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地将冰冷的目光转向那个砸在他肩膀上的物体。
其实砸在他肩膀上的是一个脑袋,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的脑袋,那个女孩摸着自己的脑袋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啦,阿……兵哥哥,我刚才睡着了,就迷迷糊糊的靠你肩膀上了。”
虽然这个女孩子极力模仿普通话的发音,但是张岩还是听出了有闽南语的口音,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孩是个福建人。
“没事,希望我的肩膀没砸疼你。”张岩微笑着说,但他瞬间石化了:这姑娘长得也太他妈的漂亮了吧!马尾拢在胸前,瓦帘从左面往右面分,斜斜的搭在前额远山眉下面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小巧白皙的瓜子脸,优美的小鼻子下面有一张樱桃小口,真想上去咬一口。
“怎么了,兵哥哥,没见过美女吗?”那女孩有点不高兴地说,声音都这么好听,大色狼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真不假!
“不是,我的群体中大部分都是爷们儿,很少能见到像你这样的美女,所以惊艳你的美丽之下想不到其他的词了。”张岩说着,把目光从那个女孩身上移开,转向窗外的风景。
“阿……兵哥哥,你是回家探亲吗?”那个女孩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张岩警觉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喂,兵哥哥,别用那种杀人的眼光看我嘛,小女子很害怕的!”那个女孩有点委屈的说,“你是去北京的票,可是北京是内陆城市,不会有海军驻扎的。”说完还冲着张岩的海军臂章努努嘴,样子可爱极了。
“那我在机关工作也不一定啊。”张岩消除了警惕,换上了一幅温和的表情。
“兵哥哥,你怎么连玩笑也不会开!”那女孩打趣道,“你要是在机关,能有这么黑吗?还有你手掌上全是茧子,肯定不是写字磨的!”
“那是你说说看是怎么磨的。”张岩问道,但是心说,这丫头挺聪明!
“打枪磨的。”那姑娘随口就说。
“答对了,不过你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张岩再次警惕地问。
“兵哥哥,你疑心就那么重吗?我一个朋友的爸爸是年轻的时候也是阿兵哥,他手上也全是你这种茧子。”那姑娘有点生气。
此时张岩已经确定了,虽然她说的是闽南语,但是一嘴的台湾腔,肯定是个台湾人!他不动声色的问:“那名老兵以前是哪个部队的?”
“海军水下爆破队……”那名女孩突然双手捂住了嘴,两只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惊恐,因为张岩正冷冷的看着她。
“中华民国海军水下爆破队,你果然是台湾人!”张岩冷冷地说,不过马上又换上了一幅温和的表情,“不过我相信你不是台湾间谍,因为你单纯的有点傻,根本不是当间谍的料。”
那个女孩还想说些什么,张岩又来了一句:“下了火车,咱俩就各走各路,我们未经上级允许不能和境外人士有接触。”张岩说完,把脸转向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
“难道台湾人不是中国人吗?”那个女孩有点生气地问。
“至少只要不是在大陆的统治下,就是境外!”张岩坚定的说。
那女孩赌气的把脸扭到一边,不再搭理张岩。
经过了十多个小时,火车在第二天的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在北京西站停了下来,那个女孩气冲冲的站起身子拿着手提包离开了,张岩也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这十多个小时坐的可真累。
他拎着背囊走出了出站口,再往前走一段打出租车也比较容易,所以他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往前晃荡,正好欣赏一下北京的夜景,三年没回来了,北京变化的好大。
他的一双眼睛正在左瞄右瞄,感受着家乡的气息,但是他的目光却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停住了,他清楚的看到,刚才那个台湾女孩正被一群黑衣人围住,而那个女孩正在和一个看似领头的人激烈的争吵着,张岩停下脚步,眯着左眼观察着他们。
“我说过,如果他们不改变主意,我是不会回去的!哪怕我一直留在大陆!”
“小姐,老爷和太太都很担心你,还有何少爷也很想念你,就请你跟我们回去吧!”
“我不会回去!除非他们不逼我嫁给那个姓何的废物!”
“小姐!不要逼我们动粗,老爷吩咐过,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台湾去!”那个领头的冷冷的说。
那个女孩有点慌,她猛然看见了在一旁眯着眼睛看戏的张岩,就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大喊,不是,是呼救:“兵哥哥救我呀!有人耍流氓啦!兵哥哥救命啊!”
