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闻此,赶忙应了下来,随即伸手推了陶易岚一把,示意他起来。谁知陶易岚不但不起,反而侧身要往良辰怀里靠,搞的良辰瞬间石化,有些措手不及。
陶易岚见此,心里美滋滋,却在易婉和淑颖进门的一瞬从床上起身,十分规矩的站在床边,狡黠的向良辰一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着实有些恨人。
见此情形良辰也没兴致跟他生气,只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便恢复了常态。
“刚听说良辰妹子摔伤了,就赶过来了,怎么样,还疼吗?”易婉边说,边快步走到良辰床边坐下,望着良辰略显憔悴的脸,眼中尽是疼惜。
“没事,大夫说死不了。”陶易岚见此,只在一旁打岔道。
易婉没有理会陶易岚的话,只望着良辰包扎严实的右腿,一惊,随即问道:“怎么会伤的这样厉害,这腿——”
“让我瞧瞧。”淑颖说着上前,轻轻的抚着良辰的右腿,半晌才松了口气说:“虽然伤的严重,但只要好好养着,是可以治愈的。良辰你要切记,这些日子尽量少些活动,只安心养伤,若是太过操劳,可是会留下病根的。”淑颖说着,也坐在了良辰的床头,温和的将良辰额前的乱发帮她收去了耳后,一脸的认真。
“那大嫂的意思是这丫头很可能变成个瘸子喽?”陶易岚说着,不怀好意的望了良辰一眼,一脸的奸笑。
“休要胡说。”易婉闻此,回身锤了陶易岚一下,低声责怪道,“若是你再在这边欺负良辰,我可不让你再来逸仙居了。”
陶易岚闻此,撇了撇嘴,便没再说什么了。
良辰清楚陶易岚的性子,只是想要挤兑她一下,并无恶意,更进一步说,应该全是善意,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想她轻松一些罢了,所以根本就没生气,只拉着易婉的手说:“易婉姐,我这伤不打紧的,小时候爬树上屋顶也摔过的,只是冲撞了你家二少爷,心里着实有些不好过,还要劳烦两位姐姐过来看我,我这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呢。”
易婉闻此,只摇了摇头说,“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本来接妹妹过来是享福的,没成想竟出了这档子事。我那公主嫂子的脾气你也清楚,而那三弟的脾气今儿个你也该是见识了。如今我也没什么话好说,良辰妹子,你就多担待吧。”
“易婉姐——”良辰闻此,有些无言以对,正犹豫着,身旁的淑颖便接着说:“成了,不痛快的事咱们便别再提了,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赶紧把腿上的伤养好。不瞒妹妹,我外祖父曾是宫中太医,自小耳濡目染也略微懂些医术,若是良辰妹子不嫌弃,养伤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你,毕竟你一个大姑娘家的,伤在腿上,整日招大夫来也不方便啊。”
良辰闻此,既惊讶又感激,没想到温婉贤淑的淑颖姐姐竟懂医术,不由的心生敬佩,赶紧应道:“府中事物众多,只怕麻烦了淑颖姐姐你。”
淑颖见良辰懂事乖巧,不禁的揽过良辰的肩膀说:“我的好妹子,我早先不就说过,我与易婉是比亲姐妹还亲的姑嫂,她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既叫我一声淑颖姐,我便会把你当成是亲妹子那样疼的。”
良辰闻此,只觉的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这陶府里有人不喜欢她,却有淑颖姐和易婉姐真心护她,心中也不再纠结了。
或许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有了定数,在某个既定的时刻将你送去了哪里,遇上了什么人,发生了一段怎样的故事,就算经历不算美好,也是一段不想错过的回忆。
玉烟阁
“大夫,我们家少爷到底怎么了?为何这次晕厥了这么久都不见醒啊?您多少给开几贴药,让咱们熬了给少爷服下,说不定就好了。”奶娘刘氏站在床头,望着二少爷陶易楚绝美却苍白的脸,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大夫闻此,轻叹了口气说:“刘婶,我早先便与你说过,你们二少爷这是心病,无论在下开怎样名贵的补方,若是少爷心中无法释怀,也是没用的,如今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听了大夫的话,梧桐不禁侧身对刘氏说:“娘,你就不要为难潘大夫了,少爷这会儿眼看着是在闹别扭,若是待会气消了,便会醒了,你赶紧去小厨房煮些少爷爱吃的东西,等少爷一会儿醒了,劝他吃些东西才是正经。”
大夫闻此,赶忙应道:“梧桐姑娘说的极是,刘婶就按梧桐姑娘说的去办就好,在下就不在这边打扰,这就告辞了,若是少爷有何事,再去喊我。”
“那就有劳潘大夫了。”梧桐说着,向潘大夫微微欠了欠身子,目送潘大夫离开了。
刘氏见此,也只能叹口气,跟在潘大夫身后出了屋。
眼见屋里只剩自己和二少爷两人,梧桐情不自禁的靠在陶易楚的床头坐下,有些悲伤的望着陶易楚,喃喃自语道:“为何同是青梅竹马,玉烟在你心中是宝,而与你形影不离的我却连草都不如呢?”
