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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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农家-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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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妮扯了扯嘴角,跟来人打招呼:“哎呀莫归公子好巧。”

莫归看也没看她一眼。拉着绿穗便走了。

绿穗回头看了年春妮一眼,却见年春妮只是坐在原处,悠哉地喝着茶,似乎对于莫归的出现丝毫没有反应。

绿穗不知道年春妮端着茶杯的手,其实有些发抖。说实在的,那一刻年春妮挺害怕莫归一个不高兴,一鞭子抽死她的。越疏狂和颜疏青又不在自己身边,抽死了可就白抽死了啊。

年春妮默默地抹了一把汗,结账离开。

回到梁淮家的时候,只有梁晓在家。年春妮在梁晓诧异的眼神中一把抱住梁晓,感叹:“晓啊我的好妹妹,你姐姐差点命丧黄泉呐!”

梁晓吓了一大跳,猛地拉开年春妮问:“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啊?”

年春妮摊了摊手:“我在背后说莫归的坏话,一不小心被他听到了。”

“啊?”梁晓诧异地看着年春妮,半晌喃喃道:“姐姐你真厉害……”

年春妮冲到梁晓的屋里,开始翻腾自己的东西。梁晓跟着她进去,问道:“姐姐你在找什么啊?”

“找我师父的手札。”年春妮头也没抬:“老子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学医不能只学治病救人,还是得学一些保命的东西,从今儿起,老子要学制毒!”

梁晓被年春妮一口一句老子羞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好心的帮着年春妮一起找,边找还边问:“姐姐,你真的带来了吗?”

年春妮一顿,猛地一拍脑袋:“好像没有带啊!”

梁晓抽了抽嘴角,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门口却传来剧烈地拍门声。

年春妮一惊,拉着梁晓的手欲哭无泪道:“晓啊,你说不会是苏家来人了吧?”

“姐姐你说什么呢?”梁晓瞪了她一眼,“要是真的是苏家的人那里还会拍门啊,早就直接进来了。”

“丫头——”

一声凄厉地喊声。

年春妮一怔:“师父?”立马跑过去开门。

越疏狂和颜疏青一见到年春妮就活像是长征两万五千里之后胜利会师似的。抓住年春妮的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年春妮嘴角抽了抽,赶紧将两个人迎了进来。

越疏狂喘着气说了一句话:“快关门。”

年春妮点头。被越疏狂弄得也有些神经兮兮的还伸出头去四处看了看,才又关上了门。

梁晓懂事地去给两个人到了一大碗水,越疏狂喝了一碗水之后,才好一些了。顺了顺气,将碗递给梁晓。笑了笑:“小姑娘我还要一碗。”

梁晓脸红了红,端着碗又去倒水了。

年春妮嘴角抽了抽:“这是让狗撵了?”

颜疏青一口水喷了出来,他瞥了年春妮一眼,擦了擦嘴:“春妮,我们是刚从师兄家跑出来。”

“啊!真的是跑出来的啊?”年春妮瞪了一下眼,冲着越疏狂讪讪地笑了笑:“我不是说你们家的人是狗。”

越疏狂淡淡地看了年春妮一眼:“无事。不过丫头啊。咱们赶紧回中京吧,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年春妮嘴角抽了抽,鄙夷道:“出息!”

越疏狂眨了眨眼。紧跟着说了一句:“我看着苏莫归收拾东西,好像也打算带着家眷去中京呢,听说就是你那一句有种就去中京看谁厉害惹得。”

“什么?”年春妮像被狗咬了一样叫唤一声。

梁晓端着水出来,看了年春妮一眼,笑着过去拍了拍年春妮的手:“姐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我没怕啊!”年春妮眨了眨眼。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反正莫归离了清泉镇也的确没什么好怕的。”

越疏狂点头:“这倒是。他在清泉镇横行,并不意味着到了中京他还能横行。”

年春妮却有些三八地笑了起来:“话说孟三算的上是中京的小霸王吧,我倒是很好奇孟三见到莫归会擦出什么爱的火花。”

“姐姐你在说什么?”梁晓有些没听清似的拽了拽年春妮。

年春妮摇了摇头:“没什么,等舅舅妗子回来,我们说一声之后便回中京了。梁晓,你可得好好地。”

