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我听出来了,这个人是卓邪,于是我反唇相讥:“卓大国王,你就是如此对待你的贵客的吗?”背后的人没有接话,只听到马蹄飞快,耳边呼呼的非常强劲的草原的风的声音。
就在我的身体都被颠得散架的时候,马儿终于停了下来,身后人先跳下马,然后把我拦腰拎了下去,待我站稳后才放开了我。我口气不善地说:“不知卓图国王如此亲自出马劫了我到这里,有什么事情请教?”卓邪也不生气,反而无谓在说:“讲故事。”我更加纳闷:“讲故事?难道卓图国王也有讲故事的兴致?”卓邪自己找了一块草地躺下来说:“当然是听莫姑娘讲故事了。”
这个人太没礼貌了,我正要讽刺他,谁知一抬头,看到一片宁静的湖泊,真的很美,与以前所见过的任何湖泊都不一样。草原上没有高的植物,所以湖泊也显得更加清雅,就像一块蓝水晶镶嵌在广阔的绿毯子上。而草原上的月亮此刻就在这个蓝水晶之上,映入水中,变成了蓝水晶上面的黄宝石,还有很多闪烁着的小星星,真的很美!
“怎样,这里漂亮吧?”如果不是蓦然响起一个声音,我还以为我到了天堂呢!我转头看着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的卓邪,其实我也有好多事情想要问他呢。于是我不再像初时那样尖酸了,也找了离他近一点的草地想要坐下,可是晚上的草地有点露水,摸上去潮潮的,并不像白天那样干燥舒服。卓邪居然脱下自己的外衣扔给我说:“铺上。”我拿着还带有暖意的外衣,慢慢地铺在草地上,这个男人确实很难捉摸,很强势,连关心的话都变成命令了,可是有时确实对人不差的。
我看着卓邪那双在夜晚闪着红光的眼睛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天和的?”他非常配合地回答:“很早很早的时候,早到我都记不清楚了,那个时候阿爸指着南边对我说,告诉我那边有丰美的水源,有更加富强的国家。那时就在想,如果那边也属于卓图国的话该多好啊!”我接着问:“那你这次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把天和归于卓图版图之下?”他望着天空而回忆往事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后说:“因为卓图还不够强大,没有能力统治那么大的天和,与其到时被动挨打,不如先让自己强起来再说。”
没想到卓邪不仅是一头热血的公狼,他还是一只能冷静思考整个卓图国命运的头狼。如果我能联合他,打击天和显然容易多了,如果天和易主,那么萧元嫱就失去了庇护,到时不是任我处置了嘛。
卓邪听到我半晌没有再问问题,就转过头看着我问:“你问我两个问题我都回答了,接下来该我来问你了。”我正想说他太无赖了,他已经把问题问出口了:“你很恨天和吗?”我觉得如果我和争取他和我合作,那么这个没有必要瞒他,于是坦然地回答:“恨,我恨天和给了萧元嫱长公主的华美外衣,让我根本动不了她。”
他表示认同地点点头说:“我就怀疑,一个女人像你这样坚强实在罕见,你能在那样的情境之下活下来,还活得这样精彩从容,原来是为了报仇啊!我记得你七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立刻惊讶地看着他,在思索着什么时候见过他,莫非是他诳我,于是我说:“七岁的时候我在天和,根本就没有来过草原,更不可能见过卓图国王您了。”
他靠近我,那双敏锐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让我有点紧张,可是我真的是没有说谎,有什么好心虚的。于是我回瞪着他,谁知他坐了起来,又一俯身向我压了过来,他的脸离我的脸只有一寸的距离,那种草原男子独有的雄壮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让我觉得灼热,还感觉小腿被他摸了一把,让我有些气恼。我正想发作时,他已经离开了我,把玩着一把匕首,原来刚刚他只是从我靴子里抽出了那把我随身携带的匕首而已,是我多心了。也是呢,像卓邪这般血腥的男人,心里大概只有他的战场,像我这种小兔子型的女人应该不适合做他的猎物吧。只怪最近练了雷晨让阿莲奴拿来的心经,让我对气息真的很敏感,才会造成刚刚的误会。
我看着他讥笑地问:“为什么卓图国王对我的匕首这般感兴趣?”卓邪说:“我不止对这把匕首感兴趣,我还对匕首的主人感兴趣。”我立刻变了脸色,这个男人太难捉摸了,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正文 卓邪之心
