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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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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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杀人最是爽利,可叫这个毫无想象力的人编故事,那等于是要他地命。甜食加鬼故事。弄得他简直要抓狂,嘴巴却不听使唤地吐出来个“好”字,只为换她一个开心的笑脸。

一面痛恨自己不够有勇气,一面却为着她的笑容心花怒放。还好红笑歌为了达到恐怖效果,让莫礼清带人进来熄了宫灯,只留着桌上那盏鱼跃龙门状的铜灯。光线大暗。紫霄吃不吃她也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红笑歌一旦不弄心计,就是一话篓子,天生说书人的料,根本不给紫霄插嘴的机会。于是茶话会结束的那一刻,其实也就是她困到舌头也打结地时候。虽然鬼故事效果不佳,她眼皮也直打架,起码的礼貌还是没忘,“今天和你聊得很开心,明晚我们再继续。”最后几个字含糊不清。但依旧令紫霄不寒而栗。

说实在话。红笑歌的睡姿确实不怎么样。全副武装不说,还手脚并用抱住被子蜷成球状。像是抱着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入睡也舍不得撒手。大约真是累极了,头沾枕头不到一分钟,她的鼻息就渐渐沉下来,之前那句“不习惯同别人一起睡”说了等于没说。

对于这只前不久还警惕性十足,转眼间就毫无危险意识的小白兔,紫霄只能报以无奈地苦笑。一直以来习惯了照顾弟弟,受不了屋里那么邋遢,也就习惯性地替她收拾残局,又怕她光捂肚子不顾背会着凉,把自己的被子也奉献掉。

蜜金桔的气味残留口中久久不散,胃里仍是翻腾不休。他经此折磨,哪里还能睡得着。何况朝思暮想地人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谁晓得明天一早起来她会不会就翻脸不认帐?所以趁此机会多看两眼也是好的——与醒时那种张牙舞爪腹黑到家的形象相比,红笑歌安静甜美的睡脸确实稀罕无比。

隔着“楚河汉界”守着熟睡的红笑歌,紫霄有种前所未有地安宁感,腹中的不适似乎也可忽略不计。

若是红笑歌能亲眼瞧瞧他这种痴样,必定封他为标准“望妻石”。可惜她这一日经的事足够写本书,心绪起伏落差太大,是个铁人也熬不住这么折腾法。

但,人是睡了,却挡不住梦来袭。日间的压抑若不能及时得以纾解,就只会将深埋着的不堪回忆再次引爆。不幸的是,红笑歌属于后者

紫霄呆望了她不知多久,胃里的不适感也终是消弭殆尽。正昏昏沉沉有了点睡意,身畔却传来一种古怪的“格格”声,声音极低,像是有人想说话却被扼住了喉咙,寂静中更显突兀,不禁令他毛骨悚然。

鉴于紫霄对糖类食品的痛恨,第一反应就是红笑歌中毒了。急虎虎扑过去一看,她脸色却也算正常,只是满头大汗,眉头紧蹙,眼皮微颤,表情痛苦异常——典型被噩梦魇住的症状。

紫霄禁不住松了口气。看她难受地样儿,心里也难受起来。伸手打算推醒她,谁知手还没沾到她地身子,她蓦然出声,语调又急又快,完全不带标点符号。紫霄吃了一惊,分辨半天才晓得她在说,“我没做错事,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没等他琢磨透这是什么意思,她的下一句又蹦出来,“不要我,为什么要生我?”

这些话没头没脑,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听得紫霄莫名其妙。就好比有人做梦突然报出串数字,若是七个,就刚好买彩票。可多于七个,听地人就难免有些糊涂。

好在噩梦无止境,红笑歌安静没多久,又爆出一句,“你杀不死我,总有一天就会死在我手里!”其后痛苦之色稍缓,不再发出呓语。

这句话虽然一样是指向不明,意义难定。但综合前两句,紫霄还是大概弄清楚了这其中透露的信息——红笑歌不仅被爹娘遗弃,还有个不死不休的仇家!

这结论让人大跌眼镜,且红笑歌人前总是威风八面,若非有这机缘得悉天机,紫霄还真当那种刁蛮脾气是她被家人宠坏了的结果。

油就快耗尽,火苗半死不活地伏在灯盘上喘息,但足以映亮紫霄那陡然冰冷的眼眸。睡意已然全无,他沉默着。她为之痛苦的真相,令他胸中燃起怒火,直灼得心阵阵疼痛。耳内却似有个细微的声音用种难掩兴奋的语调,在悄悄对他说着话——“她不是无所不能,她也不是高不可攀……她有说不出的苦,她需要你保护!只要替她夺得这天下,你和你弟弟……从此便不用再听令那个污秽的家族,你也不用再受那等侮辱!”

