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想着这世上易岚是我最珍惜的人,为了能与他长相厮守,我答应夫人,只求夫人能做我的靠山,保我母子的周全,您也不想我还未帮您完成心愿,就死于他人之手吧。”
常浅音听了这话,将信将疑,见沈嘉萝那神情倒不像是在说谎,便应道:“你若是早答应,便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沈嘉萝闻此,总算是松了口气,回身瘫软在一旁的桌上说:“夫人要我害的不是旁人,是易岚的母亲,我的婆婆,总得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缘由吧。”
“缘由?”常浅音说着,冷笑一声说,“她尚芷容欠我一条人命,这么多年来她在那陶府里安安稳稳做她的夫人,我动心忍性,总算盼来了这要她偿命的机会,你旁的不用知道,只要你帮我完成心愿,让尚氏不得好死,我拿我这条命起誓,从今往后,咱们互不相欠,我再不会为难你。”
☆、第一四四章冷眼旁观
沈嘉萝昨日在沐府拜见了尚氏,觉的她也只是个温和亲切的妇人,眼瞧着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实在想不出常夫人为何恨她至此,必要除之而后快。
常夫人先前逼迫她在易岚失意之时勾引了他,事成后又进一步要求她设法入陶府害了尚夫人的性命。也正因如此,她才不愿违心,领着琉璃从流萤坊叛离出来,为的就是躲过常夫人的威胁。
沈嘉萝清楚常夫人的势力,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常夫人的眼。易岚既然今日找上门来见了她,常夫人得了这信也该会找上门来,只是这常夫人消息得的太快,快到自个都没想好对策,便逼上门来。眼下自个落在了她手中,只能暂且应下她的话,再作打算,否则以常夫人狠辣的性子,怕是真会让她与琉璃死无全尸。到时候,这刚到了手的幸福,怕也只是过眼云烟了。
常夫人知道沈嘉萝是个心思深的丫头,眼下她虽然答应,却也没有真信,便快步踱到沈嘉萝跟前,捏起沈嘉萝的下巴,阴着脸说:“沈嘉萝,我念在你为流萤坊效力多年的份上,再给你次机会。你可知,流萤坊的漂亮姑娘可不止你一个,能为陶易岚生儿育女的姑娘也不止你一个,若是你再敢耍什么花样,我定将你挫骨扬灰。”说完狠狠的将沈嘉萝的脸甩去了一边,一脸嫌恶的盯着她看。
沈嘉萝清楚常夫人的手段,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会儿也认了。只低声求道:“夫人要的是陶二夫人的性命,并非易岚,若是事成之后,就请夫人您看在嘉萝忠心为您的份上。千万别伤了他——”
“你以为就凭你。还能与我讲什么条件?”常夫人说着,十分鄙夷的瞥了沈嘉萝一眼,轻笑一声说,“你放心,你若是真心为我做事,我自然会让你得偿所愿。若是再敢存什么异心,你便试试看。”常浅音说完,也不想在这多留,又交代了沈嘉萝几句便要离开了。
沈嘉萝见此。心里虽怕,却忍不住问道,“夫人。琉璃她——”
“那个死丫头,只长了一条长舌,早晚有一日我会割了她舌头。眼下我也没空理会她,就暂且留她一条性命伺候你。你可好好的管着她,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子。”常浅音说完,便出了门去,沈嘉萝这才伏在桌上松了口气。
不多时琉璃从门外进来,见沈嘉萝伏在桌上,想着该是吃了亏,赶忙上前俯身蹲在沈嘉萝跟前。小心的问道:“姑娘,夫人她——”
沈嘉萝闻此,这才起了身,将琉璃拉起来在自个身边坐下,轻声说:“没事。夫人只赏了一巴掌。不疼,倒是你。都见血了。”
琉璃见自家姑娘伤的不重,也稍稍安了心,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自为流萤坊效力,早就把责打当做是家常便饭了,姑娘不要多想,安心养胎就是,奴婢这就收拾收拾,给姑娘准备晚膳去。”琉璃说完,便起身十分勉强的笑了笑,出门去了。
