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他们说日本话!太狠了一个活的不留。”幸存下来的院长惊恐地嘶吼着。
为首的少校愤怒地将马刀狠狠砍在身旁地柱子上,忽然他想起一件事,脸色立刻巨变,急忙一把抓住院长的领子吼道:“那个叫艾琳娜的护士呢?”
院长有些害怕地看着他的脸色,结结巴巴地说:“被,被他们抓走了!”
少校一下无力地依在了柱子上,脸色一片死灰。
“她,她是什么人?”院长小声问,他也知道艾琳娜身份神秘,但具体情况却不知道。
“她是因为逃婚从家里跑出来的,她父亲是帕特洛夫侯爵,总司令官最好的朋友。”少校捂着脑袋,无力地说道。
院长的脸立刻就绿了。
从俄军野战医院撤退的杨丰等人,并没有直接返回南边,而是先把药品和艾琳娜送回了老营。
在老营休整了一个星期以后,这才重新回去,日军方面早就得到了消息,俄军野战医院遭袭击三百多名伤员被杀死。
这样的战果即便比起他们在正面所取得的,也可以说不遑多让,一时间日军方面惊有了一种惊喜的感觉。
至于袭击医院是否符合交战原则,管他呢,反正是土匪们干的,就算俄国人对西方报纸指证是日军所为,只要不承认就行了,反正他们有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还说你们栽赃污陷呢!
因此杨丰一回来,中川立刻来找他了,这事必须统一口径,咱们谁也没干过,谁知道是哪伙土匪干的,现在东北遍地土匪,百十人的队伍有的是。
对此杨丰当然赞同,我们只是回了一趟老营,谁说我们出去活动了,总共三百人的队伍,出去行动还分两批呀?
两个人不约而同露出了奸笑。
“中川君。”为了拉近关系,杨丰用日语说道:“中川君,我们想搞一次大的行动,现在俄军运输线严重依赖北线的几个点。
诸如开原和铁岭,我准备集中原本和我们一起劫火车的几路人马。合兵攻下铁岭,完全切断俄军的补给,不管就是重武器缺乏,你看贵军能不能再给提供一部分?”
中川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家伙真疯了,就凭他这几百人,就算加上震三省顶多一千人,还想攻铁岭?
是现在那里守军不多,有火炮支援,突袭的情况下攻下来还是可能的,可别忘了那是什么地方,俄国人的补给枢纽,他能让别人占了?
恐怕这边才攻下来,那边俄国人的大军就合围过来,然后就等着让人一锅端吧。
真是个蠢货,刚靠偷摸打了几场小胜仗就忘乎所以了。
不过他又一想,这事儿对皇军有利啊!不论这些愚蠢的支那人结果怎样,至少俄国人的补给线确实遭到了沉重打击,而皇军所付出的,无非几门火炮,几挺机枪而已,很划算嘛!
想到这里,他立刻装出一副崇拜的表情,深鞠一躬说道:“阁下的英勇真是令人佩服,日本帝国一定会全力支持您的计划。”
“其实也不需要太多,毕竟从这里运到北边路途遥远,而且还有大雪阻挡。
四挺马克沁,四门37毫米山炮另外再加上配套的弹药。这就应该足够了。”杨丰一听这话,立马就狮子大开口了。
“没有问题,我立刻回去汇报,相信您很快就可以听到好消息了。”中川想越划算,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中川刚一走,一直躲后边偷听的玉飞燕就匆忙跑出来,有些焦急地说:“你疯了,打铁岭?”
