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进来的却是两个太监。其中一个刚跨过殿门便扑通跪下,颤声道,“奴才莫礼清叩见皇上——启禀皇上,公主……公主晕倒了!”
晕倒?不迟不早偏在这时候晕倒……这丫头地心思还真是巧!红少亭不由得冷笑,“她人呢?”
莫礼清听出他语气不对头,暗暗为红笑歌捏了把汗,竭力让声音变得更抖颤。听着像是就快哭出来一般,“回皇上的话,因莲华已先将公主送往麟祥宫——瞧起来情况像是不大好……”
为加强真实性,又道,“公主回宫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对,轿子才行到半路公主就忽然叫停。不过……李公公以皇命为重,令轿夫继续前行,结果……结果……都怪奴才伺候公主那么久,竟还未能及时发现公主身体不适……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
那位新晋地太监总管李继海已走到红少亭身旁,本是洋洋得意等着瞧莫礼清这个曾经地御前大红人怎么死,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笑意一下子僵在唇畔。
红少亭睨眼一扫李继海,见他神情有异,心中倒信了三两分,瞥眼一言不发的紫幕锦。皱眉起身。“传御医——朕要亲自去看看!”
待到了明哲殿外,远远便见一众宫人忙进忙出。看着倒不像是在演戏。他诧异地与紫幕锦对视一眼,加快步伐走过去。莫礼清本要高声示警,忽然发现李继海正拿种阴鹫地眼神盯着他,只得将嘴巴闭得紧紧。
好在守在殿门口地巧巧眼尖,立时跪倒口呼“万岁”。一干宫人闻声急忙聚到门前跪了,像是故意一般,堵得门口水泄不通。平身时也磨磨蹭蹭,恼得红少亭上去就提脚踹倒两个。
这一下门口的人倒是立马走了个干干净净。李继海瞅着莫礼清冷笑一声,忙跟着主子往里去。
哪知才进门,便听见一声低吼,犹如兽类暴怒的咆哮,吓得他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哆嗦。还未回神,又听见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紧接着便响起女子惊惶的低呼,“公主!”
红少亭心下诧异,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看——红笑歌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双目紧阖,一张俏脸雪白如纸,额上却不断有大颗的汗珠渗出。而惜夕与紫因却只是站在一旁,眼神惊疑惶惑,似在害怕什么。
这意外的景象令红少亭和紫幕锦皆是大吃一惊。他唤声御医,又皱眉一瞪那两个发呆的人,沉声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公主扶到床上去!”
李继海生怕他事后追究不停轿地事,急吼吼就上去扶。紫因刚想去帮忙,忽觉臂上一麻,登时记起惜夕说过的话,忙继续装木头。
紫幕锦见不是事,忙抢在他开口赶人之前告退。红少亭心烦意乱,也未多留。待紫幕锦出了门,他回头一瞧惜夕和紫因两个仍是不动,不由就有点火。可斥责的话还没出口,便听得李继海蓦地低呼一声,抱着头连滚带爬逃出去老远。
红少亭被弄得莫名其妙,定睛一望,却见红笑歌一翻身爬起来,旁若无人地理理头发又整整衣襟,嘴中还咕哝道,“奇怪,为什么我会躺在地上……”抬头看见红少亭和呆若木鸡的御医,脸上浮起点讶异,“父皇,您这是……”
好!好得很!又给她耍了一回!红少亭气极反笑,冷冷道,“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明日早朝一过就来见朕——朕有话要问你。”言毕拂袖而去,只怕多留一刻,他就会忍不住下令杀了她。
步辇行出很远,红少亭才想起紫霄和青穹还跪在坤明殿里,正想让李继海传旨让他们回北苑去,扭头一瞧他仍在抖索不停,就忍不住皱了眉头,“你抖什么?朕又没说要你的脑袋——去!让还待在坤明殿的那两位莲华回公主那儿去。”
李继海一愣,看看他地脸色,只得应了声“是”。领着两名小太监走出去没两步,一阵冷风掠过,嗖嗖地直往脖领里钻。
他忽然想起来方才的事,头皮一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那该是幻觉吧……不,一定是幻觉!公主又不是妖怪,她的眼睛怎么可能是……血红色的呢?