梧桐说着,眼泪无声滑落,还好,还好我还能留在你的身边。那我便是赢了。
☆、第二十二章忠实追随者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良辰这次显然是伤了筋骨,足足在逸仙居养了大半个月才勉强能够下床行走。
淑颖每日都会过来两三趟,亲自给良辰疗伤敷药,良辰心里感激,却也不再说那些见外的客套话了,只把淑颖当做是亲姐姐那般,尽情的享受着这份关爱。
易婉虽说也时常来探望,只是精神一天比一天不好,总是一副若有所思愁眉不展的样子,不住的发呆叹气。良辰见了心里甚至担忧,却也不好问,只能安静的坐在易婉身边,静静的陪伴着。
谁说名门闺秀的日子清闲,若是像易婉姐这般处境,这日子过的也可谓是既憋屈又艰辛了。
而这些日子一来,陶易岚便像是长在了这逸仙居一般,良辰早上睁眼之后,晚上闭眼之前,陶易岚总是在她跟前晃来晃去,虽然有些聒噪,却给良辰解了不少闷。
其间最高兴不过的应该算是映兰了,整日都蝶恋花一般的绕在陶易岚身侧,笑的比花还灿烂些。
陶易岚不胜其烦,经常想着各种办法将她支开,而后也不管良辰的反对,连人带躺椅的将良辰搬去了别处。
这日下午,良辰正在后院,靠在藤制的躺椅上慵懒的睡着午觉。一阵轻风拂来,良辰知是陶易岚来了,故意装睡,看这陶易岚又要怎么戏弄她。
陶易岚见良辰安然的靠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便俯身上前,拿起良辰的发辫玩起来。
若是平日里,良辰早该惊醒,可是这会儿,任陶易岚怎么摆弄良辰的发辫,良辰都一动不动,毫无声息。陶易岚见此,顿时心生疑惑,慌乱之下,探了探良辰的鼻息,竟然没有呼吸了。
陶易岚见此,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将良辰从躺椅上拉起,使劲了摇了摇,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沐良辰,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啊。”
眼见良辰依旧没有动静,陶易岚吓坏了,不禁大声招呼道:“映兰,映兰,快去叫大夫来,映兰。”
良辰听陶易岚急了,这才“扑哧”一笑,恢复了鼻息,睁开了眼睛,望着陶易岚笑道:“呵呵,被骗了不是,看来我装死装的还蛮像的呢。”良辰说着,得意洋洋的望着陶易岚,笑的灿烂。
陶易岚闻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起身盯着一脸幽怨的良辰,呵斥道:“那你又是在干嘛?玩什么不好,玩装死,你信不信本少爷让你真的死啊。”
良辰见陶易岚真的怒了,有些讶然,想想也觉的自己是玩过火了,于是略显内疚的回道:“平日里都是你戏弄我,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了个好机会,就想和你玩一下,没想到你当真了。哎呀,我的陶三少爷,你就看在我瘸了一条腿的份上,饶了我,往后可不敢这么跟你玩了。”
陶易岚闻此,也不想再跟良辰置气,但一时之间又拉不下面来跟良辰讲和,所以沉默了半晌,才面瘫一般的望着良辰问道:“今儿个感觉如何,有没有自个下地走走?”
