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无措的按著自己的心房,无法反应他波涛般涌来的宣誓。
“这是我最想做的事。”堤真一笑著,看著她眼底的惊讶和不敢置信。
“我是……你的心愿?”关雎悄声的问,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也许你不晓得,你就是我所有的心愿,因为你,我才真正了解生命的意义。”
从这一刻起,他要为她和自己走出一片天。
第五章
“真一,你家……你家……”高纵眉头忽紧忽松的看著房子的里里外外,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字眼形容他所处的地方。
“你有什么批评?”堤真一放松的坐在柳木地板上,眼睛停在房子外头的关雎身上。
“好像花园。”高纵瞪眼看著房子外头的大型花园,而这房子里头俨然是个小型花园,或粉或红或绿的植物占据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害他差点以为他来到了植物园。
“关雎喜欢。”他看著关雎正蹲在小径上翻松泥土,把更多她喜爱的花苗植进土壤里。
“她喜欢所以你……”他不敢相信他听见的话,是从这个无情的男人口中说出。
“所以我取悦她。”每天能这样和她一起生活,守在这个小小的两人天地里,在取悦她的同时就取悦自己。
“你……你说什么?”高纵讶异得垂著下巴。
远望著关雎在花间游走,堤真一的嘴角,绽出一个细致得不可思议的微笑。
“真一?”高纵以为自己认错人,走错地,才会看到这种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的异象。
“她高兴,这里要变成森林或花海也可以。”一种纾发的快乐,从他的心底升起,恋恋不舍的使他想付出更多。
“你会对女人有心?”堤真一已经为这个女子打破惯例,尤其他的脸上还有一抹纵容宠溺的表情,这模样令他无法想到。
“讶异吗?”堤真一毫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只是一迳的远望著关雎。
“还在无法接受中。”高纵猛摇著头,这消息太刺激了。
“你以後还要适应更多以前没见过的举动。”他迷醉的看著关雎的一举一动,心中的深情也慢慢酝酿著。
“还会有?”他的眼神几乎是迷恋上那个女人,这使高纵不得不开始认为他也有血有肉,还有感情。
“慢慢期待。”他看关雎在花间花而笑,不自觉的也笑开了。
“为什么她对你是特别的?”高纵逐渐接受堤真一这些怪异的举动,而他自己的双眼也无法不受影响,忍不住停留在那个唤作关雎的女子身上。
堤真一淡如轻风的说:“她是我的知己。”
“知己?你上次说的那个?”就是他寻寻觅觅,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知己?
“我选了我的知己作我的未婚妻。”他更进一步的说,把关雎的身分再提高。
“等等,其它两个呢?”高纵抬起一只手问,他还有另外两个女人也都是他的未婚妻。
“我没选过。”他回过头来,冷笑的凝视高纵。
高纵大惊失色,“你要娶她?”长老安排第三个未婚妻是供他排遣用,如果他娶了她,长老们不会坐视不管。
“我只娶我选的未婚妻。”堤真一脸上的温存消逝无踪,又成为以前那个刻薄无情的男人。
“溥谨倩会疯了。”高纵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并且开始对溥谨倩深表遗憾。
“那是她自己要的下场。”他给过三个未婚妻机会让她们要求,溥谨倩最贪心,要他给他私有又深藏的爱,因此,他更不可能要她。
“不过辜醒娴可能不会疯。”高纵想了想,认为另外一个强势的未婚妻要疯的机率很小,伤害可能也比较小。
“她当然不能疯。”堤真一打著哑谜。
“从赵子慕的未婚妻变成你的未婚妻,她似乎很能随遇而安。”高纵往关雎的方向看去,彷佛看到了一只在花园翩飞的彩蝶。
“我找你来不是让你看她。”堤真一用手握住他的下巴,硬是把他的脸转回来。
“多看一眼也不行?”他对堤真一的占有欲稍感讶异,没料到他也有强烈的情绪。
“想被我把眼珠子挖掉吗?”堤真一抄起一支笔,把笔尖对准他的右眼,冷冷的恫吓。
“我不看了。”高纵的脸刷成雪白,连忙把四散的思绪拉回来,不敢再看关雎。
“高纵,你满足你的现状吗?”他把笔深插在桌面,意味深长的问著。
“你指的是服侍你?还是我的地位?”高纵为他突如其来的话疑心四起,隐隐觉得其中有诈。
