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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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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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有效保证有效……在“保证有效”的无限回音中,三人两兽的石化体上隐隐出现了裂痕。

笑歌挑了块肉到自己盘里,用小刀仔细切割,末了亲手挟了送到柯戈博嘴边,“相公,多吃点。来,张嘴。啊——”

柯戈博嘴角抽了抽,却当真接下,还用力咀嚼了几下。觑见她满脸期待地等评价,脸上不觉便飘起点笑意,“味道不错。”

“真的?”笑歌满脸放光,得意之情难描难述,再接再励继续黏糊。

石化中的几只转动眼珠,偷偷把仇恨的目光砸向他,心中悲愤大吼——你能不能别再火上浇油了?!

明哲殿里,宫灯高悬,一桌饭菜已失了热气。红衣少女坐在桌旁抠着手指发呆,长而媚的眼也黯淡无光。

“公主,要不……就别等了吧?”莫礼清看着她消瘦的脸颊,暗暗叹口气,小心翼翼地道。

公主固执地摇头,瞅着桌上的菜继续出神。莫礼清悄悄朝巧巧递个眼色,示意她也帮忙劝劝。巧巧却跟失了魂一样,木木地立在原地不动。

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莫礼清暗暗抱怨,只得又堆了笑冲公主道,“霄莲华近来忙于公务,也不知何时能回来。公主身子要紧,还是先吃点垫垫吧。”

“我不饿!”她撅着嘴把脸别到一边,沉默半晌,忽然低声道,“你说……你说他为什么天天都要忙公务?”

莫礼清一愣,想了想方小心答道,“快近年关,霄莲华身为刑部布宪司主事,自然会忙一些……”

“哦。”她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又道,“那他为什么每天都很臭很臭的回来?”

很臭很臭……是指紫霄醉酒?莫礼清挠挠头,“官场应酬多,这也是免不了的……”看她疑惑,耐心解释道,“您想啊,霄莲华手底下管着那么多人。平常总是他照顾人家,现在人家想感谢他请他吃饭。他要是推辞,别人会不高兴的。”

“那……那还有多久才能感谢完?”她盯住莫礼清的眼睛,一脸天真。

“这个嘛,奴才也说不好……”

“哦。那他为什么很久不陪我玩,也不跟我说话?”

这不是又绕回去了吗?莫礼清暗暗叫苦,只恨不能一锤子将她打回原来的样子。

可不是嘛!以前她虽然蛮横了点,刁钻了点,弯弯肠子多了点,起码不会问这么无知的问题。以前他虽然也胆战心惊生怕她来捉弄,可现在不是更痛苦?

储君的身份都被夺去了,她还是懵懵懂懂,一点好转迹象都没有。弄得他整天提心吊胆,一会儿怕李继海那得势的猢狲来找茬,一会儿又怕她再捅出什么篓子,连公主都做不成。这日子过得真是……真是没法说了!

“说啊,为什么呀?”公主娇声催促,全不见他面上泛起的不耐。

“霄莲华忙于公务,晚上又得应酬,自然……不过没事的,公主,过了这段时间,霄莲华应该就会跟平常一样陪您玩,同您说话了。”莫礼清安慰道,可其实那些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以前从不跟外人来往的男人,现在天天泡在外头。天不亮就去上朝,白天蹲在刑部,晚上出去喝酒。深更半夜被人送回府,总是醉得一塌糊涂。往雅鹿居的床上一倒,根本就不往公主寝殿去。哪里还见得着从前跟公主那般如胶似漆的样儿?

“那惜夕呢?她去哪里了?她也好几天没陪我玩了。”

“府里有些事要惜夕姑娘亲自去办,所以……”那丫头神出鬼没,谁晓得她去了哪里?

“柯姐姐呢?柯姐姐怎么也不来找我玩了?”

三句话不离一个“玩”字,莫礼清闷燥得不行。要这真是她借以欺敌的战术,那她真的是太成功了!就她现在这模样,让谁看都不会信她没傻!

“快要过年了嘛,柯姑娘应该在置办年货吧……哦,对了,听说她哥哥就要成亲了,估计柯姑娘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

“那云锦呢?”

烦死了!莫礼清竭力压制着不让恼意露出来,深吸口气,低道,“常尚仪和李大学士都是做事很认真的人,锦大人每天跟从他们学习,自然没时间玩耍。”

寻思着下一个该问到红笑倾了,正搜肠刮肚替他找理由,却听公主欢呼一声——“惜夕!”

