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十六这是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申云鸿不得不赞一句,十六的小脑袋,还真是固若金汤,这么一撞,他都差点晕头转向了,十六还能清醒着即刻上演一出好戏给贾拾一看。
虽然不知道十六打着什么主意,可申云鸿还是很配合的顺着十六的话回道:“十六,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爹啊!”这话,比较像是说给贾拾一听的。
“你不要再说了!是你对不起娘亲在先,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我讨厌你,你走啊!”说完,十六气愤的背过身,“正好”,发现了停在那里的贾拾一,“娘…”委屈的喊了一句,十六跑向贾拾一那边。
不知为何,贾拾一听见十六说讨厌申云鸿时,心里竟是漏跳了一拍。
十六一把扑进了贾拾一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娘,我讨厌他,你让他走!”说完,将头埋进了贾拾一的怀中。
而申云鸿自然是追了过来,如愿的亲自鉴定了贾拾一精神状态。若非“追”着十六过来,他估计是要自觉自动的先离开了。
“拾一…我…”楚楚可怜继续进行中…显得他是那么的逼不得已:不是我要出现在你面前气你的,而是我担心十六嘛…
“你先走吧!我会帮你劝劝十六的。”鬼使神差的,贾拾一竟说出了这么一句连她自己都很惊讶的话。
居然把十六弄哭了,不是应该臭骂他一顿吗?!不是准备这么做的吗?怎么,话一出口,就全不对了呢?
怀中的十六,奸计得逞的咧嘴一笑,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与其娘亲和爹闹,不如我和爹来闹,逼着娘亲做个和事老,和着和着,娘亲不就和爹和好了么!娘刚才都舍不得多说爹的坏话呢!那她也一定,不愿看见我和爹如仇人一般!
“你走啊!”十六又是恨恨的一句驱赶,其实,他是在告诉申云鸿,这一场会见,到此为止了,再逗留,可就要收反效果了。
申云鸿心下明了,可实在是,舍不得走。“拾一,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深情款款的一句后,潇洒的转身,戴上面具,走人…但为了长远之计,只能是忍痛转身离开了。
只是苦了贾拾一怀里的十六,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爹也太露骨了吧?明明是该安抚我一句后走人,怎么变成在跟娘亲说情话了!也不瞧瞧现场还有我在呢!
贾拾一觉得,一早上的气,忽然的,全都烟消云散了…沉醉着…可梦醒了,现实还是摆在眼前。
你既已另作他娶,何必又说着扰心的话…贾拾一无尽的心酸,只怨,天意弄人。就算我原谅了你,任我坦诚了自己的心又能如何…
“十六,他终究是你爹,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也不能,全怪他…”贾拾一轻抚着十六的背劝说道。
十六慢慢的抬起头,“可是他对不起娘亲,害娘亲受了这么多苦!”
“罢了罢了…都过去了…他也是太过在意我了…”
“可他现在又要娶金铃公主了!他不要十六和娘亲了!”
“是娘一时气不过先休了他的…况且,仔细论来,他和金铃公主的婚事,早在儿时就定下,怨不得他。如今他们这么琴瑟和鸣,倒是娘亲插足了。”几句话说下来,贾拾一俨然就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了,还哪来的气,到生出了几分愧疚。
十六听着,心疼着娘亲,却不禁暗自窃喜,看来,娘亲和爹的言归于好的日子不远了!
“娘亲,十六饿了呢!”十六摸了摸肚皮,表情俏皮,适时的转移贾拾一的注意力。不过他的话可不假,一早的奔波来去,他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那还不走?”贾拾一眉目一转,又是恢复了那个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少年丞相。
十六相当配合,微微屈身,双手抱拳道:“是!师父!”
