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资源。
“将军,刘尚书一炷香之前就来了,在天字一号房。”掌柜的看到冷长熙,面上虽然还是像对待其他客人一样寒暄,可是贴在冷长熙的耳边却私语了房中不少情况。
暗中还给冷长熙做了一个手势。
“这是什么意思?”一同跟来的秦玉暖在一个拐角重复了掌柜方才比的手势。
冷长熙牵过秦玉暖,淡淡地道:“这个意思是,房间里的一等一的高手有一个,三等高手两个。”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程度算做如何,可是秦玉暖看到冷长熙脸上那淡定而底气十足的样子就知道,刘尚书这样的配备在冷长熙的眼里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雅座的四周早已安排了人看守,不容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门口守着的是刘尚书带来的小厮,冷厉地看了冷长熙一眼,突然冷冷地道:“我家主人只请了冷将军一个人。”
“哦,”冷长熙漠然地点点头,突然牵起秦玉暖的手道,“那我们走吧。”
恰此时,屋子里头传来刘尚书的一句:“让他们进来吧。”
冰冷的面具下,冷长熙突然狡黠地一笑,也不多礼,直接带着秦玉暖进了屋子里。
“早就知道冷将军和冷夫人伉俪情深,却没想到这样的场合冷将军也会带着夫人前来,冷将军果然好魄力。”刘尚书端坐在桌旁,桌上已经琳琅摆满了不少点心果酒,虽然刘尚书强打起精神,可是那鬓角处,眉眼间还是透露着刚嗓子的森凉和沧桑。
冷长熙嘴边只撇出一丝轻描淡写的弧度,开门见山地道:“我只想知道,刘尚书口中的消息到底值不值得我跑这一趟。”
☆、第二十九章 又生枝节
“冷将军不过该先问问我,为何要千辛万苦找将军来此相聚吗?”刘尚书到底也是多年的老狐狸了,冷长熙对于这个消息越重视,也说明他达到目的的希望越大。
冷长熙不掩饰自己对于这个消息的热衷的原因,正是在于他能足够的把握得到。
“我没那么多空余的时间,”黑色面具下隐藏着一张充满心机也充满自信的眼眸,冷长熙抬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而且,刘尚书昨日才丧子,今日不应该是痛苦地守在府里,护在刘家公子的尸体旁边吗?刘大人,我这个人最讨厌威胁,你不要逼我。”
刘尚书瞬间也正襟危坐起来,用眼神使身边的人退下后,才是凑近了在冷长熙的耳边道:“无论冷将军信不信,老夫可以保证,我关于十年前未央宫大火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掺假。”
冷长熙手一顿,算是准备等着刘尚书继续说了。
“十年前,”刘尚书眼神悠然,开始回忆往事,“我记得那时候三皇子司马锐也才十二岁,那时候的他是个极不吉利,极不讨喜的孩子,他娘亲只是一个被皇帝醉酒宠幸后的宫婢,临死前也只是一个常在的位份,再加上她的娘亲曾经是在芸贵妃宫里干活的,所以司马锐多多少少后来也会受到芸贵妃一党的挤压和排斥,可是就在未央宫大火之后,三皇子司马锐某一次却突然出现在了一个以他的身份本没有资格出席的宴会上,就是在那场宴会上,皇后娘娘一眼看中了那个骨瘦嶙峋,毫无贵气的下贱孩子,收养膝下,从子,三皇子的身价也是一跃而起,飞黄腾达。”
“我知道,”冷长熙斜眼看了一眼滔滔不绝的刘尚书,“那场宴席我也在,当时是太后六十大寿,司马锐跟着乐师一同奏了一曲吉祥如意,然后被皇后娘娘当场看中了。”
“没错,”刘尚书摸了摸山羊胡须,“冷将军难道不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牵连吗?”
冷长熙默默地看着刘云山,没有说话,冷长熙曾今做出过各种猜测,找到无数种证据,可是事情实在是太多久远,他现在需要的,是确切的证人和证实。
刘尚书的眼光愈发深邃起来,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他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你我都知道,当时的未央宫里到底住着什么人,皇上和太后又为何会对未央宫保护得如此周全。”刘尚书边说,边就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长”字,其意已经不言而喻。
看着冷长熙拧紧了眉头没有说话,刘尚书又说道:“人们都只知道当年皇上派长公主入西夏和亲,也都知道后来长公主的送亲队伍在西夏和大齐的交界处被贼人掳掠,也知道当时已经派出了大量的搜查队伍,长公主却依旧下落不明,为此大齐和西夏断交十年,可是却没人多想一步,后来的搜查结果到底如何了?”
