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俺家就剩这些,您就让俺多干一会儿吧。”
在小三子的逼问下,石文叔显得唯唯诺诺,他讪笑着望着小三子的脸,努力地压低声音,又怕小三子听不见,每讲一句话,他就稍稍的抬高一下自己的额头。
小三子那梳着城里人才有的发型的头狠劲的向后甩了几下,似乎在嘲笑石文叔那低声下气的无能。他只顾自的说话,嘴巴上的烟一翘一翘竟然忘记了点燃,石文叔一发现这个“秘密”,猛然醒觉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慌忙从兜里摸出火柴,诚惶诚恐的凑过去,用两只手掌弯曲成一个弧形,小心的递了上去;醉意朦胧的小三子似乎早已练就了这种接受别人敬烟的习惯,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弯下腰,头稍稍又向前倾了一下,一圈接一圈的烟雾便从石文叔的双掌中翻腾而出,似乎它也要炫耀一下主人的势力。
吐出了两口烟圈,小三子的神情似乎和善了许多,石文叔趁机怯怯的问:
“三子,你看俺就剩这一点啦……”
“一点儿也不中,明个打都晚啦?不知足,人家不是都给停下来啦,整天就知道打自己的小九九!”
小三子一连串的叱问使石文叔又焉了。他仰着脸,朝着小三子继续讪笑着,悄悄的躲在了一边。
振兴一声不吭的蹲在场边,静静的瞧着小三子,趁花悄悄的用肩头碰了碰他,振兴扭头朝石文叔张望,过了一会儿他小声的对趁花说:
“我说你爹不会给我难看吧!”
其实石文叔何尝不想让振兴给通融一下呢,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倔脾气又会作怪,尤其是在小三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后,他显得更倔了些,所以,在这种场合下,振兴的内心确实有点胆怯。可是,一想起这一年的收成,他的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了。
想到这里,他忽地站了起来,上前拉着醉蒙蒙的小三子说,走走走,到我家喝酒去,现在天还早得很,不行等会儿我帮你看电机,推推搡搡,振兴拉着小三子离开了麦场。
“不是我不让他用电,这是村委会上的决定,不听行吗?”
“是是是。。。。。。”
两人唧唧咕咕由近及远,不一会儿的,振兴一脸笑容跑了回来。
听说又让用电了,石文叔的心就象绽开的花,他刚才还眉头紧缩的前额,转眼间就展开了。
月上梢头,麦场的脱粒机仍在继续。
一堆堆用抓钩抓下来的麦捆子散开来送进了脱粒机的血盆大口,它狂叫着一口吞下,嗡的一声又贪婪的伸出了舌头……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脱粒机停止了吞咽,它疲倦的睡在那里。旁边的草垛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一阵阵雷鸣般的酣声此起彼伏。夜,显得更静了。
“失火了,快就火啊!”
夜空中忽地传来几声救火的呼救声,好似晴天一声霹雳,惊醒了许多正在熟睡的人们,霎时间,人群涌动。
振兴第一个被吵醒,朦胧中他意识到发生了大事。他匆匆的站起身,直朝火光闪耀的地方奔去。
村头场地的西北角,火光照的半边天空通红,那是寡妇刘二婶子家的场地。刘二婶子前年死了男人,一人领着两个孩子过日子。村里人都有看场的习惯,可刘二婶子毕竟是个妇道人家,一个女人家睡在场地里,就是别人不说啥,刘二婶子自己也觉得很难为情。好在都是乡里乡亲,这两年她场里有点小事大家伙都给帮着照看一下,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情,可谁知今年儿,麦收刚刚开始,她家的场地里却烧起了大火。
火苗吐着红艳艳的舌头,借着风势越烧越旺,站在近处的人脸被火光烤的红彤彤的,几近于发紫。
人越聚越多,连孩子们也出来帮忙,大家伙都忙忙碌碌的端水、泼水,所能用上的东西这会儿全拿了出来。
“噼噼剥剥”的响声震的人们心里发颤,大家伙吓的脸都白了。
刘二婶子不知啥时候从家里跑了出来,她穿着一只布鞋,另一只不知什么时候都给跑丢了,身上反披着一件粗布褂子,几颗钮扣歪歪斜斜的扣在一起。她边跑边哭,近乎惨绝人寰的哭声由远及近,身后跟着两个孩子,一路上哭哭啼啼。
