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道毓回,只是你酒量太差了而已。
“你什么时候对晴晴,为什么我不知道?”当他看到阎晴梦里还拉着他的手时,妒忌就像一条毒蛇侵蚀他的心,他恨不得马上跑过去分开他们。
他能看出三师兄对晴晴有好感,五师兄暗藏贼心,却不知道只沉迷于酒的大师兄什么时候与晴晴有这样深的牵扯。
“很早,很早,在你们认识之前,我们就认识了!”道毓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了一丝怀念。
“好吧”水泽彦咬牙说道,在时间上他认输,“但是,大师兄,现在晴晴已经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以后能够避嫌!”还好他已经与晴晴拜过天地了,不然他现在就没有说话权了。
“我不能决定什么,一切都有丫头说了算,我曾经许下过诺言,我一直会陪着她,尽管她嫁人生子!”道毓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淡然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水泽彦。
“你!可恶,她不需要你陪!”水泽彦看着他无欲无求的模样气炸了肺,猛地拽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水泽彦,你在干什么?”而这一幕被醒来的阎晴刚看到,她蹙着眉头不悦地质问。
“晴晴,你醒了!”水泽彦慌忙地放下手,神情尴尬,装模作样地整理着道毓的衣领,说道:“没什么,我在为大师兄整理衣服呢!”
“丫头,你醒来了,你先梳洗一番,我现在下去让人呈早饭来!”道毓细心地嘱咐着,接着走出了营帐。
“谢谢大师兄!”她凝望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很快与梦里的少年重合,“大哥哥——”她低声呢喃着。
昨日一梦,很多记忆再次清晰地呈现,她也终于得知她的娘亲是谁,现在在哪里了。
原来她的娘亲叫原冰燕,是轩辕国的公主,而当年嫁给阎军也是阴差阳错,记忆中她从来没有笑过,是一个冰美人,但是她对阎晴很好,那种母亲特有的眼神刻在了阎晴的记忆中,让她心颤,让她不能否认这就是她的记忆。
可是美丽高傲的一国公主原冰燕终于忍受不了阎军一个莽夫,她抛夫弃女离开了,她重新回到轩辕国做她的公主去了,从此只有她与爹爹相依为命了。
她捂着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娘亲无情离去时她的伤痛,真的好痛好痛,似乎全世界都要离她而去了。
“晴晴,你怎么了?”水泽彦看着她呆呆地凝望道毓的背影,心里一阵不爽,继而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不对,连忙心疼地抱着她低声询问。
“没事”阎晴倚在他的胸前深吸一口气,将脑海里的画面甩去,微勾唇角示意无碍,那已经过去了不是,即使现在遇到美貌娘亲,她也能淡然地问候一声:你还好吗?
“晴晴,记得有事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他怎么看不出她在强颜欢笑,可是身为丈夫的他却不知道原因,这让他全身上下由里到外都很气馁,难道他现在还没走进她的心吗。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让我至今有点缓解不过来!”阎晴似是知道他的失落拉住他的手解释道,是的只是一个梦而已,而梦中的那双温暖的手却让她感到由内到外的温馨。
“晴晴,不怕不怕,梦通常是与现实相反的,所以晴晴不要怕哦!”水泽彦也不揪住这点不放了,连忙搂住她柔声安慰道。
“噗,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哄呀!”阎晴听着他哄小孩的语气忍不住失笑,心里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怎么是哄小孩呢,我是在哄我的小娇妻呀,我要让她开心起来!”水泽彦用古怪的声调一本正经地说,让阎晴乐不可支,将头紧紧埋在他的怀里感受这一刻的温馨。
道毓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男俊女俏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他垂下了复杂的眼眸,脚步不自主地倒退出营帐,望着天边美丽的霞光,他对自己说:只要丫头幸福,他便安好。
*
在离普陀山不远处的一座庄园内,最高处的阁楼上慕容清负手而立,而身后是向他禀告一切事宜的心腹手下董林。
“回公子,一切都在掌握中,齐缇侯率领了十万兵马,其中有一万已经乔装潜入普陀镇,还有九万在镇外等候,文武百官中有四分之一已经和他暗中勾结,就等着两日后与他里应外合,一举成事。”
“嗯”慕容清轻声地应道,似乎出神想些什么。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一万人马早被我们的人替换了,九万中有一半是不听他指挥的,真正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嗯”慕容清依旧应道。
“公子放心,两日后万事俱备,绝对不会有差错!”