……………………………………某妃的话
额,抱歉,更晚了…囧,闹了半天稿子还躺在文件夹里没动那个…我最近忙着准备考试,所以只能一天一更,还请大家见谅
破笼卷 第七十九章 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麟祥宫的大门隆隆合上,聚在明哲殿门口望着红笑歌发呆的宫人们一听见这声响,都很自觉地飞快散去。井然有序,悄无声息。
实际上,红少亭拨来的人早被莫礼清安排进了其余三宫,在这里的,除了春雪,剩下的全是麟祥宫里最早服侍红笑歌的原班人马——莫名其妙经历过一回生死之后,大家都对再世为人的机会异常珍惜,救命之恩也就成为无条件服从红笑歌的理由之一。
莫礼清还在发愣,巧巧已细心地替他们带上了门。门一关,红笑歌就开始呲牙咧嘴地揉PP,且边做这种很不雅观的举动还边低声嗔道,“你们俩可真不厚道!摔之前要是提醒一声,我垫点东西也不至于会这么疼……”
紫因看她眼泛泪花,晓得是真的摔重了,又是心疼又是内疚。但伤在那个部位,也不好帮忙,只得去翻了几个锦垫出来搁在贵妃椅里。惜夕这才笑眯眯地扶她坐下,慢条斯理地答道,“是公主说一定要逼真的嘛……”
红笑歌语塞,半晌又突然高兴起来,“反正他自己说明天再说了,我这一下也不算白摔。”
是的,这只是一场很逼真的“闹剧”。虽然之前的疼痛和晕倒都是真的,但世界上的事有时候就是那么巧——简单点说,就是紫因带她回到麟祥宫的时候,她已经醒了。然后某人出现说这是个大好时机,于是大家一起临时策划。顺水推舟以达到“明天再说”的目地。
【起点专属,盗者必究】
原来……他们把皇上给耍了……莫礼清恍惚听见耳畔响起了磨刀声,登时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陷入失神状态。
红笑歌诧异地一瞥他,接过紫因递来的湿手巾狠命擦了一回脸,又仰头冲着屋顶好奇地问道。“少主啊,你那个什么膏沾水不掉色。挺好使的嘛……哪儿买的?赶明儿我也去买几盒来备用。”
梁间有人蓦地低笑,“买不到的,那是微臣最近得空随便弄出来的。若公主看得上眼,改天微臣送两盒给公主便是。”
尾音犹存,上头就飘下一白两黑三个人来。莫礼清愣愣地望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别说是公主屋里藏了三个人,而今就算看见公主屋里跑出来三只怪物。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惊奇地。
那六位也当他是空气,围坐一起开始讨论一些听起来很是古怪的问题。
“话说……他遇袭,少主不去露个面表现一下不会引起怀疑吗?”红笑歌不断调整姿势让自己坐得尽量舒服些。
紫凡笑着端起惜夕斟地茶,“公主请放心。每月的这一日微臣都会待在自己的密室里钻研武功,不会有人察觉的。”
“照我说,棺材上别留啥孔了。直接钉死让他驾鹤西归不是更好?”柯语静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填糕点。
“屁话!”红笑歌白她一眼,“没信物,他家那帮贼精怎么肯听话?”
被无故划归为“贼精”的紫因很囧地摸摸鼻子。迅速转移话题,“怎么还不见霄回来,皇上该不会把火发到他身上吧?”
这么一说,柯语静也担心起来,“对哦。那个侍郎细皮嫩肉又不懂武功,估计挨不了几下板子的……”猛地跳起来。很是豪迈地道,“你们等着,我去救他!”
脚一动,头上就挨了柯戈博一下。他还鄙夷地撇嘴,“那是公主的莲华,又不是你地相公……要你来多事?”
一语中的,她登时就胀红了脸,“我师姐的男人就是我的师姐夫,我不管谁管?!”
柯戈博仍在对她跑去骚扰青家的事不满,闻言眯缝着细眼。尖窄的脸上荡起抹嘲讽的笑。“只怕你管着管着,公主就不得不叫青侍郎一声‘师妹夫’了……”
柯语静大怒。一握拳就要扑过去。但肩上突然就多出只手,一股大力逼得她只好老老实实坐回去。扭头望一眼那只手的主人,满脸满眼地不甘心,“惜夕姐……”
惜夕不紧不慢地缩回手,回她一个恬淡笑容,又冲红笑歌眨眨眼,“我相信公主一定不会误解你地好意……公主,是吧?”