谁知他突然一笑问:“姑娘莫非以为本王喜欢上你了吧?不过,凭姑娘的才学和相貌,确实有这样认为的本钱。如果你还是七岁那年需要别人保护的那个女孩,也许我会娶你,可是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小女孩了。”我看到他脸上有点遗憾的意味,突然明白这样一个男人是不可能爱上一个女人的,他的娶妻观念只是娶一群需要人保护的女人回来帮他生儿育女,所以立刻抛开那些想法。
脑子里转了好多个想法之后,我才想起七岁那年的事情:“你是那个人!”他脸上呈现一种你现在才明白的表情说:“姑娘真是忘恩负义,救命之恩都可以这么容易忘记。”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是颗不够聪明的脑袋,难怪以前见到卓邪的时候觉得他的眼睛熟悉,不能他的刀,上面也刻了与我匕首上一样的标志,怎么我到现在才弄明白呢!我就说:“卓图国王现在是想要把东西物归原主吗?”
卓邪把匕首扔给我说:“既然是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再收回来的,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姑娘,不要只想着报仇,还要记得报恩。”我突然想哈哈大笑一场:“报恩?当时我只是做做样子,是等那个推我下水的人走开以后再浮出来的,谁知被你一拖,我自己的计划都落空了。现在还让我报恩,真是天大的笑话,救人只是你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罢了。”
也许我真的激怒了卓邪,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托起来,用力一扔,我以为我要被摔死了,谁知掉进一片柔波之中,因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水灌进了鼻子和口中。我会游泳,所以很快就恢复了本能,从水中游到了岸边,本来就靠近岸,所以没有花多少时间。当我一身湿淋淋地爬上岸的时候,卓邪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道:“看来确实没有说大话。”
我气极,这个人就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真的会游泳,就把我扔进这冰冷的水中,虽说现在不是寒冬,可是湖水依然冷得刺骨。我刚一上岸,冷风就吹得我瑟瑟发抖,卓邪看到我这副模样,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我走到他面前说:“如今你满意了吧?”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把我像粽子一样包了起来说:“你看你,这又是何苦呢?这就是在男人面前逞强的后果。”之后他就向马那边走去,我在他后面讽刺地说:“是吗?这也是你当时想要娶阿莲奴的原因吧,你以为她就是那个柔弱得需要你保护的女孩,以满足你男人自以为强大的心理需求。”
他已经走到马匹旁边,没有回头,只是摸着马的棕毛,那马还用头蹭蹭他的肩膀,他对着马儿说:“豹子,你看,连你都懂得怎么讨好自己的主人,怎么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还那么强势呢?”我知道他在说我,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也许从来都是这样的,来到这个异世,我没有向任何人示弱,其实我也有最无助的时候,好像每次都是元康陪伴着我。
卓邪已经上了马,过来把我捞了上去,他并没有急着催马回去,只是在我后面淡淡地说:“真不知道怎么天和那么多人迷恋你,你是不是在他们面前装软弱?中原男人都喜欢小绵羊,怎么会喜欢你这头母狮子呢?”我只作没有听见,他又说:“生气了?我在想,其实你依然是一个可以迷倒很多男人的女人,至少我那群女人想尽办法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的女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他突然又转变了话题:“你在你爱的男人面前是什么样子的呢?一定比现在温柔百倍吧。”
我爱的男人?我在毅面前好像从来都没有表示出温柔柔弱的样子,我无助的时候最先出现在我面前的永远是元康,他那冬日暖阳般的笑容总能抚慰我心灵的创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习惯了在最无助的时候见到他,好像一见到他,一颗心才可以放松地发泄,因为我对他很放心,我知道无论我怎样,他都会把我照顾得很好。难道,这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驻了我的心田?