“嗯”慕容清眼神飘向远方,口里应道。
“公子,公子,你有在听吗?”董林终于反应过来公子似乎从开始到现在就是一直嗯呀嗯的,他不会没在听吧。
“什么?你说吧!”慕容清终于回神。
“公子,我已经说完了!”董林颇为无奈。
“哦,那你下去吧!”慕容清神色有些不自然,便挥退董林。
董林离去后,慕容清的身旁多了一人,那便是世人眼中的先皇鸿若庆。
他神情颇为嘲讽地对慕容清说道:“怎么还在想那丫头呢?可惜她现在正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呻吟呢,你想也没用,只怪你自己把她放走了!”
慕容清自他出现脸色就紧绷着,听到他的话他更是阴沉下了脸怒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只是答应你只要你不要骚扰我娘,我便去夺那个位置,你但是你休想控制我的一切。”
鸿若庆也随之阴沉了脸,细看之下,这两张脸是如此地相似,明眼人马上能看出他们是父子关系,而这也是鸿若庆对着慕容清无限忍耐的原因,毕竟这是他的亲生子,而他此生已经不能再拥有子嗣,他是他唯一的后代。
“傻小子,我只是想让你不要跟我一样,心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而自己一个人黯然神伤。”鸿若庆很铁不成钢地说道。
“呵”慕容清嗤笑,“你可千万不要说那心爱的女人是我娘,不然我会——呕吐!”他眼神讥诮,极为不屑地瞪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鸿天齐,你再怎么恨我也改变不了你是我的血脉!”鸿若庆被他说的脸色青红交加,朝着他的背影扬声道。
慕容清回之以轻蔑的笑:“我从来只有一个名字——慕容清,还有一个法号——道明。”
于是父子俩再一次地不欢而散,这样的场景自他们相认来就不少见。
*
夜色降临,七月七日晚,情人的节日,不管哪个地方,今晚都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大街小巷挤满了人,花灯满街,张灯结彩,红男绿女手牵手,月老庙前许誓言。
普陀山,原本每年的今日都是最热闹的地方,现在却是最冷清的地方,因为这里成了禁区了,那些慕名而来的情侣皆被挡在外面,望山而叹,他们也是听说只要背着心爱的女子到山顶便会受到山神的祝福,他没有奢望能背到山顶,背到半山腰也成,却没想到竟然不能去了,顿时无比地失落。
而水泽彦和阎晴就是唯一幸运的一对了,此刻山脚下阎晴爬上了水泽彦的背,不忘嘱咐他:“如果累了就停下来,不要勉强自己!”
“不,我能行的!”水泽彦信心满满待阎晴坐稳后便往山上奔去,“我们出发了——”
他们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重重山石间,只是在他们上去不久,山脚下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停在原地沉思了一下跟了上去。在他上去不久后,山脚处又多了两道身影,他们从两个方向而来,看到对方时愣了愣,但是却没有说话,不约而同地奔上山岭。
在最开始的一千米高度,这山路是由人工的石阶铺成,因此水泽彦很轻松地背着阎晴就这样上来了。但是之后,山路都是最原始的路,有些甚至没有路只有丛林树棘,水泽彦的速度放慢了,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
看着周围的黑乎乎的一片,耳边听着从山林间传来的野兽鸣叫声,阎晴心里顿时毛毛的,她害怕地对水泽彦说道:“小彦彦,要不我们回去吧!”
“晴晴,不要怕,我们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水泽彦感受到背上佳人的怯意,出言安慰道。
阎晴很想说这还没到半途呢,他们可以返回的,但最终她还是没有阻止他的继续前进,同时给自己加油,怕什么怕,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几只野兽吗,你连人都不怕,野兽有什么好怕的!
就这样在崎岖的山路中,水泽彦靠着夜视寻找着最合适的路径一步一步地朝山顶迈进,阎晴的眼皮在打架支撑不住睡去了。
但她再次醒来的时却是他们陷入了险境,有三双绿幽幽的眼珠子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那是三匹野狼!