莫礼清一眼瞥见凳子下那双各翻朝一边的绣鞋,忙躬身捡来要帮她穿上。她却早是飞奔而去,扑到惜夕怀里,小狗一样拿头顶蹭惜夕的下巴,“惜夕~”

惜夕笑着拍拍她的背。视线扫过莫礼清手里的鞋,低头一看,她果然又光着脚丫,不由得蹙眉,“怎么又不穿鞋?屋里虽然暖和,但地上还是很凉吧?”

自公主变成这样,紫霄又天天晚归,其他几个更是连影子都难得见一回。是以惜夕倒成了这府里的主心骨。莫礼清品衔高过她,却半点架子也不敢摆。

他提着鞋子赶上去给公主穿上,又委屈地朝惜夕眨眨眼,“你回来就好了,惜夕姑娘。公主说霄莲华不回来就不吃饭,你看……”

“吃饭吧。”惜夕的眉眼间浮上些倦意,不似往常般柔声劝慰,开口就是命令,“把饭菜热一热,我喂她吃。”

近来形势不妙。

那刘小六的底细还没摸清,就爆出了皇陵之事。地下市场被迫关闭,没来得及转移走的财物都归入了国库,损失惨重。唯一的落网者咬定刘小六就是玉满堂的幕后老板兼主使,刑部虽无证据下海捕文书,紫家的秘卫却已经出动。

紫因自请休书,闹得沸沸扬扬。难得红少亭没借机大做文章,让他平安过关。紫霄和白可流为保他,险些跟紫幕锦翻脸,可他竟然连道谢也不曾就没了影踪。

她本想找紫凡问清楚秘卫出动的事,偏那人不知为何总躲着她。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莫礼清又报说夜云扬数日未归。明察暗访未果,急得将军府那三个男人都乱了分寸。

正寻思青穹和柯语静为何反常地没有行动也没来府上寻公主出头,却听说两万车瑟大军突然开到离海原不远的地方扎营,若是战事起,红少亭绝不会放过让白可流带兵出征的机会。

这些事已经够人愁了,隐庄那边却又出了岔子——何季水远行未归,金总管因病卧床不起,隐庄里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少了大批人员和银两。

虽有卢傲帮手,但各种事情堆在一起,光凭她一人之力实在难以招架。彻查令一下,卢傲手底下那几个又跟行会里的人起了冲突,三五不时就传来谁谁谁拒交账本之事,真正叫人头疼。

照眼前的局势,一旦白可流离开阳鹤,南郡王红奇骏也无法正大光明现身,这府里上上下下就等于摆在砧板上的肉。就是柯语静甘冒大不韪把西六拿来当公主的后盾,只怕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一向精明沉稳的三只老狐狸也乱了阵脚,安水翎却还不依不饶闹着要找回儿子,叫她越来越有解开公主封印的冲动“惜夕姑娘。惜夕姑娘?”

莫礼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抬眼看,那个圆头圆脑总是笑眯眯的大太监眉间也多了丝郁色,却还是努力笑着撑场,“饭菜已经重新热过了,你看……”

“哦,好。”惜夕扬扬嘴角,勉强露出丝笑色。

“我不想吃……”公主怯生生地抗议。方才看惜夕沉着脸,她不敢打扰。此时瞧见惜夕有了笑意,才鼓足勇气低道,“惜夕呀,我想等霄哥哥回来一起吃。”

惜夕淡淡一瞥她,挟了些菜在碗里,又拿勺子拌匀,舀了递去她嘴边,“吃了再等。”

“不,我想……”

“吃了再等!”

惜夕声色俱厉还是头一遭,莫礼清、巧巧并伺候的宫人们都被吓了一跳。

公主唰地白了脸,泪立马涌进眼眶,却不敢落下。对上她严厉的眼神,只得乖乖听话。

惜夕自觉失态,定定神,缓和了脸色。三下五除二喂完一碗,把筷子一扔,摸摸她的头,笑了笑,“真乖。”

破笼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欢天喜地(五)

月上初梢,紫霄仍未返来。

兽头熏炉白烟袅袅,香气澄澈香甜,是与蜂蜜薄荷的浓烈不同的柔和。

公主于那定神的香气中睡去,眉间凝的那一方轻愁也慢慢消散。她的肌肤细白如玉,五官精致柔媚,失了曾经的锐气,多了几分恬静,美好得像个雪娃娃,令人不自觉就放轻呼吸,生怕稍不留神就会弄碎这脆弱的美丽。

是的,如今的这女子,实在太脆弱。

辨不清敌友,当不得风雨,无时不刻都需要人照料。身怀六甲却依然懵懂,大祸没有小祸不断。心智比初时确实有所长进,但再长进也还是个小孩子。

为何不可光着脚到处跑,为何不可爬树玩水,为何不可胡乱吃别人给的东西——这些,跟她永远都解释不来。

她的言行举止心性喜好,总叫人提心吊胆。哪怕离开一会儿也得思前想后,不管做什么都无法专注。

让这样一个女子替代先前。那个留在尔虞我诈的世界,是种残忍,也是种错误。

惜夕守护在床畔,心头沉甸甸如。坠了大石。指尖轻轻抚过那如画的眉眼,唇启,逸出声极低的叹息。

怎么办?封印,究竟是解,还是不解呢?