“地位。”他淡漠的问,试探著高纵的心。
“我无地位,只是从小被训练来当你的私人助理。”高纵用力摇头,他知道他的地位是什么,也知道那是一个永远无法改变的枷锁。
“你可以改变。”堤真一看出他眼底的无奈,於是朝他伸出手。
“我还能变成什么?”他苦笑著。
“能够实际掌有企业运作权力的栋梁。”堤真一抬起双眸注视著他。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表示什么?”冷汗沁出他的皮肤,他觉得有种莫名的害怕。
“我要让一切从零开始,重新打造另一个只属於我的企业,不是家族给的。”
他伸手拔出深插在桌上的笔,像是要将自己从泥淖里拔起来。
“另一个?可是你是……”高纵迟疑了一下,大略听懂他说的话,也同时感到费解。
“我是什么?”他倒要问清他是什么身分。
“你是爱新觉罗企业的继承人。”
“你说对了,我是继承人,因此我的天下就该由我掌控。”他抚摸著手上载著的继承者指环,这指环让他感到沉重,也让他感到无比的权势力量。
高纵完全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惶然的问著:“你掌有?那族内掌权的长老们呢?你的父亲又被置於何地?”
“我的祖先皇太极,如何创建大清?”他回眸问,扔出一个奇怪的问题给他。
“皇太极他……”高纵的眼眸睁大,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与那个几百年前处心积虑开创国家的男人,无一处不像。
堤真一直接替他说明:“他杀尽关内阻挠登基的汉人,破关入主中原。”当年的皇太极挥鞭拉弓,血战无数沙场,施权谋,展暗技,无所不用其极的把他想要的天下纳为囊中物。
“但……今非昔比,时代背景都不同。”高纵真的怕他言出必行,在这一个时空上演百年前的杀戮。
“人心到了下一个世纪也不会变。”时代不同又如何?只要有人活著,贪婪就不会消失,嗜权爱利的心也不会消失。
“你要对付的那些人他们并不是你的敌人,他们是你的亲人。”问题就是他要面对的不是什么汉人。
堤真一相当不以为然的问:“汉武帝,宋太祖,唐太宗,他们是不是历史歌颂的明君吗?”
“他们是。”高纵垂著头应道,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们是否流芳百世?”他又问,经过了岁月和史笔如剑的考验,这些人的功绩和作为,还留在教科书上教导後代子孙。
“对,可是他们都是古人,再怎么英明现在也成了历史。”高纵烦躁的抚著额,不懂那些君王与他何干?
“你错了,他们都是我的借镜!”堤真一仰首放声长笑,几近冷酷的声音,将屋内春天的气息都凝冻,形成异常寒冷的严冬。
“借镜?”聪敏的高纵,这时竟然希望自己听不懂他的话,不要太了解这个男人。
“汉武帝杀遍匈奴,唐太宗杀两位兄长,宋太祖又踏著多少人的尸首即位?”
堤真一的眼神转向他,血腥味在空气间弥漫著,在他身上围绕著。
“你想要做什么?”高纵悚然而惊,被恐惧感紧紧压迫著,他冲动的两手紧捉著堤真一的手。
他举手挥开,不容动摇的说:“老而不死谓之贼,我虽不能让他们死,但我可以让他们都从属於我的企业集团里消失,也让爱新觉罗家族彻底消失,只有堤,只有我堤真一。”
“你想……把他们全都驱逐?”高纵忍不住颤抖,觉得一时之间时空错乱,他的面前坐著一个从历史中跳出来的人物──皇太极。
“理所当然的手段。”不除将他锁缚的长者,他根本没有自由呼吸的机会。
“真一,那是夺位,你不能赶走他们,他们年纪大了,没有依附会无法生存。”
他的血液全往上冲,寒意却是渗进骨髓令他打颤。
“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他以独断的认知来解释他的行径,将一切合理化。
“他们都是和你有关系的亲人。”高纵劝著。
“那又如何?我何必留下一群处处监控我,打算困死我一辈子的老人?”爱新觉罗家族本来就是个噬人的家族,饮血的世界,生长在人吃人的环境里,看多了,他觉得这样做再寻常不过。
“亲情呢?”高纵再说,可是却感到无心无力。
他更进一步的问:“他们可曾给过我这个假总裁?”那些人从小就把他推到空虚的高位加以隔绝,让他一个人孤独的看著世间的冷暖和种种险恶,在令人发抖的角落中慢慢长大成人。
“真一,你可知道整个爱新觉罗家族的势力有多大?这根本办不到。”高纵无言再挽回他的决定,只是觉得他想做的事太困难,只怕会功败垂成。
“办得到,只要找对人。”堤真一毫不忧心这一点,自信十足的看著他。
“找谁?”谁能帮他做这件事?