时近午时的林间,树影斑驳,洒落在缓缓前行的母子二人身上…
一百六十四章孕事1
叱夷国的后宫,似乎自从柔王后入主之后,就不再平静。
这忽烈继位的时日,亦是不短了,朝中的一些老臣子,渐渐的将一件事关国之根本的事情提出来了。只因忽烈太不自觉,虽是后宫佳丽无数,却是迟迟未有子嗣。
其实,忽烈并非不自觉,而是觉着无所谓。反正还年轻呢,此时自然应以国事为重,因此,即位以来,十晚有九晚他是窝在御书房处理国事。如此勤奋国事,自然是无瑕子嗣。
先前王后之位一直悬空着,那些老臣子也不好太过催促,毕竟王长子由王后所出,可免去不少麻烦事。可如今柔王后都进宫这么些时日了,仍旧不闻半点的好消息,老臣子的催促,愈渐令忽烈难以招架了。
就在这时,倒是来自凝妃的好消息,解救了耳朵快要长茧的忽烈。
“凝妃有喜了?!”听见御医的禀报,忽烈从椅子上激动的起身,俊削的脸上找不到半点喜悦,反倒像是遇到了见棘手的事,头大,为难。
最近的忽烈,也是清瘦了不少,边界的战事,格桑的事,还有,后宫中的那个牵挂…
“回王上,经过微臣详细诊察,凝妃确是有喜了。”御医以为忽烈不信,再次肯定的回禀道。
“恭喜王上!”齐刷刷的,和忽烈在御书房中议事臣子,跪了一地。
“知道了,好生照顾凝妃,有何需要,尽管去办便是,下去吧!”忽烈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吩咐了一句。
“遵命!”御医还以为来报喜,能得到些赏赐呢,不甘心的蹉跎着退下了。
“你们也都起身吧,继续议事!”忽烈重新坐下,恍若无事,继续翻看着案上的奏折。
大臣们面面相觑,觉得忽烈的反应,似乎,太过平淡了?
初为人父,不该是撇下众人,急忙去慰问慰问凝妃的么?就算他那么做,大臣们也是都能理解的,这里的大臣,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怎么,好像不关他什么事似的。
“王上,不如改日再议?”年老的相国上前一步道。
忽烈抬眼,瞟了老相国一眼,随即又继续翻阅奏折,口中威严道:“国事岂可拖延!”
老相国吃窘,不敢再言,退回了行列中。
议事直到了深夜,忽烈才遣退了重臣,随意的吃了些东西,吩咐内侍在御书房准备被褥。看来,他压根不打算去瞧瞧凝妃。
他的确是不想去的,凝妃有喜,他亦是半点不开心,相反,第一时间,他想到的,竟是柔王后,她定是听说了…甚至,怕她不开心!
这个种,是柔王后进宫前种的。一次烦心国事,不免多喝了几杯,醉醉醺醺的,醒来就是在凝妃的寝宫中了。柔王后进宫后,忽烈就再也没去哪个妃子寝宫夜宿了,都是讲究着在这御书房休息。
御书房后面,也是有个偌大的寝室的。本是为了让王上处理国事累了的时候有个稍事休息的地方,谁知道,到了忽烈这里,就成了他睡觉的地方了。
这么个炸开锅的消息,柔王后纵然再是深居寝宫,寸步不出,吵吵嚷嚷中,也是要吵到她耳中的,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个细雨。
最近不知为何,柔王后的胃口是愈益的差了,面色亦是越发的苍白。听了细雨的忠心禀报,晚膳她又是半点没动。
“细雨,准备些补品,明天随本宫去凝妃那一趟。”说着话,柔王后只觉着喉间又是一阵阵的犯恶心,明明米粒未进的。
“是!”细雨乖巧的答话,压低着头,面上满是不屑和讥嘲。
哼,你这王后之位,怕是要不保了!趁早去向凝妃娘娘俯首,日后或许还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
“本宫乏了,你下去罢。”柔王后揉了揉眉角,本该今日就过去探望,只是今日忽烈必是在凝妃那儿了,罢了,何必去自寻难堪。
身为王后,柔王后还是晓得该尽些什么本分的。凝妃有孕,她自然该第一时间去探望的。否则,不是又有多少的流言蜚短要起了。然,一想到忽烈和凝妃在一起,心头,竟是堵得慌…
昨个儿听说格桑是寻到了,柔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可能,就在这几天回到宫中了。在这宫里,也只有格桑能说得上话了,柔王后静静的期盼着格桑回来。只是今天的这个消息,让她觉得,原本煎熬着的日子,愈加难熬了。
起身要去就寝,却觉着一阵的眩晕,柔王后赶忙扶住桌角,最近胃口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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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漂浮着走向床铺,触及床边,柔王后就无力的瘫坐下了,脱了鞋,躺上床,连枕头都未及,随意的拉过被角盖着,她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觉着有些许的冷意,却是不愿再动手了。
然,不知何时,窗外,已然伫立着个身影了…
是忽烈,那天之后,几乎,每一晚,他都要来看她一眼,不曾惊动任何人,看到她好好的,直到她睡下,他才会离去。已经是习惯了…
柔王后一天天的虚弱,忽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是无可奈何。据御膳房回禀,柔王后不只是吃得少,除了三餐,她就不曾再吩咐御膳房做些什么了。几次,忽烈命人送来炖好的补品,都被柔王后以各种理由退回去了。
你气我,何苦要如此为难自己?!是想,尽早的耗尽了自己,就能解脱了么?!你不要妄想了,就算是地狱,我也要追着你去!这一生,都不会放开你的!