“行了!甭替她掩饰了!”红笑歌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我也没打算真接收他——不就多个师妹夫嘛,她喜欢就由得她。”
柯语静脸上的红晕刚褪下去一半,闻言又腾地红回来。情绪复杂地盯了她老半天,方蹦出句让旁人狂汗的话来——“你放心。要是你们两个同时掉下水,我一定还是先救你。”
经典的婆媳落水问题被她引用到这里,红笑歌也忍不住黑线,“谢谢。顺便说下,我水性很好,你说的情况一般不太可能出现。”
原来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才是最棘手地情敌!紫因当机立断,冲着红笑歌就发射含情脉脉的眼波,“我不会水……不过,我相信公主一定会救我的……”
这到底是咋回事?红笑歌被电得一哆嗦,抚额望天,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从绑架紫幕锦转到落水营救问题上来。
紫凡却很是喜欢这种谈话氛围,对他们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变化都相当感兴趣。就好比从小吃素,偶尔尝到肉的滋味才知道天下间还有比蔬菜更美味的东西。而且……既然他们会当着他的面聊这种私密性话题,那就是说已经接纳他了吧?偷偷瞟眼身旁的惜夕,心头微微一颤,忍不住启口道。“惜夕姑娘,请问你的刀可是叫做‘金乌’?”
“金屋?我还金屋藏娇呢!”柯语静显然理解错误。由于对强者地崇拜情节,难免就狗腿了一把,“惜夕姐地刀天下无双,哪会叫这么没品地名字——惜夕姐,你说是吧?”
“我想,少主大人说的金乌。是太阳地别称……我的刀恰好就叫这个名字。”惜夕淡淡一笑,语气温婉地证明她这马屁拍错了地方。
“诶!我就说嘛!惜夕姐的品味一向不错。哪会俗气到用‘金屋藏娇’那个金屋给宝刀命名!”她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屈不挠继续狗腿,“太阳独一无二,惜夕姐地刀天下无双,真正绝配——老笑,你说对不对?”
老笑……红笑歌再度黑线,“柯语静。我对你前面的话都没意见。不过,能不能请你别随便给我取外号?”
“诶!你不觉得这样很方便……啊,很亲热吗?”心直口快地柯语静立马表示不理解,“你也可以叫我老静嘛——要不是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容易引起误会,我也不会挑中间那个啊!”
“……”眼看话题又要开始偏离轨道,红笑歌只得暂时放弃与她抗争到底的念头——一个刚加入阵营的新手居然知道惜夕的刀叫什么名字,而她却不知道。对于这点她很是介意,话出口听起来就有点抱怨的意思。“惜夕,你以前可从来没提过你的刀有名字……”
“可是,公主也从来没问过。”
“……可是以前不管我给狗取什么名字,你都一样会直接叫它做‘狗’。所以我想,你应该不会给刀取别地名字。”
“好像是哦!”柯语静总有本事把自己不熟悉的话题转到熟悉的一边去,“但是不管老笑你给狗取什么名字。狗都不会听你的。反而只要惜夕姐叫一声‘狗’,它们立马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紫因想象着那个场面,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瞥见红笑歌睐起眼,赶忙屏息敛容低头喝茶。红笑歌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努力再把话题转回去,“那少主又是怎么知道惜夕的刀叫做金乌的呢?”
紫凡迟疑数秒,觉着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秘密,便将那日紫幕锦的话抽重点说了一下。
这一回,不止红笑歌与柯语静地八卦天性被激发,连柯戈博和紫因也不自觉地竖直了耳朵——惜夕这人实在太神秘。不由他们不好奇。
在期待的期盼的充满八卦意味的目光笼罩下。惜夕只是微扬嘴角,轻描淡写地道。“那你回去之后可以这样答复他——世上巧合的事太多,不差这一件。”
失望的嘘声顿起,但叫惜夕“淡然”地目光一扫,大家立马很自觉地再度转移话题。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红笑歌突然想起白家那茬事不好解决,当下便决定丢出来征求意见。
“那啥,明儿我得去趟将军府。你们说说我该给六岁的小男生送什么生日礼物……哦,我打算把那孩子弄回来当正夫。”
全场死寂一分钟之后,柯语静大笑,“你丫不是脑子进水就是吃错药了!”在她杀人的目光注视下,笑声越来越小,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你……认真的?”
“废话!”她毫不客气地嗤鼻。一看紫因还在发呆,心中荡起丝不忍。“啪”一下在他眼前弹了个响指,慢吞吞地解释道,“别那么夸张。我只是不想白可流继续往我这儿塞男人……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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