破笼卷 第五十三章 辛苦的贼

“她不是无所不能……”那声音似无数小蛇钻进紫霄的心底去,激起种奇异的甜蜜,竟压过了怒意,令他身不由己地跟着重复。

油尽,灯灭。屋内蓦地沉入深重的黑暗中。突如其来的漆黑让他陡然清醒,意识到那些话的含义,不自觉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心里竟是一直在盼望见到红笑歌凄惨的样子吗?

聪颖、美丽、衣食无忧、父母双全,生来便具有皇族血统,两千八百多年来唯一未被红家诅咒夺去生命的女子,六岁就能惊动素未谋面的皇上亲遣紫幕言赐予她“如朕亲临”的金牌……仿佛永远都会一帆风顺的人生,所以她总是一副不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就算留在她身边,可以离她近一些,就算她明白他的心意,说要对他负责到底,但他依然感觉自己的存在毫无用处,直到现在黑暗似乎能给人莫大的勇气,紫霄慢慢俯下身去,轻轻撩开红笑歌被汗浸湿的额发,于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唇上沾染了她的汗,这个素有洁癖的男人却不觉厌恶,轻舔唇瓣,细细品尝。

咸里带了丝丝的甜,还有种奇异的芬芳,像是……像是蜜金桔的味道!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勾出抹温柔笑意,心中暗想,原来蜜金桔也不是这般难让人接受呢红笑歌依然睡得很沉,毫无反应。这令紫霄大为放心。嘴角残留的芬芳yin*着他再度靠近——眉梢、眼角……一路滑向她地唇。不懂得深入,只蜻蜓点水般轻吻她的嘴角。

许是袭击过于频繁,红笑歌蓦地低哼一声,吓得他立马卧倒,闭眼装睡。过了许久不见有动静,方敢睁开眼睛。自己也不晓得为何突然这般胆大,居然又朝她的唇凑过去——那样甘香。那样柔软,情不自禁就含住了轻轻吮吸。

红笑歌受此侵扰。烦不胜烦,迷迷糊糊中伸手把他的脸一推,嘴里还咕哝道,“讨厌!紫因你别闹!”抱着被子翻个身,继续梦周公。

醒来的时候天微亮,她浑浑噩噩全记不起到底梦见了什么,只觉口干舌燥。脑袋像被大象踩了一脚,轰轰地痛。光脚下床就着剩茶喝了几口,这才发觉不对劲——床上没人,两床被子仍挤在一起,维持着她出窝的形状。

红笑歌满腹狐疑地从里间寻到外间,连衣柜里、床底下都看了一回,才确定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么早就去练功,还真是勤劳啊……”这个还不知道自己一天内伤害了两颗纯情少男心的女人啧啧赞叹着。推开窗深吸口新鲜空气。又觉身上粘腻难以忍受,拿了替换地衣服就出门去泡澡。

待一身清爽回转来,早点已摆上桌,却仍不见紫霄的踪影,忍不住就皱起眉来,“练功练那么久。难道走火入魔——莫礼清,叫几个人去找他回来!”

回想起紫霄离开时,周身散发地那种杀人于无形的强大气场,侍立一旁的莫礼清不禁打了个冷战。小心翼翼地瞥眼红笑歌,未发觉她的神情有异,心里就犯了嘀咕——难道激怒霄莲华的人不是公主?

当下便如实禀报,“公主,霄莲华半夜就走了,瞧着不像是去练功的样子……”又飞快转移话题,“皇上有旨。今日辰时三品以上京官及五品以上命妇皆要素服至景阳宫行奉慰礼。而现在卯时将过,公主也该做准备了……”

“知道了。”红笑歌顿时胃口全无。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去雅鹿斋瞧瞧就回来——不用跟着我,我有分寸。”

她唬起脸来颇有威势,莫礼清哪敢再啰嗦?眼睁睁看着她潇洒出门去,只得暗暗叹气。好在红笑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回来胡乱吃了些东西,就老老实实换上麻布套装到景阳宫去了。

这一日景阳宫里不仅殿顶俱白,连通往正殿的路也拿白布铺过,更有大批白衫白包头地宫人们跪在大道两侧——上下齐白,更是白得刺眼。

红笑歌简直怀疑自己会因此得雪盲症,不时揉揉眼睛振作精神。等进了灵堂,白绫飘飘,白布覆棺,更是一阵猛揉,直把眼睛眼眶都揉得发红——歪打正着,还被红子安和红子易大肆安慰了一把。