有人大声的诅咒着,有人呵斥着赶快救火,大家吵吵闹闹,一片混乱。
尽管一盆一盆的水浇了上去,火苗却丝毫没有减弱,整个场地浓烟滚滚,似乎要把旁边的人们都吞噬掉。
忽然,人群中窜出一个身影,紧接着,一条湿淋淋的被子盖向正向上喷着火焰的麦垛上,救火的人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纷纷拿出浇湿的被子抛向燃烧的麦垛……
随着人们的忙碌,大火渐渐的失去了淫威,在众人的抗争下终于熄灭了。浓浓的生烟在夜空中久久飘浮着,缓缓的四处荡开……
刘二婶子木然的站在场地中间,望着袅袅升起的生烟呆呆的发愣,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两个孩子也懂事的依附在自己母亲的身边。
“想开点,想开点。。。。。。”看到刘二婶子颓然的样子大家伙儿纷纷上前劝说。
大火熄灭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立即呵欠连天,明天还有一个更严峻的麦收“战斗”,他们呼儿唤女,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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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痛苦并幸福着
(起1M点1M中1M文1M网更新时间:2007…7…24 19:45:00 本章字数:4448)
鸡叫三遍。
东方又露出了鱼肚白。
忙碌了一夜的人们陆续起床了。
县医院临时就诊区,振兴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只胳膊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劳累了一天一夜的他安祥的睡着……
趁花早早地拔拉几口饭,便躲到里屋给石文婶子商量什么去了。
忽然,外面有人推门,趁花赶紧藏起来石文婶子给她的二十块钱。门开了,石文叔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
“趁花,恁娘俩在屋里头干啥呢,快走啦!”
趁花明白她爹的话,快走啦就是去麦场干活,可眼下她有自己的事情,于是一时间着急得满脸通红,看爹催的急,她很无奈的把头扭向石文婶子向母亲求救,石文婶子很了解自己闺女此时的心情,她咄怪地望着石文叔:
“老东西,闺女都这么大了,你还管的这么紧,女孩子有女孩子的事情,你啥都问,赶紧干你的活儿去吧。”
听石文婶子这么一说,石文叔马上改变了态度,自己的闺女,他也是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只是最近他发现二妮子和振兴有来往,自己估摸着不太对劲,所以才一直放心不下,刚才听老伴这么一说,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是啊,女大不由娘,老伴都替闺女说话了,他一个爹还能说什么话呢?
看石文叔走远,石文婶子急急的对趁话说:
“快点走吧,早去早回,啊!”
那个“啊”字音拖的很长,分明是在告诉趁花,放心去吧,家里的事情有老娘呢。
辞别母亲,趁花就匆忙上路了,一路上,她火急火燎般赶路,来到县医院,已是接近中午,看到振兴受伤的手臂,眼泪止不住就扑漱扑漱掉了下来,看她这个样子,振兴一下子笑了起来,他赶紧坐起身来替趁花擦眼泪,没想到手掌按空,啪的一声,振兴差点倒下床去,着急的趁花这时那还顾得上哭啼,她用两只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振兴的腰。
“疼吗?”她柔柔地问。
“不碍事!”
振兴轻描淡写的回答让趁花松了一口气,刚才还悬着的一颗心慢慢的缓和了许多。
看到病房中的其他人都到外边溜达去了,振兴抽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趁花的头发,慢慢的又滑向她的脸颊,两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关心中。
“这两天累坏了吧!”
振兴关心的问。
“嗯!”