今天凝妃的事,弄得忽烈甚是心烦,议事期间几次凝妃派人来请,都被他找理由推脱了。处理完政事,看着天色已晚,被想着不来的,可心头烦闷,忽烈便独自在后宫中散心,走着走着,抬头,已然在柔王后的寝宫外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孕事2
床上的柔王后又蜷缩了几分,忽烈这才意识到,是冷风由窗子吹进了寝宫,赶忙从外掩上了窗户。
忽烈环顾了下四周,竟是空无一人。你的寝宫还真是清冷,连守夜的人都没有么?
轻移步子,忽烈轻声推门而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关紧了,免得冷风又漏进寝宫。来到床边,只见柔王后面朝外蜷缩着熟睡着,眉头却是紧锁着,看得忽烈又是一阵的动容和心疼。
忽烈坐到床边,退下靴子,轻着动作侧身躺上床,用右手小心的托起柔王后的头,枕在他的左手臂上,随后右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这才缓缓躺下,将她抱在怀中。
冷着的柔王后得暖,不禁朝忽烈的怀里钻了钻,忽烈的嘴角,挂起了一丝满意的笑意,抱着柔王后的手臂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力,似要将她揉进怀中。
若是你醒着的时候亦是这般楚楚伊人,那该多好!谁知你柔弱的外表之下,竟是有着一颗那般倔强的心。可恨,我竟是拉不下这层面子,和你苦苦犟着。苦了你,也苦了我自己…
然,这几分的力,让睡梦中的柔王后察觉了异样,周身传来的温度,更是让她心惊,多久不曾如此暖和了…
猛地,柔王后睁开双眼,却是对上了忽烈柔情似水的双眸。“你怎么会在此?!”大惊之余,竟是忍不住的欣喜,本能的想要挣脱,忽烈却是抱得更紧。
“我如何不能在此?”柔王后无力的挣扎,只让忽烈触觉到她周身的酥柔,“不要动…我只想就这样抱着你…我好累…”忽烈无视柔王后瞪大的双眼,说着说着,语声渐低,闭目入眠了…鼻头是她的味道,淡淡的,沁人心脾…
柔王后不再挣扎,忽烈眉间的疲倦真真切切,看得她心疼不已。你又是处理国事到深夜么?原来,你没有去凝妃那…
忽烈的专注国事,柔王后岂会不曾耳闻,心中担忧,几次想要去看看,但都忍住了。
听着忽烈的气息平稳着,柔王后以为他大概是睡熟了,壮着胆子从被中抽出手,抚上忽烈的眉间,她想要抚平忽烈凝重的眉头。
然,柔王后忽然觉得身子一松,手却是一紧。原来,忽烈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放在他唇间。
“我没事,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不要赶我走了,好吗…”忽烈依旧闭目,恳求着,王者的威严霸气消失殆尽。
“嗯…”柔王后羞涩的应了声,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不消片刻,两人便都沉沉的睡着了,好久,不曾如此安稳的熟睡了…
天明,当柔王后睁眼时,枕边空旷着,心头划过一丝的失落,一想,不禁暗笑自己,他是去上早朝了吧…
起身,柔王后觉得,许久不曾如此好精神的醒来了。唤来细雨伺候洗漱,连送来的早餐,都被柔王后几乎吃完。
看得细雨是一愣一愣的,何时柔王后有这般好的胃口了?今早的柔王后,亦格外的精神。在细雨看来,昨晚柔王后该是要失眠的,凝妃有孕,她怎么心情反而更好了?!
细雨真的,想不通了。
她自是想不通的,忽烈之于柔王后,该算是灵丹妙药,包治百病!而柔王后之于忽烈,又何尝不是!
收拾妥当,柔王后让细雨带上一堆的补品,出了寝宫,便往凝妃的寝宫去了。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柔王后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有多久不曾出这个宫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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