“我不想听废话。”冷长熙的语气很是果断。
刘尚书冷冷一哼:“我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了,靠的不是手段和计谋,我最擅长的,就是懂皇上的心思,皇上嘴角一撇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准备处死哪个官员,当时的情形我虽然记不太清了,可是却也能知道,当年的长公主是的的确确地被救回来了,而被秘密送回宫之后所居住的地方,就是未央宫。”
“那依刘尚书的意思,”秦玉暖侧坐在冷长熙身旁,她一直认真听着刘尚书说话,“既然皇上已经将长公主寻回来了,为什么不将这个好事昭告天下呢?”
“哼,”刘尚书底气十足地悠然地欠了欠身子,“在我看来,隐瞒长公主回宫之事不过两个理由,第一,长公主的身子已经不洁了,昭告天下会有损大齐的颜面,第二,那就是皇上自己对长公主有些不可言说的感情,长公主和皇上素来感情深厚,前朝的周武帝也有娶自己姐姐的事迹,只怕皇上是将等风声平息之后效仿,只是没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不仅毁掉了大齐最为精致的未央宫,也烧死了隐居在里面的长公主。”
“荒谬!”冷长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以为算什么,居然敢随便猜测皇上和长公主之间的感情?”
“不然呢?”刘尚书露出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其实从皇上一直命令冷将军你彻查未央宫失火一案就可以看出来了,皇上对于这件事是相当的在意,甚至,呵,在意了十年。”
“如果这就是刘大人你要告诉我的消息,我只能说,毫无用处。”冷长熙起身,拉着秦玉暖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刘尚书连忙起来拦住冷长熙道,“若只是有这些冷将军已经查得八九不离十的消息,老夫又怎么会有底气来和冷将军谈条件呢?”
就在冷长熙的眼眸已经快速冷凝起来的时候,刘尚书突然从腰间掏出一张纸条,只是冷长熙的眼神冷冷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可靠近,刘尚书转手,将纸条递到了秦玉暖的手上。
秦玉暖飞快地打开一看,是一个地址,离得不算远,就在京郊。
“这是当年一直伺候在未央宫里的一位老宫女的地址,虽然后来未央宫被皇上下令清宫了,一干人等被流放的流放,被处死的处死,可是她恰好逃了过去,冷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按照这个地址追查过去,就知道老夫所言真假了。”
“我不需要。”冷长熙甚至连瞟都没瞟这地址一眼,就直接将这纸条塞回到了刘尚书手上,“你的筹码,不怎么诱人。”
虽然已经递了过去,可是秦玉暖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刚才那么匆匆一眼,她已经清晰地将地址牢牢记下,同时,冷长熙也清楚地知道秦玉暖有着极好的记忆力,秦玉暖知道冷长熙的意思,他是想黑吃黑。
“这……。”刘尚书原本的底气被冷长熙这一句话就打击得烟消云散。
看着冷长熙当真准备离开,刘尚书突然拔高的了音调:“冷将军,既然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冷长熙果然停住了脚步,他漠然地回过头,犀利的眼神透过蝙蝠型的面具将刘尚书瞬间从头审视到了脚。
“冷将军不知道,昨夜老夫将犬子的尸体接回府中之后,半夜发现犬子的喉咙出现了一个黑点,后来请高人看过之后,说那是有毒的银针刺进喉咙里留下的痕迹,犬子,果然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他的人,老夫有十成的把握定和三皇子脱离不了干系,当年未央宫失火一案也和三皇子有牵连,冷将军,你难道不觉得以你我二人之力,将三皇子背地里干的那些阴损的事揭露无疑,让皇上知道三皇子的真面目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吗?”