伴随着轻轻的抚摸,趁花把头深深的埋入振兴宽阔的怀中……
从城里回来后,趁花的心再也安静不下来了,有时她会看着一样东西静静的发愣,就连她那威严的父亲招呼她和哥哥一起干活,她都会显得有些迟钝,这些变化当然逃不过石文叔的眼睛。
七八天的麦忙光景一晃过去了,疲累的几乎脱了一层皮的农人们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胳膊腿。
初夏的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中午,在太阳火辣辣烘烤下的乡村显得非常寂静,院子里鸡呀狗的都不知躲到哪里避暑去了,只有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知呀…………知呀”地叫着,村里人大都在自家炕上睡觉,从医院回来的振兴这几天也烦躁不停,早早的他就吃过午饭,一个人心烦意乱的在自家院子里来回踱着,远处池塘不停地传来孩子们洗澡时谈笑的声音。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振兴无奈的叹口气便走出了自家院子,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刘二婶子家的门口,想到前几天刘二婶子家的麦子被大火烧掉,自己这几天住在医院里,上次她来看望还是一脸的忧郁,不知道现在咋样了,想到这里,他便迈步进了院子。
“家里有人吗?”
刘二婶子家里静悄悄的,两个孩子也不在家里,想必是也到池塘玩耍去了。
振兴边走边问,看到堂屋门虚掩着,他便探头向里张望:
只见刘二婶子一个人静静地斜躺在床上,上身穿着一件很薄的胸衣,两只乳房馒头似的挤在一起,深深的乳沟在她那均匀的呼吸下有节奏得颤动着,粉红色的三角内裤在丰腴白皙的大腿衬托下,显得格外诱人,大腿根处,几缕黑黑的阴毛偷偷的爬出三角裤边,在电风扇的吹拂下飘来飘去。
振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喉头发干,刚才那闷热的天气似乎一下子不见了,他飞快地朝刘二婶子的身上搜寻一遍便立即退出门外。
咣当一声,倚在门边的一把铁锨倒在地上,刘二婶子揉着朦胧的眼睛做了起来,振兴又装着刚进来的样子,他低着头说:
“睡觉啊!婶子!”
说着话,他又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刘二婶子。
看到振兴来了,刘二婶子慌忙随手拉起一条薄毯子裹在自己身上,努力的用手往下拉扯她那短小的内裤边,可那不争气的阴毛依旧是偌隐偌现,看得振兴又是一阵心热。
他刚忙说:“我来转转,真是热地睡不着呀!”
说着话,他慌忙走出了院子。这光景,刘二婶子已经穿好衣服,只见她面颊微红,边用手理着头发便跟着走出门口,大声地说:
“玩会儿呀,振兴!这么急着走干啥呢?”
“家里还有事呢,没有啥重要的事情寻你,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振兴急急的回应着便走远了,身后传来刘二婶子一阵脆铃般的笑声。
回去的路上,振兴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刘二婶子那白花花的丰腴身子和那一缕挥之不去的阴毛,黑黑的,卷卷的。。。。。。
“要是抚摸一下,会不会很滑?!”潜意识中,振兴竟自问自己。
从出生到长成大小伙子,振兴还是第一次这样见过成熟女人的身子,这样想着想着,他的下身不自觉的硬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涌向心头,那挥之不去的白花花身子又浮现出来。。。。。。
石文叔真是闲不住,一大早,他就招呼趁花和哥哥玉杰把刚打好的麦子用拉车拉到晒场上,用他的话说,人活一天总要对得起他一天的口粮,不能整天吃闲饭。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摊晒在场地上的麦子灼人般发烫,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麦子,送几粒进口,啊蹦一声,石文叔的会心的笑了,麦子晒到这种程度,囤在麦囤里,就是放到来年麦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想到这儿,石文叔爽朗的笑出声来。
“收了!”
石文叔一声令下,全家人立即动手,石文婶子也不甘落后,他送开水,拿布袋,忙前忙后。
趁花一改往日女孩子的温柔,象哥哥玉杰那样,肩上扛着种种的麦袋,脚步轻松的向前迈着,虽然折腾一天才把麦子入藏,但全家一年的口粮总算有指望了,“打到仓里才是粮食”,石文叔总是这样教导他们姐俩儿,现在他们姐俩总算也明白了。
吃过晚饭,石文叔和玉杰拿了个凉席,来到村子东头池塘洗澡去了,这是全村男人们休闲的地方,每年夏天,这里都会聚集很多人,无一例外,他们都是想来这里洗去一天的疲惫,然后再舒服的躺在凉席上睡上一个美美的觉,因此来这里避暑几乎成了当地农人们每晚必做的事情,哪天赶上老天下起雨来,那是谁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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