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石布衣- 第275部分

　　就是那种折纸扇合拢的动作。

　　还算坚强的石涧仁嚎叫声顿时冲破天灵盖，估计连楼下妇产科都没他叫得狠：“啊……折了，又折了！”

　　女医生还是和善：“没有，这是正常的，你看……”说完又把石涧仁的折扇打开。

　　石涧仁又惨叫：“不可能……断的时候都没这么疼！”

　　女医生平静得跟往日的小布衣似的：“就是筋僵掉了，周总理知道吧，你看他胳膊为什么老是端着，你要是不好好复健以后也要老端着……”一边说一边又不停的开合折扇，石涧仁就一直跟随动作杀猪般的嚎叫！

　　好像从他下山以来从来都没有这样完全释放过自己的情绪，叫得那叫一个爽！

　　谁叫他老端着，活该！8



466、从未有过的家


　　最后是那女医生耳朵受不了才停止折扇运动的：“你不要叫了，真的不要叫了，已经没有掰了！”

　　石涧仁真心觉得眼前黑，太阳穴的青筋乱跳，女医生还鄙视病人：“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体质不好，上个月有个女的被我掰休克了……”

　　石涧仁差点立刻就休克给她看，头昏眼花的看着女医生在病历表上鬼画桃符，他总归还是巨聪明的：“这样悬臂写书法是不是也算复健？”

　　女医生不抬头：“动作大点就算。［［｛　8



467、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才叫慈善

　　江州的房价真的比平京便宜太多，十六万左右，柳清全额付款在靠近江边的一个什么香港物业公司管理楼盘为石涧仁买的建面五十平米小户型，也就是个一居室，蛮简单的结构，进门厨房饭厅加玄关卫生间，穿过客厅到卧室，坐在卧室的飘窗，就能看见两江汇流的码头如一个尖嘴伸入水面。

　　石涧仁就坐在那有点出神的看。

　　柳清依旧是一身深灰色职业套裙，只是里面白色衬衫多了点荷叶边，比以前在酒店的时候活泼一点，娉娉袅袅的从卫生间到厨房都看看，再打量一下空荡荡的客厅才背着手走到后面来，最后有点一字步，跟小姑娘得了礼物的心情差不多：“据说这种算预装修，庄经理下午会过来看看，安排人铺地板贴墙纸装马桶什么的很快就能买家具，估计下一次从平京回来就能住了……听说你原来在码头做过事，所以选这里能看见。”

　　石涧仁回头：“谢谢，的确是有点措手不及，两年多以前我还在码头台阶上挑东西，的确没想过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家，好像心里是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以前说得上是家的，只有个破庙，可那里连身份证上都没法标注地址。”说着回过头又看码头，江面在这个地方是个内弧，所以坐在飘窗上不但能看见下面沿江马路，还能看见中心市区高低毗邻的建筑，因为江州是山城，中心区地块有限，所以建筑都尽量往上冲，现在这个二十几楼的高度望出去，真是天高江阔心情舒畅。

　　如果不回头看狭小的房间尺寸的话，但显然柳清的确是个了解他的，如果这房子稍微大点，估计他就觉得没什么必要，不是很愿意住了。

　　柳清这时才把自己欲言又止的冲动压下去，抿了起码两秒钟开口：“那现在有了现金，要不要在平京换个大点的房子？”

　　石涧仁摇摇头：“对我来说，有个落脚点已经很奢侈了，现在我们手里面的资金有多少？”

　　柳清还算熟稔：“加上管理基金和这次车行抵账回收，一共227万挂零，纪小姐的款项已经转给清塘集团了。”

　　石涧仁点点头确认：“这样吧，立个规矩，我个人带来的利润进项一半，划拨给吴晓影的慈善部门，但是要求她出具所有资金运作使用明细，只要每个季度经得起审核，我们下个季度就持续供给，无偿的，怎么用取决于她。”

　　哪怕是有心理准备，柳清还是惊了一下：“你，不用作投资？”现在无论是投资给奶茶店、装修公司或者就算多开点盒饭车间，那都是明摆着的现金流往回流，更不用说把这种百万级以上的资金拿去跟着任姐他们做资本运作，很可能就是一本万利的回报。

