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这时候,石涧仁那部新电话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柳清接通电话有点惊奇:“那位高先生过来找你,说要跟你谈谈!”
换做其他人,石涧仁多半邀请干脆到医院这边来,高开明还是不同其他,连忙给倪星澜解释两句叫护工进来顶替一下就赶唐楼去。
而且石涧仁还很难得的把自己的电话卡换到倪星澜那部上面带走,说是自己到外面走走试一下拍照等功能。
倪星澜头都不抬的叮嘱他千万别给别人看了里面自己拍的那些私人照片就好。
石涧仁还没意识到手机上面带了摄像头,意味着人类都进入到了一个新时代。
真是个崭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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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3、你怎么知道
有司机开车,对老板来说的确是有这个必要。
现在石涧仁坐在宽敞的后排,低头看见手机上面闪动的一大串短信文字,都是刘杰那边安排秘书传送过来的,新的广告播出以后,客户大喜过望。
原本平淡无奇的古装酒广告,最多卖点就在倪星澜这个代言人身上,现在居然同样的钱多了另一位当红明星客串不说,广告片的格调上升不少,广告公司那边有专业的数据反馈,绝对在这个时段算是高收视,现在广告客户决定加大投放力度,把这条广告的效应用到极致,并且开始询问黄晓薇的广告价码是多少。
各方询问这两位明星的电话还在其次,好多公司都打电话来问这条广告的制作方,把那其实啥都不会的广告公司乐得跟什么一样,到处吹嘘这条与众不同的广告是自己捣鼓的。
刘杰本来有点气愤的要去驳斥,石涧仁根本不在意:“没那能力,硬着头皮揽来的活儿,立马就能露馅,说不定还要赔钱,你费这么大火气却教他卖乖,你傻啊?”
刘杰一想也对,就期期艾艾的传了条消息过来:“詹先生传真了一份收费单过来,创意协作的收费,几万块,他就给我写了那么张条儿,大骨架其实还是您说的!”有点不忿的感觉。
石涧仁也有点吃惊,但也不生气:“好,那就赶紧给他付了,手续正规,如果这笔款项在你那边不好列支,就算我这边付的,我私人付费。”
刘杰连忙打电话:“没有没有!您是经纪公司总经理,这件事他的确有点石成金的创意能力,我都懂,账面上谁也不会觉得是您做什么手脚,谁都信得过,不就几万块嘛,可我想的是这不是您的人,大家齐心协力帮忙么,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石涧仁在感受这部银色的沉甸甸电话:“可能他习惯于做事就收钱?说起来我也得回去查查他到底给我这边帮了多少忙,我也该结账给他,你说这算不算是曲线提醒我?”
刘杰嘿嘿嘿的在那边笑,说任姐那边的操作也开始了,一定把事儿办好。
石涧仁挂了电话继续玩手机,果然这部电话也能上网,登上网络稍微搜寻一下,就看见关于倪星澜这次广告拍摄中遭遇重伤的消息层出不穷,除了体现这种人前光鲜背后艰辛的明星真相,看起来主要是表达黄晓薇的义气,一点都不在乎钱的姐妹情深,全力以赴替身电影和广告拍摄,这提醒石涧仁又短信给刘杰,安排还是从自己这边调动五万元给黄晓薇表达心意。
对方展现了人情,就应该回以诚意。
结果到了公司和柳清简短几句话上楼的时候,秘书不以为然:“啊?我以为你看见了呢,每次关于詹先生的往来,我都有即时结账,他往来江州,工作安排,甚至介绍建筑设计师之类,所有事情都是明码实价的每次回头就一张收费单,差旅费、介绍费、中介费、创意费用都列出来的,我以为是你跟他谈好了,觉得这样干净利落也行,每次都直接安排付款,反正价码都在我的签字范围内。”
石涧仁才知道原来连介绍建筑设计师这种事情詹浩思都收了钱的,有点哑然失笑:“这老头儿!还真现实!”
