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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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耀- 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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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戚清荣说道。“这是广大股东们的心愿。”

“心愿?”

“还广大股东?”

楚景言看了看戚清荣身边的伊藤慎,又望了望不远处的李石武,笑道:“那到底是广大股东的心愿。”

“还是某些人的心愿?”

戚清荣的目光清澈。说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并不大。”

“只要是大势所趋,那么就应该顺应潮流才是。”

楚景言问道:“什么才算是大势所趋?”

“眼下就是。”

听完戚清荣的话,楚景言转过身默默的走回位置上,看了看在场的人们,说道:“可为什么我只看见了一群目光短浅,只知道盯着眼下利益的秃鹫?”

“没有在场股东们这么多年来的勤勤恳恳。理事长您和董事长先生,如何会有现在这般的富贵荣华。”

伊藤慎站了起来,看着楚景言说道:“古语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理事长先生,您是为数不多家师亲口称赞过的青年才俊,智者老矣。终归会犯糊涂。所以。。。。。我们都希望,盛世万朝能够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摆脱掉以往的掣肘。”

“掣肘是什么?”楚景言问道。

伊藤慎笑而不语。

楚景言加大了声音,望着众人再次问道:“掣肘是什么!”

“是那位打拼二十年才换来这些的董事长,还是如今重病缠身的老人?”

楚景言目光扫视之下,不少人愤愤地下了头颅。

但更多的,确实勇敢的对视,眼神中充满着胜利之后的疯狂和喜悦。

压在头顶二十年的阴云。那个强大到无可睥睨的男人,终于。。。。。。。终于快要垮了。那么现在,只需要打到他这个依然稚嫩的儿子,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憧憬着庞大的利益,所有人都不愿意放手。

“理事长大人。”伊藤慎再次开了口。

楚景言转身望去。

“您的情绪有些过激了。”伊藤慎说道,“事情并没有您想象的那样复杂,在上市之后,您依然可以是任何一个职位的高层,董事长先生拥有的那一半的股权,是毋庸置疑的。”

“盛世万朝。。。。。。依然还会是您和您父亲的盛世万朝。”

伊藤慎话音刚落,无数股东纷纷响应。

“你们说,我在意的是钱,这很对,说我在意的是手里的权,我也承认。”楚景言一张嘴,所有人便习惯性的安静下来。

望了望形形色色的人,楚景言面露古怪的笑了起来:“各位都是精英,都是大人物,但是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一个词。”

“两个字,不难念不难记。”

“叫尊严。”

楚景言看向伊藤慎,微笑道:“还有,伊藤慎先生,德川先生的弟子都会学习中国文化这我知道,我得承认你学习的很好。”

“承蒙理事长先生的夸奖。”伊藤慎微微欠身。

“但发音不标准,甚至是难听。”楚景言说道,“所以以后别再我面前用中文讲之乎者也了,特别不好受,我指的是耳朵。”

说完,楚景言便不再理睬任何人,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之后开口说道:“诸位的提议我已经知道了,至于接下里的事情。。。。。。。。。下次大会上自然会告之各位,请你们耐心等待。”

“首尔小地方,但能去玩的地方也不少,如果股东朋友们有第一次到这里的,也请务必留下来多住几天。”

“没事的话。。。。。。。。。散会。”

由理事长大人第一次主持的董事大会便在这种不太和谐的场面之下草草结尾,事后的人们都会争相告知,这位意气风发的理事长大人,因为自己好友出其不意的手段,有多么多么的狼狈。

会议室内逐渐开始有人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戚清荣和伊藤慎,李石武三人坐在一起,正小声交谈着什么,原本早该离开的郑秀妍却没有急着去找楚景言,而是牵着郑秀晶的手,在宫秀的陪同下,走到了戚清荣身边。

戚清荣摘下眼镜,却没有站起来。

他抬头看着郑秀妍,看着她完全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和愤恨,展颜笑道:“怎么了,想要替楚景言出出气?”