　　石涧仁眯了眯眼，好像这样就能看清那些台阶上如同蚂蚁一般还在肩扛背挑的身影：“我从来就没想成什么有钱人，如果我愿意，在码头我就能牟取暴利……你有空可以跟吴迪和吴晓影接触看看慈善项目，如果你有机会和能力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去尝试下吧，那种感觉是不太一样的。”

　　柳清若有所思。

　　当然，石涧仁不是什么迂夫子：“其余一半的现金流，可以用作任何方面的合法投资，但我个人比较排斥金融投资，也许有些片面，但股票期货之类的金融投资对普通人没什么帮助，我更希望看见的是能带来就业，特别是中低收入者就业的投资，这些具体的工作不一定非要经过我，你跟柳清确认了搭成共识就行。”

　　他当然是对吴迪这么说了，说这话的时候，三人已经在前往平京的航班上，编剧导演们还要到石龙镇和月亮湖去采风找灵感，这边已经悄然成型的三人团队处理好江州的事务，稍微提前去往平京上班。

　　有个小插曲就是石涧仁因为住回了假日酒店，除了可以避开那些夸夸其谈的编剧导演，还能顺便到酒店健身房健身，石涧仁以前专注于跑步或者慢吞吞打拳的健身方式，显然不太适合手臂复健，可他到健身房第一天开始，中青年员工们显然以为是又一轮亲信甄选，就好像田长青柳清他们那一拨一样，于是健身房立刻被蜂拥而至的员工们挤得满满当当，在石涧仁看来，只要被考察者知晓了动机的考察就没什么意义，自然是只能落荒而逃，平京润丰集团可是有个标准的健身房，主要是给明星们的塑形减肥的，还有专业级的教练。

　　来接机的竟然是吴晓影，很明显石涧仁三人走出接机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游客在偷偷拍摄这位女明星了，就算不是一线，就算最近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影视作品，甚至这些游客都叫不出吴晓影的名字，但只戴了一副宽大墨镜，穿着一身雅致长裙加绒衫的吴晓影依旧夺人眼球，这真是石涧仁在影视集团的感受，只要说得上是个演员，那就不用比容貌，单看也许柳清比她还五官精致清丽一些，可就是没有那种演员似乎就应该在聚光灯下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倪星澜说的一身都是戏。

　　吴晓影其实身材不算高一米六十多，但比较偏瘦，所以气质就轻盈，一条更轻盈的丝巾用什么好看的方式打结在脖子上，还是遮不住打底衫上露出来的漂亮锁骨，看见这边没什么女演员的矜持，远远的就挥手笑着迎上来，还有从柳清手里接提包的动作，当然因为有吴迪，所有行李包都是他在拿了，石涧仁只拿了个多功能记事包，戴副墨镜，虽然一身休闲打扮，但在两位心腹衬托下，也有点老板派头了，柳清还刻意退开两步，观察石涧仁有什么不妥，主要是他那右手臂真的还有点不自然，左手就是那黑色的便宜电子表有点抢眼了。

　　吴迪连忙放慢点脚步跟上柳清节奏，主要是为了不打搅知性女明星跟石涧仁的交流：“您的善款已经收到了，非常敬佩，您太有爱心了。”这会儿吴晓影脸上的表情的确可人，很容易让男人觉得自己多么崇高。

　　墨镜就是这点好，石涧仁甚至不用做出什么表情，也不解释自己这不是爱心：“我是要看见准备怎么用的计划书才能许可投放的。”

　　其实吴晓影还做过善事：“我们现在准备了很多草案，送温暖，送文具，送图书，资助学龄儿童，还打算跟国内主要的几家慈善机构联合……”

　　石涧仁最为以前那些下属诟病的调调出现了：“不行，其他机构臃肿复杂，要消耗大量宝贵的资金在中间环节，而且我不要蜻蜓点水和片面的给钱给物，我不是要养一批只知道伸手的白眼狼，不是要他们依赖救济，我要是改变。”

　　如果不怎么了解石涧仁的性格和思路，下属很难做出让他满意的方案来的，吴晓影立刻就吃到了这个苦头。

468、尽是沙中浪底来

　　在润丰公司迎接石涧仁的是另外一个四人小团队，平京一家年轻的IT公司，三男一女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他们正是按照石涧仁的要求设计定制润丰院线电脑管理系统的专业人员，有点惊讶又殷勤的跟这位二十出头的高级总裁见面。