红少亭本该等一干人等到齐才大牌出戏,因着她那天的言行举止,难免有些担心,特意提前来巡视。虽不见她泪如雨下,但眼圈红红也算很给面子,当下龙心大悦,连两个儿子也沾光被拍了一回肩膀。

大腕一退场,红笑歌就有点想撤走的意思——眼睛疼不说,让她等着看侩子手来演爱妻情深的戏,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生出送红少亭与淑兰去黄泉相会的心。

但红子安和红子易纠缠不清,硬要她“不管多伤心,再熬熬就过去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何况人死恩怨了,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可一听红子安说奉慰礼按例是三天,她还是怎么都不愿陪着演完这出戏。

正大光明退走当然是不可能,红笑歌只得使出屡试不爽的尿遁招,欲甩开这两块牛皮糖再想脱身之计——刚跨出门去就差点撞到人,条件反射正要道歉,那人却一把拉了她往殿后走,“快点,我快忍不住了。”

这声音太熟悉,闭着眼她都知道这莽撞的男人就是昨晚上那只败兴地诱受!红笑歌顿时一脸黑线,却不由自主地跟过去——基于前一晚的事,这句话显得意义不明,很难不叫人浮想联翩。

但待紫因站定,红笑歌才发现自己的超强想象力有多可耻——这男人媚色全无,眉间还硬生生拧出个川字。若是咬住下唇的贝齿再用力些,恐怕一会儿白衣就可以当桃花扇拿出去展示。

“你这是闹什么鬼呢?”没心没肺的女人突然有些不忍,刚想摸摸看他是不是发热烧坏了脑子,手里便多了个纸包。

类似甲烷的腐尸臭气是突然间出现地,大约是还隔着层纸的关系,来势不是很凶猛,但熏人欲呕这个效果已经达到。红笑歌猝不及防中招,扬手就要扔,紫因却捉住她的手,以袖掩住口鼻瓮声道,“你要是想在这儿站三天,你就扔——我很辛苦才偷到的。”

破笼卷 第五十四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这话的时候,紫因黑玉般深邃的眼眸里掠过抹狡黠。红笑歌何等聪明,立马从这臭味联想到大皇子红子安种的某种恶心无敌植物,继而又联想到把手里这包玩意儿偷偷撒进灵堂里将会得到的效果心旷神怡,天地为之一亮,她毫不吝啬地向捂住口鼻跳到一边的紫因投以赞赏的目光。突然发现这诱受就算一身麻布套装,把脸皱作一团,也依旧是风华绝代艳色横生楚楚动人但,盘儿生得靓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够彪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居然能把这种臭不可闻的玩意儿带在身上——这种主意亏他想得出来,真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又俗话说臭味相投物以类聚蛇鼠一窝……还有无数俗话可以形容红笑歌此时遭逢知己,得遇同类的激动心情。

说明老天爷是很长眼的,地球人口那么多,偏偏就能让她这腹黑女遇见那么个腹黑男。兴奋归兴奋,良心还是有点不安,飞快把纸包揣进袖子,捏着鼻子凑过去小声道,“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这算不算对死者不敬啊?”

紫因同捏鼻小声答,“若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也一定不想看见那些人装模作样来拜她——我们这是在帮忙。”又皱眉推她,“臭死人了!你快进去吧,一会儿人来了就不好弄了!”

“有道理……”红笑歌眼珠一转,扯住他的袖子笑得好似狐狸。“同甘共臭——那两个门神你搞定,不然我没机会下手。”

两个坏胚子凑一块儿,神佛见了也会泪奔——紫因细心得很,快到门口,才轻扬袖洒下阵香屑雨。和灵堂里燃地香一个气味,结结实实把天机掩盖。

而太阳公公很热情地支持并大力援助这两个坏小孩,辰时中段(八点左右)已马力全开释放入冬前的最后一次残酷笑脸。蒸得侯在院里等候行奉慰礼的一干人等汁水满溢,犹如刚出笼的包子。

待这些热气腾腾的包子源源不断流入烟雾氤氲的灵堂。凶猛的气味终于随着升高地室内温度冲破了檀香的封锁线,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胜利旗帜插遍了灵堂地每个角落。

“这个味道……”

“莫非是……”

“怎么那么快……”

“天热嘛……”

“也许另有原因……”

用以官场对答的交流性目光在这时候充分显示了其效用。众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白布覆盖着的灵柩,眼神由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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