“倒是可以让你打几下,不过不能在这。”

郑秀妍上前了一步,不去管坐在戚清荣身边的那两位气度不凡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只知道这两个中年老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对楚景言不好的人,在郑秀妍眼里就不会有好印象。

原本她以为戚清荣是楚景言真正的好朋友,可好朋友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候,让楚景言下不来台,并且四面楚歌?

看着这个和楚景言一样俊俏的男人,郑秀妍打心眼儿里厌恶。

“我不会打架,所以不打你。”郑秀妍对戚清荣说道,“可是这也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子去欺负楚景言。”

戚清荣带着笑没有说话。

郑秀妍接着说道:“你一定会输的,你们也一定会输的,总之,不管有多难有多久。。。。。。楚景言一定能赢。”

说完,便牵起郑秀晶的手跟着宫秀走出了会议室。

第两百九十五章一朵一朵盛开在心里的花

ps:校园网渣爆,传一张用了我半小时,感谢各位的打赏支持,考试要接近尾声了,苦日子快到头了。

回到顶层办公室,楚景言脱下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坐下之后接过宋佳递上来的热毛巾了盖住了自己的脸,让温热的水汽浸湿舒展开全部的毛细孔,然后使劲的开始擦拭,直到肌肤开始泛红,他才停下了动作。

一排的百叶窗没来得及拉起来,屋内依然昏暗。

楚景言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沉默不语。

宋佳把桌上的毛巾攥在手中,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来,见楚景言闭着眼睛养神,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她认为是刚才的会议上楚景言受到的刺激和打击太多,让这个平时永远都让外人觉得无法揣摩的理事长大人,终于有了一些疲惫和担忧。

但这也是猜测。

屋内好像就剩下了楚景言一个人,除了远处墙边的那座钟的指针走动发出的声响以外,其余的都很安静。

指间的烟缓缓烧着,猩红的一点亮光无法照射出楚景言此时此刻的表情。

沈东拿着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对面,默默坐下来之后把手机搁在了桌上,看着楚景言。

屏幕亮着光,正在计算着通话时间。

只是楚景言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也在玩着沉默游戏。

良久之后,他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喃喃自语说道:“到底是有多大的动力,才能让这群人携手。到底有发生了什么,这群人跟恶狗一样想要吃了你。”

“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但为什么又在这种时候。强大无比的主席先生,您却一个人躲在壁炉旁边,裹着毯子跟个垂死的老头一样,把所有事情都压在我的身上?”

“做一个厉害的人太累了,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个的离开你,就算不走,也会跟你拉开很大很大的距离。有时候吃饭的空隙我看看秀晶,看着她慢慢越来越长大,越来越漂亮。”

“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也会离开我。”

“那么我拼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毫无预兆的开口,没有任何前头后尾的铺垫,楚景言就这么自顾自的说了这么多的话。他静静的看着桌上的电话。等待着大洋彼岸的那个人给他忠告。

很多年以来,那个强大的男人一直在扮演一位无所不能的导师的角色。

在楚景言还很稚嫩时,他三言两语便可以解除楚景言心中的疑惑,他在做什么,楚景言便跟着学什么。

就连喝酒。。。。。。。。楚景言都喜欢跟那个男人喝一个牌子的白酒。

在不久之前,这个男人是楚景言的奋斗的目标和心中的偶像。

只不过事实出人意料,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楚景言的想象。但是他依然接受了,依然循规蹈矩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谁都不知道楚景言真正在想什么。或许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也不会知道。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电话那头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是稀稀疏疏的掀开被子的声音,一阵轻语之后,好像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外部空间。

电话又被搁置了下来,那儿传来了一声闷响,是沉沉的叹气。

“你说,你不知道你现在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男人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依然明朗透彻,依然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却饱含疲惫。

“原本你安慰自己,开解自己的理由是什么来着。。。。。。。。。哦,对了。”男人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贪财,好色,一心只想着钱,一心只爱着钱,你就把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全部归置到这种借口上面去。”

“典型的不敢面对自己,你真正想要的你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是你单纯的,单方面的认为不切实际罢了。”

“所以你追求金钱,追求权力。”

“可如果想要这些,你何必等到现在?”