刘尚书说完,还大口喘着气,他太着急了,他十分害怕冷长熙不和他合作,没错,他说大话了,他虽然是跟着先帝一起打江山的元老,可是如今他在朝中的权势和话语权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没有冷长熙的支持,他徒步难行。
“你太小看司马锐的本事了,”冷长熙很是不屑,“也太小看我挑选合作对手的档次了。”
既然是合作关系,就必定要和冷长熙平起平坐,冷长熙受不了。
刘尚书咬了咬牙,突然拱手对着冷长熙道:“只要能给犬子报仇雪恨,老夫愿听冷将军的吩咐和差遣。”
冷长熙的眼眸伸出泛出一种睿智的光芒,可是明面上,他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还是那样淡然,仿佛看轻了周围的一切。
“朝中最近在热议立太子的事,我要你上奏折一张。”冷长熙直接开口吩咐道。
“是让老夫力挺大皇子为太子吗?”这是刘尚书最本能的猜测。
“不是,”冷长熙摇摇头,“就说七皇子司马裘在皇陵遇袭,请求皇上将七皇子接回宫中。”
七皇子司马裘是皇上最小的一个儿子,其母的出身也是十分尊贵,家族不仅是大齐的世家贵族,生下司马裘后更是被立为四妃之一的淑妃,只是后来受巫蛊之罪入罪,由此也拖累了当时才满六岁的司马裘,小小年纪就被送到了皇陵,过着孤苦清冷的日子,不过说到这当年巫蛊之案,其实也猫腻颇多,可是谁都不敢去细查,谁知道这背后又有怎样的势力牵连,触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太子之位争夺已经处于白热化阶段,此时接回司马裘,无异于也是火上浇油,可是冷长熙要的,就是火上浇油。
“七皇子遇袭了?”刘尚书显得很是惊讶。
“还没有,”冷长熙语气淡淡的,“不过早晚会的。”
刘尚书略一惊讶,看着冷长熙半晌无语,恰此时,大堂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里头还夹杂着北狄口音的吵闹。
☆、第三十章 公主多情
一听到北狄口音,房间里的人瞬间都提高了警惕,如今北狄的塞淳公主虽然已经和大皇子司马若成婚,可是大齐和北狄的关系却依旧因为围场行刺事情敏感脆弱,再加上完颜肃回北狄之后也不知道会如何禀报在大齐的情况,但是看在鹿关的军队动静来看,两国关系走向该是好的。
说到鹿关,秦玉暖又想到了完颜肃上次提到的那笔生意,据说完颜肃在北狄京城禀报出使事宜没过多久会就被调离京都,镇守鹿关,到那时,秦玉暖通往北狄的财路也就能彻底打开了,没错,秦玉暖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完颜肃的合作要求,既然有银子,干嘛不赚,再说,就算东窗事发,秦玉暖也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说到这,外头的动静就愈发大了,一个操着北狄口音的婢女语气有些严肃:“我们大皇子妃看上你们的糕点想要学了做给太后娘娘吃,当做太后娘娘的寿礼,你们居然如此无礼,当心我们皇子妃砍了你们一个个的脑袋。”
北狄民风开放,也难怪这个婢女会将砍啊杀的挂在嘴上。
雅座的窗户开了半扇,秦玉暖依偎在冷长熙身后看着大堂里的动静,这里视角刚好,可以让秦玉暖很清晰看到身着汉人服饰的塞淳公主,不,现在应该叫做大皇子妃,她樱唇秀眉,英气飞扬,只是嘴角不高兴地耷拉下去,塞淳就是这样一个会将自己所有情绪全写在脸上的人,这样的人率真,可在这重重深宫中却是十分危险。
大皇子司马若也来了,但他只是神色淡然地看着塞淳公主的婢女们和京城第一楼的掌柜的理论,并不参与,他依旧是一身白衣,腰间是绣了金丝的低调奢华的腰带,只是眉眼间带着微不可察的淡淡忧伤,似一种文人忧国忧民的惆怅,司马若,他娶了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作为一个政治工具,他的表现有些出乎意料的沉稳淡定。
只不过,除了沉默,他也别无他法。
面对塞淳公主的婢女的挑衅般的质问,掌柜的显得有些为难,倒是一旁有客人忍不住插话道:“你们北狄人有什么资格学习我们大齐的糕点,你们北狄人生性粗鲁野蛮,怎么能领会中原糕点里的心思,再说了,难道让你学会了,好将秘方传到北狄去吗?”
这个人,一听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达官显贵,开口闭口都带着自以为是。
“你什么意思?”塞淳推开婢女,径直向前看着这多嘴的中年男子道,“我们北狄哪里需要偷学你们大齐的吃食,我们有马奶酒有酥油茶有烤全羊,哪像你们大齐人,吃个饭还要用筷子那么费事,尽是一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