“我说什么时候打了吗?我等俄国人溃败之后再打不行吗?”杨丰阴险地说。
玉飞燕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瞠目结舌地说:“你真无耻。”
“马上就要过年了,打打杀杀干什么?好好过个年不行吗?”杨丰一本正经地说。
“咱们干了这两笔,就够对得起小日本了,趁着在这儿,趁着合作的热乎劲,多捞一点是一点。”杨丰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如果加上你现在要的这些,我们的兵力就不够了。”玉飞燕有些担心的说。
“那就继续扩军,如果想在以后达成我们的目标,500人是最低限度,而且这一个数字,基本上我们也能养得起。
而且因为我们的装备好,这500人训练好了,对付其他那些乱七八遭的土匪,民团,保安队,就算来上两千也不够咱们揍的。
现在东北扯旗号的武装,有几个过两千的?不就一个冯德麟吗?就他那些一半还大刀长矛的,我还真看不上眼。
等俄国人和日本人一退,这白山黑水,咱们就横着走了!”杨丰踌躇满志的说。
“500人也有些多了,现在我们完全坐吃山空,虽然武器弹药不花钱,但粮食,给他们的军饷都是不小的开支,这么多人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玉飞燕面带忧虑地说。
“能维持多久?”杨丰沉吟一下问道。
“最多一年。”玉飞燕略一算说。
“那就足够了,最多半年我们就能转换身份,到时候想赚钱还不容易吗?”杨丰随即说道。
这年头,手中有枪有炮,还会为钱发愁?东三省什么资源没有?煤铁石油,要什么有什么,简直就是发展工业的天堂。
日俄战争以后,日本人抢到手的只有抚顺一带的煤矿,鞍山铁矿的采矿权直到民国后才到手。
至于其他地方的资源,则更晚,也就是说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弄到手,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必须有足够的武力。
他的要求很快得到了日本方面的答复,对于这样的好事,他们当然欢迎,因此不但杨丰要的全给,而且还另外附赠了两百枝缴获的水连珠。
在日本人看来这家伙此行必死无疑,既然这样当然要让他在死之前,最大的体现自己的价值,尽量的武装他们,是非常有必要的。
第一六七章 营救
杨丰又耽搁了半个月,直到完成他500人的目标才离开,临走还没忘了找日本人忽悠来一部分行动资金。
500人的队伍,想像以前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战线上来去自如,已经可以说完全不可能,尤其是他们现在多了大批重武器的情况下。
因此杨丰索性绕了个远,先乘日本人的军列,顺刚刚铺好的安奉铁路到达凤凰城,然后再从凤凰城开始步行,走宽甸,桓仁,然后再折向西去兴京,再到清原。
虽然这样一来路程远了好几倍,但却一路畅通无阻,有了日军的虎皮,再加上玉飞燕的父亲在这一带朋友很多,所以他们甚至都可以大摇大摆地穿城而过,而且都还有人招待。
到达清原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后了,杨丰这时候反而小心起来,没有去打绕杨士英,而是趁夜绕过了清原镇。
他们这段时间闹得很大,俄国人不可能不盯上,玉飞燕的老营在这里是尽人皆知的,虽然派兵去抄家有点不现实。
毕竟那里地处深山,易守难攻,附近各路土匪,尤其是震三省,距离又不远,一有事都是互相照顾。
没个三两千的人马,想在深山老林里招惹这帮熟悉地形的土匪,那简直是开玩笑,但三两千人马,对于正在进行一场决定东北归属的大规模会战的俄国人来说,很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杨士英跟玉飞燕的关系,派出二三十个士兵来抄他的家,这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还没等杨丰等人风尘仆仆地回到营地,就遇上丁维宗带着十来个人慌慌张张地出来。
“怎么了,二叔?”杨丰急忙问道,他现在已经跟着玉飞燕改了口。
一看见他们回来,丁维宗立刻松了口气,喜出望外地说:“大当家的,赶紧,你三叔让人给绑了。”
玉飞燕的这个三叔是堂叔,叫丁维诚,家在辽源,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玉飞燕的父亲当土匪以后,他一直就没断了提供资金帮助,甚至一部分武器都是他给买的。
听丁维宗这样一说,玉飞燕也急了,赶紧和杨丰安排一下,解下所有重武器,让丁维宗带着新兵把它们抬回去,空出所有马匹和车辆,由他俩带着所有老兵过去救人。
不过想了想,杨丰还是留下了一门大炮和一挺机枪。
赶路途中,才听前来报信的人介绍了一下具体情况,绑玉飞燕三叔的,是北边一伙土匪,大当家的叫野马,名声倒还不坏。
临近年关,看来手上也的确缺粮了,便下了山找丁维诚借粮,但丁家的存粮都被俄国人给抢了,根本拿不出余粮。
本来是没什么事的,野马还算讲礼,丁维诚尽量地意思了一下,他也就走了,但一个跟丁家有点私仇的家伙后来又跑去给野马说,丁家有的是存粮,都藏着哪!
