,就让小姐静几天吧!”
“好!”尤烈头一点:“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
“我会的!对不起,尤少爷,没有好好招待你。”
尤烈摇着头笑一下,开车走了。回办公室,什么都看不进眼里。
昨天之前,他总是很开心,很快速地把工作做好,然后去接素心吃午餐。
无论工作有多忙,一想到完成了工作就可以和素心在一起,他就感到很快乐。
现在漫无目的,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素心,他徬徨、消沉,一切都提不起劲。
张大伟进来,放下一叠文件,他看见尤烈定着眼望住前面:“总经理,你精神不大好,昨晚睡眠不足?”
“我?啊!是的!”尤烈把文件拉过去,看了看,托着头。
“是不是不舒服?回家休息吧,这些文件我可以交给总裁。”
“放下来!爸爸自己也有很多工作,看完文件我会签名,有问题的我会跟你商量。”尤烈拿起一支笔。
“李小姐没事吧?”张大伟观颜察色,觉得尤烈的表现不寻常。过去,他一直是那样开心,有冲劲,工作热情高涨。
“她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看过医生没有?李小姐一向很健康,大概是感冒吧?”
“啊!是的。”
“这叠文件,只有这两份是等着批核的,你签了,马上去陪李小姐,其余的文件可以明天回来再签的。”
“大伟,谢谢你的好意,我是被赶出来的,因为素心要睡觉,她疲劳过度。”
“啊!休息对患感冒的病人的确是很有帮助,感冒只是小意思,过两天就没有事了,总经理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只是我也有点累。”尤烈说:“坐下来,大伟,陪我聊聊!你和太太结婚多久才有孩子?”
“三个月之后,我们一开始就没有避孕,一切听其自然。”
“张太太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常常呕吐,情绪不好,脾气很差?”
“我太太足足呕吐了三个月,又常常头晕,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躺在床上,根本没有气力去发脾气。”
“女人怀孕很辛苦?”
“很辛苦,又吐又晕,整天吐个不停,我看了也心痛。”
“怪不得!”尤烈喃喃的:“她太辛苦,熬不住。”
“总经理在问我吗?”
“我说女人真伟大。”尤烈总不能告诉大伟素心未嫁先怀孕:“很多男人都怕结婚,一旦有了家庭束缚,就等于进了坟墓,一生完了。”
“我反对,其实,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没有幸福的家庭,才是憾事。”
“你这样说,我应该结婚了?”
“是的,尤其是有一位那么出色的女朋友。老实说,李小姐是我所见的女孩子当中,最完美的一个。”
“包括嫂夫人在内?”
“她在我眼中当然是十全十美。其实,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张大伟看了看尤烈:“总经理什么时候和李小姐结婚?”
“快了!所以刚才我请教你关于女人怀孕的事,将来太太有喜,她发脾气,我也懂得迁就她。”
“我刚来这儿工作的时候,听见很多人说总经理风流,爱情不专一。谣言真可怕,要不是我自己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总经理会对李小姐情有独钟;而且细心体贴,处处设想周到。”
“我只不过说说,未必一定会做;而且,我以前很风流,也不是谣言,我的确用情不专,抛弃过不少女人。现在定下来,但难保将来,所以,你别把我看得太好,我且不否认是个花花公子。”尤烈拿起笔:“跟你谈了一会儿,心情似乎开朗了,我一定要在今天内把文件审核签妥。”
“我回去做事。”
“签好的文件,我会叫芬妮送回给你。”尤烈开始埋头工作。
繁忙的工作最容易打发漫长的时间,尤烈签妥了文件,又到下班时间,打电话到李家,素心仍在睡觉。
连续三天,尤烈拼命工作,工作完了就打电话到李家,同样的话——素心睡了。她的心请仍然没有好转,不想见客。
第四天,尤烈实在忍不住;而且,时间拖久了,难道叫素心挺着个大肚子举行婚礼?素心以后难见人,奉子成婚,自己也没有面子。
“芳姑,我不能等,我马上去看素心,你们关上大门,我就爬墙进去。”
尤烈立刻驾车去李家,出乎意料之外,尤烈被迎了进去。
“假如素心仍在睡觉,我可以在客厅等候的。”
“小姐刚醒来,你可以进她的房间看她。”
“芳姑,谢谢你!”尤烈很高兴,几乎想抱起芳姑亲一下,他连忙跑上楼梯,推开素心的房门:“小素……”
素心坐在床上,面无人色,双眼深四,唇白如纸,头发散乱地飘在脸上。
尤烈吓了一跳,走到床边,拉起她冰冷的手:“吐得很厉害?我认为应该换一个医生,或者多请几个。看!把你折磨得不似人形,实在令人心痛。”
“从今之后,我不会再吐。”一个惨淡的笑容挂在她的嘴边。
“过去了?你还不足三个月呢?”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完结了。”
“很好。”尤烈非常高兴,吻一下素心冰凉的脸:“我们可以好好的计划一下婚事。”
“没有结婚的理由。”
“为了孩子的前途,那是最好的理由,你不想做肥肚子新娘吧?”