柳清帮他解释了:“你没现我很少跟他主动联络?我问过罗伯特,他说台湾那边的商人大多这样,专业但格外的现实,没什么友情帮忙的,做了什么该得的那一份,一分都不能少,詹先生介绍的那位廖设计师也这样,手手清,不像大6的很多地方都活络宽松相互支持帮帮忙之类的不计较。”
石涧仁了然的点点头,快步走出电梯,走到那个黑乎乎的监控机房外,隔着玻璃看见高开明坐在里面,一个人坐在周围环绕的大堆设备机器中,身上却没穿那件白大褂,也没有靠近设备台,就是孤零零的坐在中央。
这一幕给了石涧仁比较深刻的印象。
进机房前石涧仁问外面忙碌的几位工程师:“监控中心里面怎么没人陪外来客人?”
工程师一脸焦灼:“这客人就这么走一圈,给我们指出一连串的错误,等他坐在监控中心里,屏幕上哪儿哪儿都是错,赶紧改啊!”
其中一个还补充:“感觉就好像我们前面捣鼓几个月都是白折腾!赤身**站在别人面前一样,随便都能给我们灭了,失败!把老罗叫回来一起感受这种失败!这都是谁啊,您找来踢馆的么?”
石涧仁不介绍高开明那一连串炫目的履历,拍拍他们的肩膀自己迈上台阶推门进去。
十月底的天气,江州还处在秋老虎的不稳定高低温混杂中,但高开明却穿了件有点厚的灯芯绒西装,和唐建文当初喜欢穿的那种手肘有皮革的休闲西装差不多,都带点国外的非官方学术气息,目光比较空洞的看着周围,慢慢的在带轮的工作椅里面摇,就是将军面对自己校场上千军万马却漫不经心的那种感觉,有点自我。
极为静谧的空间中听见关门声,转头看见石涧仁,也没有急切的站起来,只是点点头:“如果我不来,你还真的就放弃找我了?”
石涧仁也点头,在桌上放下电话,再拉过一把椅子相对坐下:“我并不是个很主动的人,包括事业甚至都得周围的人推着我走,习惯顺其自然,我诚恳用心的对待你,你给予回报,那我欣然接受,但如果你觉得是占了便宜或者忽略不见,我也就当没生过,当然现在我觉得这种态度有点问题,需要调整。”
高开明指指周围:“这就是你说的几十万设备?”
石涧仁听得出来里面不以为然的意思:“我们目前只有这个能力,但未来有无限上升空间。”
高开明又忍不住看傻子:“所有这些东西都是美国人明并制定规则,大型服务器和域名控制权都在美国本土,你还好意思说有无限上升空间?”
石涧仁真不太清楚,但并不惊慌失措:“这只是细枝末节的技术问题,火药还曾经是中国的明呢,当整体局势展到可以忽略这种细枝末节的时候,你能说那些什么服务器和控制权都是永恒不能被替代的?”
高开明的眼睛亮了亮:“你实际上是能够筹措出一百万美元来的,你认为我不值这个价?”
石涧仁摇头:“我两三次请求,就说明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中间,但一来没这个钱,二来也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打破整个团队的均衡性,而且你过于强调你的身价,这也会导致以后各部分之间的合作有问题,这是我过去一个月偶尔思考到这个事情时候的新想法,所以更不会去找你讨没趣。”
高开明微秃的头上有一点点反光,因为他调整了一下头部姿势,好像从无框镜片里面能把石涧仁看得更清楚:“我查了一下,那个死者的确能在几个月里赚几百万,你明明是有这种赚钱渠道的,却能挡得住这种诱惑,这就让我觉得有点意思了。”
石涧仁眉毛抬抬:“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你明明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为什么非要咬定这么高的价码?”
高开明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不贪财?”
石涧仁平静:“你怎么知道我们真的能几个月赚几百万?”
774、不看广告看疗效
高开明轻描淡写:“在中国这个网络世界还比较落后的地方,查找一家普通的老式企业可能比较难,但是要查找你们这样的网络公司,那就非常容易了,当时在现场,那辆黑色的法拉利在国内还是比较少的吧,轻而易举的就能查找到跟这辆车以及这起车祸有关的信息,也就不难找到那位遇难者的身份,再跟你们公司的关联起来,当然就找到他的网站以及所有后台数据,顺便说一下,很明显跟你们这家网络公司的网站是同一个菜鸟设计的,没什么防护,也没什么创意,我自然就能看到这位刚买了跑车的创业者是靠什么赚的钱,典型的中国商人,不是么?”