良辰听陶易岚这么问,就猜出他已经不生气了,于是笑了笑回道:“你以为映兰那丫头会那么好心,将我扶到这边来么?你都不知道我把这张躺椅挪来这里,花了多少工夫。”
“你自个搬着躺椅过来的?”陶易岚闻此,一脸惊疑。
“那还用说,难不成它还是自个长腿跑来的?”良辰说些歪头望着陶易岚,脸上扬着笑,心里却未觉的委屈。
陶易岚闻此,立刻变了脸色,“本来看在四姐的面上我已经对那映兰忍让再三了,谁知那丫头竟然敢如此刻薄你,不行,我今儿个一定帮你好好教训她。”陶易岚说着,转身就要去寻映兰去。
“陶易岚,你站住。”良辰说着,赶紧从躺椅上坐起身来,劝道,“映兰她没有刻薄我,我如今只是暂住你们陶府,既不是她的主子也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客人,她肯照顾我一日三餐已经算是厚待我了。况且我看的出,映兰她心性高,本就不甘居于人下,是个有追求的姑娘。我虽然不喜欢她却也应该尊重她。你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为难她呢。”
陶易岚听良辰说的头头是道,这才稍稍消了气,回身对良辰说:“你这丫头,如此以德报怨,若是往后再受了委屈,可是没人会再为你出头,也没人会领你这份情的。”
“我知道。只是我生性洒脱,不喜欢与他人较劲,倒不是没有脾气,只觉的没这必要。因为我认为这气别人就是气自己。与自个较劲,那又何必总是发火生气呢?”良辰说着,向陶易岚挑了挑眉,扶着躺椅就要起身,“其实我这些日子已经好了很多,自个已经能慢慢的走了,你可就别总是把我当病人了。”
陶易岚见此,赶忙上前,扶着良辰的手臂,小声抱怨着:“哪里都是你的理,若是我现在松了手,我看你是不是还站的稳。”
良辰闻此,也不甘示弱,只抬头望着陶易岚挑了挑眉回道:“那就试试吧。”良辰说着,就伸手要将陶易岚的手拉开。
陶易岚见此,手握的更紧了,只低头望着良辰,十分无奈的说:“你这丫头还真是讨人厌——你——”
“你们这是在干嘛,快放手,放手啊。”还未等良辰看清来人,便见一个粉红的身影奔到身前,用力将陶易岚的手拉开,混乱之中良辰脚下不稳,又跌回了躺椅上,只差那么一点就摔倒在地了,正当良辰心里叫着好险的时候,只觉的手腕一疼,随即抬眼望去,眼前出现了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庞。
这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张平庸甚至有些丑陋的脸庞,却画着精致华丽的妆容。发髻盘的十分繁复而高贵,倒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姑娘应有的打扮。略显浮夸了不少。
“我说这些日子怎么不见易岚哥哥,原来是被你这狐媚子勾去了魂魄。这圣都之内谁不知易岚哥哥是我的,你竟然敢跟我抢,看我不把你的脸撕烂了,看你往后再怎么勾引我的易岚哥哥。”那粉衣姑娘,说着便伸出了足有半寸长,还画着新鲜的桃红色色彩的指甲就要往良辰脸上挠。
良辰一心护脸,拼命的挣扎,左躲右闪,谁知那粉衣姑娘力气奇大,正当她招架不住之时,站在一边看呆了的陶易岚这才回过神来,一把将那粉衣女子从良辰的身上拉起,呵斥道:“苏缇,你是不是疯了,给我住手。”
苏缇被陶易岚这么一拉,顺势倚进了陶易岚的怀里,十分娇羞的锤了陶易岚的胸口一下,嗔怪道:“好些日子没见到易岚哥哥你,本以为是你是随你家大哥出门去了,谁知却在这里跟狐狸精打情骂俏,真是伤透了人家的心啊。”
陶易岚见此,十分嫌弃的将苏缇推开,一脸无奈的问道:“你这是要闹哪样,我不是说了往后不许再来我家,怀青他怎么就叫人放你进来了呢。”
苏缇虽被陶易岚推开,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得意洋洋说:“这事儿你还真不能怪顾管家,是我从早上就守在你们陶府门口,好不容易撞见易婉姐姐回府,才跟着她一同进来的。这么艰辛,可都是为了易岚哥哥你呢。”苏缇说着又要往陶易岚的身上靠。
陶易岚见了,赶忙闪身躲开了。
良辰见此,有些傻眼,实在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也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拉扯,只是方才被无缘无故的被喊成什么狐狸精,还差点因此破了相,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爽的。
苏缇见始终无法近陶易岚的身,顿时有些泄气,侧身见良辰一直在盯着她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望着良辰,没好气的说:“狐狸精,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挖出来?我告诉你,易岚哥哥是我的,你别想跟我争。”苏缇说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芳尘一番,又侧身对陶易岚说,“易岚哥,若是说输给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我也倒认了,这丫头长的那么晦气,又是个瘸子,你怎么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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