感觉受了骗的野马立刻就火了,也没多想直接就带人冲到丁家把人给绑了,留下话让拿两万斤粮食去赎。
杨丰听完倒乐了:“这个野马倒也挺有趣,怎么这么容易被忽悠?看来也是个没脑子的莽汉。”
丁家派来报信的,是管家丁忠,他笑着附和道:“野马也是急了,今年因为日俄开战,附近的粮食都被老mao子抢光了,他们看来也真是没弄够过冬的粮食,要不然现在都开始猫冬了,也不至于还出来。
大当家的也不用太担心,野马为人还算可以,老爷在那儿暂时也不会受什么大罪。”
到了辽原以后他们也没有去丁家,那里离俄国人太近,容易出麻烦。
丁忠知道野马的山寨,便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那里,按规矩这事得先礼后兵,但杨丰对这种事并不熟悉,尤其是同野马这种纯粹的土匪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便把队伍留在数里之外,然后由玉飞燕去拜山。
原本杨丰还有些担心,怕出什么意外,想跟着一起去,玉飞燕一听笑了:“你就放心吧!越是这样的绺子越讲道上规矩,他要是敢对我这个正式拜山的下手,以后也就别指望再混下去了。”
杨丰这才做罢,不过等她走了以后,为保险起见,这家伙赶紧跟谢文成把山炮和马克沁组装了起来。
玉飞燕的谈判没得到结果,野马把她很客气地送了出来,但也明确表示,丁家确实藏了粮食,这事没得商量。
不是不给你玉大当家面子,只是拿我们兄弟当猴耍,我们还不有所表示,那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混下去,当然有你玉大当家出面,那我们也不能不给面子,杀是肯定不会的,但至少得在这儿住上一冬天。
“我三叔是不是真藏着粮食?”玉飞燕皱着眉头问丁忠。
“的确藏了不少,可那是给大当家你准备的,你也知道老爷没有子女,一直就把你当亲闺女。
老爷算着俄国人撑不过明年,到时候您总不能继续这样吧!他的意思是多攒点粮食,到时候给二老爷和兄弟们换个官身,你们不就可以正正经经的下山了嘛。”丁忠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拿出来点吧!野马的寨子里确实没粮食了,而且我们现在也用不着这个。”玉飞燕沉吟一下说道。
“这个您得亲自跟夫人说,我可做不了主,这事是夫人跟老爷一起定的。”丁忠为难地说。
玉飞燕刚要说话,被杨丰拦住了:“这样就拿出粮食来,不就显得咱们理亏吗?”
“你的意思是?”玉飞燕不由看着她说。
“他们有多少人?”杨丰问。
“大概五六十人,不过武器很差,只有十几枝步枪。”玉飞燕说。
“那还担心什么?咱俩上去救人,救出人以后强攻,不投降就干掉,整好拿野马立威。”杨丰说。
“可咱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把我三叔藏在哪儿,想救也找不到人呀!”玉飞燕说道,其实她也挺上火,因为装备好,实力强,很少有哪家绺子敢不给她面子。
虽说她三叔的确藏了粮,听上去好像理亏,可谁也不会乐意把自己的粮食送给土匪,这都是正常情况。
“有阿兹猫,他们把人藏哪儿咱们找不到?”杨丰奸笑着说,对于阿兹猫的种种神奇行为,诸如按照杨丰的要求攻击人,解玉飞燕的腰带这一类事情,杨丰都是以训练出来的作为解释,现在多加一个能当猎狗也不算过分。
“可就算阿兹猫鼻子好使,我这里也没有三叔的东西可供它分辨味道啊?”玉飞燕显然对此深感怀疑。
“你就放心吧,野马肯定得把三叔单独藏起来,到时候阿兹猫闻到哪儿有单独关押的人,咱们就找过去呗!”杨丰毫不在意地说。
这家伙就跟雷达似的,只要500米内所有生物活动一清二楚,找个人还不简单。
玉飞燕虽然很怀疑,但她现在已经对杨丰言听计从,而且她也的确没把山上野马那些人太当回事。
就那几十枝枪,光自己和杨丰三枝手枪就足够收拾的。
就这样天黑以后,两人就绕到后山,悄悄摸进了野马的寨子,说是寨子其实就是用木栅围起来的二三十栋木屋,毕竟这只是一个小绺子。
一过来阿兹猫就找到了丁维诚的位置,在最中间的一栋木屋里,但这却令两人犯了难。
虽然并不知道已经有一百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带着大炮准备来打他们了,但玉飞燕的拜山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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