“小彦彦,我们快上树!”阎晴的睡意顿消,马上对水泽彦说道。
“没用的,这些野狼是变异的,它们能爬树!”水泽彦神情严肃,全身戒备,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他不该带着晴晴来冒险的。
“只是三匹狼而已,你放我下来,我们一起跟它们拼了!”阎晴眸子泛着冷光,一动不动盯着那狼说道。
“不,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水泽彦坚持着,他害怕只要他一放下她,他们的缘分就这样断了,于是他咬紧牙关,做好备战的准备。
“晴晴,你抓牢了!我要出手了!”他低喊一声猛地朝中间的那匹狼飞去,脚下生风袭向它的眼睛,在它昏头转向的时候他双脚用力夹住头的脑袋一扭,嘎啦一声断了,解决了一只。
“喔——”另外两条狼见同伴遭袭,愤怒不已,仰头长啸,同时动作迅猛地两边夹击袭向水泽彦。
水泽彦一时不慎被狼爪抓伤了大腿,他闷哼一声险些跪地,但最后还是坚持住了,飞身闪躲。
“水泽彦,你快放我下来!你受伤了!”阎晴只觉得周围的景物在飞速地旋转,她在他的背上随着他躲闪的动作飞快地移动着,但是她感知到了他逐渐缓下来的动作,他受伤了,她朝着他着急地低吼。
“不——相信我,可以的!”水泽彦仍旧在坚持,他集中精神,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两匹狼身上。
他折起一根尖端的树枝作为武器,在逃离两狼的过程中发现一片竹林,看着身后紧追而来的两狼,他马上有了主意,运起轻功飞身向上,握住一根竹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狼经过,在那瞬间,他将竹子撑向另一根竹子,于是两根距离近的竹子形成一个交叉完美地夹住了狼头。
就在狼头迟疑向前还是向后时的片刻,他手中的树枝飞出,尖端直刺它的动脉,鲜血直喷,一匹狼解决。
还有最后一匹狼,而这匹狼看到又一个同伴死去发出愤怒地吼声,朝着水泽彦冲来。
“畜生,受死吧!”水泽彦大吼一声运功飞旋在半空中,脚落在狼头上,也想像杀死第一头狼那样双脚夹住狼头,不料此刻他那只被狼爪伤到的大腿鲜血直流已经使不上足够的力气。
危险就在咫尺,那狼似乎也发现了这契机猛地张大狼口朝水泽彦的脚咬下,锋利的狼牙如利剑刀刃,如果被咬到,水泽彦非死即残了。
“小心!”阎晴的心脏终于受不了,不顾水泽彦的意愿瞬间解开身上的束缚从他的背部直飞而下,双手成拳朝狼头袭来,不料她的拳头还没接近,那头狼成直线式地飞离他们重重地跌落在地,咽气了!
咦,她什么时候练成了隔空出拳了?她疑惑不已。
“师妹,你没事吧?”一道着急的声音从林中传来,阎晴循声望去,“三师兄,你怎么在这?”
林博容挠挠头不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在这,而这时阎晴又看到了另外两道身影朝着这边而来,她眼睛瞪的更大了,“大师兄,五师兄,你们也在这儿?难道你们在这里聚会吗?”
“既然你能在这里,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慕容清优雅从容地漫步而来,微弱的月光透过丛丛树叶落在了他的身上,白衣翩跹,犹如月神临世。
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怒火,阎晴哑然不知怎么面对他,心里是愁肠百结,而这时传来了水泽彦虚弱的声音,“晴晴——”
她懊恼不已,她怎么忘记了水泽彦还是个病号呢。
当看见水泽彦血肉模糊的大腿时,阎晴心疼不已,忽然想到这里不是有个神医吗,连忙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作事不关己样的慕容清:“五师兄,你身上有带金创药吗?”
“晴晴,你忘了他有什么绰号了,估计现在用他一瓶金创药,将来我将自己的身家全倒卖了也还不起!”水泽彦强忍着痛意,不忘嘲笑慕容清。
“二师兄看来真了解我,只是今儿我就大发善心了,免费赠你一瓶吧!”说罢,便往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阎晴正要去接时,他却把小瓶子扔给了一旁的林博容,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扛起阎晴消失在原地。
“狼群要来了,我带着晴儿现走了,你们随后跟上!三师兄,就麻烦你为二师兄上药了,我们山顶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