石涧仁开始相信这个地球上的确有另外一个江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靠售卖假冒名牌产品牟利,和我们现在努力改变的方向有冲突,所以哪怕现在我们很缺钱,但也必须放弃,所以最新的结果就是,我们已经准备以零价格收购这家鞋业网站7o%的股份,但砍掉他们唯一在赚钱的假冒名牌销售,重新调整保证这一百多人的公司纳入正确轨道”
高开明不关心什么轨道:“你为什么说我不贪财?”
石涧仁比以往更细腻一些:“人有七情六态,但简单的说,就分为四种,弱、狂、疏懒、周旋,和和气气委婉柔弱的态度就是弱,而目空一切恃才傲物是狂,怠慢懒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是疏懒,喜欢不露声色把自己隐藏起来交际圆滑的人就是周旋,当面对你的时候,你说我有什么感觉?”
高开明终于不看傻子了,睁大眼,不过镜片后面的眼睛本来就不大:“这……是化?”
石涧仁点头:“弱而不媚,狂而不哗,疏懒而真诚,周旋而健举,皆能成器,反之就是败类,仅凭这么简单的道理,大概就能把人看个几分真切,我当然也能知道你的品行很好了,这也是我三番五次倒回来还是想邀请你一起共事的原因,至于你的才华,那是我们原来的技术总监推崇的,我并不懂。”
高开明看来跟传统文化脱离得有点久:“不媚?不哗?真诚我懂,健举又是什么?”
石涧仁摊开来解释:“任何事物都要结合实际情况来看,看书看文也要联系上下文才能得到确切的讯息,而不是断章取义,判断一个人也是这道理,如果一个人和和气气委婉柔弱的性子这不稀奇,但却不曲意奉承,你说这是不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如你一般狂放不羁,不在乎旁人看你穿着白大褂是什么感受,却没有哗众取宠的喧闹,只是安静的自成一格,你的事业成功也证明了你持之以恒的能力,不过是有点孤高清傲罢了,这样的脾性做官不行,但做技术那真是大有前途,而这样的人,如果贪婪钱财,早就选择放下身段去不择手段了,还需要随时把双手揣白大褂兜里,冷眼看世界?”
高开明忍不住把双手在大腿上分别搓搓,可能才能提醒自己没揣兜里,但还是认真:“健举呢?健举是什么意思?”
石涧仁点头认可对方的专注力:“疏懒的人其实最招人讨厌,但这种人如果真诚待人,让人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性,就是不善于待人接物,更不会主动巴结改变自己,其实这种人是最好做朋友,也最容易在学术研究、艺术事业上有成就,可不真诚的话,最容易招惹祸事的估计就是这种狂妄自大的家伙了,所以我猜测,你从美国回来,可能也不完全是回家尽孝道,多少还是有点意气之争,和原来的环境有点矛盾。”
高开明眼睛彻底瞪大。
石涧仁才最后解释那个健举:“这个简单得多,处事圆滑的人有气度有能力,那就是能成大器的家伙,大多数这种人没能力也就是个油滑之人,无足轻重,可只有能力却无心胸的很容易变成城府极深的狡诈阴险之辈,这就是最需要防范的家伙。”
高开明终于卸下之前一直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防范:“这……是哪本古书上说的?”
石涧仁不藏私:“化中关于这方面的书很多,这几句来自曾国藩的,如果研究七情可以看刘劭的,但是都需要有点文言文功底,古文看起来比较麻烦就是一两个字有时候都需要用很大篇幅来诠释,一旦判断错误,整个解读都是错的,那就坑人了。”
高开明的双肘还是放在转椅扶手上,但显然已经没了抗拒的心态,有点开放的姿态面对石涧仁,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略黑,说不上白皙俊朗的年轻人,在石涧仁的衣着式还有手腕上的手表,每个细节都看过去,对于成功或者见过大世面的人,多少都能从这些细节看出点什么来,因为都是有经历的聪明人,可石涧仁这货真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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