张岩冷笑的走上前去,那个女孩害怕的跑到他后面躲起来,还不停的说:“兵哥哥救我,他们是坏人!很坏很坏的坏人!”
“嗯,本事不小!耍流氓从台湾耍到大陆来了!”张岩冷笑着说。
“你是谁?看你军衔不过是一个共军下士,凭什么管我们安家的事!”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这里是大陆,不是台湾!容不下你们几个在这里撒野!”
“你好大的狗胆!你……”后半句话被他硬是给咽了下去,因为张岩以极快的速度从背在后背的背囊里抽出了一把92式手枪,正好顶在他脑门上。
“别以为我不敢开枪,我只要跟警察说一句你们几个是台湾间谍,窃取机密情报被我发现并击毙就可以。如果你们还不滚蛋,我就让你们尝尝9毫米子弹掀开头盖骨的滋味!”张岩冷笑的说。
“走!”那个领头的在死亡的威胁下领着手下跑了,张岩看着他们逃窜的背影骂了一句:“不自量力!”就把手枪放回背囊,刚转个身,就看见那个丫头在那呆呆的看着他。
“怕什么,我就这一夹子弹!”张岩说。那丫头还立在那不动。
坏了,不会吓傻了吧!张岩心里寻思着,走上前去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
“别晃,晕!”那丫头终于回过神来,“兵哥哥,我饿了,附近有饭店没有!”
这个时候饭店早打了烊,好在张岩是北京人,找了一家昼夜营业的肯德基带她去吃了一顿夜宵。那丫头虽说是真饿了,但仍然很淑女的吃着,张岩看着直琢磨:操他大爷的,这有钱人就是能装!
那丫头终于很淑女的吃完了,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看到张岩一直在看她,她很不自在。
“刚才那群人是什么人?我听到他们叫你小姐!”张岩问道。
那女孩坐正了一些:“关于我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我叫安欣雅,是台湾安氏集团总裁安嚛}的独生女,我家里给我安排了一门婚事,我不愿意,就从家里跑了出来,先逃到了香港,再逃到了大陆!”
得了,我竟然帮助一个富家女的逃婚计划,桃花运不浅,但她却是个台湾人!张岩心里寻思。
“我只不过是一个当兵的,没那么多的精力来管这些事,不过你要考虑好如果你一旦没钱怎么办。”张岩说,“好了,不多说了,宾馆定了没,我可要回家了。”
“那个……我第一次来北京,你怎么也要帮一下。”安欣雅站了起来对站起来要走的张岩说,“我还没订酒店。”
张岩又是领着她跑了一晚上把住这件事解决了,他才得以脱身,在走之前安欣雅把一张小纸条塞给了他:“我的联系方式!”说完就把门关上把张岩拦在了外面。
张岩打开一看,邮箱,MSN,电话号码,他苦笑一下:军官允许有手机,上士军衔以上的士官才能买手机,而且对于白鲨来说手机作用也不大,。至于上网,这倒容易,但是网络信号是在北京过滤的,而且时刻有人监视,想和你联系,谈何容易?
第二十章
战争是政治失败后的延续,军人的职责就是将政治解决不了的问题在战场上解决,使国家的利益最大化!——汪鸿雁
如果你当兵不上战场,那国家还养你干什么?留着也是浪费军费,所以这种废物最好都给我滚蛋!——咸德凯
张岩到家已经是快到凌晨5点了,他不想打扰父母休息,就坐在门外的楼梯上,靠着墙睡着了。
张岩家里,父母的卧室,张妈妈猛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儿子回来了!”
“你咋呼啥,咱儿子在部队,哪能回得来!”张爸爸不高兴地说,“还没到5点,打扰我睡觉干什么!”
“咱儿子肯定回来了,就在门外!”张妈妈坚定的说,就穿着睡衣穿上拖鞋就往门口跑。果然,张妈妈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坐在门外睡着的张岩。
市委办公楼,陈流云的父亲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这时,一个公务员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陈科长,陈公子来信了!”说完,把信放在他父亲的办公桌上。
同样在市委大院,一个年轻的女孩办公室的一个女孩走到陈流云母亲的办公桌前:“主任,有你的信。”说完把信递给了陈流云的母亲。
陈妈妈一看信封上的陈流云三个字就明白了是儿子的信,“我儿子来信了!”