“等我死了,等所有人都死了,你就会拥有一切。”男人的声音依旧平静,“楚景言啊。。。。。。。我的儿子,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的成熟起来?”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所以,坦诚一些,告诉你我你想要知道的。”

沈东点燃了一根烟,静静看着楚景言。

这通电话在楚景言进入会议室时,沈东便已经拨通带了进去,会议的全程都被国内这位重病缠身的主席先生监听着,那些股东们的一举一动,楚景言的一言一行,他全部都听在了耳朵里。

没有去苛责楚景言会议上的种种不堪,没有去为那些股东们反常的举动做任何的推测和评价,这对父子好像并没有对自己绝对的权威即将面临史上最大危机而感到任何的不安。

他们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事情的重点是。。。。。。。这对父子彼此的心结。

这种话题不是应该在当下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讨论的,他们可能会因此失去很多东西,并且为之懊悔不已。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

或许对于外人而言,盛世万朝是一辈子无法企及的目标,一步一步做到现在的地步,那位主席先生的智慧和能力早已毋庸置疑,但在这之前和在此之后,他已经失去了太多。

盛世万朝,只是陈朔达成自己心愿的工具,只要能达成心愿,这栋黑金大厦就算垮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在乎。

尚在襁褓的楚景言一朝被人抛弃在孤儿院门口,如果不是那位好心的护工,也就是如今的院长女士偷偷用着自己的津贴买来各种营养品。或许楚景言根本熬不过那几个特别难熬的冬天。

然后他失去了院长女士,远赴洛杉矶。

接着他失去了楚天佑夫妇,跑到了旧金山。

随即便又失去了郑秀妍和郑秀晶,坐上那偷渡船为了心中唯一的念想拼上自己的命。

最后。。。。。。楚景言失去了最后一丝天真。

那个拥有茉莉花香囊的女孩,也死了。

当楚景言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走在蔚山的公路上时,他一无所有,但心中还有唯一一个支撑。

许多年前。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陈朔身上,他带着一帮愿意跟着他背井离乡的属下们,来到这开创自己的事业。

同样的一无所有。陈朔承受的压力比楚景言要大许多。

因为有恨,有仇。

夺妻之恨,杀子之仇都等着这个男人去报,所以他没有死。

幸运的是。楚景言也没有死。

现在楚景言和陈朔讨论的层次超出了他们要面对的问题。直指内心,或许等这个问题结局了,那么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再是问题。

楚景言没有回答陈朔的问题,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死?”

原本闭目养神的沈东睁开了眼睛。

电话那头无比沉默,楚景言面无表情的坐着。

“你很想我死?”陈朔问道。

“并不是。”楚景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总得为一些事情做好准备,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死。”

陈朔接着问道:“那你很恨我?”

“是。”

“这样啊。。。。。。。。。”

又是一阵的沉默。

就在楚景言和陈朔双双无言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宫秀领着郑秀妍和郑秀晶走了进来,待察觉到屋内不寻常的气氛之后,拉住了正要上前的郑秀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郑秀妍不解的看了眼宫秀,便又把目光投向了楚景言。

跟在后头的叶温婉等人见着屋内的情形,便全部止步不前,静静等待。

“我能想得到这点,换做是谁都不会一点都不恨。”陈朔微微笑道,“只是我没想到就算你没在我身边长大,性格却依然跟我一样。”

“楚景言,你不是我生命的延续。。。。。。所以,你不需要负担这么多。”

“也不用怕。”

“让那些好的东西在你心里开花吧,一朵一朵的开着,多漂亮啊。”

陈朔的声音在屋子内响了起来,充斥着岁月的沧桑和来自自身的疲惫:“我的事情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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