沈嘉萝知道琉璃性子硬,一般不会认输服软,想着说些安慰的话,倒不如晚上拿药酒给她揉脸,于是也没再多言,只望着窗外的晚霞失神。
傍晚时分,易卿一打铺子里回府,就直接来了静园。易岚不多时也赶了过来,正赶上易婉的鱼汤端上了桌。
易婉见易岚风尘仆仆的模样,虽口头上答应沈氏入府,但心里还别扭这,也不愿再提这事,便说:“五弟赶的是巧,可是算准了时候,是个有口福的人呢。”易婉说着,张罗大家说,“映兰再烧一个菜就能开饭了,大家都先尝尝这鱼汤,否则凉了该带腥气了。”
易婉说着先给良辰盛了一碗说:“头一次吃姐姐煮的饭,好不好吃在其次,最主要对身子好,你午膳吃的就少,这会儿怎么说也要多吃点。”
良辰见此,赶忙接过汤碗道了谢,许是因为苏缇的缘故,这一整日都没什么兴致,话也比往日少了很多。
易岚见良辰如此,心里担忧,忍不住问道:“小嫂子这半日身子可好,瞧着形容憔悴,可有按时服药。”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应道:“许是用药的缘故,精神是有些恍惚,好在不碍事,等停了药就好了。”良辰说着,淡淡的笑了笑,便闷头喝起汤来,瞧着就是有心事。
易岚见良辰不愿说,也未再问,众人也都各怀心事,低头吃饭了。
第二日,良辰身子是大好了,脸颊虽然还隐隐作痛,却已经消了肿。
映兰见良辰今日早起精神尚佳,十分的欢喜,特意给良辰绾了个别致精巧的发髻哄良辰高兴,良辰领了她这份心思,就由着她来,两人一个早上就坐在镜前忙活,引的易楚也满怀好奇的过来瞧,其间还问道:“怎么,今日是要出门去,打扮的可是隆重。”
良辰闻此,透过梳妆镜朝易楚笑了笑说:“女为悦己者容,前些日子只顾着取悦旁人,也将我这新婚的相公给冷落着,这些日子啊,我就只管在这静园里伴着我相公,让他瞧着我欢喜,省的人老珠黄之后不曾记得我的美貌。”
易楚听了这话,知良辰是在逗她,于是上前扶着良辰的肩膀说:“姑娘家不是就该每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易楚说着侧脸望着映兰交代道,“你瞧着你们姑娘还少什么,就尽快吩咐办来,千万别缺着。”说完又望着镜中的良辰,十分宠溺的说,“我倒是希望你每日都有这打扮的兴致,见你笑我这心里就高兴。”易楚说完,拿起桌上的一枚银簪帮良辰插入了发间。
良辰摸着发间这支钗,十分惊喜的说:“你怎知道我今日想戴这支钗?”
易楚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刚想回话,就见小酌火急火燎的进了屋,进屋之后说不出的慌张,稍作犹豫,便快步奔到良辰近前,连礼都没来得及行,就回话说:“少爷,少夫人出事了。”
良辰这几日被诸事烦扰,心里烦躁,一听这话,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也没心思问是什么事,只对着镜子叹了口气。
易楚一听说又出了事,也满腹抱怨,见那小酌的神情是紧张,就知不是什么可以简单忽略的小事,便点头示意小酌说。
小酌见了,赶忙小声应道:“苏家来人,说苏小姐昨晚服毒自尽了。”
良辰闻此,手中的钗应声砸在了桌上,好好的一支翡翠簪子硬生生的碎成了两截。
易楚听着这话,也是没想到,正犹豫,映兰便十分紧张的问道:“人死了?”
小酌闻此,赶忙应道:“人只剩了一口气,可是听来人说,那苏小姐这会儿还迷糊着,梦里都念着咱们岚少爷,所以就过来求岚少爷好歹过去一趟瞧瞧,只想着苏小姐若是救不回来了,也了了心思,不会死不瞑目了。”
良辰听闻苏缇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将碎了的翡翠簪子包在帕子里说:“回头找个手艺好的师傅用金给镶起来,这么好的物件,就这么弃了,也是罪过。”
易楚见良辰有意顾左右而言他,也没应承,便问那小酌说:“岚少爷可跟着去了。”
“还没呢。”小酌说着,寻思了下,才十分肯定的回道:“听少爷院里的下人说,少爷一早就领着顾尧出门去了,并未与大少爷一道去铺子里,这会儿也不知去哪了。”
良辰闻此,也不想再掩饰,回身望着小酌问道:“那公主那边怎么说?”