　　柳清带吴迪跟润丰集团的财务部接洽熟悉，算是面对面把财务一块移交出去，吴晓影立刻压力巨大的去重新整理慈善草案了，所以只有石涧仁一个人面对这边。

　　略微让石涧仁有点不太习惯的是这四位相互之间都是用英文名来称呼的，而且明显对方每位都有海外留学的经历，以目前平京海归都是高级人才的现状，任姐依旧是走高端路线，所以这个票务管理系统在海归面前都是满简单的，投影仪上飞快的放出整个系统可视界面，有售票员看到的屏幕，观影买票者看见的界面，各家影院管理人员看见的，最后是院线总公司集团方后台看见的界面，简单明了，石涧仁这个基本上对IT行业比较白痴的家伙都能简单上手。

　　不过石涧仁感兴趣的却是这几人中并非领头的一个小伙子，当然在他的年纪来说，对方其实还要大几岁的。

　　和同伴们普遍带着理工科方面又是海归精英的气质不太一样，这个小伙子有点微白胖，蛮和气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同伴们介绍这种院线电脑管理系统的时候，基本都是朝着高精尖的用语，譬如什么架构什么代码和风格，而且夹杂了大量的英语单词，好像越是这么说，就显得这个东西越国际化越值钱。

　　能听说英语的石涧仁都有点跟不上他们频繁使用的一些俚语和行业术语，于是只有这个叫做唐建文的微胖小伙子时不时低声给解释一下，还用签字笔在便签上写下一个个单词：“这是硅谷最近流行的说法……这是很多华人留学生圈子里面常见的口语，史蒂夫有长期在美国留学商业运作的经验，所以面对外籍客户的时候比较多。”

　　有他这么一过渡，石涧仁不但能听懂，被他隐隐提到的同事也注意到细节，放慢节奏尽量少用英文单词。

　　老实说，跟这些海归精英坐在一起，石涧仁还是有点土气的，这跟他有点朴实的长相有关，山里长大十九年的他，虽然饱读诗书有些特别的气质，但依旧和城里人特别是海归有很大区别，哪怕穿着打扮都不是便宜货，但同样是件衬衫扎在裤子里面的宽松程度不同，皮带束腰的高度不等就能看出来一个不同的状态来，在面对全新领域的时候他往往又是一副毫不掩饰的新奇或者有点懵状态，反正一看就是没周游过天下的，海归们几乎一眼能辨别得出来，在2000年前后，海外学成归来的精英们是最高傲的时候，面对内地土鳖老板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满怀不过是看中了国内市场，自己未来是要到美国上市，寻求风投都得来自华尔街的优越感，像石涧仁这样明显还有土渣味的就更有点轻视。

　　当然，不会跟钱过不去，更不会跟任姐这样的头面人物过不去，可能有点来做这个单子大材小用的感觉，导致其他几人态度都有点浮躁，唯独这个唐建文轻言细语的很和善，结果完成了产品演示，石涧仁提了几个小细节修正以后，闲聊几句，唐建文同样是九四年前往加拿大留学，然后还到美国加州专修过的人才，石涧仁就笑着说自己也有个朋友在加州念酒店管理。

　　唐建文结果毫不避讳的说自己其实原本是念工业设计的，因为IT大热，才从加拿大转到美国学IT，这时石涧仁又想起赵倩不就是学工业设计的么，交流几句，唐建文对德国莱比锡大学的工业设计也很推崇：“蛮好蛮好的，石总交游广阔呢。”

　　石涧仁不过是用聊天的方式进入话题，这会儿才开始不露声色的显摆：“其实虽然我们是影视集团，我也曾经搞过一家网络公司，还卖了一千多万。”

　　这句话终于让埋头迅速调整代码和整理方案书的另外几人抬了下头，唐建文也肃然起敬，倒不是钱多钱少，一千多万在现在的IT浪潮里面不过是个起步价，他们心中的梦想都是雅虎那样几十亿的，况且石涧仁也没让他们起敬多久：“那个润花雪月视频聊天网站，听说过么？”

　　另外三人可以说是立刻就讪笑着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唐建文都使劲挤眉弄眼两下才能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流露出什么来，这让石涧仁对他的自控力也有了很好的评价，加拿大海归还是含蓄评价：“交友的确是人性很重要的一个需求环节，石总您能把握到这个特征，很厉害了，而且听说以前的润花雪月占据了国内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