那一夜,我和卓邪同坐一匹马在草原上走了很久,这是唯一一次我与他能够如此平静地在一起,也是他难得地温柔地对待我一次。我和卓邪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建立了同盟,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目的,都是毁灭天和。
可是不好的消息也传来了,说萧元方在上次作战中受伤失踪,而且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活着。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很不开心,我想起他那张随意的脸,有如夏花般灿烂的笑脸,这样的一个男孩子,在他最能建功立业的时候就这样不知所踪,任谁都会心痛的。萧元庆的伤势依然是一个谜,派去打探的人根本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只说现在皇上没有办法上朝,可是大将军与宰相依然斗得乐不可支,天和王朝一片混乱。而我能想到的是,毅那双等待机会的猎豹般的眼睛。
第181节再次出征
卓邪发布了很多鼓励生产生育的政策,卓图国在这场战役后恢复了平静,正在井井有条地壮大着,而天和王朝的消息通过信鸽和暗人们不停地传递过来。
正文 再次出征
卓邪发布了很多鼓励生产生育的政策,卓图国在这场战役后恢复了平静,正在井井有条地壮大着,而天和王朝的消息通过信鸽和暗人们不停地传递过来。
刚开始是有人呈上一本册子,宰相府被查,搜出兵器和珠宝无数,接着宰相被收监。接着是朝廷无人主政,没有亲王了,所以大家想到先帝血脉还有几个公主,众臣首推长公主,希望她可以出来暂理朝政。长公主拒绝了,说自己是妇人,怎么可以干涉朝政呢?
后来在众臣的再三请求之下,长公主勉为其难地暂代朝政,重大事情还是请示皇上,待皇上完全康复后再归政给皇上。再接下来,长公主身体有所不适,让驸马协助政事,碰到不能决定的事情再请皇上示下。可是全天和只有长公主和驸马爷能见到皇上,其他人都不知道皇上伤情如何。大将军一心只想掰倒宰相,在朝堂之上提出宰相的罪名有很多,可是都被长公主和驸马以兹事体大,非皇上莫能决策为由驳了回去。
最后,很多大臣再次提请给宰相定罪,长公主和驸马难平众怒,把奏折呈给皇上,皇上颁下圣旨:宰相莫雄信在为相之时,贪图钱财,私藏兵器,勾结乱党,意图谋反,人神共愤,即日午时北门处斩。其家眷男子流放泉洲,女子充为官妓。听到这个消息,我只是付之一笑,司徒毅终于展开了他的报复。要不是让雷晨帮我查了好长时间,我还不知道司徒毅的父亲是被宰相害的呢!如今终于明白司徒毅最开始娶了我而冷落我的原因了,不只是因为怕对立势力伤害我,更是怕我浇灭了他报仇的烈火吧。
南边的消息当然也在晚一些的时候传到了卓邪和卓图大臣们的耳中,卓邪只是不喜不悲地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平静得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他惊讶于我的表现说:“莫姑娘真是宠辱不惊啊!可是如今你是真的不能回去了,回去也只能做**了,你的那个相公也真够狠的,一点也不顾忌他的原配夫人。”我笑笑说:“他本来就不是个心软的人,更何况是对待他杀父仇人的女儿呢?”
卓邪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问:“你打算怎么做?”我笑得更加妩媚:“卓图国王该不会是怕我这个有罪之人在这里会让天和有机会打卓图,现在想赶我走吧?”卓邪片刻失神之后笑得很狂:“怕?我什么时候怕过天和了?更别说是现在一团乱的天和!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有家归不得,而且,你现在应该谢谢我,如若不是我把你请来卓图,你现在已经被你那狠心的夫君送去妓院了。”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毅与我,已经离得太远太远,根本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
我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说:“你看着吧,不久以后他就要称帝了,我想萧元庆被他们挟持了,要不就是他已经死了。”卓邪眯起他那双危险的狼眼看着我说:“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我虽然不喜欢你的强势,可是我不得不欣赏你;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之中最聪明的一个。”我对他说:“你只要去天和边境小打小闹一下就知道虚实了。”他接着说:“如果天和立刻派司徒毅出兵,那说明皇上还活着,如果司徒毅不出兵而派别人出兵,就说明皇上可能已经死了,司徒毅不敢离开天都。”说完他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