“公主,公主她——”小酌说着有些为难,见良辰目光灼灼的瞧着她,也不敢隐瞒便如实回答说:“公主只把苏府的来人轰了出去,说咱们岚少爷不会过去,只等那苏家小姐咽了气再派人过来只会一声就好。”
良辰听了这话,只觉的公主对苏缇确实决绝了些。但仔细想来,公主也是个有心的。想着一个反复无常,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可以利用却不能交心,公主向来深谋远虑,怎会因为苏缇昨日告密,就轻易的将她当成了自己人。眼下也不算是过河拆桥,要怪只能怪苏缇太过稚嫩,竟妄图与公主这样的人物结盟。
良辰寻思着,也觉得苏缇可怜,只是自个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救苏缇的本事。想着人各有命,苏缇也是执着于易岚才落的如今这副惨境,人世间的事大多顺其自然的好,何必强求。
易楚见良辰不说话,便吩咐小酌说:“你出去吧。”
小酌闻此,也不敢再多言,便向良辰和易楚欠了欠身,出屋去了。
良辰心里烦闷,不愿提苏缇的事,便吩咐映兰说:“找个首饰盒出来给我,这断了的簪子,也不能就这么放着。”
映兰得令,赶忙俯身在小柜子里找,良辰一边探头瞧着,觉的这盒子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总算瞧见个合适的,正要拿来,映兰却护着不让。
良辰见映兰古怪,更是要瞧,映兰无奈只能松了手。
良辰拿过那盒子打开一瞧,不正是当日苏缇赠与她的东珠簪子。这下心里就更乱了。
坐在镜前沉默着叹了好几口气,才抬头望着易楚说:“苏堤自尽,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既成全不了她的心思,也不该冷眼旁观,想去府上代易岚瞧瞧她。”
易楚心疼良辰,只要良辰说的话自然句句都依着,也未有顾虑,就点头答应了。
☆、第一四五章不遂人愿
映兰见眼看要出人命,也不敢再拦着良辰,便赶忙出门帮良辰打点。
易楚也不放心良辰一个人去,遂也收拾妥当,要陪良辰一道过去。
良辰心里紧张,手中一直攥着那支东珠簪子,想着苏堤虽然心思深,为人莽撞,但在外的那些日子,也全靠苏缇时常照拂着,否则一个人也该十分寂寥。这会儿真是又心痛又歉疚。虽然也想到经昨日之事后苏缇不会好过,可是梳云心细,怎会由着她这般任性。
良辰正失神,易楚便上前给良辰系上了披风,柔声说:“我让映兰招呼马车在西边角门候着,咱们打那边走,便不会让公主知道。”
良辰闻此,抬头念了一句,“易楚。”心里有多少话,这会儿都说不出来。
良辰想这院里除了映兰,最妥当的就算是青鸾了,于是临走前特意交代了她,若是有人来问,只说主子们去花园里赏菊了,旁的切勿多言。
小酌是个嘴松的,知道了什么都到处嚷嚷去,青鸾青鸢姐妹俩这会儿也大抵知道是什么事,知道事关重大,半个字也不敢吐露,赶忙点头答应。
这会儿外头起了风,良辰一袭海棠红的衣裳随风飞扬,易楚怕良辰受了凉,一路上都将良辰护在怀里,只感觉良辰是比过去清瘦了不少,如今拥着也觉得她身子单薄,想着这些日子真是出了不少的事情。良辰身心俱疲,怎能不憔悴,寻思着,便将良辰拥的更紧了些。
两人一路到了西边角门,远远的瞧见映兰,正要招呼,却发现映兰身边还有另一个女子,还未看清,那女子便快步迎了上来,走到近前才看清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含贞。
含贞见着良辰和易楚十分自然的行了礼。也未啰嗦,起身就劝道:“苏家出事,公主已经知晓,算到少夫人心软会出府去探望,便遣了咱们在家里各个门守着,说若是见了少夫人便领去公主院里回话。”
良辰知公主向来嫌她心软,过去也没少因此数落。眼下自个刚因为自作主张得罪了公主,这会儿若是为了这事去了公主那边,还不知公主要怎么欺辱,这会心里也不好受,只叹了口气说:“这事是我的主意,我随你过去,少爷就算了吧。”
含贞闻此。毫不犹豫的应道:“少夫人过去对含贞有恩。含贞一直无以为报,如今恩人有难,哪能放着不管。今儿个我便当什么都没瞧见,少爷和少夫人赶紧回去吧。含贞只有一句话要与少妇人说,俗话说明哲保身,少夫人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有机会保全自个想要保护的人不是吗?公主虽责罚少夫人,却是爱之深责之切。其实心里也记挂着您呢。”含贞说完又给良辰和易楚行了礼,也未再多言,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良辰心里念着含贞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回身瞧着含贞远去的背影,轻声说:“相公,咱们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