梁晓有些不乐意似的点了点头。

晌午十分,梁淮他们便都回来了。年春妮给梁淮介绍了越疏狂颜疏青,便说了要走。王氏百般挽留,都被越疏狂一句学医者应以黎民万福为先,个人得失都要放一放。

年春妮鄙夷地看着越疏狂,觉得若是当今圣上听到越疏狂的这段话,一定觉得这个人是个好臣子。然而年春妮却清楚,越疏狂这么熟只是想着赶紧离开清泉镇罢了。

年春妮是越发的好奇起来,这越疏狂在家里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让一向放荡不羁的他都一个劲地等着走。

除了走,越疏狂都说不出别的话了。

莫不是事迹败露,被他爹娘骂了?可是看着颜疏青的表情又不像是受了委屈。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呢?

家长里短卷   047:针锋相对

走在路上的时候,年春妮每次问,越疏狂的脸色都显得很奇怪。而颜疏青则是一副,你问我也不会说的模样。

被逼的紧了,越疏狂便吼年春妮:“你烦不烦啊!”

年春妮从来没有被越疏狂这样吼过,看着越疏狂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笑。越疏狂这幅样子可不是因为生气,反而是因为窘迫。年春妮越发好奇,在越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从清泉镇到中京,并不像是从普陀山到中京,一路上十多天的时间,可以让年春妮的可劲儿的询问。

不过一日光景,他们的马车就已经停在了年氏烤鸭的门口。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年春妮还在问:“到底怎么了啊?师父你就告诉我嘛?”

越疏狂捂着耳朵冲回了房间。

气的年春妮在院子里大喊:“住着我家的房子还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儿,简直无赖。”

越疏狂敞开窗户吼了一声:“对待自己的爹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怎么为人女。”

一句话,堵得年春妮哑口无言。

可是想了想,年春妮却又低声念叨:“你又不是我爹。”

越疏狂没有听到,哐的一声将窗户关了起来。

年春妮鼓了鼓嘴,对着越疏狂的窗户拌了个鬼脸。转身就看到了粱凤在她身后微微皱着眉。年春妮嘿嘿笑了两声,蹦过去挽住粱凤的手,甜甜地喊了声:“娘。”

粱凤便一边叹气一边笑:“你啊,这次去你舅舅家,过得看来很舒坦呐,瞧瞧这脸上笑的。”

年春妮抿了抿嘴,笑道:“娘。姥娘很好,舅舅和妗子也很好。梁晓长得都比我高了。”

粱凤点头,有些心不在焉似的问年春妮:“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啊?娘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年春妮有些诧异,步子也慢了下来。

粱凤叹了口气,拍着年春妮的手:“娘听那孟三说每年你师父他们都不会在一个地方长待的。而且你那越师父不是说要写什么东西,自然是要走很多地方的吧?”

年春妮点了点头:“越师父是要写书,可是还没说过什么时候走啊,娘你怎么了?”

“娘自然是舍不得你。你弟弟在外求学,你也在外……也算是在外求学,两个人啊。每一个让娘安生的。”

年春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你说什么呢!我和弟弟这不也是为了光宗耀祖吗?”

“一个女孩子家的,做什么光宗耀祖的?你能一辈子平安喜乐,娘也就知足了。你非要在外面到处跑着。你的师父们虽然会好好地照顾你,可到底……你不在娘身边,娘连个觉都睡不好……”

“娘……”年春妮看着粱凤的神色,有些赫然,却一点也反驳不了。终究。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粱凤又叹了一口气,握住年春妮的手,盯着年春妮说:“娘问你,若是娘现在把你留下,不让你跟着越疏狂他们走。你愿不愿意?”

年春妮猛地一怔。

粱凤没有再多说,缓缓地放开了年春妮的手。

“娘……”年春妮看着粱凤,咬了咬唇:“我知道您舍不得我。可是女儿终究要长大的,我喜欢跟着师父们四处游历,学医问路,将来,也是多一样傍身之技不是吗?我总会回来的。我又不是说就这么走了不回来了……”

“有时候,娘真的觉得你是我的春妮吗?”