“你,你是最亲近我和家族中心的人。”堤真一指著他,将沉重的责任推给他。
“我?”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替堤真一打天下的马前卒。
“长老们信任你,我父亲视你如心腹,只是他们不知道你是我这边的人,所以,我要你来帮我。”再也没有比高纵更适合的人选,可以亲近核心又疏离核心,可以让整个团结的家族分崩离析。
“如果我帮你的事被那些人知道,我会死得很惨。”他沉静的说著,料到失败时他可能会有什么下场。
“你不遵从我,就不怕我宰了你?”堤真一儒雅的笑著,声音透著更可怕的威胁。
“不是,我当然不敢。”高纵立刻否认,深吸了一口气面对他。
“你继续在我和那些长老间当当双面间谍,别让他们知道你早已不属於他们。”
他得逞的一笑。
“我的本分我会做好,只是你要怎么行动?”高纵只知道他的目的,不知道他要有什么行动。
“去替我把家族里的企业实权都拿来,我不要只当一个挂名的假总裁,属於我的,我要握在手里。”他握著拳头说,想要让他空虚的手掌充实盈满。
“你真的想要抢权?”
“有权即有钱,之後再夺势会更容易。”金钱是所有行动的基点,是他的第一个方向,因为没人会做赔钱的生意,而杀头的买卖却肯定有人做,他只要拥有钱去引诱。
“这么做长老一定会发现。”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得出来,这一种大洞很难补。
“我正大光明的去请长老让贤,拿我的身分压他们,而你暗地里用任何手法去收拢,去离间,只要你我表里做得好,就算他们发现也无所谓。”堤真一把想出来的计画告诉他,要他放心去做。
“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怕我的力量不够。”虽然较安心了,可是他的把握还是只有一半。
“我还有另一个人会在另一个方向使力。”他从没忘记那个可以帮助他的人。
“你还找了别人?”高纵不知在满是长老们心腹的家族中,他有谁可以帮忙。
“有她的帮助,事情会完成得更快。”堤真一有把握的淡笑,几乎迫不及待想看她大刀阔斧的做。
“那个人可靠吗?”高纵只担心这一点。
“她不会有二心。”相反的,她可能比高纵还要可靠忠诚。
“你怎么能确定那个人会对你忠心?”他哪来的笃定?诡诈的人心他能看透?
“因为她也爱权爱势。”知道一个人的喜好和人生的目标後,便容易掌握。
“这种人是可能会效忠。”听他说得不无道理,高纵的警戒心放松下来。
“也是生意人的她不会拒绝我,而她也会比任何人都忠诚,她会尽力帮助我达成目标,近期之内,我会把她找来,或者她会自己找上我,所以你也得快点准备。”堤真一现在有满满的战斗心,很期待快要到来的时局。
高纵看著他那急欲一展身手的脸孔後,严肃的问他。“真一,你真的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吗?”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一个爱新觉罗家族不会使他这么兴奋,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堤真一眼神锐利的看著远方的天空,“来玩一玩君王的把戏。”他要当个名副其实企业集团主宰者。
“君王?”高纵摸著下巴,脑中掠过一幅堤真一掌握爱新觉罗企业集团的情景,总是陪在他身边的自己,就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享有地位。
高纵想著想著,觉得这似乎没什么不好,渐渐的,他赞同的笑了起来。
“高纵,你就要当左丞相了。”堤真一拍著他的肩,预告他即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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