她快速的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同时还掉落了三张照片。信上也没说什么,只说了自己在特种部队,还转了士官,是拿工资的了,还有就是叫爸妈注意身体,别担心他一类的话。
“咦,主任,你儿子在部队啊?”那个女孩看着照片不相信的问。
“是,他在信里告诉我说他现在在特种部队,叫我不用担心。”
陈妈妈说完就看了陈流云寄来的三张照片,第一张他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迷彩油,披着伪装网,全副武装的站在一架直升机前的照片,手里的装了瞄准镜和榴弹发射器的九五步枪枪口朝下端在手上,腰上挂着92手枪,小腿上还绑着一把匕首;第二张照片是五个人的合影,一个戴着少校军衔的女军官站在中间,两边分别站着陈流云和格列,两个女孩蹲在他们前面,四个小兵都是下士军衔。五个人都穿着夏常服,戴着军帽,三个女军人都穿着裙子和部队发的高跟鞋,都是一头整齐的短发,而陈流云和格列则穿着白色的皮鞋,五个人都在笑。嗯,中间那个女军官应该就是儿子的中队长;第三张是两个人的,陈流云和另一个女孩的合影,照片中陈流云右手牵着女孩的左手,两只胳膊越过头顶摆了一个大大的心形,两个人都穿着和第二张照片一样的夏常服。照片背面还有句话:妈,这是你儿子找的小对象,怎么样,还满意吧。我知道你很满意,她可是我们部队出了名的小美女那!还有给我爸看看,让他老人家也评价一下。
“哇,你儿子穿军装的样子好帅啊!难道中国的帅哥都当兵去了吗?”那个女孩惊呼。
“帅什么呀,本来挺白的,都晒成黑猴子了。”陈妈妈说。
“这又怎么了,听说你儿子去年打仗的时候上去了,听说还立了大功,光是军功章就拿了三个,这是真的吧?”那个女孩说着,好像也要想找像陈流云一样的人当男朋友。
“这倒是真的,但是听人武部的说他打仗不要命,总是冲在最前头,尤其是在电视上看到他衣服都被血染红的时候我好几天没睡好觉,总梦见他再也回不来了!”陈妈妈伤感的说。“现在他还进了特种部队,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训练累不说还总出秘密任务,要是打仗了最先上去,最后回来,这孩子,总让我和他爸不放心!”
“主任,你别伤心,你儿子肯定吉人天相!”那个女孩安慰道。
“好了,不说了,工作吧!”
“好。”
陈流云寄给父亲的信和给母亲的差不多,都是差不多的话,但是没有照片,晚上陈妈妈把照片给陈爸爸看,商量着如何回信。
张岩在家里睡了十多个小时才起床,已经是晚上了,张妈妈早就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做晚宴,张岩和张爸爸喝着酒,插科打诨的把军营里的趣事说给妈妈听,席上,张妈妈问张岩:
“儿子,你这次回来能住几天,还什么时候能回来?”
“能住个三天,最近训练挺紧,虽说我们中队长给了我一个礼拜的假,但我也不好意思一个礼拜后再回去。”张岩说。
“那又怎么了,回来就多住几天!”
“妈,那个……”
“孩子他妈,咱儿子在军队里的事你就别操那么多的心了!儿子,好好干,咱爷俩走一个!”张爸爸拿起酒杯对张岩说。
吃了饭,张岩坐到了电脑前,拿出安欣雅给他的纸条看了起来,几次犹豫的要给她发一封邮件,但都没下手,不知道为什么,张岩总能想起那个台湾的逃婚小新娘。
第二天,张岩的父母都上班去了,张岩一个人在家觉得没意思就出去逛逛,但却鬼使神差的走到安欣雅住的酒店,又鬼使神差的敲了敲门,张岩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门开了,安欣雅再次显露在张岩的面前。
“兵哥哥,你有什么事啊?”安欣雅把张岩让进来嗲声嗲气的问。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张岩很自然的说。
“兵哥哥别骗我了,你分明是想看美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