年春妮被粱凤语气里的悲伤和怀疑吓了一跳。猛地抬了一下眼。却听到粱凤继续说:“你从小就没离开过娘身边……除了那三年,可是娘想,那三年你都长大了,不能有人把你给换了娘还不知道。可是娘总觉得你啊,脑子里想的实在不像是你姥爷教你的……”

“娘,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不能姥爷教了我,我就会和姥爷的神思一模一样的。我会自己思考,我有自己的主见,自然是不一样的……”

“是啊,你总是有主见的。”粱凤叹了口气。

两人之间一时就沉默下来,知道年文力跑进后院,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年文力一跑进来,就拉住了年春妮问:“春妮,你在清泉镇没得罪人吧?”

年春妮一怔,摇了摇头:“怎么了?”

粱凤也皱眉:“火急火燎的做什么呀,前面有人看着吗?”

年文力顿了顿,看了一眼年春妮身后。

年春妮有些诧异地回头,笑眯眯的跟人打招呼:“呀,颜师父,你不陪着越师父啦?”

“我陪着他做什么?”颜疏青白了年春妮一眼,又向年文力拱了拱手:“年老板说的莫非是那位苏莫归的事情?”

“咦?颜大夫居然知道?”年文力显得有些吃惊。

被颜疏青这么一说,年春妮倒是也想了起来,低头咕哝了一句:“这么快就来了?”

“春妮你也知道?”离得年春妮很近的年文力听到了这句话,一时之间有些吃惊,“他们怎么会来中京?而且看样子还似乎是要常住的呢,带了不少人。”

粱凤一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年春妮便把在清泉镇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那苏莫归如今来中京,有可能真的是因为年春妮的那一句,有本事你来中京开店子。

不过话说回来,在中京,莫归算得上是真的没有后台没有人脉了吧?难道他真的要在这儿开烤鸭店?就不怕真的赔的血本无归?

“春妮,我倒是觉得你想的有些多了,人家来这儿开店子,你没发觉你爹的话里,人家带的都是自己的人吗?”颜疏青笑着敲了年春妮的头一下。

年春妮不乐意道:“带着自己的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他只身而来啊。”

“你这是要和人家公平竞争的架势吗?”颜疏青笑她。

年春妮奇怪:“我怎么不公平了?”

“你们年氏烤鸭是御用烤鸭,怎么能跟人家那平民起步的烤鸭是公平呢?”

被颜疏青这么一说。年春妮突然笑弯了眉眼:“对啊,我们是御用烤鸭,他们怎么可能干得过我们嘛!”

说着年春妮就往外跑,被颜疏青一把拉住:“你又要做什么去?”

“看热闹啊!”年春妮说的理所当然。

颜疏青无奈扶额:“什么时候你跟着孟三学了这么一个习惯,好好地去看什么热闹?”

“当然是去看莫归哥哥的店子选在哪儿啊!”年春妮微笑:“师父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惹是生非的。”

粱凤却皱起了眉:“春妮,别的事你可以不听娘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是这次,你就听娘的一次。不去看那个莫归的事儿了,人家要做什么跟你没关系。”

年春妮眨了眨眼:“我只是去看看啊……”

“春妮!”粱凤有些厉色:“你明明知道那个什么莫归对你不清不楚的,你还去惹这身骚做什么?”

年春妮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娘,我只是把他当哥哥……啊!现在只是竞争对手而已啊!”

“他可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妹妹吧?”粱凤盯着年春妮:“春妮,你以为娘什么都不知道吗?春妮。你难道真的真的觉得,当年咱们在清泉镇,他照顾我们只是因为你们小时候那所谓的友谊?”

年春妮从来都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哪一个是真的单纯的。也从来没有觉得粱凤就是一个淳朴什么都不懂的农妇,只是这样被粱凤尖锐地指责,年春妮有些不太适应。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的确,粱凤说的都是事实。

她一直知道莫归对她的情谊,只是年春妮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彼此不说就可以一直做朋友。可是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自己的愚蠢。

从当初离开河子岭时,或者从在清泉镇遇上莫归和绿穗时,很多东西便已经注定了。

他们三个人,最终成了如此的结局。

其实没有成为进了面恨不得要死对方的仇人,就已经很好了。

这个世上。终归没有那么多圆满的事情。

年春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粱凤。

粱凤松了一口气,才拉住年春妮轻声道:“你虽然未出嫁,可是也算上是许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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