“我没有孩子,”素心始终像块木头,说话像在念台词似的,只是欠缺了感情:“我已经没有孩子。”
“说傻话,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尤烈又怜又爱轻抚一下她的腹部:“虽然没有呕吐,你仍然在怀孕。”
“孩子给医生拿走了,流了好多血,血,好怕人!”素心抓住尤烈。
“你在说什么?”尤烈给弄糊涂了,也总觉得素心有点不对劲。
“昨天我去堕胎,真恐怖……”
“小素,你在说什么?”尤烈握着她双肩:“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素心眼一瞪:“难道我的姐姐堕胎死了,也是开玩笑?用生命开玩笑?”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尤烈浑身一阵凉,这的确太可怕。
“不去。医生说,过得了昨晚就没有事,我肚子已经不痛,也没有再流血,为什么要去医院?”
“小素,你为什么要堕胎?那多么危险,你姐姐做错事,你也跟着她做错事。你和你姐姐不同,我愿意和你结婚,你用不着堕胎。”
“这样说,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姐姐结婚?”
“我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好莫名其妙!我不明白你,你一向都是敬老怜幼,你怎会狠心毁掉我们的骨肉?”
“理由只有一个,那是你的骨肉。”
尤烈一呆:“这样说,如果孩子不是我的,你不会堕胎?”
“不错!”
“你为什么这样恨我?”
“你自己心里明白。”
“你不满意我因为孩子娶你,但也用不着那么恨!”尤烈很反感:“你杀了人,你杀的是与你血肉相连的孩子!”
“你这算是责备我?”
“我没有权吗?”尤烈胃里一阵翻腾:“那是我的孩子。”
“你何必为了我失去一个孩子而生气,我还年轻,只要我高兴,很快就会有另一个。”素心耸耸肩,不以为然:“我虽然不喜欢你的孩子,但别人的孩子就不同,其实,我很喜欢做妈妈。”
“你……”
“别担心,世界上,男人多的是,有男人就不怕没有孩子……”
“你这下流无耻的坏女人!”尤烈没让她说下去,一个火辣的巴掌掴在素心的脸上。
素心呆住,不是因为脸颊的刺痛,而是那一个巴掌。
尤烈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从未听过他曾经打人。
尤烈也呆了,手停在半空,眼看着素心苍白的脸上留下五个血指印。素心的皮薄,还渗出血丝,尤烈弄不清自己是愤恨还是痛心。
“滚出去!”素心低似无声。
“我……”
素心按铃。尤烈顿了顿,转身走了。
他飞也似的把汽车开出李家,脑海里出现了素心那一张惨白的脸。
“孩子!”他喃喃的:“我的孩子……把孩子还我。”他一拍驾驶盘,汽车“吱”的停住。
他迷迷惘惘的下了车,附近有一间酒吧,他推门进去,里面人声喧哗,烟雾腾腾,昏黑黑的,是一间低级酒吧!
他坐上高脚凳,拍着柜台:“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全拿来!”
“先生,这些酒最好不要混着一起喝,威士忌好吗?”
“你真唠叨,我没钱付?整瓶拿来!”尤烈拼命拍着桌:“快!快!”
他酒杯也不用,整瓶喝,咕噜咕噜,像喝水一样。
“来人呀,酒!酒!”
“先生一瓶就这样喝光了?”酒保讶然。
“你再不拿酒来,我枪毙你!”
酒保马上把酒送上。
一个很妖冶的吧女走过来,搭住尤烈的肩膊:“嗨!靓仔,请我饮杯酒。”
“给她一瓶。”尤烈推开她,对酒保说:“也给我一瓶。”
“靓仔,你喝醉了,别再喝啦!跟我来,我们去谈心!”
“你们这些坏女人,都给我滚开!”尤烈用力一甩,竟然把吧女摔倒在地上。
吧女被摔痛了,坐在地上哇哇地放声大哭。
酒吧的打手闻声由里面走出来,扶起吧女问:“露丝,什么事?”
吧女指住尤烈:“他侮辱我,呜……”
打手走到尤烈面前,推了尤烈一下:“喂!你怎么动手打人,快向这位小姐道歉,她伤了,赔偿她的损失!”
“滚开!”尤烈手一挥:“是她犯贱,该打!”
“哎……他打了人还在骂,雄哥,雄哥呢?”露丝在那儿撒野。
雄哥是露丝的情哥,既然露丝养他,理应为露丝卖命。
雄哥正在里面打扑克,惊闻米饭班主受辱,马上飞出来。
“好小子!”亚雄一手揪住尤烈的西装:“向小姐道歉,赔小姐一千元!”
“我叫你不要碰我!”尤烈一动手,亚雄误以为尤烈打他,马上先发制人,一拳打向尤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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