数落过她冷漠无情,专横霸道,。全是为了激出藏匿在她体内的血蛟。但,她会相信吗?她肯理解吗?

就是将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一一道出,那般伤人。的话终究也覆水难收。忘不了她当时那冷漠的眼,绝望的笑,夹杂恨意的低沉柔婉的声音……比那年她死里逃生之后露出的肃杀神情更可怕。

倘若她从沉睡中醒来,她们还回得到从前吗?那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即使她愿出手让一切重回正常轨道,也必不肯轻轻放过她们这些让她饱尝“背叛”屈辱的人吧。

沙漏里的沙子穿过砂石,窸窸窣窣地落到盘中。。惜夕扭头看着窗外那一轮残月,禁不住紧了紧衣襟。

子时二刻,她伏。在床畔依稀有了睡意,忽听殿外隐隐传来嘈杂之声,忙披上披风出门探询。

莫礼清边使人扶烂醉如泥的紫霄回房,边指挥宫人准备热水毛巾醒酒汤。

紫霄耷拉着脑袋,任人摆弄。散开的长发掩住半边脸孔,随风轻荡。那袭白衣已变得皱皱巴巴,还染着些可疑的色彩。

见惜夕过来,莫礼清悄悄指指紫霄,摇头苦笑。待宫人把紫霄送进雅鹿居,他才叹口气,低声道,“惜夕姑娘,你去守着公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也不是第一回了,真是愁人。”

“叫人打盆冷水过来。”

惜夕冷冷丢下一句,疾步跟进去。众宫人瞧出来情形不对,纷纷退走。她站在床边蹙眉注视着那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怒意于心头悄悄凝聚。水一送到,挥退宫人,独留下莫礼清。

“准备好替换的衣服,一会儿有用处。”

惜夕冷然下令的模样与笑歌像极,莫礼清暗暗一惊,忙去取了簇新的一套来,还特意出门嘱咐众宫人不得擅闯。

回转来,恰巧撞见她端起那盆冷水便劈头盖脸朝紫霄浇下!

这一惊非同小可,莫礼清抱着衣服愣在那里,眼看着紫霄在那冰冷的刺激下猛地坐起来,瞪着血丝满布的眼扫视他俩。

“你做什么?!”刚得了一丝清醒,他便厉声低吼。水顺着头发和脸一路流下,半敞的衣襟里,隐约可见那皮肤上浮起的鸡皮疙瘩。

莫礼清吓得刚要跪下,惜夕却伸手拦住,觑着紫霄冷笑,“替霄莲华醒酒。”

他愣了一下,定定看她数秒,眉宇间霎时笼上层阴霾。抹把脸上的水,摇摇晃晃下地来,也不看他两个就要往出走。与惜夕擦肩而过的刹那,腿弯蓦地一麻,啪一下就摔倒在地。

莫礼清要去扶,惜夕却接过他手上的衣服,“莫公公,劳烦您去看看公主——无人陪伴,她很容易做噩梦。”

莫礼清不安地看看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又看看她,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吞回去,头也不回地小跑离开。

“清醒了没?”惜夕低头看他,怒气充盈眸子,却是种难言的冰冷。使足尖轻踢了下他的腿,“清醒了就起来换身衣服。我有话要问你。”

紫霄起身,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劈手夺过衣物过隔间换了。出来往椅子上大喇喇一坐,看也不看那碗醒酒汤,抓起桌上的瓷壶,仰头饮了一口又扔开,“要说什么就说,我累得很。”

这话落在惜夕耳里,无异火上浇油。她冷厉了面色,缓缓于他对面坐下,“袁尚书已拟好奏折,若你再不前往刑部给他个交待,后日早朝过后,你就用不着那么累了。”

“正如我所愿。”他冷笑。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般,懒洋洋倚着扶手,目光在屋内四处梭巡,“没酒吗?我想喝酒。”

惜夕咬咬牙,沉声道,“你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丢下公主!她如今……”

“你这么担心她,不也一样经常外出不归?”紫霄打断她的话,嘲讽地低笑一声。忽然抬眼死死盯着她,“你老实告诉我,她究竟是谁?”

惜夕怒然拍案,他却半分退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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